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带着前男友的父母把自己嫁出去(崛起)

第一章、副镇长辞职

自从公布金湄儿与杨清华男女朋友关系之后,杨清华的心态有了些许变化。

一些同事,在背后,说他攀上高枝,贪图富贵,想吃软饭。这些话,刺伤了杨清华的自尊。他想证明什么,可是有些时候,他就感到“精神倦怠”,做任何事时都感到无精打采,并容易急躁发怒。想起了孙子兵法的一句话: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杨清华是一位清白做事为官的人。他平生最讨厌腐败,更不想让别人戳他脊梁骨,骂他没骨气。杨清华认为,两情相悦,不是骨气不骨气的事,他看中的不是金湄儿的钱财,而是金湄儿这个人。她有钱而不骄,也不世故,特别是他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共同的语言,相互敬重,这就够了,他不乞求什么。杨清华不是一位一心只想往上冒的人,他在待人接物上,在处理公与私方面,历来公事公办,不徇私情,平等待人,以诚相待。不是因为他是小官,就卡谁,就低看别人、部下。也许,他的公正正气正义真诚的一面,这正是金湄儿看中他的理由。

杨清华空闲的时候,上网浏览反贪防腐方面的宣传网页。他总结了一些贪官成为阶下囚,其纵情声色的背后,不仅仅是作风问题,而是存在着一张权、钱、色交错的利益之网,杨清华时刻警惕这一点。杨清华在代投镇建设省级示范镇分管事务上,满腔热血地理思路、谋发展,找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多,他保持清醒的认识,没有瓦解底线。

今年深秋时节,杨清华接受金湄儿个人邀约,前往北海渔村用餐时。看见门联上,有个好看的雅字,两人谈到了“雅”,金湄儿说,对于为官者,并不是说不该有爱好,但这些爱好应当是雅好,雅好的重点在“雅”,不被权力所连累,也不应成为别人拉拢腐蚀的缺口。金湄儿对于蛏,情有独钟,她说现在炖汤,比如排骨汤、鸭汤等,她一般都会加入一点蛏干,这样炖好的汤有一种自然的清甜,也更滋补。所谓美食,如同好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无须繁文缛节,美食也不一定都纷繁芜杂,删繁就简,往往可以直抵食物的原汁原味。故乡的美食简约而风味隽永。杨清华听说她对于蛏溜很在行,请教如何制作?金湄儿很有心得,说,制作方法很简单:蛏肉拌和适量的地瓜粉,放入锅中的滚汤里煮熟,浇入蒜头油,撒上葱花,淋些米醋即可。煮“蛏溜”,一般要搭配一点丝瓜,把丝瓜切成小片,差不多与蛏同时放入锅中,这样煮出的汤多了丝瓜的绿色,也多了它特有的清甜。蛏溜鲜嫩脆滑,味醇爽口,这个“溜”字描述的是吃时的口感,但在民间还有一个有趣的典故。某年,圃仙发生瘟疫,沿海几个种殖蛏的村庄安然无恙,郎中发现这里的百姓经常吃蛏汤,瘟疫也“溜”走了,所以把这种蛏汤叫作“蛏溜”。杨清华对于“插蛏”很感兴趣,说自己多次吃过这种滋补和佐酒的美食,可是不懂如何插蛏,其做法所知甚少,金湄儿说,它也很简单:新鲜海蛏洗净,一个个地竖立于碗或盆中,放入料酒、枸杞和姜丝加盖,放在锅里蒸馏,二十分钟后加入切碎的葱叶,即可食用。这样煮的蛏,养分和滋味充分在蛏体内,姜丝去腥味,枸杞点缀食物颜色,又养生保健。做插蛏,选两三年的老蛏或竹蛏,味道最佳。有诗为证,清代诗人张焘写了《咏西施舌》一诗,赞誉蛏:“灯火楼台一望开,放杯那惜倒金田。朝来饱啖西施舌,不负津门鼓棹来。”

看见电视里播放歌剧,他们聊及艺术,金湄儿说,一些从艺者,攀附权力,十分危险的,当市场的奴隶,沾满了铜臭气。沾满了铜臭气意味什么,那就是为了出名、挣钱攀附权贵,最后不仅把艺术生态搞坏了,也把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金湄儿说,她的同学中,就有人上了明明知道的不归路。杨清华说,他看过罗菲演唱的歌剧《我徒劳地劝告自己》,里边有这样一句词:“我虽能装得神色安详,但是内心充满惊慌,在这阴森的山谷里,孤零零一个人使我魂飞胆丧……”想必如今已身陷囹圄的罗菲对此深有感触。喜爱歌唱的金湄儿,推崇词家乔羽,她说,乔老“以不老之笔,唱赤子之歌”的故事,无疑给罗菲式的文艺圈晚辈学习榜样。乔老有一句话说的很深刻,不论是从政、从文,脱离人民群众,就很难使自己的心态处于踏实的境界中。在文艺界,什么是脱离群众?那就是放弃了为人民创作的理念,而片面走上趋炎附势得名得利的所谓捷径。

