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队伍增加了新成员,大家都很兴奋。一起唱着歌往前走,太阳逐渐出来了,青鸟想带大家一起飞行,叶小叶觉得他刚组织过喷洒山林这样的繁重劳动,臂力还需要恢复。看着美丽的河岸,滔滔河水卷着浪花正一路向前欢快地奔流,叶小叶提议到:“黑好军师,青鸟,你们看这河水的速度,还有深度,是不是很适合我们进行漂流的啊。”

“对啊!漂流会节省我们很多的体力,还会增加很多探险的乐趣的。”黑好军师说。她随后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向水里抛去,石头溅出了一朵水花,咚的一声落入了水中。“这水深应该一米多些,漂流正好啊。”

青鸟也觉得这建议不错,为保险起见,他飞到河边和水中心,去探了探水的深浅,又飞到高空瞭望一下远方,带着喜悦的神情落到叶小叶面前。“小叶子,我粗略查看了一下水路,不错,这条河非常适合我们一路漂流而下,看这河水的速度不用半天我们就可以漂流十公里左右。”

“那好,我们这就开始扎木排吧。咱们把那些枯树的枝干捡来,用木头和绳子捆好,我们试试看。”叶小叶也高兴地说到。

森林里不缺的是树木,他们很快就找来很多枯树,选择五六公分左右的圆木,用随身携带的户外多用工具锯断,用绳子把他们捆成很结实紧密的一排。又选了两根细长结实的长圆木作为撑杆。一个漂流的木筏子做好的时候。大家齐声欢呼起来。

下水之后,水不深,水流也不是很急。觉得漂得不够快,青鸟和叶小叶就不时地撑起双杆。水面宽宽窄窄的,不开阔的地方,青鸟便下水使劲推一下船,木筏子便一耸一耸地跳动似地前行,大家就尖叫着笑成一团,尤其小松鼠和小花猫,别提有多开心了,木筏在欢声笑语中一往直前,一路漂流而下。

起初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感觉像在公园里划船般波澜不惊。于是便有不安分的小花猫,不顾大黑猫的呵斥,开始向小松鼠打水撩闲,小松鼠这个时候已经适应了漂流,也不害怕了,这种新奇的旅行也让她变得兴奋起来,于是她又回泼小花猫,大黑猫见小松鼠并没有不高兴,也就不再呵斥小花猫了,笑笑地看着它们玩耍的开心,霎时水面上水花四溅,笑闹声四起,像来到了西双版纳的泼水节。只一会功夫,小花猫和小松鼠全身便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一抖落像水鸭子一样。

河中还不时能看到一群群洁白的水鸭子在那里惬意地游泳,其中一只竟然真的飞了起来,而且拍着翅膀能飞出很高,好像就是纯正野生的迁徙水鸟。

水很清,可以清楚地看见水底的砂石,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多深,浅的地方刚没脚脖子,船漂不动的时候,大家要光着脚丫子一起下水推船,或者硬撑着木杆,使很大的劲才能滑出一小段距离。

在一处弯路,青鸟不小心把木杆撑进了石缝里,拔不出来了,瞬间就赶上了一股急流,把木筏冲出很远,直到一片浅滩才停下来,青鸟上岸走了好几十米,才把木杆找了回来,大家小小地虚惊了一场,又感到乐此不疲,快乐其中。

这条河道水流急的地方浪花也很大,波面起伏很快,像大风中飘动的旗帜。这个时候漂流也真是最过瘾的,船体瞬间像箭一样划过,一下子窜出好几十米,像冲浪一样爽。沿周的山,以那种馒头山居多,在这片地带大多是这种山地。偶尔也有一些陡峭的石崖,露出倾斜整齐的石岩层,岩壁上依稀长着一些灌木丛,还似有隐约的岩洞,有一些鸟群在岩顶上空盘旋,给人一种很原始的感觉。

