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姻就是一个葫芦搭个瓢
喂,喂!醒醒,回家了!回家了!冠哥正在梦里车来车往,突然被人一把拉醒。么回事撒!么回事撒!我又没犯法!我又没犯法!看来冠哥还没完全走出豪车美梦,缠缠绵绵的,哈哈!那感觉一定是诗魂遇到了风韵,赫然碰到了苍然。先是如初秋的朗朗,最后就是有如积雪般的冷寒,两眼茫茫都是殇啊!不是的,是你老婆叫你回家,她陪客人去了,叫我们传个话喂!身边突地站了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阿姨,邋邋遢遢的,没有一点熟念的馨香。现实与梦想的差别迥异,让冠哥好一阵不乐也不爽。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极不情愿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懒懒散散地打的回家去了。馨儿还是没回家。冠哥孤独地站在窗前,但见楼下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拉拉扯扯,看来又是矛盾重重的结合点,心事纠结,才导致扯皮拉筋的了。这情形,还有那梦里的香车美女,形成鲜明对比。冠哥感觉风在吹,虽然很轻很轻地吹,但还是有些割肉般的忧伤与迷茫。肯定是昨晚没尽兴!不是男方吃了个半饱,就是女方工作劳累没配合好,冷淡过头。要不,哪有正午对掐,阳光下泄愤的囧事。文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往往激情浪漫,上纲上线,奇思妙想。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辱斯文事小,弄得不和谐事就天大地大了。冠哥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冷饮,坐在沙发上,端起手机,写他的散文诗去了。空气有些弥漫开来的倾倒,心情就是旷达般的舞蹈。冠哥遇见了散文诗,那就是形散而神不散的难以惊醒,分外妖娆不说,还有点博爱与奇葩的璀璨。嘭嘭!嘭嘭!敲门声响起,冠哥抬了抬头,继续他的收尾工程。嘭!啪!嘭嘭啪啪!敲门声一浪紧过一浪,一锤重过一锤。冠哥伸了个懒腰,无奈地走到了门前。你搞么事,敲半天的门不开门,是不是又在与哪个美女聊天撒?馨儿满脸的乌云密布,将手中的包包往床上一丢,坐在沙发上数落起来。冠哥微微一乐,温情脉脉地递上喝盛下的半瓶水:美女,你不是有钥匙撒!你今天怎么了,我是在做高尚而且有品质的事情,在写文章哈。写!写!写你个春秋黄金梦!我见不的得你写这写那的。没事休息哈子撒,你看你头发都写白了,精力都写虚脱了。拿到几多稿费撒。馨儿越说越有气,越说越有如急促的雨点,敲打在那茁壮成长的枯枝上。我靠,我写我的文字,你打你的麻将,难道你要我也去学麻将?麻它个天昏地暗,输它个乱七八糟。再说我哪里虚脱撒,你看我有如一只北方的老狼,叼那个黄花小草的猛熊样……冠哥也来真格的了,阴阳怪气地,锲而不舍地,把脚上的那双棕红色的牛皮拖鞋往门边一丢,自顾自地开始了他扭脖子,要脑袋的疯狂头操功。说实话,这馨儿啥都好,就是见不得那字呀书的。按她的话说,见到字就头疼脑袋发晕。哎!婚姻就是这样,一个葫芦搭个瓢。如果双方都是写作耍文字的,文雅是有了,武功就废了。那结果就是:饭在米粒里抒情,青菜在菜篮里缅怀……这样也好,你谈你的麻将琴,我唱我的魂灵诗文。关键时刻一起岁月品茶,浓淡相宜,芳香四醇。停下!停下!我问你哈子!馨儿胡吹眉毛,怒扬嘴唇地轻拉了一下冠哥。你说,我听着捏,谢谢皇太后指教,恭候皇太后发号施家规。冠哥油嘴滑舌地,故作低调地,婉转悠扬地贫嘴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办酒,你是不是也像疯过那样,分文都算计,雁过还拔毛。馨儿说这话时,有点像窗外大树上的枝叶,飘摇,探头探脑般地抚媚。