谈及自己,金湄儿,说,身边的一些父母,有太多的人对子女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哩,金湄儿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让清华难以琢磨。“其实,我这人很柔弱。”他接口说,“人,外表的强硬,不等于内心没有柔弱的一面。”她说这话时他瞥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擦觉的忧伤。他隐隐感到她可能有难言之隐。现在大龄女子很尴尬,这边自己没能遇上满意的,那边又要应付家人的压力。子女不理解,是父母的悲哀;父母不了解,是子女的痛苦。

一向讲求官商之间的“亲”“清”的清华,最厌恶文艺作品攀附权力,充满铜臭气,成为社会毒渣而污染风气。清华说,我是小官员,你金湄儿作为公众人物,和文艺工作者一样,一言一行应当对社会起到示范作用,言行都要谨慎,而不是利用公众赋予的权力和社会形象,结成“特定关系”,最后沦为坊间谈资和笑料。杨清华感慨地说,当高官不容易,当像他这样的一线乡镇小官也不容易。金湄儿揶揄地说,既然不容易,何不辞职不干?你养我吗?不干吃啥?到你公司上班,你要吗?杨清华步步紧逼地问。要呀,为什么不要呢?金湄儿伸手轻摁清华的手背,坚定地说,面对着清华,满脸诚恳,眼含深情地注视着。清华被莫名地看着,有些不自然,不淡定,起身去洗手间。语无伦次地说,我去去就来,我来来往往。我来了再去。

俩人不约而同地提到一个乐坛大哥李宗盛,清华说,李宗盛给年轻人布道,在这个时代语重心长,要冒着被吹毛求疵的风险。金湄儿也推崇李宗盛,他说过,“失败的人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当然也不会有人愿意聆听。”30年后,早已拿回说话权的李宗盛在歌中写,“这世界是如此喧哗,让沉默的人显得有点傻。这些人是不能小看的啊,如果你给他一把吉他。”清华最爱唱李宗盛的新作《山丘》,歌里唱:“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时不我与的哀愁。”那年他56岁,渐近老境。2014年,台湾金曲奖将最佳年度歌曲和最佳作词人颁给李宗盛,颁奖词写道,“写出每个人心里深藏甚至尚未发现的部分,一举击中人心”。清华言犹未尽,说“我的心里住着一首李宗盛”,李宗盛是入世的,永远“替你唱”而不是“对你唱”。金湄儿说,在《每一步都算数》里,李宗盛笑言,“也许你们会想要问,原来那么平淡的日子,竟然就是这些歌的来处。”其实没什么稀奇,沉默过的人,才能说出人心底的沉默。

金湄儿取下餐巾纸,无来由地轻轻搽脸。环视四周,没有其他食客,环境安详自然。窗外,小波浪轻轻涌来,微风吹来,微微冷意。

数天后,清华给了金湄儿发了私人微信,说,打算辞职,不是心血来潮,酝酿已久。金湄儿专程来到清华身边,与他畅谈长谈,要他理性思考,慎重选择,不盲目,不急于表态,特别不要做后悔的事,更不要因为她而辞职。要知道,镇官也是官,来自不易,一定不要冲动。

金湄儿由衷地说,虽然,她的公司需要他的帮忙,但不是这种以他的“牺牲”为代价,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过于沉重,以至于也给了她大大的压力,金湄儿不愿意接受这种意外的压力。金湄儿说,要不退一步再想想。清华口头上答应了。

金湄儿提议说,换一个心境,权当休息,来一趟九龙古之行,如何?杨清华欣然接受,俩人说走就走。

在这个双休日,意想不到的是,在九龙古景区,金湄儿与杨清华,碰到了汀来带领孩子祥和亲戚航也在景区溜达观光。

高考之后,祥于当日下午,就迫不及待地回到沿海老家。外婆央求他就住在城里一晚,权当休休息放放松,但他执意要回到阔别大半年的老家。

祥是个宅男,近两周以来,他的作息时间,与迎考阶段大不一样,晚上看电视、上网玩游戏直到深夜,睡觉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大都到第二天下午,才懒洋洋慢吞吞地洗簌,基本上不吃早饭。