“青鸟,黑好军师,你们发现没有,漂流还是有一些经验可循的。”叶小叶拿着竹竿对青鸟和大黑猫说到。“我发现顺着中线漂流是最快的,要从水流急的地方漂过去。如果走那些安静的水面,就比较容易搁浅。”

“小叶子,经验都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你说的太对了。”大黑猫说到。随后他又转向小花猫,时刻不忘现场教育“小花,你不要光顾着玩。你要像小叶子姐姐一样,多观察多总结,每一次行动都要有些收获。不要一路下来,就是玩了,那样和在家玩有什么不同,要增长知识。”

“妈妈,我都听到了,记住了。可这是小叶子姐姐总结的,也不是你总结的哦,为什么你不先总结出来呢。”小花猫一边听话表示服从,一边反问又表示不服气。

“小花猫,在你妈妈面前,你要谦虚礼貌的哦,不听妈妈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松鼠对小花猫说到。

小花猫倒是很听小松鼠的话,见小松鼠如此说,便低下头不吭声了。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叶小叶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就对大黑猫说“黑好军师,小花正是青春期的小猫的哦,他们开始有自己的主意了,对家长经常会有一些质疑,这是他们成长的一个阶段。我们有时候也需要改变自己的心态和说话方式。”

“小叶子说的也有道理。”青鸟接过话题,“黑好军师,我听说现在的家长有几种,一种是自己使劲的学习、努力奋斗,一种是自己不学习,让小孩使劲的学习。这两种都不可取,应该是家长和孩子都一起不断地学习生存技能的啊。”

黑猫翻了一眼青鸟说到“青鸟老弟,我记得原话可是这样子的。有一种鸟,想奋力的学习飞行,可是自己怎么也飞不起来,于是就在原地下一个蛋,然后开始培养小鸟,让小鸟拼命的飞哦。”

青鸟知道大黑猫这是在讽刺他们鸟类。就笑着反击到“哈哈,黑好军师,所以我就是那种奋力飞行的鸟啊,自己飞不起来,绝不随便下蛋,哈哈哈”

“青鸟你既然都飞起来了,又飞得这么好,也别自私了,啥时候就赶紧成个家得了,也下个蛋,然后教教小鸟,带小鸟一起飞,多好啊,没有小朋友的旅途可少了一种乐趣的哦。”大黑猫打趣地说到。

大家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气氛又变得轻松欢快了。

漂流也确实挺有意思,水缓的地方可以完全放松,靠在船上,脚伸到水面,头仰望深远的天空,周围是碧水青山,这个时候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让每一处身心都在大自然里得以放松,像在六月里喝了雪水一样爽意。断面急流的地方,又可体味到浪遏飞舟的惊险。这样一张一弛的感觉仿佛就是人生的真正感觉。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最初还是阳光灿烂,后来逐渐变成多云,一个多小时之后却响起了雷声,着实让人感到惊慌,但没多久就过去了,云淡风轻,叶小叶最初还庆幸这种多云的天气,不是特别晒人,不用担心会被晒伤得黝黑黝黑的要好几天才恢复容颜。可没高兴太久,乌云就卷土重来了,瞬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噼噼啪啪地迎头浇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全身上上下下就全湿透了。

叶小叶和青鸟还有黑猫,努力撑船,可船在大风大雨里很难行走,风在打着旋儿地吹,叶小叶带着的树叶帽子像带了蓑衣蓑帽一样还好一些,青鸟和黑猫的脸上身上都淌着雨水。小松鼠和小花猫捂着脑袋互相抱着缩成一团。这一瞬间,叶小叶忽然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风风雨雨,什么叫做无助。空旷的山地水面,雷声格外震耳瘆人,每一声都好像一记重锤敲在慌慌乱乱的心谷。

雨没有瞬间就停的意思,叶小叶当机立断召集大家,不要继续漂流了,赶紧上岸!到了岸上又急中生智让青鸟把木筏船立起来,用木杆撑上,撑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屏障。噼噼啪啪的雨点沉重地打在船底,它们躲在后面避免着暴风雨的袭击。

