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黑屿变色的灵异事件
黑屿位于汀枝海域的中段海堤外侧,是一个大小泥滩密布的深潭,深潭中央,就是黑屿,它终年不枯,海水淡水,在此交汇。令人不由地赞叹:这片深潭很美。开阔的水面,微波荡漾,让人想到了博大与深藏;想用文字画画,作为写作的载体,巩固对美的映像。黑屿长千余米,宽500多米。知趣的渔民不会轻易去那儿捕鱼,似有避讳。实际上,它就是一个土包子,或者说,一个大土堆。上面有一棵不知名的老树,谁也不知其树龄,树上有鸟巢,树边赫然矗立着一块特大黑不溜秋的大岩石,十来块的小岩石簇拥着它,风吹雨淋的,相当斑驳。大岩石上,面向东面的一侧,有个深不可测的小洞,在还没对着小洞说话时,第一次手臂伸进去,抽出来时,手臂发黑,水洗身上风尘后,恢复原状。趴在洞口说话,里边会传来或厚实或空洞的“嗯嗯”的声响,一番说话后,再次把手臂伸入,如果发现手臂比第一次伸入时更黑,洗掉的灰尘,是来自心上的负能量,说明了来客的话,岩洞听进去了,你痊愈了,就解脱了,就可以完全释然了,可以轻装上阵了。不少人扫兴而来,乘兴而归,兴高采烈的,斗志昂扬,由低着头到昂首挺胸,黑屿,注定成了一处人文景观。一些人还把大岩石的岩洞,当成了疗养石,有脚气的人,把洗净的脚伸进岩洞,脚气就不见了。不同的人,总会有自己的惊喜扑面而来。在这里,讲话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应有仪式感。态度诚恳,语气平和文雅,不虚言,不妄语,不骂街。先要道一声:亲爱的地母啊,孩儿有话对您说·····一些人,专程来此与大岩石对话。别看她外表和颜悦色的,内心却奔腾不已,似乎外间的纷纷扰扰,与她(他)无关,就想着自己漫长的心事。只有岩洞懂得她(他),成了忠实的聆听者。岩洞像在倾听你的诉说,好像看穿你的内心,明白你的感受,不离不弃陪伴你,直到你释然。一些人,总是眼神闪躲,闷闷不乐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让自己自行释放,也不容易,就选择了对岩洞来诉说。有了这个说话的伴,她不胡乱插嘴,不乱猜疑,忠实当听众,真好。一些人,努力笑着,故作坚强,只是为了不给别人、亲人造成痛苦,看起来乐观,其实心里边崩溃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于是踏上黑屿,找上岩洞,深度对话。大岩石安抚的“嗯嗯”回声,就是绝望求生者的最好的解药。这像是鼓励一样,激发了对话者,大声地讲,被心理疾病折磨的她,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羞耻感,她终于顿悟,人生大体如此,总有失控的瞬间。至暗的时刻,可能在某一时刻,还会袭来,但是,她会做好准备,敞开心扉,战胜绝望,求得生机。在时光轮转的缝隙里,因缘际会的,与岩洞交会而神秘感动的她,阳光地返回。他看上去非常健康,生活富裕,一点心事也没有,然而,却被恐惧折磨,病患的恐惧中,常有诸如身体不适,是不是生病了、病痛将有多么严重、有没有人管我之类的问题,盘踞心中,挥之不去。掏心掏肺对岩洞说,得到的就是“嗯嗯”回声,简短而亲切,抚慰而有力。一些人,不为鱼渔,而是为了解惑与释放,被那些细碎的悲伤情绪逼到绝境,可是那些都是再小不过的事,不得不与岩洞碰头,低声交流。一些人,面对岩洞,倾诉着痛苦和迷惘,说不清自己的抑郁,是不是有章可循?把被误解,全盘托出----身边的人,无端骂道,什么抑郁症呀,都是想太多,都是矫情的啊!其实,抑郁者正在经历什么,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可怕的是,有人读不懂抑郁者的倾诉背后的求助,不肯善意善待。一些人,准备一肚子的话,要对岩洞说,可是到达时,相对无言。