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电话

儿子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星期天回家一直追问着妈妈去了哪里?王志宇只能骗儿子说妻子出差去了。没想到儿子立即拿出手机打了起来,但手机已经关机:“我妈从来不关手机的。爸,妈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王晗从小就跟妈妈亲近,每次一回家最先问的就是“我妈呢”?打不通妈妈的电话,王晗心中非常为妈妈担心,可他却不知道妈妈已经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肯定是手机没电了,家里的事你别过问,赶快回学校去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王志宇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来安慰儿子。

“妈妈的手机没电?怎么可能啊?昨天在学校的时候我也给妈妈打过电话,可电话还是关机。爸,我真的预感到妈妈可能出事了,要不然我们报警吧!妈妈现在没有消息,我哪有什么心情读书啊!你要不去公安局报警我就去。”王晗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立即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晗晗,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我给你说了妈妈没事你怎么还不相信啊?昨天晚上她还给我打过电话,说在外面出差,那个地方手机经常没有信息。你现在不回学校去复习功课,如果考不上大学怎么对得起你妈妈啊?你要是真为妈妈好,那就别固执了行不行?公安局的人成天忙得要命,你一个电话打不通就跑去报案不觉得是骚扰人家工作吗?”王志宇立即冲过去拉住了儿子,然后对他发起火来。他知道如果儿子真的去了公安局,儿子这一生就给毁了。

“我不报案可以去公安局咨询一下情况好吗?爸,我真的有预感,妈妈可能出事了。”王晗也不示弱,他立即和父亲争论起来。就在两个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凌婉君突然开门走进了屋子。她满脸的憔悴,美丽的大眼睛因为消瘦被深深地陷了下去。

王晗立即冲过去抱住凌婉君失声痛哭:“妈,到底是谁欺负了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没人欺负妈妈,只是妈妈在出差途中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快去学校复习功课吧,别耽误了高考,妈妈想进屋休息一会儿!”

“妈,既然你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你快去学校吧,家里有我照顾你妈妈没事的”王志宇立即扶着妻子往卧室里走。对于妻子突然回家他感到太意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他要向妻子问过明白,这事不能让儿子知道。

“对,家里有你爸照顾我没事的,你要再不回学校去复习功课,妈妈可真要生气了。”凌婉君在看守所里就从来没有安宁过,心中最牵挂的也是儿子和父亲,因为过分的焦虑和担忧让她身心疲惫,现在连多说几句话她都感到吃力。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所遭受的噩梦般的事情。从看守所出来,凌婉君本来是想先回娘家去看看父亲的。可没想到身体实在支持不住了,所以她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下,等调整好了自己的精神再去看望父亲。关于父亲的情况,于晓林在看守所外面见到她时就已经就告诉了她。凌婉君这才知道这次自己能洗清冤屈,全靠于晓林的帮忙。第一眼见到于晓林时,凌婉君还没有把他认出来。几年前凌婉君急着去出差,于晓林求她帮助自己。当初自己在帮助于晓林时也没有多在意,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帮助别人;把一百元钱塞给于晓林之后,凌婉君也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之后自己还能和这个小伙再见面,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再说了,于晓林当年是一个身体瘦弱的腼腆小伙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身体健壮的成熟男子。只见过一眼的凌婉君没有把于晓林认出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本来在靖远那天晚上的事情凌婉君是不想告诉丈夫的,丈夫是个小心眼这是单位很多人都知道的。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如果告诉了丈夫一定会引起他的种种猜疑。当然了,别说像王志宇这种小心眼的男人,就是一个大度的男人也会对妻子遭遇的那种事情浮想联翩的。公安机关抓获了嫁祸于自己的李清清,所有事情只得全部曝光了。凌婉君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如实告诉丈夫,丈夫也会去公安局了解清楚的,所以她便把事情的经过都全部对丈夫说了出来。

听完妻子的述说,王志宇立即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要凌婉君去起诉李清清,然后让她赔偿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因为这事,他自己也跟着受了很多的委屈。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年少不懂事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凌婉君立即拒绝了丈夫的要求。说心里话,在没有见到李清清之前,凌婉君也非常痛恨她。可在看守所见到了李清清,听她哭泣报复自己的经过时,凌婉君才突然觉得这个来之西北偏僻农村的姑娘既可怜又可悲。自己连周勇刚是谁都不知道,却被人当成了是抢走别人男人的坏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凌婉君觉得没有必要去恨女人,都是因为男人爱在外面拈花惹草惹的事,所以她决定放弃起诉李清清。

