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忘了挂掉电话
有一回,老公打来电话,我们聊了很久。他忘记挂掉,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女人的声音,我心中浮现他们相处的画面。“啊,哥,哥,哥,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她激动得起身,老公示意她不要起来。“你生病了,我能不来吗,听话,躺着不要起身。”说完他低头再次吻了下她的额头,她苍白的脸,突然就这么一下变红了,再一次朝他微笑着,我仿佛看到足可以融化的世间一切罪恶的笑容。她没有我想像那么严重,只是感冒引起的高烧,加上身子虚所以才住的院。老公后来告诉我实情。他说,她叫陈妤诗,老公习惯单叫一个字---诗。第二天她就撒娇跟老公说:“哥,我要出院回家,不想呆在这里了”“咱们家在千里之外”“我不管我想你抱着我”老公敌不过她,问医生,他跟老公说,只要回去按时吃药,不要再着凉,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就这样出院后,陈妤诗来到了老公住的那间小旅馆。一进门他们就紧紧纠缠在一起。老公说过我们不管相离多久,距离多远,我和诗之间永远也不会觉得陌生,彼此就是另外一个自己。面对病后初於的诗,老公我也曾有过放弃缠绵的欲望。但多年爱的情感,似乎注定要在这一刻顺间爆发,他们都很疯狂,任何理由与思绪都无法改变他们的结合。阮氏娇说:人谋以正,则正之,人思以坏,则败之。唯今之道,全系于夫妇的一念之间。秋娟沉重地说:长期两地分居聚少离多。老公终于忍不住出轨了。婚姻中两个人长期分居的后果,就是导致感情淡漠,生活了无希望,最终失去对生活的信心,走向离婚的深渊。我的老公就是如此,因为分居,他背叛了我,让我人生毫无希望。当我知道自己被黑了之后,非常难以置信,我觉得自己的老公,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难道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感情不好,才分的手吗?可是我平常的时候也有跟他通话啊,并没有忽略他,该给的关心都给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现在真的是很伤心啊,他这种赤裸裸的背叛、滋生事端,让我绝望,我觉得还是我对他太宽容,竟然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跟他离婚,想抛弃他,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度过下半生,但是我又犹豫了,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因为家里还有孩子大宝,大宝有时在外婆家,由外公外婆照看。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否忍心给大宝找个后妈。对比自己,秋娟想起了昔日看过的太宰治的著名小说《维荣的妻子》的一个场景:丈夫大谷生性散漫、好吃懒做,只知道喝酒作乐,完全不顾妻子和生病的孩子。有一天因为偷了餐馆的钱被主人追到家里,无奈妻子佐知只好替大谷承担了这份债务,开始给店家做起了女侍。大谷带着面具又出现在餐馆,同行的还有大谷的情人,其实佐知早就认出了他却没有说破。妻子为了维护自己家庭展现出来的坚强品质。一边要给丈夫还债,一边还有维护丈夫的尊严,佐知说:“只要活着就好。”在她心里,可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可以,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看见他,他旁边有别的女人,没关系。别人觉得重要的事,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秋娟说,换做是我,肯定无法容忍男人当面出轨。秋娟说,在这期间,老公求过我的原谅,他说自己曾经爱过我,因为两地分居才做出了这种事情,其实他的心里还是爱我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他说,两地分居会让人变得陌生,感情变得淡漠,所以他才选择出轨,想找回当年的激情。本来他是想来找我的,无奈我们两个人之间相隔太远,所以他就选择了就近原则,找了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了。老公坦言:放不下多年来的温情默契,也放不下情人之间的激情浪漫。表面有多浪漫快乐,内心就有多疲惫难过。逢场作戏三昧俱。出轨的我,经历了各种痛苦与纠结,进退两难。我不想失去她和你。我都快人格分裂了。现有的感情都没经营好,还忙着去发展新的关系,岂不是自寻烦恼?出轨的老公,不得不回头面对这样的困局。他一边享受新的爱情,一边愧疚,一颗心粹成了无数个裂片,再也无法完整拼凑起来,那是他的事呀,是他自己选择的。听了他的这番话,我的心里更难受了,他的隔靴搔痒式认错,太虚太矫情了,我也更加确定了这个男人对我的感觉,他根本不爱我,从来没有想过跟我好好的在一起,只要我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出轨,就会背叛我,我很憋屈很绝望。他风度翩翩,再也掀不起我的激情。所以最终我决定跟他离婚,各自安好,不再让他糊弄,不再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唉,聚少离多,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一手好牌居然打得稀烂。况且,我也厌倦了。秋娟无奈地说。阮氏娇同情地说:当今社会,有些夫妻结婚了,却因为工作等各方面原因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思念的苦,只能在电话和微信里诉说。每天下班之后,两个人都会煲电话粥,或者微信消息不断。可是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这样的激情,又能燃烧多久呢?很多人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日子久了,两个人就逐渐习惯了对方不在自己身边,电话打的越来越少,微信消息也回复的不那么及时了。