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月八号那天晚上,我约林希出来吃饭,她爽快地答应了。为此我打电话给唐忠,让他把车开过来让我用一晚。唐忠把车当成媳妇一样爱护,磨磨蹭蹭地问我借车干嘛。其实唐忠对杨燕并不爱护,杨燕和他好之后都跑几次医院了。直到我说今天是妇女节,我准备带林希去吃饭,就着把她变成妇女,唐忠才勉强答应借车。我猜要是今晚我不是借车,而是请杨燕出来看电影,他怕会毫不犹豫就答应,至少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唐忠把车开过来时,一脸如丧考妣之态,真好像我是借他媳妇一样,我说:“怎么了?你媳妇跟人跑了?”他陪笑道:“不是啊,这车带增压器的,不能猛踩油门,要慢慢提速,停车后不能马上熄火……”“我知道了,好车我也开过。”我不耐烦地说。唐忠知道他的车今晚难逃我的蹂躏,不得已将钥匙交给我,并祝福我日得快乐,我心里暗笑:“难道这车真的是你媳妇不成?”“你赶快回去吧,回去晚了杨燕等不及了。”我打开车门,坐上去后说。“这几天不行了!”唐忠趴在车窗上说。“需要帮忙吗?”“你帮我的㞗!”“我早告诉过你了,对女朋友就像对信用卡一样,要理性消费,懂吗?”“道理我懂,可是……”“你懂就好,多吃伟哥,多锻炼,拜拜。”我边说边开着车就跑。“你这是久病成医了。”唐忠对着车的背影说。我来到林希住处,把车停下给她打电话,几分钟后她就下来了。林希化了淡妆,头发扎在后面,脖子上的皮肤白皙。我按了一下喇叭,她从容地打开车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大束玫瑰花。我仔细观察她,发现她既惊又喜,几秒钟后才恢复理智,说:“谢谢。”“喜欢吗?”我开动车后问她。林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车走了几分钟,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这让我有些尴尬,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林希突然说:“这是你的车吗?”“是啊。”“你的不是电动车吗?”“我换车了嘛。”“哦。”林稀有些羡慕地说。“以后我天天接你下班怎么样?”“真的吗?”林希高兴地说。“我会骗你吗?不过你先借我十万块,让我买一辆车再说。”“这车不是你的?”“这是唐忠的车,借来我们俩用一晚。”“真有你的。”林希娇嗔道。来到我预定好的西餐厅,我们各自要了一份牛排,于是有模有样地吃起来。我和林希在温馨的灯光下吃完东西,她的脸蛋红红的,显得更加妩媚。一想到晚上,我心里就美滋滋的,又一个少女落入我的口中了。突然我收到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唐蜜发给我的微信,她问我在干嘛,我说在外面吃饭,她说今晚有时间吗,我说今晚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怕要玩到很晚,她说哦。林希一直坐在对面看着我,见我收起手机后说:“谁给你发信息?”“唐——蜜——忠祝我节日快乐。”我差点说漏嘴了,瞬间把“蜜”字轻声带过,胡乱地说。“呵呵。”“我也祝他和杨燕快乐。”“你别无聊了。”从西餐厅出来后,我们接着去看电影。我平时懒得去电影院,一般都是等下片了后,在自己家里用电脑看。不是我怕花那几十块,而是在家里看好处多,尿急了就暂停播放,看到床戏的地方就反复播放几遍,看了睡着掉可以明天接着看。当然,看了会睡着的电影我一般是不会接着看下去的。这年头人人都是个导演,他们拍电影就仿佛拍马屁。看见他们的电影作品,就仿佛看见单位里的领导,那故作姿态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但是为了追求女生,只好装出很懂生活品质的样子,跑去电影院瞎凑热闹。我坚持选十二点后散场的影片,但林希则选了一部九点半结束的,我怕自己的阴谋被她直接拆穿,所以最后还是同意她的选择。我本喜欢看好莱坞大片,但是林希要看韩国电影。这条我倒直接无话可说,因为韩国电影动不动就上床,可以为晚上做铺垫和准备。进去后,我发现座无虚席,而且基本都是情侣,可见准备在今晚办事的人还是很多的。但让我纳闷的是,个别男人两边各坐着一个美女,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难道晚上这两个美女都归他所有?电影枯燥乏味,根本没有床戏,但电影的海报却让我以为这是一部毛片。这气得我差点就将鞋子扔向屏幕,以示抗议。只恨自己手头拮据,扔了鞋没钱买新的,只好作罢。从电影院出来,我搂着林希的腰,一直温柔地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贴近她的耳边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好不好?”我想她一定会害羞地点点头,因为她已经在我那里住过一晚了。