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想我堂堂省级作家,写过多本大著的文化人,么可能做出那低作之事,有伤胃腩的丑事撒!算了,算了!你又开始演讲了,我又不是你王冠工作室的学生,少在我面前以文卖文,老娘不吃那一套。馨儿的脸由阴转晴,将没喝完的半口水递给了冠哥。冠哥拿起了水,貌似沙漠归来的旅人,扬起头来,半招见瓶底:好甜!好甜!莫小看我王冠工作室哈,成员都是大学本科,而且还培养出多名报刊编辑。对了,这美女递过来的饮料,那就是不一般。那就是皇母娘娘的狗屁,武则天的丑气。说到这儿,冠哥做了个甘榨脸,有如秃鹫般的,嗖地一下冲出客厅,继续完成他的千秋大业去了。1这个夏天,西双版纳抚仙湖的天空依旧很蓝很蓝。蓝如春日之秀美,蓝如我们八方洞开的潮汐。父母即将老去,我们理当踏着尽孝的旋律,让父母在蓝天下看涟漪的微笑,读风景的播撒。于是,堂弟一家就是一路相随的歌谣。为我们铺开飞翔的羽翼,打开流溢的幻境。父母疲倦的微笑就是我们快乐的思绪,就是我们岁月的河道里,一幅扬起的涟漪,溅起的晶莹。我们为之光芒万丈,我们为此面临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与飞扬。2父亲很少出门,他的笑容就是我们长久的嫣红。有如一缕光,一缕蔚蓝色的圣洁。母亲一生的俭朴,奢侈的旅行,让她百感交集。她的涟漪就是我们的怒放,就是我们慷慨解囊的理由。绿枝玉叶。清脆潺鸣。父母一路走来,步步惊心。他们的眼里全是擦亮的惊奇,他们的心里布满潮湿的喜悦。虽然年迈,依旧如晨曦中醒来,满是幸福的凝目与跳远,满是撼动灵魂的缓缓擦亮。而我们,我们的追求就是父母的明媚,父母升腾着的惬意与温馨……带着母亲去旅游?你不是说你六岁就没有妈妈吗?不知何时,馨儿幽灵般出现在冠哥的面前。冠哥似乎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这是帮一个网友配的散文诗,难得的素材啊!冠哥头也没抬,随口而出。什么?帮网友配诗?你真行啊你,别人配鸳鸯,你猫儿改不了吃腥,玩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是不是,还配诗……馨儿怒了,一把夺过冠哥的手机,就要往地下仍……再回到群聚会的前奏里来,精彩总在风雨后。丽丽故作风情,有意挑逗冠哥。冠哥又不是那和尚道士,哪有男人不吃肉,猫咪不吃鱼的。拿冠哥的话说,健身房练过的男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生猛,一个比一个精神。说到这里,冠哥又想起省城时健身房的一些奇事怪事来了。那真是风光旖旎,阳光灿烂啊!健身房里那是强男健女,各有风骚。男的有局长章,记者易,钢材老板老冯;女的有电视台的名主播,超级艳模翠翠,服装张老板的小蜜华华等等。老李是一歌厅老板,据说是三进围城,三婚都不满意的花花爷们。他每天第一个到健身房,是个最爱好弹棉花混点的“老实人”。那天,他见章局又带了个漂亮美女健身来了,嘀咕道:这女的胸大如馍馍,腰细似蜜蜂。床上功夫一定了得!当官就是好,天天换美女,就像换饮料样的,各种各样的甜蜜都试过了。来生我也当个官,找八个漂亮老婆。老刘是健身房的资深健将,一身肌肉那是疙瘩里有疙瘩,最是亮眼,只可惜帕子矮了点,面相长得着急了点。但老刘为人幽默,舍得花银子,身边的美女也是有如老水车车水,流进流出的爽!见老李一副羡慕得走神的痴样,老刘发话了:老李耶,你总爱发飙,八个老婆,就你那身体,不散了架,那也是烂泥巴上不了墙,必定稀乱。老刘,你还莫看不起我老李。我换了三个老婆,都不是不爱不喜欢,都是累病了,累趴了,才不得不分手的。再说,我那歌厅的小妹,哪个不说我是五十的年轮,十八岁的身体,没得那个不服我的陬!老李说这话时,眉飞色舞,激情有如万丈的礼炮,脆脆地乐,唰唰地响。这样,这样,老李哟,今晚上我们就去前进四路,吆喝个十几个男将,去战一场。看哪个打的持久战最潺潺,看谁的家伙更魔笛,输了的,五箱红牛!好,一言为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老李要时输了,五箱红牛不说,外加一个月唱歌包厢费全免了。