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水到渠成

最是秋雨惹相思。秋天到来之刻,阿琼与修哲走到了一起。这个消息,谁都不相信。连牵线人阮氏娇,都大感意外,她在漫不尽心地撮合,想不到的是,此事居然成功。

阿琼衬衫配牛仔。穿衬衫上身紧了,下身穿一条“紧”的蓝色牛仔裤。很经典的一种穿搭,属于时尚简约风,看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给人很干练也很青春的感觉。

牵线人阮氏娇神秘兮兮地对阿琼说,今日有人前来相亲了,地点就在春福食杂店里。

阮氏娇对阿琼说起春福的婚姻旧事,绕了一个大圈子,意思旧事告诉阿琼,事在人为,成败在天。

阮氏娇说:说来话长。那是八十年代后期,春福的家,依然很落后,早已过了男大当婚的年龄了,全家都为他的婚事而焦急。当年乡下,有一种时尚,男子要是因为经济没钱娶媳妇,往往选择来自外省外地的女子。恰好,一位远房亲戚代锦火透露了一个信息,听闻有一位来自西南G省的女孩。

春福的父母与来人一拍即合,春福也喜悦万分地表态:先把女孩带来见见面再说。

第二天黄昏,趁着夜色,亲戚代锦火急匆匆地带来了一位中学生模样的女孩,据介绍,她是被人拐卖的,于一周前来到这个异乡的,是一位正在读书的高中生,可能轻信他人的花言巧语而上当受骗的。

这位女孩很清秀,圆脸,皮肤白皙,白里透红,额头光亮光亮的,气质高雅,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眼皮,只是寡言少语,郁郁寡欢,从外表上看,在老家,一定是一位很活泼的时尚女孩。

按照双方约定,男方须一次性拿出5000元给媒介,此事即成。那时春福家一时无法拿出这笔钱来,同时,又因为春福的当教师的大哥一时固执地从中作梗,极力反对这桩不明不白的违法黑婚,尽管春福对女方很满意。

后来,那位中介代锦火怕夜长梦多,担心事情败露,发现春福一家不怎么痛快,误以为故意拖延,第二天一早,就带离女孩远走他乡。

春福巴不得把生米煮成熟饭,他良苦用心,他大哥懂。大哥春祺劝慰说: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很爱很爱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爱她,心里面装的都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她,可她却一点也不爱你,对你一点也不感兴趣,不接受你的爱,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那么就把这份爱埋在心底,选择放弃,你给不了人家的幸福,不要为难孩子。

违法的折腾,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大哥春祺逼问三弟春福:“婚姻大事急不得,你喜欢她,她不要你,你难道为了她,不管自己触犯法律了吗?人啊,不能只考虑自己,要学会做功德”事后,有个亲属终于察觉了,大为不满,质问春祺:“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三弟春福哪点对你不好了?”外出筹钱的父亲回来了,三弟春福如临大敌。

凑热闹的亲属炮轰大哥春祺,把大哥堵到小房间里,苦口婆心,费尽心机只为春福两肋插刀。春福不温不火不表态,二哥则向着三弟春福,大哥春祺孤军奋战,挫败极了,闹心过极了。

春祺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都阴郁起来,他的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也暗淡了,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民间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不知那位女孩是否已还回家乡?她的遭遇是否改变?是否回到校园,开始她的新的人生之旅?她的人生教训和伤痕是否还在?春福都不清楚,心头些许不安。

此后多年,大哥春祺为那个晚上,在此事上本着对女方负责的态度而坚决反对三弟春福与女方圆房,感到心情轻松,为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而自豪。自此之后,春祺有意无意中,更多地关注西南的那女孩的所在地报刊杂志以及相关的网络,关注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可爱的女孩,她的生活是否安好?关注她的日子是否快活如初?是否顺意?作为教育工作者,一种与生俱来的关爱不时会漫上春祺心头。与她有缘相识,关照她,似乎是一种必须的作为。对于女孩的了解不多,可是,就大哥个人来说,期望她的生活春暖花开。而自己的关照,只能放在心底,遥遥地祝福她。

两年后,春福家的收入有了改观,蒸蒸日上的。这天,父母大宴媒婆。宴席上,春福的BB机振动,他出去了。父母与媒婆商量起了春福的婚事。母亲乐滋滋地:“我家春福媳妇,以后就全靠你了。”七大姑八大婆也来了,春福终于娶了本地的一位姑娘。她持家有方,很贤惠。兄弟分家后,春福的新楼房就盖在汀枝小学前边,春福夫妇开了小店铺,合法经营,兼售农副产品、日常用品,方便周边群众。店铺再三扩大规模,生意红红火火的。春福足不出户就常用手机,或微信、短信,或视频,就从小赵那边进货,小赵就用微信,把春福所要的物品,拍摄下来,让三弟直观选择。有时,进货量大了,春福驱车过去,方便快捷。

在侄儿指点下,利用互联网,直接网购,方便群众。店铺成了乡村快递的转运点了。春福夫妇美满幸福,相敬如宾,他脸上的抑郁早就不见了,整天笑呵呵的,开开彼此玩笑,发发微信视频,晒晒幸福,还有抖音,喝喝小酒。现在的他,爱说笑话,逗得身边的人,笑逐颜开的,笑声萦绕在幸福的日子里。

暑假来了,店铺相对空闲下来了,往常忙忙碌碌情景不多见了,春福小家子可以休养生息一、两个月了。利用暑假,于7月16日,自家门口乘坐乡间路车,在家乡的高铁站直接乘坐动车,前往N京,看望在金陵创业的女儿,又借机休闲观光。有钱,有时间,一举多得的美事,就在春福小家实现了,这是一场网络购票、说走就走的旅行,甚至是用身份证刷卡就直通的无纸化旅程。这得益于改革开放信息通信业的迅猛发展。有了信息通信业的发展作为支撑,流量提速降费了,漫游取消了,地球村变成了邻居,何止一日千里了?空间和时间变成尽在咫尺了。

远方成了近方,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农村不差了,乡村人照样可以过着都市人的生活,拥有美美满满的小日子。改革开放,提供了各种的双创双成的平台(创业、创新、成功、成才),一切皆有可能。

阮氏娇的故事还没讲完,客人就来了,他就是修哲。

阿琼不解地问:修哲,你?

修哲抢先说:我没有走错地点,就是要来,与你聊聊。

阿琼说,你凑什么热闹的呀?我们在谈正事呢。

修哲笑笑说:是的,我知道。

其实,修哲与阿琼,只差一层纸,捅破了,就好办了。

阮氏娇就为他们搭建这个平台,也算是水到渠成了。

果然,他们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成了!

对于秋娟来说,儿子的女朋友确定了,是一种得到了,可能就意味失去。有得必有失。

第五节、水到渠成
灰飞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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