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仙游一回

走出去了,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宽多美。

米糕盛分享了阮氏娇心得,决定带着孩子黑妞,趁着暑假,也去当一回神仙。游览了因神仙游过而得名的臼狸湖。

臼狸湖因自然而美丽,因神仙的传说而富有传奇色彩,所以当地叫仙由。据传汉武帝时,有何氏九兄弟在此炼丹济世,丹成后,跨狸升仙,臼狸湖因此得名。千百年流传的何氏九仙传说,吸引了无数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前来观光、祈梦,留下许多珍贵的诗文佳作和摩崖题刻。

“昔年曾此一寻幽,今日重来访旧游。”专程陪伴孩子,来此观光,感受清新的森呼吸,这里的大气负(氧)离子含量高,十分有益于身体。行走在景区木栈道上,常听到身边游客由衷地说:常来这里,一定能长寿百岁的,尽管气喘吁吁,也愿意。

臼狸湖风景区是国家4A级景区,素有“臼狸飞瀑天下奇”之美誉,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把它与武夷山、玉华洞并称“福建三绝”。

米糕盛流连在湖边。那画面,就是常在电视台播发的仙由地方新闻看到的,非常熟悉,在现场看到,感觉还是不一样,而且每一次看到它,总有新的顿悟与收获。臼狸湖荡青漾翠,碧澄一泓,是个秀丽的天然湖。湖的四周,林木葱茏,千岩竞秀,怪石嵯峨,瀑漈泱泱,融林、瀑、水、石之胜景于一处。湖的上游,坦荡的水底岩石上,遍布如臼如樽、似瓮似井等奇形怪状的洞穴,有的深不可测,相传为九仙炼丹的遗址。神仙眷侣般的体验,就在臼狸湖实现了。

湖面不大,在阳光下,湖水碧绿,如在雨天后,湖水些许偏黄。波光粼粼,云影徜徉,水面洒满了金丝碎银。湖面像柔亮的绿绸,多么让人心醉的一泓碧绿!像一块流动的翡翠,讨人喜欢。品味绿莹莹的湖水,虽比不上九寨沟的水蓝,但也有盈盈拥挤的透亮。湖水蓝中带绿,仿佛镶嵌在大自然中的一块宝石,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亲近。伸手掬一捧水,一洗旅途的疲惫。环视湖边,树荫下,衣袂飘飘、珠光闪闪的情侣,模样可人,窃窃私语,你侬我侬。湖边有座小亭,临水而建。禁不住进亭稍憩片刻,寻趣亭水相映的静影,临摹深深浅浅的一抹绿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岗亭,有人午间在值班。

山因水秀而峥嵘,水因石奇而妩媚。水石相依,是一帧风景。奇石是大自然对仙游的馈赠,它们为天地精华,为宇宙奇观。臼狸湖湖边,各类各朝的石刻,琳琅满目,相对集中在湖侧,环拱着湖面,一动一静,两厢映照,蔚为大观,叹为观止。有的岩石峻峭,巍然屹立,有的怪石峭而不滑,陡而无险,姿态万千,一个个传说,点缀在青山绿水间。每到一处石刻,都会久久寻思、端详,用心触摸山石的淳朴、自然和奇美。不少游客纷纷拍照,感受其浓厚的人文氛围。湖水和岩石移步异景,钟灵毓秀。二者的天作之合是臼狸湖的神来之笔,富有哲理,耐人寻味。

米糕盛领着孩子,沿溪岸前行,只见林间石径蜿蜒,有的陡峭,有的舒缓,有时木栈道,有时水泥小径,路旁古藤交错,绿树成阴,鲜氧扑鼻,苍翠的山峰因瀑布的飞动有了生机。未见瀑布,先闻其声。在幽静的山谷中,潺潺声渐近渐响,令人兴奋的意识萌动起来,期待着去领会前方的瀑布将会如何动人?如何不倦地本色表演?