那神情,有如一串串响亮的音符,顿时成了健身房欢快的理由。不行,叫小姐陪唱的小费也免了!一旁健身的小青年滔滔也插话了。你个小屁孩一边练杠铃去,我们大人说话你插个么嘴撒!老刘半开玩笑地小推了滔滔一下。笑得脸腮儿鼓鼓,脑袋儿飘飘。健身房就是竞赛场,啥子都比。谁也不服谁!比酒量豪放,比杠铃的重量,比跑步的时间短长,也比那个春华雪月的有如猛牛的狗熊样……这不,章局也开了腔:昨天花了六千,一个哥们介绍了个冒开苞的,有些青涩,有些懵懂。不一样,那就是不一样。章局说这话时,有些梦境再现,绚丽无边的荡漾。像是温婉的河流在剪碎青草,浓烈的骄阳在煮沸春秋老酒。这老李哪听得这些,在一旁是哈喇子直流,分外遗憾地说:哎,我天天想,夜夜盼,总想圆个梦。这一生还没有与处女睡个觉,几个老婆都曾落入过漂洗与沧桑。有章局那福分,死了也值啊!那副沮丧就是猪淋漓,鸭歉疚,兔惊诧的难以释怀。读不懂的凄迷,看不透的撕碎。章局,再有那业务,你帮老李留一个,让他圆个梦,不然死了眼睛都闭不上。老刘给章局递上一支烟,哈哈一乐。有点微小说的力道,刺穿落寞的苍莽。这有么关系撒,老李,准备一万元,一周内我帮你搞定。章局就是这样,有气势!有能力!有门路!有如刚刚灌过一杯茅台,奇特般地敞亮。都别说了,先好好健身,今晚戴总请客吃饭喝酒,烟酒都是岔的,吃饱喝足前进四路干快活,比英武去!好!好!一片欢呼声,那是群情振奋,地动山摇,好不快活!这健身房就是炫舞,就是飞歌,就是一副苍蝇翱翔的画面,渐次舒展。大家快快乐乐地去玩,出了事算我的。章局左手一摆,江湖救急般地发话了。那真是路路通畅,心心膨胀,一下子沸腾了我的个烫开水。这章局可不一般,夫人换了六回,那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年轻。据说他十几岁在少林寺习武,二十岁在全国青年比武大赛中获得银奖……夜晚,前进四路一偏僻的小巷里,那是灯红酒绿,摩肩接踵。男的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有如打破岁月的沉寂,放飞精神;女的是一个比一个衣服穿得露点,那是夜晚河流里的水,璨洗着银色的光辉。健身房的健将们兵分四路,逍遥快乐,床上比武来了!那情形有如滚烫的血液在淌,旋转的红墙在欢愉。哎呀!欢迎帅哥,几天不见,又帅气,又英俊,想死我们这些姐妹了!老李打头阵,那是个个混得像是屋里的亲戚,哈哈!一排排的小姐们,胖的,瘦的,红的,晃眼的,哈站在那里接受检阅,接受上帝们的挑选。她们面如桃红,眼若插花般的,在那里高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情形,就是人工雕琢的画卷,有如橱窗里的服装展示,一款比一款靓丽,一波比一波云蒸霞蔚。写到这里,读者就要问了。这冠哥自称是半个文化人,难道他也是岸边的号子,一声比一声雄壮,只是喊喊而已?喊号子的纤夫也湿足,难道他没有去过那风月无边的逍遥地?这个笔者就不知道了,你们要问,就问冠哥去嘛!哈哈……啦啦!啦啦啦……馨儿的手机短信来了。冠哥赶紧撂下思绪,翻阅起来……冠哥头脑发热,将丽丽紧紧地抱住,刚要动手解开丽丽的衣扣时,丽丽一把推开了他:这样,我也不是那传统的女子,今天你将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个新的,我一切都依了你。冠哥一听这话,有如被浇了一盆冰水,心凉了八截,那个啥子桃花萝卜花的想法都没了。有如进入一片雪野,在多份寒气逼人的氛围里感受狂凉,没有丝毫的暖意与欲求。这哪里是交欢,纯粹是交易嘛!冠哥心里嘀咕道,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窜也似的离开了宾馆的房间。喂,别走嘛别走嘛!我还有事要说嘛!丽丽见冠哥逃也般的离去,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冠哥头也不回,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操她奶奶的,看起来清纯,原来是个卖货!