不想林希突然松开我的手,说:“还是回去算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我说:“明早我们早早起来,我直接送你到公司,不会迟到的,你放心吧。”林希说:“不行。”我说:“今天是你们的节日,好不好?”林希说:“你想干什么啊?”突然遭受这样质问,感觉自己毫无尊严,不得已只说:“那好吧,就回去吧。”林希说:“嗯。”我开着车行驶在空荡的马路上,想今夜很多姑娘沦为身下囚,而我却不能得到其中一个。顿时心情有些失落,所以一直默默地开车。林希也一言不发,坐在副驾上看橘黄色的路灯。为了不让彼此太尴尬,同时表明我并没有生气,所以我伸手拉着她的手。来到林希的住处,我松开她的手,她打开车门下车后说:“我走了。”我没有挽留,说:“嗯。”“拜拜。”林希回过头来说。“拜。”林希走后,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裤裆”。看来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只能一个人度过了。不过我不甘心,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准备约个附近的人。今晚是女人们的节日,能在附近搜到的人一般都能约,她们不是寂寞少女就是饥渴少妇。那些和男朋友出来约会的人,此时哪还有力气和心思搜索附近的人。所以我对此举把握甚大。我加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打招呼:“美女,你好。”不过对方并没有立马回我,我想她肯定是去洗澡了。这样最好不过了,待会儿没有必要听着水声心神荡漾。上次我约了个女的,她洗澡洗了一个小时,最后真的让等得蛋疼。气得我差点就一脚将门踢开:“你她妈能不能快一点?”等她终于出来,我却不能挥放自如了。最后还是她口技了得,将我起死回生。突然,我收到两条微信,我立马打开一看,对方接受了我的请求,并回复:“包夜四百,学生老师七折。”我删掉信息,心想真他妈晦气。正准备开车回家,又收到一条微信,原来是对方以为我嫌贵,说:“你是老师吗?要不二百五也行!”我回复她说:“你全家才是老师,滚你个二百五!”然后迅速删除她。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唐蜜,她最后说了个“哦”,很显然是对我没空失望了。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去找她,还想去约别的女人,最后羊肉没有吃到,却惹得一身膻。于是我买了件内衣后,驱车前往唐蜜家。但我不敢贸然登门拜访,而是给她发条信息说:“节日快乐!”她回复说:“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快乐的?”收到这条信息让我如获至宝,仿佛傻子收到诈骗短信,直接上去按她家的门铃。唐蜜对我的到来倍感惊喜,说:“你不是要玩到很晚吗?”“我给他们说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我撒谎道,“送给你的!”我把内衣递给她。“你还挺有心的。”“当然有心了!”我说,“不但有心,还有肺呢。”“呵呵。”不等唐蜜放下内衣,我已搂住她纤细的腰,并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耳朵,她丰满的胸部紧贴着我,我顺势将她推倒。之后我们相拥在床上,直到摩擦产生的热量退去,才起来去洗了个热水澡。洗澡出来,唐蜜去吹头发,我顺便拿起手机,看到林希发来的微信,问我回去了没有,我说在大街上瞎逛,她说来我这里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我心里一阵狂喜,这里才结束,那里又要开始。唐蜜吹干头发走过来,我立马删掉信息,夸她性感妩媚,她说你就是嘴甜,我说甜不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顿时满脸通红说你真坏,我说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继续坏下去好不好,唐蜜温柔地坐在我身旁,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你可以在这里睡,不过明早你要六点准时起床。”“我上班通常都是七点多起床,六点哪里起得来?”“明早他可能会早早回来。”我被唐蜜的话吓了一跳,想到“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我下身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暗想要是被抓到的话,再缩又能缩到哪里去,一定会被一刀切下喂狗。那今晚就是最后的晚餐了,下半辈子只能靠冬眠过日子了。我快速辞别唐蜜,然后开车直奔林希住处。路上,于是拿出一支烟来抽,但当我找打火机的时候,才发现我的钥匙不知掉哪了。于是我打电话问唐蜜,她说钥匙在她家沙发上,我说今晚住酒店了,明天我来你家拿。我给林希打了电话,说一会儿去找她。