在下山观瀑布时,腿酸了,但眼前的两片大瀑布悬挂在高处,极具诱惑,不由地小小加速;瀑布在两侧山石对峙中,溪水从岩间咆哮而下,倾泻下来,喷涌下来,发出阵阵轰鸣富有节奏声响。溪水在黝黑如铁的岩壁间喷吐着雪白的浪花,前赴后继,响声悦耳动听。那惊心动魄、撼天动地中超越群山之巅的气势,自由奔放的,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不惜粉身粹骨的巨大勇气令人折服。人随遇而安,水随形而变;瀑布“才高位低”才壮观。山风吹过,水花四溅,撞在岩石上,如飞珠般晶莹剔透,调皮可爱。只见下边烟雨蒙蒙,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还带点忧郁与恬静;胆大的游客站在湿漉漉的突起石头上,或抢拍,或自拍。聆听飞漈的诉说与吟唱,是一种人生享受,是一次心灵的洗礼。臼狸湖瀑布之美,美在淡雅,美在境界,美在奔放。伟大源自苦难,壮烈来自不屈。人生就像流动的瀑布,像臼狸湖瀑布,起起落落,一波三折,有时波澜不惊,有时爆发出巨大能量。我喜欢多元状态的瀑布,使人在淡定安然的水域体会人生的起落,笑看花开花落,浪起浪平,用平和的心态领悟生命的五彩缤纷。

从半山腰下到谷底,又从谷底折回。回首珠帘朦朦,犹如细雨霏霏,飘来的水雾如小猫舌头凉凉地舔着脸颊。四周明媚多姿的青山似默默的观众,终年忠实地观看飞瀑的表演,而它在那种烟雨迷蒙的意境中,静静地濡染着树木花草生命的嫣红,这个和谐的诗意盎然组合,只为了游客的到来,只等待游客的喝彩。《臼狸湖诗》云:一穴仇池万窍号,飘飘仙乐响云璈。九天珠落疑斜汉,八月槎廻激怒涛。鸿宝遗书欺子政,龙门奋鬣让琴高。古诗与眼前的诗意的蒙烟雨雾两相结合,最是丝丝缕缕缠缠绵绵难以招架,游客心间古意盎然的心绪,也都湿漉漉起来,难以招架,这情景似在李可染水墨画中见过,也由衷牵强附会地想起了李白的桃花潭,那飞瀑似歌声悦耳,透露着江南的情与韵,峰峦叠嶂,林木葱茏,喷珠落玉,泉清潭绿,峰奇石怪,瀑、潭、石也各具神奇,美不胜收,这灵秀山水,这仙气袅袅,依然让我不年轻的心狂醉。岁月太能改变一个人,而且从外到里深刻地改变。有谁能风流倜傥一辈子?只有山河不改初衷,依然美丽,充满活力。一股清泉,一潭清水,不倦地流,流淌在有些禅意的钟山群山里,滑进绿意淙淙中,听见水面有些声音,平平仄仄,殷殷切切,像诗行流淌着;想象着,在亭边,独对小酌,笑看起落,月下曼舞,潭边踏歌,一定很美,一定很“李白”;或在瀑布前对弈,置水声之不顾,悠然自得,可谓人生一境界也。想象与现实不能不结合起来。

走在前头的三位时尚女子,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洗洗手,轻轻拍拍冒着香汗的额头,一会儿坐在休息亭里,歇歇脚,娇嘘兮兮,一会儿探探头,好像寻找溪里是否有鱼儿,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十分悠闲自在。

从这一山,下到溪谷,再到对面的山上,须过唯一的浮桥,没有其他通道了。蓝天白云,海阔天空,清澈美丽,脑子里闪过席慕容的诗句:青春的美丽可爱,就在于它的无邪与无暇,在于它的可遇不可求,在于它的永不再回。此情此景,湛蓝的天,飘忽的云,轻松的欢笑,浪漫的洒脱,似乎触手可及。人,就要这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到了泰坦你卡号大岩石处,不少游客排队拍照。墨镜女也在拍照,摘下眼镜的她,清秀的模样,一脸青春。轮到曦拍照时,因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大岩石顶部,双手紧握着扶手,终于留下了难忘瞬间。

孩子不喜欢拍照,老在催促:走吧,走吧,你怎么这样爱拍呢?景色这么美,不拍的话,岂不是白来了?