自我安慰说,相顾无言,你却懂我,真好。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怜惜。分别后,不后悔,却也赞不绝口,认定她非同凡响。只看她一眼,就够了。有个女工,在集镇鞋厂上班,老公去巴西当石匠,一去就得大半年乃至一整年,长得达数年的,也有,地处深山,唯有手机相伴,他寂寞难耐,低贱地央求老婆,为他做件好事,就是通过微信视频,全裸呈现,让远方的他一饱眼福。老婆不干了,她在厂里,为了赶产量,非常拼,空闲的时间极少,空余的时间,都用来睡觉,哪来的闲功夫来做这无聊的事,老婆坚决不答应。后来,老婆发语音微信,老公拒收,不回复,断绝联系。老婆慌张了,认为老公不理她,会不会出事,想好了这一切,就想向岩洞细说烦恼,可是,这东西端不上台面,她欲言又止,不敢开口。后来大着胆,伸手进洞。回家后,马上给老公打电话,安慰说:马上照办,可好?她知道,如果不善待老公,说不定又要像上次,被打。数月前,“饥渴”的老公克制不住,回到家乡,老婆因赶货晚归,耳闻老婆与厂里的副厂长,有暧昧关系,就直接出手,暴打老婆一顿,实际上,是老公捕风捉影的,没有这回事,冤枉她了。一些人曾有辉煌,后则被封杀,销声匿迹,又深陷争议中,说了没有听,没人理会与待见,最严重的是众叛亲离,上天入地都无门,于是期盼向岩洞澄清事实。一些人说,有人觉得房子重要,我倒觉得健康、自由、快乐更重要,凡事想开一点就好,来黑屿散散心,不要窝在家里。阮氏娇雇人在这里免费为客人摆渡,还提供免费茶水和特色小点心,如小块子的汀枝番薯起、红团等;上屿的人数有限定,有些日子,须排队上屿;大多数外地来客,上屿前,都会入住汀枝农庄,听取地陪对黑屿的推介,并吃上黑屿海鲜,或蒸,或炸,或水煮,或与炝,或带点鱼干,当作礼品,给亲友分享。排队的客人,都会被地陪告知:请记住泰戈尔的诗句----不要着急,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时出现。洗涤身心,带着诚意,保护环境。岩石边,有大丛大丛的芦花。有些胆大者,会在芦花深处垂钓,人们不禁想起杜牧《赠渔父》:芦花深泽静垂纶,月夕烟朝几十春。自说孤舟寒水畔,不曾逢著独醒人。芦花在风中摇曳,格外地轻,它并不孤单;它洁身自好,而不离群索居,是淡泊的,从不争艳;芦花安静地白,安静地落了;它不会让你怦然,只是浅浅的缱绻,它不为谁开,不为谁败;它不悲不喜的存在,一身禅意;它从来都不在名苑,只在水边野居,不需栽培与设计,野生野长着;它自在,看的人,也自在;一些人,就趁秋,去看看黑屿上的漫漫芦花,分享它的摇曳多姿,分享它的野居即是仙居的潇洒自得。有了芦花,黑屿才有禅意与诗意。敬老院里的老人,就像芦花,朴实憨厚本分。最是西风吹碧野,一行秋雁又枫丹。阮氏娇喜爱这淡泊平静的秋色,钟情这温柔多情的秋韵。一旦天气、地气、人气异常,尤其是每逢特大台风登陆,黑屿瞬间就变成了白屿,岩石、树木、芦花,都在一刹那间变黑了,梦幻得如同手快的魔术师,花样百出,炫目称奇,相当的传奇与灵异,吸引无数游客专程前来观赏,一些专家也前来一探究竟。它就在汀枝农庄千米开外,从而提升了农庄的美誉度与知名度。阮氏娇对此也非常感兴趣。她专程带领数位小学生志愿者,去荒废的汀枝小学,看望开办在其间的敬老院里的老人。顺道了解并考证该传说的来龙去脉,为下一步连片旅游宣传开发,作个预热。小志愿者们,懵懵懂懂的,围拢老人,让他们雨露均沾,分享快乐开心。小志愿者们给老人带来花生,让他们剥花生,动动手,让他们有成就感,觉得自己有用,有的小志愿者去帮助老人做力所能及之事;只见有的老人在种菜,据说种得太多,吃不完,四处送。只见有的端着厨余,走到院子边,倒进厨余机,烘干压粹,成饼状;有的在装傻,把黄瓜、丝瓜的花,全摸了又摸,说蜜蜂少了,他要帮忙“做媒”;只见有的老人边哭边喊:都怪我老不死,我跳楼算了!见此情景,小志愿者不知所措,看着阮氏娇,一脸茫然。阮氏娇提示说,要给爷爷奶奶以尊重和关怀。