“可怜她?是不是你真的有愧于她啊?”王志宇对妻子的这种举动非常不满,虽然凌婉君把事情的经过都全部对他讲了,可他还是不太相信妻子和周勇刚之间是清白的。

“王志宇,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不好?这个周勇刚到现在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啊?如果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明天出去就被汽车撞死好不好?”性格温和的凌婉君从来没有在丈夫面前发过火,可她却没想到自己的伤口上都还在流血,丈夫却要在她的伤口上面不停地撒盐,这让她忍无可忍,她终于对着丈夫发了火。这也怪不得凌婉君,脾气再好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可凌婉君却没有想到,自己对惹事的周勇刚努力想回避时,周勇刚却找来了。

公司领导得知凌婉君已经被无罪释放,立即通知她第二天去单位上班。凌婉君已经在单位工作了十多年,工作能力和人品非常令老板欣赏。尽管凌婉君被抓以后,就有亲戚朋友都想来公司代替凌婉君的位置,但老板始终没有答应。抛开凌婉君的能力和人品不说,老板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员工落井下石,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能够帮助别人的就不能袖手旁观,在凌婉君关押席间,老板也去公安局打听过情况,得知了事情经过,老板也相信凌婉君的清白,所以一直把岗位为她留着。

出了这样的事情,凌婉君也觉得很丢脸,更不愿意跟丈夫还待在一个单位。别人经常爱开玩笑,小心眼的丈夫回家就要找她的事,弄得凌婉君经常心情都不好,这样的生活凌婉君也觉得非常累。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凌婉君也不想在外面跑业务了,累不说还没有正常的休息时间。公司早就改制成了私营企业,说白了就是给资本家打工,老板叫你加班你就得加班,没有什么条件可讲。凌婉君每个星期上六天班,遇上有什么急事,她就得上七天班。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早晨一大早就出门,要到了天黑才回家,要是到了外地出差就得好几天都回不了家。一个夏天,凌婉君很难得有时间睡午觉,实在太困了,凌婉君就只有在车上闭一会眼睛。但又不能睡着,一个人出差在外面,带的东西又多,她实在不敢太大意。疲倦得要命的时候,凌婉君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不停地揉眼睛。那时,凌婉君就想哪天能有闲心,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天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可就是这样一件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事情,但对于凌婉君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奢华的事。好在凌婉君是从农村出来的,什么苦都吃过;所以很会调整自己的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觉得像自己这种年过四十,既无背景又无专长的女人找一个工作确实不容易;所以也就安安心心地工作,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情。

以前是拼命想挣钱买套大房子。现在老家马上就要开始生态移民搬迁了,凌婉君已经大体算了,老家的房子加土地青苗费能赔偿二十多万。而且还能分到1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凌婉君觉得压力减少了很多,她自己也没有必要像以前那样辛苦了。龙泉的企业非常多,凌婉君已经想好了,先好好地睡一觉再回老家陪几天父亲,然后去重新找个工作。父亲毕竟年纪大了,这次自己出事又让他为自己操碎了心,她觉得自己亏欠父亲太多,所以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却没有想到跟丈夫吵架之后已经睡意全无。丈夫去了公司上班,凌婉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凌婉君以为是丈夫打电话向自己认错。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每次冤枉过自己之后,丈夫又要向她认错。心里烦躁的凌婉君一直不去接电话,可手机却一直叫个不停,凌婉君只得打开手机接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了她的手机上。凌婉君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电话问了起来:“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不是叫凌婉君?”一个比电话号码更为陌生的男人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问。

“我是叫凌婉君。你是哪位?”凌婉君立即警觉起来。

“你别管我是谁?今天下午五点钟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喝茶。”陌生男人仍然说话不慌不忙。

“你开什么玩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来和你一起喝茶啊?”凌婉君觉得打电话的男人很无聊。

“你来了就知道我是谁了。”陌生男人肯定地说。

“我为什么要来?”凌婉君只想马上把电话挂断,但一想又觉得不妥,他既然都知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你现在挂断他还会打起来的。

“你必须来。”陌生男人专横地说道。

“我不来你能把我怎样?”凌婉君觉得自己不做亏心事就不怕什么鬼敲门。

“我不把你怎样?但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直到你来了为止。”陌生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叫人很霸道。

“你觉不觉得自己像大街上的瘪三?非要叫一个不认识你的女人陪你喝茶。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打电话报警。”本来心里就烦的凌婉君,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男人纠缠,所以她非常高的生气。

“你去报警啊!我就等着你报呢。你也不想想?,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我为什么只来找你?”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凌婉君觉得既然躲不过这个男人,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你还记得上个月二十六日在靖远县城发生的一桩凶杀案吗?”

一听到陌生男人说出靖远县城的凶杀案,凌婉君手中的电话立即掉在了地上。

第十章 噩梦电话
成都女人凌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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