那石阶,极其陡峭,一级一级上去。天气越来越闷热,气踹嘘嘘的,感觉很累,呼吸困难,浑身燥热,午间的太阳穿越林梢,直射下来,虽说阳光是太阳最好的赐予,太阳的香味也很美,但无比的炎热,是抵挡不住的,总想躲开那金色的光芒,那过于温暖的感觉,不愿接受,默默地走到没有阳光的树荫下,此时仿佛突然间感觉到没有一丝风儿,风儿都躲猫猫去了,胸口有点闷,氧气不足的感觉,而孩子一直走在前头,脚力稳健,还是小孩子身体棒,上了年纪,少锻炼的话,是难以胜任观光的。

旅游中总有期盼,期盼前方美景给予惊喜,所以它唤起斗志,抵御眼前的酷热与疲劳,只要稍微休整,又抖擞精神来,继续往前迈步。身边的一些游客,往上攀登,随机取景,对头上的大太阳,不管不顾。

站在悬崖边沿,遥望南方,众山夹峙的长谷往南蜿蜒而去,两边青山敞开了胸怀,一片开阔,在森林王国中,在登高的大视野下,可以望得很远很远,心旷神怡的,山清水秀中,一派清新气象,壮观的画面,让人如沐春风,心胸无限宽广,一览众山小的豪迈顿时让人忘了劳累忘了炎热。太阳是活跃的公正的无私的自由的,想洒哪儿就哪儿,也给不喜欢它的人,留下自己的一点空间,它不收取分文;阳光是灿烂的,青春是灿烂的,旅途是灿烂的,心态是灿烂的,有人需要太阳性格,有人则需要月亮性格。青春属于太阳,不要有阴暗沉闷的一面,多晒晒太阳,有好处,可米糕盛真的受不了那热呀。当米糕盛忘情山水时,一时没顾及头顶的阳光高照,无意识下一摸手臂,有些微烫热,急切地缩回到树荫中,把想要高歌一曲的浪漫与炎热的现实结合起来,不作无谓的“黑人”。虽说是男性,还是须好好保护皮肤,如是手臂晒黑了,起皮了,终究心情不好。

黑妞和米糕盛一样,不禁好奇想问:这么壮美的九瀑,它流向何方,何处是它的归宿?《徐霞客游记》卷一记录久隆谷五漈风景。久隆谷原名“虎崛山”,位于溪南村。仙由臼狸湖历九漈瀑布经此流入东镇水库,再过延痩溪汇入木岚溪,最后至三浆口注入兴花湾入台湾海峡。它横贯圃田市中南部,为福建省八大河流之一,木岚溪被称为圃田人民的母亲河。这个生态风景区集旅游观光、休闲度假、登山探险、生态考察、健身运动于一体,素有圃田“后花园”之誉。

据载,明代著名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曾徒步穿越景区峡谷,观其自然风景,不胜感慨:“即匡庐三叠,雁荡龙湫,各以一长擅胜,未若此山微体皆具也。”

俗话说,山水相连,绿树成荫。臼狸湖与九栊谷,一上一下,构成了圃田绿色屏障,为清新福建做了贡献。景区周边盛产枇杷、龙眼、荔枝和橄榄等圃田地方名果。正是这些植物的涵养,山上沁出丝丝清凉的甘泉,景区才有了涓涓细流汇成的一处处美好景致。

山与潭、山与溪、山与瀑、山与湖等总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山水是千万年的伴侣。山若没有潭,则少了灵气;潭若没有山的映衬,就显得单调。臼狸湖或九栊谷,各潭水色各异,或湖蓝,或翠绿,堪称一奇。臼狸湖,如江南少女的明眸清澈、水灵,有时总用一种特别的宁静,秀出一种别样的美丽、纯洁,有时则活泼俏皮,闲不住,静不下来,彰显青春活力,朝气十足,浑身充满希望。

臼狸湖的仙梦,给予米糕盛指明了道路,他对婚姻,无比乐观。心情如神仙一般快活。

第6章、仙游一回
灰飞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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