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一)

当青鸟驮着叶小叶、黑猫母子和小松鼠翱翔在西北大地上空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片的沙丘和戈壁滩,那么广漠浩瀚,偶尔会看到星星点点的一片绿洲,孤零零地点缀在沙海荒滩的包围之中,更平生出一种孤寂和荒凉。

叶小叶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有一丝熟悉,也许这就是人生有时候面对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好多的天涯客,对穿越沙漠能够乐此不疲,也许就是因为,那里太荒寂孤独,孤独到可以清晰地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倾听到每一个神经末梢,足可以和自己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对话。所谓一沙一世界,一物一天堂。在这个缺少生命的地方,你可以问自己,我是谁?大漠孤烟直,这是叶小叶心中的一种境界。

炽热的太阳,在头顶上方炙烤着,空气中有一种烘热,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烘烤了一个透,汗珠开始在身体里面蒸腾蔓延,仿佛让人想把指甲都张开来吐吐热气。

当青鸟宽阔的臂膀在一座傍山建筑前停落下来的时候,叶小叶觉得眼前的罕水石窟,在这样一片荒寂的土地之上,是那么的神秘。如果走进她的世界,又该是怎样一种文化记忆?它们之所以选择名不见经传的罕水石窟,是因为这里不是著名旅游胜地,不需要排队预约等繁琐的手续。也因为是探险,走的几乎都是接近珍稀植物的人烟稀少的线路。

“小叶子,一走进这石窟,这么小这么肃穆,怎么黑乎乎的!”大黑猫对叶小叶说到。

“黑好军师,罕水石窟并不是沙漠里最大的石窟,这里还没有开发没有名气,旅游条件还不完善,但是虽然历经了几千年的风沙,却依然保存着最初的色彩,也很不容易,这些岩画颜料容易在明亮的光线下氧化,所以,我们需要打手电的。”青鸟说到。

“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石窟,即使这里没有名气,但是我觉得已经很开眼界了,我小松鼠今生有幸能到此一游真是荣幸,谢谢小叶子姐姐带我出来见世面。”小松鼠边看边由衷地发出一声声赞叹。

“小松鼠,如果你喜欢,等我长大了带你来。”小花拉着小松鼠的手,认真地说到。

“小花,这里太美了,我真愿意就长在这里。”小松鼠说。

“那我就陪你在这儿,和你作伴。”小花猫极为真诚地接话。

叶小叶一直在认真出神地欣赏着栩栩如生的雕像。听到小松鼠和小花掏心掏窝般的纯真对话,不由得笑了。

忽然大黑猫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就低头捡了起来。拿起来仔细一看,是个酷酷的眼镜,还散发着一种香味。叶小叶和青鸟也都拿过来看了,感觉好像是那种观看立体电影的眼镜,可是又不太像。

“黑好军师,你还是问一下有谁丢失了眼镜吧。”叶小叶说完并没有太在意,那些黑暗中的岩画更吸引她和青鸟的目光。

大黑猫于是就大声问周围的游客,可是罕水石窟,是未开发的小石窟,游客稀少,没人回答她。大黑猫就想,没有人丢失,这么漂亮的眼镜,就给小花戴好了。于是她把小花和小松鼠拉到一边:“孩子们,看,有香味的眼镜,给你们拿去玩吧”

小松鼠接过来嗅了一下“小花,这个眼镜又香又酷,你戴上肯定漂亮极了,来,我给你戴戴看!”小花甚是喜悦,小松鼠于是就给小花戴上了。

“小叶子姐姐,您看,这有个吹笛子的仙女,好像是你的样子啊?!”忽然小花猫指着前方墙壁上的一副绘画图像,一边看着叶小叶,一边兴奋地说到。

大家顺着小花猫手指的方向看,也没有看到什么,黑暗中还是那些像壁纸一样的岩画。大黑猫于是拍拍小花的头说“小花,你不是着了魔障了吧?这里哪有什么吹笛子的仙女,不要乱开小叶子姐姐的玩笑,好好观赏。”