不是因为彼此都太忙了,而是两个人的感情因为距离渐渐地变淡了!我和老公就是这种情况。秋娟无可奈何。正如唐朝诗人李商隐的诗作《柳·曾逐东风拂舞筵》: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秋娟:我承认,男女都有艳遇的心理。错一次,如果,懂得回头,可以原谅。最初,大宽和第三者又传出绯闻后,我虽然选择了原谅,但毕竟是女人,加上当时二宝还小,只能忍气吞声,但如今,心中的那道坎过不去,只能离婚结束这段婚姻。秋娟摇了摇头说。我的命,苦呀。说起老公,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说起大宝、二宝,起码得说五天五夜。阮氏娇轻轻拉着秋娟的收,抚慰着。秋娟说,我的大宝,不是亲生的,他如今成人了,我才可以说出口。当然,除了老公,你是第二人知情的。我结婚的第一年,流产了;此事老公不知晓。当时,在娘家休养,老公专程上门探望,送来了尽菲保胎秘籍,带来了马来西亚的上等燕窝营养补品。老公的到来,关切的举动,对比失去孩子的歉意,折磨我夜夜难眠。怀想怀孕时,老公摸着我的大肚皮,说:生男生女,看肚皮,模一模,就知道。那自得的神态,犹如昨日。越想越伤心。真的对不起老公的啊。揪心,自责,无助,把我搅得心慌意乱。第三个夜晚,外边漆黑漆黑的,村落野狗乱吠,似有不祥之兆。果然,有人把婴儿偷偷放在娘家门口,那年头,计生抓得很紧,高额罚款、查办、撤职、甚至关押、拆房,人心慌慌,常有弃婴事件,特别是女婴。我爸我妈,喜出望外,他可以弥补我的失子之痛。在一番动员后,我决定抱养他。后来瞒过了老公。至于二宝,当时,我生产了死婴,老公为了让我不过度伤心,就善意撒谎说,诞下男婴,其实,那男婴是来自第三者的。前不久,老公终于坦白一切,不再隐瞒。这让我更伤心。惊雷一般,炸得我懵圈了。阮氏娇紧紧握住秋娟的手。秋娟坚定地说:我想出家当尼姑。对隐居这件事非常向往,我以为隐居,就像金庸写的“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身心俱疲之下,选择去塞寒坝的韵山隐居,冬日的韵山,白毛风起,气候寒冷,却依然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捕捉生活中细微的美感,并以此为生。物质与精神都很富足。前两年,我过得倒还舒心,但最近几年,隐居的人越来越多,好环境没了,租金也贵了。原本梦想中的云淡风轻、烟火不沾的隐居生活,最终就这样夭折。秋娟感慨地说:哪有什么诗和远方啊,不过是靠钱撑着罢了。诗和远方,听起来真是很美好啊,因为好像现在生活里的所有困难与不堪,都可以迎刃而解。然而事实是,远方只是一个现代人精神上的避难所。真给你一个远方,结果只会是再一次逃离。秋娟认定:掌握一门技艺,全身心投入;自给自足,不依附任何人。秋娟自问:我有能够养活自己一辈子的技能吗?可是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精神空间?秋娟说,我明白,无论身处何方作何决定,皆有桎梏,才会懂得:不怨不悔,就是自由,也是我们给予自己的温柔。远方代表的是逃避,唯有直面生活和心中的困苦,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逃避肯定不是办法。秋娟醒悟了。我回到了家乡。秋娟说,最近几天,听到过两个婚姻挽回的案子,都是夫妻长期分居两地,聚少离多的生活,导致一方感情变淡,再加上工作与生活中的其他女人献殷勤,她们的老公出轨了。她们现在才意识到,家,原来比工作重要,原来曾经以为忠心不二的老公,也会跟别的女人上了床,甚至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都怀了孩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老公一个人生活在距离自己遥远的城市,不该每天只知道忙工作,而忽略了老公,也是需要自己女人关心的。事已至此,寻找别人帮助挽回老公,修复出现裂痕的夫妻感情,这已是不可能了。阮氏娇说: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可是很多人都败给了现实。很多人以为等自己赚够了钱,就能够和另一半,长相厮守了;很多人,总以为另一半,会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与自己心心相连,对自己忠心不二。可现实会给这些天真的想法,泼上冷水。在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诱惑重重的现代社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爱人,真的不多了。其实,我并不是悲观地看待当今聚少离多的夫妻感情。而是给许多现在正处于聚少离多的夫妻,提个醒,提醒他们,不要因为工作忙,而忽略了另一半的存在;不要因为聚少离多,就可以少打电话了。如果能够争取机会,两个人最好能够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异地分居,不是好事。两个人最好能够经常生活在一起,让对方感到不那么孤单和寂寞。让对方知道有一个人是那么爱他/她,怎么舍得在感情的世界里伤害对方呢!阮氏娇建议说:财产处理上,最好保留老公出轨证据,处理得干净利落。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此前一直是你老公在承担大宝的教育费用,现在二宝的抚养孩子,谁拥有最有利的条件?就算真的离婚了,要给孩子树立起乐观面对生活,树立对孩子生活的榜样。借此契机,鼓励儿子像男人一样,一起面对将来的生活。孩子也成为你心灵的依靠,你也要成为孩子的朋友。既然婚姻已经如此,就不要对孩子的父亲做过多负面评价,让孩子在尽量简单的环境下,健康成长。秋娟对阮氏娇说的一番话,表示感谢。肯定地说,讲得好,说到自己的心里去了。秋娟心里想着:如果你爱的人,对你变了心,不再爱你,选择主动离开你抛下你,你即使很爱很爱ta,即使不能没有ta,也是学会放下,不要死缠烂打,你即使能离得住ta的人,也留不住ta的心,你是挽回不了已经变了的心,不如把你对ta的爱埋在心底,不去联系ta,而是默默思念。秋娟与大宽割袍断义,协议离婚。长子修哲、房子判给秋娟,次子修收判给大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