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水屋去留

第一章、林老汉寿庆

第一节、三女拜寿

冬夏水屋并不寂寞孤单。闲聊时,汀来得知林老汉的一些往昔。林老汉叫汉高,有人亲切唤他为人见人爱的“汉堡”,他最牵挂三个女人,“一位自然就是女儿了,还有两位是谁呢?”小曦很想知道。“另外两位分别是金艳和金雁。”“她们是谁呀?”“前者是汉高的义女,后者是汉高的养女。”“那养女为何不与汉高生活在一起呀?”“说来话长啊。”

流落在秋雨区乡镇公交站附近的那个女人就是汉高义女金艳,她表面上看没有异样,其实她是一位失忆女,镇里派人管理公交停靠站,谢姓女职工把常客金艳当作姐妹,悉心照顾她,并联系汉高领回。金艳年少时,时常跟在当媒婆的外婆后边,走东家奔西家的,成年后,在一家新华书店上班。内退的她,就以媒婆自居,常常拉住路人,问东问西的,热心拉红线、拉郎配。失忆的原因,据说是因为过于想念常年在深圳办公司的儿子文渡。其实,背后的原因不是那么简单的,有着重大的隐情。据说,一次,强劲台风登陆圃田,恰逢金艳轮到新华书店值班,查岗的经理,浑身酒味,眼看颇有姿色的金艳孤身一人,无助地面对风雨,产生冲动,强暴了她,她叫风叫雨叫人都没用,台风盖过了一切丑恶的身影与声音,从此她落下恐惧的病因,导致神经有时错乱。家丑不敢外扬,家人只假托说她思念儿子。

金艳的大哥叫文维,是汉高亲密战友,在一次意外中因公牺牲了,文维托付汉高照顾视作家中珍宝的最小妹妹金艳。金艳的丈夫不辞而别,一直没有音讯,儿子文渡虽是男孩,心思却陡然成熟了,他爱屋及乌,他常跟在书店上班的母亲身后,耳濡目染的,爱上阅读,他深信:光阴给我们经验,读书给我们知识。因为他找准了生命中的坐标,没有迟疑,阅读既可抵御他生活的无聊,也收复了他人生的失地。当他把阅读作为适合于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之后,迷失在阅读中,也就是陶醉于生活中了。文渡终于成才了,在外打拼。从小缺少父爱的金艳认汉高为义父,神智清醒时的她常在水屋帮这帮那的。文渡一直动员母亲在深圳生活,可是没有如愿。文渡几乎每年都数次抽空回家探亲,除了感恩汉高外,就是不放心母亲金艳,每逢此刻,汉高总是让文渡安心在外打拼,他会照顾金艳的;文渡不但从物质上关心汉高,一次次想给他大笔的钱,却都被婉拒了,文渡又在精神上“赡养”汉高,电话来来往往的,嘘寒问暖,亲如父子。后来,文渡经商失败,转战厦门,文渡再三央求汉高,要接他去厦门安度晚年,汉高不应允,说,还是家乡好啊,在外的金窝银窝,不如家乡的眠床结实安心呀,习惯的东西,才舒适的呀,才有幸福感呀。文渡熬不过他,就由着他的性子了,不强求。

金雁是汉高的大养女。金雁出生不久,就被逃避计生的生父趁着夜色遗弃在汉高的门外。长大后,金雁沉鱼落雁,名闻遐迩,她是水屋的一枝花。安边的一位叫俊铭的退伍军人看上她了,俩人情投意合的,而男方父母横加阻拦,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说什么金雁来路不明,如果生父生母有遗传病,那岂不是断了林家的烟火。俊铭在厦门谋事,非金雁不娶。婚事僵持了一阵子。看好俊铭的汉高主动开明地表态,不会让俊铭倒插门的,而且还说,只要金雁的生父生母能够提供可靠人证物证什么的,就可以领回,他分文不取,不求回报。汉高的高风格感动了金雁以及她的生父生母,金雁回到了在厦门做生意的体格健壮生父生母身边。俊铭明媒正娶了金雁。二十多年前,金雁曾回到俊铭的安边老家生育孩子,她的夫家就在路旁,那时的她,不时热心为路过的摩托车上坡时,助力一把。深得好评。人们称赞金雁的同时,也赞许汉高,说他“好坪下”“好告头”(方言:意为好榜样,言传身教。)金雁是个家庭主妇,没有固定职业,收入有限,厦门高消费,有时入不敷出,这令汉高牵肠挂肚的。

汉高的二养女嫁到先游,她叫金漾,外孙女由他取名,名唤金湄儿。金漾老公阮雄,与人合伙,办了一家集体米粉场,空闲时,挑米粉走家串户的,做点小生意,为人踏实顾家。金湄儿自小就奶声奶气地叫着:汉堡姥爷,汉堡姥爷。金湄儿记得她幼年时,金漾给她讲过三女拜寿的故事:古代,有一位老爷祝寿,三个女儿挑着食品等回娘家给老父亲拜寿。由女婿向老丈人祝寿,老大说,祝愿老丈人寿与天长,老丈人听了满心高兴,老二说,祝愿老丈人寿与地长,老丈人听了也满心高兴,傻傻的老三说,祝愿老丈人寿与连(圃田方言谐音,指的是男人的下体器具)长,老丈人听了很不高兴,当场表态说,老大、老二,可以送小猪崽,没说给老三什么。老三的娘子是个聪明的女人,看见父亲大人脸色不悦,改口说,天无边,地不薄,“连”是天下至宝,老大老二抓猪崽,老三就抓猪母。老父亲汀她圆得好,脸色转晴,就说,好呀,好呀,就给老三猪母。

女儿们正在为猴年开春汉高的八十大寿筹办中。金湄儿说,打算给外公一个大大的惊喜。邻里乡亲以及受恩惠的一些路人,也将感恩出手。估计,届时的水屋一定热闹非凡。

第二卷、水屋去留
劝前男友嫁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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