汀来有些着急,想法设法让祥活动起来,重新使之生活规律起来。要么动员他去镇里的农民文化公园走走,要么说服他去附近景区观光游览。假期里的第一次外出,就初定在端午节后成行。

端午节后的第二天,适逢周六,算是补假,所以按理说景区的人流较多。

八点半,汀来一行三人乘坐351路车出发,抵达城里九点多了,航在九中站等候,三人同行。沿着东圳库区盘山公路,不消一个小时,就到达景区。

汀来再三提醒航,一定要带上高考准考证或学生卡,购票时半折优惠,半价为20元,电瓶车10元没有优惠,可是匆忙中,航换裤子时,忘了带它。汀来的证件没有优惠,祥的准考证和学生卡都带上,售票员和检票员看到汀来出示的证与卡,误以为是两个人的,就过关了。

景区游客不多,三人沿着山谷从西面一路北上,到达漂流始发地时,三人向东南下返回。三五分钟后,原本晴朗的天,渐渐暗下来,小阵雨沙沙地响,轻轻拍击景观路上方的树木枝叶,少许小雨滴飘落在汀来一行的身上,丝丝清凉,还好只是阵雨而已,汀来没带雨具。这雨仿佛欢迎汀来一行,来的欢快,去的也快,宛如顽皮的小孩儿,在客人面前,搔首弄耳,卖弄一番,快速跑开了,那雨就是如此,俗称“夏季匆”,短暂而急促。

西边新辟的水泥路直达山顶,妈祖宫即将完工,因景点尚未完善与配套,游人稀少,汀来带领祥和航,走走停停,感觉没多大看头,就往下抄近路走旧路。北上孤单开新路,绿杨花草不知数。繁云弄巧树梢舞,天波浩荡茫然顾。

回首西边来路,沿着谷底边沿,一泓清水尽在咫尺,那是因为不远处,有个坝头蓄水调节。有人摇着竹筏,有人踩着脚踏船,橘红色的救生衣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格外抢眼;越往上走,水流越少,到达顶峰时,基本断流,仅有干渴的溪床,裸露的谷底花岗岩,寂寞中无人喝彩。今日无人漂流,无法看到激动人心的一幕,有些遗憾。烧烤的摊位空无一人,特别冷清,景区里的一些小卖部,人去楼空,寂寞的氛围蔓延开来,仅有一两只声音短促、嘹亮、尖刻的不知名鸟叫,划破树梢,更显林间的寂静与空濛,这情景多少都有点意外,要知道这是在夏天呀,又在晴天的日子里,在一大片林子里,居然缺乏鸟鸣,汀来大为不解。

在九龙古,幸福就是惬意地绕着人工湖,有的三五成群,悠闲地划着竹筏,慢慢地转圈,有点微风,习习而来,吹皱一池湖水,也似九龙轻盈戏水,画面清丽优雅,让人迷醉;最是九龙嬉闹,笑傲万顷波涛,小径卧于芳草,树影尽显妖娆;在九龙古,浪漫就是上晃悠悠的浮桥,闲云绕亭桥,清新光荫好,看尽两岸青山鸟语花香,只管向前,脚软了也不在乎,冲一冲胆儿就大了,或不轻易表露自己恐高,只要过了,就是一次勇敢与自我挑战;在九龙古,激越就是登上漂流船,自上而下,飞驰而去,非一般的情怀,宣泄着自己对大自然炽热的情感,与大自然的拥抱居然如此动人心魄,淋漓尽致地让激情花开,为自己的活力四射而自豪;在九龙古,美丽就是站在高高的突出的玻璃观景台上远远地眺望,层林尽染的气派,清新的森林浴是那么的美好,正是景台欲飞草依依,船橹悄来云树低,霞客不知何处去,惟有青山映碧池。夏日的九龙古,景因人美,景随心生,人因动美,参与其间,自有各自的美感。

东边的回路,悬在半山腰,蜿蜒穿行在树木深处,从远处看,隐隐约约的。

十几分钟后,汀来有些疲惫了,稍停片刻补充能量,前方有交谈的声音,估计神往已久的全透明玻璃观景台已不远了。果然一小群游客在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有的不敢迈出脚步,有的没有恐高的,兴高采烈的,站在不同部位,拍出美丽的自己。祥和航合影了一张,笑得灿烂。这对于生性羞涩的祥来说,他一向不喜欢照相,能把他拍得自然得体,是极不容易的。

