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职场第一遭

黄一飞的职业生涯始于1993年夏天。

在即将结束学校生活的前夕,荆州驻深圳的办事机构到学校来招聘文秘人员,因为黄一飞能写点小文章的原因,黄一飞成为唯一的幸运者。

很快,黄一飞随着办事机构的万副经理到了深圳。

办事机构的人员构成很简单,就3人,一位经理,一位副经理,另加黄一飞。当时,办事机构的办公室设在深圳皇岗村一家民宅的四楼,三房一厅,大厅用来办公,房间则用作宿舍:大房里住着杨经理和他的老婆雪姐,中房里住着万副经理,黄一飞住小房。

两位经理每天在外面跑,办公室里的事情全由黄一飞负责打点。

通常,两位经理早上出去了,很晚才回来,黄一飞常常会在半夜里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吵醒:高声说话的声音,走路很响的脚步声,哼唱流行歌曲的声音,酒杯碰到玻璃桌面的声音……

还有两种声音经常会从经理的宿舍里传出来:一种是经理和他老婆雪姐吵架的声音,他们吵架的频率很高,几乎每周都吵,而且吵起来很激烈,动静很大,摔东西,接着是雪姐很响亮的哭声;还有一种与吵架截然不同的声音,那种声音,从雪姐的嘴中延伸出来,听起来令人血液膨胀——雪姐在做爱时,她的声音含糊、欢畅而张扬,像要将人的骨髓都给唱出来似的,每当这种声音传到黄一飞的耳朵里,黄一飞再也无法入睡,大脑里却像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大广场,变得异常宽敞而清晰……心跳加剧,心情紧张,而他的小“弟弟”,像是响应什么召唤,又像是接受了某种指令似的,会以惊人的速度旁若无人地高高崛起……

白天两位经理都出去了,黄一飞在办公室里干活,雪姐不用做事情,往往睡到很晚才起床。

雪姐打开房门,将修长的身体靠在门框上,有些散乱的头发向身体的某一侧漫不经意地偏着,睡眼迷离。雪姐倚在门口,常常穿着白色或者粉红色的睡裙,睡裙的前襟敞得很开,胸部白花花的一片,乳沟很深,两个白得耀眼的乳球像要随时从衣襟里面钻出来……雪姐的睡裙也很特别,下摆像是精心设计的,随意地搭在雪姐那双雪白的大腿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雪姐的黑色或者红色丁字裤头,甚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雪姐的隐私部位微微向外凸起……

雪姐的风骚入骨让人丢魂涉魄。黄一飞那时还是一个处男,并无男欢女爱的经历,但是身体内那种原始的欲望已经非常强烈,心底对男女云雨之欢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只是,他那时还是一个没有完全离开学校的大男孩,涉世很浅,而且很害羞,每次看到雪姐在眼前晃动,都会面红耳赤,雪姐的身体实在是太诱人了,对黄一飞有着很强的吸引力,黄一飞忍不住地看她,看上一眼后又飞快地把眼睛移开,好像她只是悬挂在门边的一幅风情画,根本不关他黄一飞什么事。很多的时候,黄一飞的脸上又红又热,心里发紧,仿佛自己是个小偷,被雪姐发现偷了她的东西似的。

雪姐洗刷完毕,换了衣服出来,常常穿红色或淡绿色的连衣裙,透过裙子可以隐约辨别出雪姐胸罩和底裤的颜色。雪姐的裙子总是很短,站着的时候,可以遮住她的半节大腿,要是坐下,裙子就自然缩到了腿跟。

雪姐无所事事,有时会找黄一飞聊天,知道她是湖南长沙人,27岁,两年前与杨经理结婚,膝下尚无子女。

聊的话一多,黄一飞很快与雪姐就熟悉起来了。雪姐有时会走到黄一飞的身边,随意地靠在或者坐在黄一飞的办公桌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黄一飞,有时会不经意地摸摸黄一飞的头。雪姐离黄一飞的距离常常不足一臂之距,黄一飞可以非常清晰地嗅到她衣服上和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她的一个轻微的动作发出的声音,都会清晰地传进黄一飞的耳朵里,黄一飞只要稍稍抬头,就可以看到雪姐身体的主要部位,黄一飞只要稍稍抬手,就可以触及到雪姐光滑的大腿……但是,黄一飞常常低着头,闭着眼,眼里却出现了雪姐白光一片的裸体……黄一飞屏住呼吸,心里拥挤得很,喘不过气来,那样的时候,他那精力充沛的小“兄弟”,情不自禁地冲出来,生机勃勃,不知疲惫,但是黄一飞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敢做。

有时雪姐从房里出来,直接走到黄一飞旁边,背向黄一飞,雪姐说:“小黄,帮我把裙子的拉链拉上!”

黄一飞站起来,手忙脚乱,雪姐洁白流畅的光背扎得他两眼发花……黄一飞靠近雪姐,眼光下意识地往雪姐裙子里面滑,顺着雪姐的细腰,两爿白生生的翘臀清晰可见……

上帝啊,救救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吧!你的诱惑,究竟是要将他引向快乐的天堂,还是要将他引向罪恶的深渊呢?