“妈妈,我没有乱开玩笑,是真的!我戴上这个眼镜就看到了,不信你戴戴看?!”小花猫委屈地说。

大黑猫于是拿过眼镜,戴上一看,果然小花说的一点不假。

眼镜里的墙画完全是另一幅身临其境般的绚丽,那画面极其鲜艳富丽堂皇,一个脖子颀长、面容端庄、神情优雅从容的女子,一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中,目光婉约,眼神淡然地飘向远方,她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笛轻轻地吹着,那根竹笛和叶小叶平时吹的长笛简直一模一样。按照现代的审美,香味眼镜里的岩画仙女并不是当下那种锥子脸大眼睛的标准美女,但是协调的五官和神采,依然十分耐看,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古典神韵,那女子的模样面容和气质都像极了叶小叶,只是叶小叶头上带的是一顶飘逸浪漫的树叶花冠,而这位岩画女子,挽着高高的云髻,身上穿的是宽袍阔袖的汉服,长长的透明纱绫飘在女子的双肩,她的衣裙仿佛有清风在拖动着,整个身体和服装都是流动的,就像行云流水一样,带着一股飘然若仙的灵气和桂花般的馨香,仿佛时刻会飘出画面。

大黑猫甚为惊讶。她赶紧把这个眼镜交给叶小叶和青鸟观看,连小松鼠也观看了,都感觉有些惊骇。

叶小叶看着香味眼镜里的这个岩画,竟然有一些神情恍惚,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感觉很熟悉,但是她也确切地说不上来。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到类似的画面随手写的一首歌来,那意境和这幅画竟然有些吻合。

“颂天歌

是谁开创了我们的天地

祥云点缀在蔚蓝色的天空

世界从混沌中清晰

盘旋而升啊盘旋而升

从此安定祥和

这是我的笛声

太阳散发着炽热的光辉

月亮播撒着柔柔的博爱

星星诉说着点点的希望

万物生啊万物生

从此五谷丰登

这是我的笛声

江河湖海涌动着生命之水

春华秋实鱼跃鸟鸣

我们开始欢快的舞蹈

芸芸众生啊芸芸众生

从此幸福安康

这是我的笛声”

正思索着,青鸟的声音把叶小叶拉回到了眼前。“这个香味眼镜看到的画像女子,的确是有些像小叶子呢!”青鸟又戴上眼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说到。

“怎么说呢?我也觉得甚为惊异,这香味眼镜里的画像真的很有艺术感!但我没有记忆,不是我。也许艺术真的都是相通的也未可知?无论是古代的和现代的笛子,无不在传达着一种悠远的意境美、一种美好的信念和心愿,就像这幅漂亮华丽的岩画一样。”叶小叶缓过神来接着青鸟的话说到。

“小花,你要多学习各种技能吧!你看啊,无论是绘画,还是音乐,还是诗歌,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绚丽多彩,让人有种超凡脱俗的幸福感,拥有一种技能是多么的好!”大黑猫对小花时刻不忘谆谆教导。

“可是,整天学习这些乐器啊,绘画啊,舞蹈啊,该多么枯燥和痛苦啊。我还有快乐的少年时代吗?”小花猫说到。

“不经历痛苦的磨砺,怎么会产生震撼心灵的艺术呢?”大黑猫对小花猫有点怒吼呵斥的味道了。

“黑好军师,这个学习艺术也不能强求,首先要孩子喜欢,喜欢才可能激发兴趣,只有喜欢才能战胜学习过程的艰苦、繁琐和孤单,并产生出创作艺术的冲动。每个孩子的天分不同,天分加上喜欢加上勤奋,才会产生一定的艺术造诣,艺术也需要随缘。”叶小叶摸了摸小花猫的脑袋,对大黑猫说。“所以先培养小花的兴趣。多看看美好的事物,多多触类旁通。呵呵,旅游也是在发现美,是在培养艺术细胞,因为艺术都是相通的”