一位小伙子,携着家人,热切地向汀来打听:自观景台到最北的漂流点,还有多远?汀来如实相告,“大约十来分钟路程。”对方欣欣然的,仿佛顿时又有了力气,大受鼓舞。目标在前,稍加努力,就可成功,何乐而不为呢。

终于到达九龙雕塑边,可以近距离观察它们。它们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如腾龙,在水面或飞驰着,或戏水着,或腾跃着。汀来忘乎所以地抢拍。把人工湖上的游船,把平静的湖水,娴雅的树木,简洁的亭台,湖边闲悠的人群,一一拍进镜头。汀来累了,就斜靠在小亭台上,头顶一对红灯笼,鲜艳显眼,池里的龙,腾空欲飞,风中送来树木的香气,不知名的红色小灌木,似乎随龙飞舞。湖中竹筏上,有一个小团队,由三个小家庭组合而成,带上四个小孩,只有两人在划船,其他都在任性地玩手机,成年人都穿上救生衣,而幼儿们没有穿上,不把安全当回事。汀来发现他们身上:似有罡风吹过耳,引来阵雨浇如注。玩耍怎把安全误,站在船头不知渡。

祥与航则忙于抓小蝌蚪,放在阿萨姆奶茶的饮料瓶里。已经长大的祥依旧对小动物异常呵护爱惜,这份初心让汀来感触良多。他与大有收获的祥、航,边漫步边聊着,转述他曾经看到过汪曾祺的微型小说《尾巴》:一位人事顾问给党委书记慢条斯理讲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叫艾子,有一回他坐船,船停在江边。半夜里,艾子听到江底下一片哭声。仔细一听,是一群水族在哭。艾子问:你们哭什么呀?水族们说:龙王有令,水族中凡是有尾巴的都要杀掉,我们都有尾巴的,所以在这里哭。艾子听了,深表同情。艾子看看,有一只蛤蟆也在哭,艾子很奇怪:你哭什么呢?你又没有尾巴!蛤蟆说:我怕龙王要追查期我当蝌蚪时候的事儿呀!

祥和航,相视开心一笑,低头看看手中的蝌蚪,好像与之对话,问它们:听到故事了吗?不用担心,有我呢。其实,祥自从踏进九龙古景区,看见溪谷流水时,总是探头看看浅水处,是否有鱼儿呀蝌蚪呀。由于西路濒临水边,数次观察,他都没有收获,有些失望,不听念叨着,昔日在汀枝老家,门前的溪流中,与林先、湖南仔下溪抓龙虾、钓鱼等情景。每次都满载而归。在东路返回时,祥和航,趁着路子自半山腰下探到谷底时,靠近浅水,他们急不可耐地上前,看看是否有蝌蚪等,折腾了一阵子,仍一无所获,又失望而归。

步行到在单绳行走的探险处,汀来提议,坐下来休休息。一群游客正在乘凉,祥又盯着水面,突然发现,水里游一群小鱼在游荡。他急匆匆打开塑料袋,取出面包,撕下数片细碎面包,用力跑向水面,小鱼儿反应极端灵敏,一哄而上抢食,汀来故意把带来的端午节的五味蛋的蛋壳也抛向鱼群,它们上当了,以为是美食,不一会儿,失望地散开了。一条小水蛇横穿水面,一位游客误以为它是鳝鱼,爱好生物的祥坚定地说:那是小蛇呀。他有些紧张,担心地自言自语地说:小蛇会不会侵犯小鱼儿呢?它们是否有危险?

景区的正大门,有一尊徐霞客的石雕,背面是古籍记载。这一著名的地理学家,足迹踏过圃阳大地,他光顾的九龙谷最近数年,声名鹊起,只是景区正在起步中,须不断完善。

与航在九中站分别,祥不愿呆在城里,直接回家。

楼下的小贺,一见到大哥哥祥回来,就急匆匆地奔跑过来,跟着到三楼。

祥打开电脑,让小贺玩玩游戏,他自个儿忙于洗洗鱼盆,准备给老远带回的小蝌蚪一个新家。当他费尽心机,认真洗洗,之后,兴匆匆地拿起饮料瓶,倒出小蝌蚪,却不见它们的踪影,奇了怪了,它们去哪儿了,不会是粉身粹骨了吧。

祥神情不佳。童心未眠的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一路上精心守护着的它们,居然不见了不翼而飞了,玩失踪穿越乐,莫非回到生养之处?

第五卷、带着前男友的父母把自己嫁出去(崛起)
劝前男友嫁闺蜜
免费计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