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霍燕飞问郝思源:“为什么让我送你?”思源说:“因为你欠了我!”“几时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很早,我都忘了!”思源轻笑。大学那会儿,只要没课,她就混在周立冬那儿,井成和霍燕飞对她老有意见,又不好说,便骂周立冬重色轻友。霍燕飞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别指望我去当伴郎了,天天看见你们在一起,心烦。”当时,她一脸笑意,成心和霍燕飞唱反调,“谁说我和立冬以后要结婚了?”“你们要不结婚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我可记住了,霍公子!”如今,她与周立冬已经行同陌路,霍公子的话已经算不得数,是不是应该说他赌输了,欠了她?霍燕飞一直拿郝思源没办法,她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他总是说不过她,不论思源说什么他干脆不还嘴。将郝思源送到地方,霍燕飞问:“小才女,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思源沉默了一下,摇摇头。“现在立冬都跟沈丽订婚了,你就别等他了吧!”“谁说我等他了?”“不是就好!小才女,我现在刚跟女朋友分手了,要不我们凑和凑合?”思源大笑,说:“霍公子啊霍公子,看来大学时候你脑子里进的水一直没出来!”看着郝思源的背影,霍燕飞拍拍脑袋,“没水啊!”周立冬接到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你三大爷病了,要去北京检查,你给找个住的地方!”周立冬说:“我给联系个宾馆吧!”周父斥他:“宾馆多贵,你那儿不是有住的地方?”周立冬是个孝顺孩子,说:“好,住我那儿吧!”周立冬和沈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沈家买来给他们结婚用的。他跟沈丽平时上班离公司太远,也就不常去住,一直还住在沈丽的父母家,所以房子总是空着。周立冬去火车站接了三大爷,送到郊区的房子里。一路上,三大爷不停的赞,“立冬啊,你可是咱们老周家的骄傲啊!”以前,每当家人这么说的时候,周立冬都感到特自豪,可现在却感到微微的苦涩,“这个骄傲来的不容易!”他淡淡的说,是说给三大爷听,更是说给自己听。沈丽知道家里住了外人,很不高兴,跟周立冬说:“你怎么随便什么人都往家带?”周立冬说:“他不是随便什么人,是我三大爷!”“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叔叔大爷?”“谁家还没个亲戚?”他打算心平气和的跟沈丽解释,可沈丽却不听,说:“明天找个地方让他出去住!”“别耍小姐脾气了,他还病着呢,怎么能让他出去住?再说,那个房子空着不也空着?”“我哪里是耍小姐脾气?我告诉你,周立冬,我这里不是收容所,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已经住进来了,就等检查完再说吧!”周立冬心情不是很好,懒得跟沈丽争,一直去了书房,今天折腾了一天,公事都搁置了,他要赶紧加个班。沈丽觉得委屈,说:“周立冬,我真怀疑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们这个家!”周立冬没说话,却感觉心里有个角落轰一下崩塌了。沈丽提了健身的大包,气冲冲的走出去,周立冬知道她要去健身房,也没阻拦。看着整页整页的文件,周立冬觉得头晕,怎么所有文字都在跳跃?他眯起眼,歇了一下,想让心情平静下来,可心却跳的更厉害。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想将思绪全部都清除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脑海里老是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和一张模糊的笑脸。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再这样坐着,他非窒息而亡。周立冬开车在四环上绕了两圈,深夜不堵车,他开的风驰电掣。开着车窗,让冷风吹着头,寻找刹那的刺激和惊险。看着路边呼啸而过的栏杆和路标,他突然觉得过往那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周围的风景。沈丽玩到半夜才回来,估计是喝多了酒,跌跌撞撞的上楼。周立冬一直在外边站着,远远的看到她的健身教练跟在后边,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人。“沈丽!”他在背后喊她。沈丽一回头,看到周立冬站在外边,正焦虑的看着她,大冷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衫,她拉住他的手,说:“站了多久了,手这么冰凉?”周立冬扶住她,“以后出去别喝那么多酒,一个女人家容易吃亏!”沈丽乖乖的点头,说:“立冬,那个房子让你三大爷住着吧,等明天有时间我也去看看他!”周立冬抱住沈丽,“谢谢你理解我!”井成和霍燕飞都是闲不住的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运动运动。井成说:“好久都没打羽毛球了!”霍燕飞提议,“我们干脆约个体育馆,大战三百回合。”“好是好,就我们俩,多没意思!”井成说。“叫上立冬和小才女!”霍燕飞脱口而出。“恐怕难了!”井成叹道。“这有什么难?你叫立冬,我叫小才女。”周立冬很忙,听说要打球,说:“我没时间!”后来,一想,赶紧又说:“还是去吧!”霍燕飞叫郝思源的时候,说:“很久都没打羽毛球了,想找几个人切磋切磋。”思源问:“都有谁?”“就我和井成,你来吧,你赢了,我请你去唱歌。”思源最近老是休息不好,正想着找个机会运动运动呢,一听,觉得可行,就答应了。地点就约在交大体育馆,大家都熟。周立冬虽忙,却到的最早。他想起大学时候,他、井成、思源、燕飞几个人一起打球,他和思源一组,打井成和燕飞,总是要输。每次输了,思源总要失望的说:“立冬,我们怎么就没赢过,是不是我们搭档不合适?”每次,霍燕飞都笑她:“立冬哪儿有心思打球,一直都看你了,能不输吗?”“那我们换换,我跟井师兄组。”思源笑笑说。“别,我们下次准能赢!”他拦着不让她跟井成一组。“如果再输,我就不跟你一组了!”思源威胁他。“好!”再打一次,还是他们输。“周立冬,我下次说什么也不跟你一组了!”可是,不管思源怎么说,每次打球她仍是跟他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