聪明很难得,但比聪明更难得的是装傻。相爱容易相守难。阮氏娇知道,许多恶果,都可能是因为父母不懂得做人,早年种下的因。老人长寿,是家的荣耀,但需要智慧和技术。敬老院里的一些老人,听说阮氏娇来此打听黑屿变白屿的灵异事件,纷纷围拢过来,就谜团的解开发表看法。有的提议邀请妈祖民俗专家、地理专家、地震专家、海洋专家、旅游专家等,组成联合考察团,仔细探究,以科学视角,解开这个流传千百年的灵异事件。有的记性较好的老人,主动聊起了祖辈传下来的黑屿传奇故事。阮氏娇经过详细求证,整合起来,故事的脉络,呈现在眼前-----话说数千年前,祖训说,深潭地气异常,潭底连通大海。海水与潭水相连,涨潮时,小鱼、鱼粒子随海水经过地底通道,游入深潭,所以深潭常年不枯,即使干旱年份,也蓝水盈盈,鱼儿欢畅。祖训还说:祖先告诫,千万不可抽干潭水,不可涸泽而渔,否则,将面临灭顶之灾,就是将造成海水倒灌、水漫家园的严重恶果。不抽干潭水,就能维持堤内外的恐怖平衡。陈姓老人绘声绘色地聊起了那个久远的故事。从前,有人划船来到黑屿上悠闲地钓鱼,钩住了在此逗留的龙太子的龙须,龙须断了一折,这折龙须化成了潭底与大海的通道。龙太子瘦身、缩身逃脱。他无功而返。深潭里的鱼儿,每逢天气晴朗时,都会上岸晒晒太阳,观赏云朵,沾沾龙气仙气。附近的一位渔民,听说黑屿上鱼儿多,就冒险前来捕鱼,恰逢特大台风来临,他的小船被掀翻了。小船是渔民的家当呀,他及时出手,去拉小船,却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就在潭水没顶的时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上凤冠霞披、脚蹬三寸金莲的妈祖,站在云端,手执如意,蔌了一声,翩然而至。妈祖本就不平凡,她是神女海神,能预知祸福,心怀大爱,救助海难。妈祖救苦救难,护国庇民,功德无量,受到宋代以来历代皇帝的册封。妈祖信仰发源于福建湄舟,历史上,随着大量的闽籍乡亲先后迁居台湾,妈祖信仰也在台湾生根、开花结果,宫庙2000多座,信众1600多万人,占台湾人口三分之二。目前,海峡两岸交流日益密切,妈祖文化双向互动热络。妈祖手中的如意瞬间伸长到落难的渔民面前,化成一道长桥,一双慈爱的大手,深入他的腋下,像拔树一样,把他从海泥淤泥坑里拽出来。渔民得救了,他沿着大道,大步流星,往前直走,好奇地回头,只见身后的桥,即刻没了踪影,吓得他一惊,不敢再回头了,禁不住加快了步伐。脚底似生油,一滑而去,惊恐万分。他丢失的小船,已经先回到岸边了,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幸福不已。他越想越颤抖,越想越感到庆幸,万分感激。他就地跪拜。云端的神明,千里传音一样,再三告诫说:做到“五不”,做到“五不”啊,切记“五不”箴言呀----不干(不可抽干潭水)、不铁(不能用铁质鱼钩钓鱼)、不寸(不到三寸的鱼儿,应放归到大海里)、不骨(鱼类海鲜骨头不能吃,应回归大海)、不卖(不能买卖)。据说,妈祖在黑屿歇息洗脚,洗洗三寸金莲,且把小鞋子放在黑岩石上晾干,岩石吸收了仙气,非常灵敏,会有缩涨奇观,寒冷时,它会受缩,炎热时,它会热涨,此外,深潭从未干涸,渔民认定这是奇迹。这里的潭水和鱼儿,特别有灵气,鱼儿长得格外的慢,特别鲜美,因而,才有后来的灵异事件。获救的渔民,在深潭边,建立一间妈祖庙,天天侍奉,感恩戴德。香火日益兴旺,信客车水马龙的。消息传播出去后,周边渔民不大轻易前来捕鱼。听说这里的海鲜鲜美,人们也不敢随意捕捞。阮氏娇把“五不”箴言记录下来,还是将信将疑。可是有几人能记住“五不”箴言?几人能做到这“五不”?阮氏娇心中打了个问号。阮氏娇随口问问身边的人:你们能记住吗?大家摇了摇头。你们能做到吗?依然看到大家摇头。生命中,总有一些珍贵的东西,永远铭刻在我们清澈透明的心扉。许多东西,亲身经历了,才会牢牢记住;有了教训,才长记性。