“就是嘛,妈妈!小叶子姐姐说的对,我现在才是刚刚对艺术感兴趣的时候,拔苗是不能助长的,还是适当地散养我吧!嘻嘻”小花猫一脸可爱地说到。然后拉着小松鼠一蹦一跳地跑前面观看去了。

“小花,你照顾好小松鼠,你们两个拉好别松手,注意点,别走丢了找不到的哦!”大黑猫朝小花不放心地喊到。然后又转向叶小叶和青鸟“这孩子,我倒是想散养它,可又真怕散养成秧子,不结果、不成才呢!也是愁人的啊。”

叶小叶和青鸟听了都笑了。“哈哈,黑好军师,我看你从小就散养来的,难到你现在就是一个冒充正牌军师的秧子么?!”青鸟一脸坏笑地说到。

“去,青鸟。我看你就像个秧子!也不成个家,也不接个果!有再大的本领能怎么地?白活了一生!”大黑猫朝青鸟飘过一个白眼说到。

青鸟被这一呛有点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还击,就不屑一顾地说到。“我一个人快乐自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的着么你!”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不掐架啊,呵呵。”叶小叶被这两个冤家逗笑了。“黑好军师,青鸟最后肯定会有个幸福家庭的。这也不是一两天就着急能成的事情。青鸟有才华有能力,难免曲高和寡,无论事业和婚姻,也许都属于大器晚成那种类型。只是青鸟,你要多接接地气也好啊。”

“只是接了黑好军师这种地气,要做多少噩梦的啊!哈哈。”青鸟说着,两手放头顶比着猫头鹰的耳朵,两只眼睛瞪大,溜圆的双眼像钟摆一样左右滴流滴流地转动,发出惊恐的搞笑表情!

“去你的青鸟,我真想把你像猫头鹰捉老鼠一样打翻在地!让你上老鼠洞里面彻底地去接接地气,哈哈哈”大黑猫说着也大笑起来。

叶小叶笑着看着这两个总也掐不完架的家伙,说到“你们俩别光顾打嘴仗,我们接下来去‘响啥湾’去看看如何?”

“这是必须的。到了罕水,不去这里不是遗憾么?我带你们去。”

“青鸟,看在你一路辛劳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黑好军师可是有胸怀的人啊!何况,我如今捡到了一个有香味的独一无二的眼镜,这是老天冥冥中赏赐给我的宝贝,我非常感恩和知足。我绝不和你计较什么胸怀。”大黑猫笑着说到。

“有没有搞错?是我有胸怀好吧?!我要没胸怀,早把你扔下了!”青鸟嗤之以鼻地说。

“好好好,青鸟有胸怀,胸怀还很大!我顶多能撑下一艘船,但你能撑下一个撑了船的我,哈哈,您胸怀够大行了吧!不许丢下我的嘛!”大黑猫嬉笑着说到。

“夸赞别人都不忘给自己脸上抹光,脸皮这么厚的人,我可算是见识了。我就带上你一起去响啥湾吧。听听沙子是怎么对你怒吼的。哈哈。”青鸟笑着说。

“黑好军师,赶紧去叫上小花和小松鼠,咱们出发吧。”叶小叶笑着说到。

“好的”大黑猫高兴地喊着小花的名字,去找这两个小孩了。

看她走开,叶小叶就笑着对青鸟说到。“青鸟,你也别总让黑好军师脸上挂不住,尤其在小花面前,大家开玩笑是开玩笑,尽量不要在孩子面前损伤人家做母亲的尊严。不然以后怎么树立威信呢。”

青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呵呵。大家都是好朋友,开玩笑也就没深没浅的惯了呢。嗯,我以后注意就是。”

十一
《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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