风吹在湿湿的身上格外冷。在这种冷风冷雨交加袭击的时刻,即使是长的高大如青鸟般的男人,长得彪厚如黑猫般的女人,也都在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叶小叶让出一些地方,把小松鼠和小花猫,护在里面,又让青鸟和黑好军师紧密一些,尽可能地躲避着暴风雨的袭击。

好在暴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河水也没有明显的上涨,雨水小了些后,他们像卷曲的虫子一样复活,抬着木筏快乐地向河边走,准备重新漂流在清清的河面上。

再过一会,天竟然完全晴了,太阳顽皮地钻出厚厚的云层,露出了可爱的笑脸。雨过天晴,黑猫心情大爽,亮起嗓子开始大大咧咧地吼起了《在水一方》的曲调,“我愿顺流而下,找寻他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他在水的中央”

大黑猫类似哭声的大嗓门,把水鸭子都惊得嘎嘎大叫着四下里逃窜。刚刚经历的一场暴风雨竟恍然如梦,若不是衣服还在湿漉漉地滴水,真令人难以置信。

“黑好军师,我发现为什么你总唱《在水一方》啊?你的情郎到底是谁啊?和我们讲一讲你的浪漫故事呗?”青鸟朝大黑猫做了一个鬼脸一脸坏笑地问到。

“嗯,这个就不说了么!谁还没有点隐私哈!”大黑猫打着哈哈说。“我唱的是我们在找的人参啊?怎么一点踪影都看不到啊?!”大黑猫一下子就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了。

叶小叶低头看着草地,植被很茂盛,有很多不认识的植物夹杂其中,忽然叶小叶眼前一亮,看着脚下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的一株仙草说“你们过来看看,这个草的叶子很像人参?”

“是么,找到人参了喽。太好了!”小花猫高兴地跳起来。大家一听都兴奋地围拢过来,但见那仙草叶子绿绿的,只有两片或者说是两枝,每一枝的形状有点像鸭脚木那样由五片分树叶组成。

“真的好像是人参的啊?!不过这个人参很小,属于两品叶,顶多只有两年。”大黑猫胸有成竹地说到。

“不是说人参都在深山密林里么?为什么会在山脚下找到人参,会不会是哪个好心的鸟把人参种子带过来了,这个只有我们鸟类可以做到的哦。”青鸟说到。

“这里怎么不可以有人参的?这里人迹罕至,草木茂盛,有红松林,气候寒冷,适合人参生长。不要荣誉都往自己头上揽哦,青鸟你倒抓紧挖挖看是不是人参的啊。”大黑猫说到。

“对啊。”大家于是七手八脚,瞬间就把这棵人参挖了出来,人参不大,还没有长横须,应该就是一两年的小人参。但这已经让叶小叶异常兴奋了。“没有想到,经历的这场暴风雨就是老天让我们在这里搁浅,来找到这棵人参的哦。”叶小叶难以掩饰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盛开出来。

“小叶子姐姐,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参啊?这个我最熟悉了。我常年在大山大树间蹦跳生活,见到过更老的开花打籽的人参。我可以带你们去采集!不过,那里环境很危险,都没有落脚的地方的。”小松鼠走到叶小叶面前认真地说到。

“让小松鼠带我们去找开花的人参吧,人参是三年才开花,三年结果,老的人参会生长数十年,非常珍贵,人参越老越好,也越有滋补功效。”大黑猫说。

“我一直觉得人参很神秘,有人说他们会从地下跑掉。我更没有看过野生的大人参!我驮着你们,就让小松鼠带路,然后去找真正的老人参,也不枉此行!”青鸟对叶小叶说。

“那好,小松鼠带路,我们去采老人参,一定要注意安全。”叶小叶对大家说到。

于是他们收好木筏,放在大石头一侧,方便任何人能够看到。他们想也许有一天会有人路过这里,木筏也许会用的到。然后他们重新整理了行囊,由小松鼠坐在最前面指路,青鸟驮着他们向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飞去。

(九)
《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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