我敢发誓,如果他黄一飞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社会经验,我敢肯定,他会毫不犹豫地从后面抱紧雪姐,让他充满欲望的双手从雪姐饱满的胸脯上慢慢滑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但是黄一飞真的不敢,他还太嫩,他的意识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有太多的说不清楚,每每让他手足无措。

黄一飞用左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雪姐裙子的下摆,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捏住拉链头,轻轻的、慢慢的抬高右手,黄一飞看到美丽的风景渐渐在他眼皮底下闭合,就像精彩的舞台拉紧了帷幕。

雪姐回眸一笑,黄一飞颓然瘫倒在座椅上,像一个被击中要害的猎物,在做垂死的挣扎……

有一天,雪姐收拾她的房间,在房间里面喊:“小黄啊,快过来帮我搭个手!”

黄一飞第一次进雪姐的房间,不敢乱动,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动,他那时的情状,就像是一根会动的木头,雪姐指点一下,他就动一下……雪姐让黄一飞把她的床往里面推,不知是什么东西拌到了黄一飞的腿,黄一飞直直地摔倒了,黄一飞清晰过来,自己竟然压在雪姐的身上,面对面的贴在一起……第一次这样彻底地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种美妙的感觉无以言表,黄一飞感觉到了雪姐身体的弹性与柔软,那种体验,让他销魂,让他沉迷,让他不愿动弹,他就那样直挺挺地压在雪姐的身上……

起先,黄一飞与雪姐都静静的,似乎僵持在那里了,黄一飞很快意识到他的体内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他的小“弟弟”像一根木棒硬硬地横在那里,好像要极力地挣脱出来,好像在急切地寻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黄一飞感觉到雪姐的手拉开了他的皮带,像一条蛇,爬进他的裆里去了……黄一飞感觉到有东西在尿道口集聚,堵在尿道口了,他的意志开始混乱,模糊中感觉到雪姐的手握住他的小“弟弟”了,黄一飞的全身开始痉挛……天啦,他那不争气的“兄弟”,在那一瞬间,在雪姐的手握住它的那一瞬间,冲破堤防,一泻千里,绝尘而去,像激流穿过山涧,像白马跃过云端……黄一飞感觉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

黄一飞喜欢与雪姐单独相处的感觉,那是真的,那种时候,什么都可以不说,什么都可以不做,只凭他的思维信马由缰……

但是,黄一飞不敢跟雪姐单独呆在一起了,开始躲避她。两位经理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如果手头上没有急着要处理的事情,黄一飞就会独自跑出去,欣赏深圳——一座正在飞速建设与崛起的城市,将自己渺小的身体混淆在建筑工地与现代都市交相辉映的元素里。

办事处的工作慢慢多起来了,两位经理每天忙于接待,开始有客人造访办事处,晚上到办事处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一天晚上,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来到办事处,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挺着高高的肚皮,他身后跟着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子,看上去文静可人。

杨经理告诉黄一飞,那是沈总,跟办事处有很多的生意往来。

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杨经理把黄一飞叫到阳台上,悄悄对他说:“沈总是我们的重要客人,我们要尽量为他提供方便,他今晚要在我们这里住下,你将房间让出来,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那天晚上,那个20岁左右的文静女孩跟沈总住进了黄一飞的房间里,睡在了黄一飞的床上。黄一飞窝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女人的呻吟声清晰地扎进他的耳朵里……黄一飞了无睡意了,心里却狂躁不安。

黄一飞爬起来坐在沙发上,郁闷得很,走到阳台上去,可是,就在那个时候,黄一飞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黄一飞站在阳台上,看到灯光从他住的房间里射出来,循着光线望进去,天啦,眼中的景象让黄一飞目瞪口呆,那一男一女,那反差极大的两具肉身,一丝不挂地交媾在一起,清清楚楚地呈现在黄一飞的眼里……

那一刹那,黄一飞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惊奇,愤怒;喜欢,厌恶;希望,绝望……总之,黄一飞心中,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理智提醒黄一飞,应该尽快离开眼前热辣辣的那一幕,可是他的腿脚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黄一飞的思想停顿了那么一会儿,他似乎在想,他对眼前火爆场景的态度,喜欢呢还是厌恶呢?厌恶那个男人,还是厌恶那个女人呢?

但是,有一点,黄一飞必须承认,对他而言,对于他那样一个从未经历过性爱的男人而言,眼前的性交场面,无论它背负的是罪恶,还是道德的沦陷,对他黄一飞,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起先,黄一飞看到沈总肥硕的肉体压在女人的身上,黄一飞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为瘦弱的女人担心……但是,沈总的进攻似乎并不顺利,黄一飞又看到沈总骑在了女人的大腿上,似乎还是不成功……沈总满脸沮丧的样子……然后他们的体位发生了改变,那个瘦弱的女人,用手拨弄着沈总那个疲软不堪而又黑不溜丢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女人开始跟他口交……可能是沈总的家伙终于响应了,女人骑在沈总的大腿上卖力地运动,两枚圆润的乳房荡秋千似的上下摇晃……

有了第一次之后,沈总和那个女人成了黄一飞房里的常客,那样的晚上,对涉世尚浅的黄一飞而言,成了非常可怕的梦魇,每每半夜魂惊。

生活在那个肉欲横飞的空间里,黄一飞无法躲避,他对深圳的热情与信心开始动摇——黄一飞想,也许,他还不适合深圳,深圳不是他黄一飞的沃土,至少那时候还不是。

几乎是在突然间,黄一飞就决定了,要离开深圳,回到他纯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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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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