那份感觉就像是咬过了一块丑鱼和臭烘烘的乱砖头。冠哥是个心善之人,走到宾馆门口时,突地停下脚步,这女娃子是我从黄石接来的,好像身上没带银子,那吃饭怎办?正想到这里,突然有人喊道:冠哥,你那黄石美女在几号房间,我去看看可以吗?单身群里的河南老乡冯四运。可以啊!可以啊!我正好有点事情,那个黄石美女就交给你了!冠哥有如遇到救星,爽朗朗地离开了宾馆。一块烂肉就给你吧,河南老乡,对不住了!哈哈,这块烂肉真的是烂得喉咙里发呛,灵魂里出馊。烂得出奇,烂得出怪异。这是后话,且看下回分解。鄂州江边,歌舞升平。阳光堆积着晕红,行人流溢着纳福。年轻的在秀恩爱,年老的在展歌喉。在吴王广场边,一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不停地抽着烟。烟圈有如散不走的忧愁,那是一缕缕的纠缠,一连连的灰霾。这人就是冠哥的好友丢哥。丢哥是一家石油公司的业务员,早年丧妻,有一儿一女。工作上丢哥一路顺风顺水,赚了个盆满钵满,有四套住房,三辆车子。丢哥在黄州单身群谈了个女友,还是一高中学校的副校长。那真是潮汐遇到了海岸,晨阳碰到了炊烟,要几葳蕤就有几葳蕤。正在张罗着结婚的事宜时,小风小雨不请而至。这不,麻烦事来了。丢哥不知找谁倾诉,只好独自在江边抽闷烟。哎!那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有点冲动,硬是想打出个中国男人的好气势,揍出个阳光灿烂好澎湃!丢哥来到江边轮渡,望着一江秋水,愁眉苦眼,心里有如被一块重石压住,吞咽,呼吸都有点仓皇的压迫感。思想不绝,愤怒不止。丢总,又碰到你了,看你皮肤又晒黑了不少。最近是不是又组织爬山,逍遥中华之壮美去了撒!冠哥乘轮渡从江北到江南享受幸福时光来了,一脸的斜阳。这不,刚上岸,就碰到了黄州单身群里的旧友,丢哥!冠哥有些遍插茱萸的喜气,一脸的晶莹和快慰。丢哥佯装笑脸,问了个好后,拉住冠哥的手说:今天老弟心情不畅,陪哥们喝一杯去怎么样?可以啊!就去黄冈老乡开的烤鹅翅,吃得香脆又安静。冠哥有四大爱好,今天就在这里做个广告。文字第一,健身第二,品酒之三,美梦为四。两人临窗而坐。冠哥边吃边喝,不忘安慰着丢哥:丢总,生活就是这样,没有远忧,必有近虑。婚礼前,有些事说开了更好。一路上,丢哥将心里的不快,有如竹筒倒豆子,全诉给了冠哥。冠哥哈哈一乐:这点鸟事,那也是事啊!这说明丢哥你优秀,你被人惦记啊!然来,一个离婚的女人,就是与丢哥好过几天的女人,得知丢哥要结婚后,找到丢哥现在的女友,告了丢哥一状。说丢哥睡了她,白吃白喝了她一年,还欠下一千多元钱。这还不算,又编出故事说丢哥有那不良的嗜好等等,总之那是笔者写不出来,有点害燥,有点羞涩,有点菊花酒里盛大蒜,西洋装里裹稻谷的离奇。丢哥的女友得知这一切“真相”后,有了分手的想法。电话不接,也不听解释。把个丢哥弄得焦头乱脚,想跳江的心都有。来,来喝!冠哥,不瞒你说,我昨晚就在大桥上坐了三个钟头,要不是舍不得我那一儿一女,要不是舍不得我那一千多万的资产,我他妈就蹦进去……去了……丢哥喝得一脸通红,越喝越殇情,越喝话越多。那就是月亮清冷,酒杯悲凉,心情惆怅啊!冠哥也算是个酒虫。酒虫遇到了酒,那就是夏天遇到了空调,那是越吹越滋养,越滋养就越口若灌进了多味醋,八味杂陈。丢总,你莫急,等你我喝完这一杯,我就给你的她打个电话,发个情话。不……不是,发个信息,解释一下。个……个鸟大的事,急个锤子。冠哥也喝得差不多了,舌头打了转,说话都有点南北不清,天地不分的。谢谢冠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对!不对!是再生兄弟,再生兄弟……啪擦!丢哥将手里的酒杯用力摔在了地上,酒水四溅,玻璃碎片射出道道混乱的光芒。一旁的食客见这酩酊大醉的阵势,纷纷闪躲。老板惶惶不安地跑了过来:老乡,再不能喝了!再不能喝了!在几个店伙计的帮助下,将这一对活宝连拖带拉,拽进了宾馆的一房间,任由其借酒放纵与践踏秋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