让微风洗去世俗的尘埃,那最初的淡然朴实,芳菲永固。她决定亲自前往,去看看,去体验一下。阮氏娇在建广、锦荣、光华还有数位水性好的乡亲们的带领下,驾着数只小船,陆续登上黑屿,一探究竟。即将靠岸的时刻,阮氏娇口袋里的那把宋代剪刀掉落水里,她一下子六神无主,念叨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建广急中生智地安抚说:不紧张,不紧张,我有办法,有办法!他与光华耳语,光华心领神会地飞速骑着摩托车,回到敬老院,去取磁铁,折回时,把数块磁铁绑在一起,用铜线绕上几圈,深入潭里,磁铁磁力可以穿透水,磁铁对铁的吸引力,不受水的影响。一番周折,终于把那把剪刀提上来了,阮氏娇高兴的掉下眼泪,边哭边说,喜极而泣。取剪刀现场,一个场景,令人诧异。与磁铁、剪刀一同上来的,是一条非常古怪的鱼儿,形体不大,眼睛异常明亮,似乎要与你对话,可怜楚楚的样子。还有两只脚,会直立,仿佛在哀求。阮氏娇顿感它有些小可爱,就把它装进水桶,带回家,当玩物,送给喜欢小动物的黑妞。黑妞高兴极了,把装有小鱼儿的水桶放在床头,把米筛放在上边覆盖着,满足地入睡了。深夜时分,阮氏娇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米糕盛的声音,说:娇娇,你可不能做傻事的呀!它是神鱼、鱼王,伤害不得啊。应尽快放归大海,或者深潭。它从哪里来,要回那里去。放生!放生!放生!神鱼亲自向阮氏娇哀求:放我一条,赐你万千。我是守住潭底通道的神鱼,没有我的守护,这通道将变成海沟,吞噬整个村庄。你愿意吗?舍得吗?阮氏娇迷糊地问道:你神勇嘛,却为何这么落魄的啊?神鱼说:我也会失足的呀,我也有贪欲呐。我太喜欢这把剪刀了,只咬它一口,就再也放不下了,所以就被吸上来了。后悔莫及了。阮氏娇惊醒过来,摇醒了建广,把梦里灵异的事,告知他。建广说:那我们马上行动,宁信其有。建广发动车子,阮氏娇提着水桶,飞驰而去。把神鱼,放归深潭。夫妇嘘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下来。此后,阮氏娇和建广利用周末,去深潭捕鱼。总有不错的收获,小的鱼儿,不及三寸的,都被放归而去。没有赶尽杀绝。除了自家享用,他们从未把鱼拿去卖。阮氏娇就把它们交给敬老院的经理,让他务必保密鲜鱼的来源以及吃鱼方法,为老人及时做可口的饭菜,改善他们的伙食。阮氏娇让经理转告并提醒敬老院的服务员,收拾好鱼骨,晒干,存留。会有专人过来提取。阮氏娇亲自在干鱼骨上添加饲料,拿去加工成养殖的饲料,散播在深潭里,回馈鱼儿。有了这些人工饲料,阮氏娇捕鱼,就有了杀手锏,不怕没鱼吃。局外人不懂这一点,所获有限。阮氏娇告诫经理,如果不按要求食用这些海鲜,其效用将大大降低,切记,不要外传。老人吃了这些鱼,耳聪目明的,记性也好了,皮肤渐渐有些弹性了。敬老院的笑声,比以往更是爽朗了,身体棒棒的。这引发了城里老人的关注,激发了他们前来养老。汀枝敬老院的名声,名闻遐迩了。外地前来取经的络绎不绝。可是经理说:秘诀不外传。建广对阮氏娇开玩笑说:我们与鱼儿,有个约定,就在深潭、黑屿。我们常来这里看看,好不好?我想,这里环保好了,风正气顺了,就不会变天,黑屿就不会变成人人担心受怕的白屿了。近年来,黑屿这边的海防防护林,非常正能量,相信未来的日子里,洗黑为白,不会那么容易的。夫妇一唱一和,阮氏娇对建广的建议,表示认同。光华作为旁观者和直接参与者,及时把此事写进他的小说。该小说已达32万字,共有32章,还在不断延伸中。阮氏娇提醒光华,勿忘把守秘密,千万不可把敬老院老人食用深潭黑屿的鱼鲜的传奇故事如实地写入小说,可以模糊化处理,这是商业秘密。看来阮氏娇心中可能在酝酿更大的养老规划。老天不负阮氏娇,她的事业越来越红火。也有不断出现的新难题,新的办法,应运而生。办法总比问题多,阮氏娇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