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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鱼鳞一起吃的清蒸鲥鱼,浓油赤酱的油闷春笋,适合小朋友的橙汁炸虾卷,一盘红烧牛肉汁多、肉嫩又有嚼头。

他一盘盘利索端上的菜肴,色香味具到令人食指大动。

“梁,你好厉害……”她瞪着双眼,惊叹不已。

我的妈呀!比她妈妈还厉害!

这个男人是天生用来打击女人的吗?

而且他不仅厨艺令她咋舌,连屋子里也干净到几乎一尘不染,完全不象单人汉的家。

原本,推开大门时,她以为,他的家肯定会象她自己的小窝一样,袜子、脏衣服横飞。

但是,完全想不到,里面居然明净如镜。

当她连声惊呼,“你是怎么办到的?”客厅色调淡雅、纯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晶莹透彻,没有一点污秽,连看过的报纸都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茶几下面。

不是男人都很“耐”脏的吗?为什么他和她认识的男人,都不同?

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钟点工一周会过来打扫三次。”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这么干净啊,男生们不是应该到哪,都随手制造垃圾才对吗?

他沉声一笑,原来她已经不甘心的嘀咕了出声。

“一个人在外,做惯了。”很小的时候,他已经学着随手收拾垃圾,不替父母制造麻烦。

事实上,离了父母,这几年,他也越来越少在家里做菜,除了工作比较忙碌外,一人一狗,也无牵无挂,吃不进太多菜,烧了,也只是浪费而已。

如果不是有时候小狼要照料,他根本懒得下厨。

一只黄色小土狗,闻到久违的菜香,在他身边磨蹭个不停。

搬了新家,这半年来又常和茗茗一起出外寻食,新家一直没开过伙,平时不是在外面带一些外食给小狼,就是直接备点狗粮,也确实委屈它了。

“你养的小狗?”桌上的菜,被她进攻的差不多,他的厨艺想象不到的棒。

筷子还恋恋不舍的含在嘴里,她盯着他沉静的一张脸。这男人,长得不是很俊美,但是却属于第二眼“美男”。

此时的他,不断忙碌的低头弯腰,将自己碗里的美食夹到脚下的小黄狗的餐盘里。

“你很疼这条狗!”

不是她嫌弃,那只黄狗,小脚矮矮,样子也不漂亮,如果不是洗得干干净净,真的很象街上无人撇眼的流浪狗。小黄狗,明显就不出自优良品种,象他这种会赚钱的男人,就算养宠物的话,不是应该选一只比较有品位一点的小狗吗?

又一颗又嫩又滑的牛肉,在她心痛的眼神里,叼入小狗的嘴巴。

“恩,我很喜欢它。”他摸摸小狗的脑袋,唇角淡淡的微扬。

终于被喂饱了的小狗,吃饱了居然没事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又咬又叫,追逐不可能的“梦想”,笨笨的样子,可爱极了!

她噗嗤一笑,怎么有这么笨的狗?

她蹲下,一向不太喜欢小动物的她,却主动一把就抓住小狗不住打转的身子。

笨狗!怎么可能咬得到自己的尾巴?头转得发晕的小笨狗,被她抓住,也不怕生的偎入她的怀里。

“呜咽”一声,因为咬不到自己的尾巴而难过的样子,委屈极了。

噗嗤,她又笑了。

好可爱的狗。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它笨笨的样子,她也突然爱上了它。

“你怎么会捡到它的?”是不是和她一样,见到它太笨了,也一下子喜欢上了?

“不是捡的。”他轻描淡写,好像不太想谈。

不是捡的,难道是别人送的?但是,应该不可能啊,谁会送只小土狗?

“我一直养的是他的妈妈,但是几年前它过世了。”所以,他留下来了原本想送人的小狼。

“那你和它的妈妈怎么遇见的?”她好奇的问。

他怔了一下,因为她的问题,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

那个女孩象城堡里孤独的公主一样,坐在阳台上,沉寂的看着落日。

那个女孩象无意堕入人间的精灵一样,爬上学校高高的铁杆,摇摇晃晃、危险的走着“杆”路,十指孤单的探向太阳,却永远触及不到天空。

那个女孩踞傲抬高的下巴,就象惧怕受伤的女王。

那个女孩,那个,失约的周末……

她,16岁的他,永远追逐不到的“尾巴”。

她,让他用尽十年的光阴,终于淡淡遗忘的“不可能”。

“木头!你在发什么呆?”安子茗睁着圆眼,好奇的问。

她问的问题有这么难吗?

他回过神来,淡淡的笑,淡淡的敷衍,“捡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愿意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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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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