我这个时候才说去她那里,按理来说她会觉得我怠慢了她,所以会说我已经睡了之类的话来拒绝。其实这反而给她一种错觉,认为我是因刚才的事情而生气,现在才打电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所以她说:“我等你。”一路上,我摇下车窗,让风吹尽刚才的气味,以免被林希觉察到刚才的事情。来到林希住处,我们躺着酝酿了一下,然后就直奔主题。林希和所有女孩一样,事后问我会不会一直爱她。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那失身后的女人智商就是负数。这个时候问男人爱不爱你,即使对方是个鸭子,都会说爱你一辈子。连续两次运动,让我疲惫不堪,感觉像被鲁提辖打了几拳的郑屠,只有出气没了进气。躺在床上,我想着这几年来,每日以酒和女人为伴,身体也被酒色所掏空,大不如从前了。上大学那会儿,我精力异常旺盛,一天吃两顿那是常事,有时晚上还吃顿宵夜。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三任女朋友曹倩。和赵露分手后,我又一次失恋,于是看破红尘破罐子破摔,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了。我天天不去上课,背着几瓶啤酒四处飘荡,醉倒在哪里就睡在哪里,颇有“死即埋我”的架势。那时候多次出现喝醉的女子被精神玷污的事情。幸亏我是男人,才免于精神病的毒手,保住纯洁的童子之身。我们学校曾经的校花——她是唐忠每晚手淫的目标,是我们全体师生意淫的对象。该校花和某些扫把星一样,据说是几十年才会出现一个。而且该校花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以前和她好过的男生,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她的喜欢,我们都感叹有幸和她同校,但却不能和她同床。因此,唐忠对自己不是校长那孙子的儿子而深表遗憾,因为校花现在是校长他儿子的女朋友。唐忠以前经常骂校长是孙子,不管是学校的厕所太臭,还是食堂的菜里有苍蝇,抑或是他自慰过度导致第二天上课迟到。校长的儿子和校花好了半年后,因为担心校花会被唐忠这样的人从半路上冲出来拖到小树林强奸掉——虽然唐忠不敢这样干,但就有男生喜欢女生却不敢表白,于是见到女生直接扑向人家的例子——所以向校花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不过这校花乃是胸大有脑的姑娘,所以反问校长的儿子说,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上床后,人家就不会扑向我了。校长的儿子气得差点就倒地而亡,于是以分手来要挟校花。不想校花真的负气地说:“分就分,谁怕谁。”校花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以及后天学习锻炼而来的交际能力,身边就从来不缺男人。但这样的女人往往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自尊心特别强。所以她一想到都是自己甩男人,从来就没有男人甩过自己,而今天竟然被男人给甩了,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竟然一个人出去喝酒。校花从来不喝酒,二两白酒下去就摇摇欲坠,最后昏倒在回来的路边,结果真的被一个几年没有洗过澡的精神病给强暴了。前来采访的电视台记者打马赛克的时候打错地方,让校长的儿子认出自己的女朋友,瞬间精神崩溃,当时就疯了。校花醒来后,知道自己被那样恶心的人强奸了,于当晚选择跳楼自杀,结束了昙花一现的一生。当时唐忠刚从外面上网回来,心里还想着到底会不会碰上校花,遇到她该怎么向她倾诉衷肠……结果一个东西从高处坠落下来,他还以为是女生宿舍的拖把。当他走上去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校花跳楼了,顿时吓得差点也去跳楼。因为此事,唐忠停止自慰一个月,和联合国下半旗的性质差不多。我比校花幸运多了,一天我在公园喝醉了睡着掉,醒来后发现一个女生坐在我旁边,我被她吓了一跳,立马问:“你是谁?你想干嘛?”女生低头一笑,说:“大惊小怪,我认识你的,你是陆坚吧,我们在一起上过课。”“你是?”对方直接叫出我的名字,让我很是惊奇。“我叫曹倩。”女生说,“有一次我们几个班上大课,当时你坐在我前面看小说,你把书签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之后曹倩成了我的女朋友,她伴着我度过一段大学时光。自从走过爱的禁区,我们便一发不可收拾,学校周边的旅社都被我们住过来,到处留下我们产生的液体——汗水。我们是穷学生,一天想要几次,却苦于不能相聚。如今有了可以随时上床的地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晚两次就汗流浃背。不过上床就好比打架,你和一个人打两架,自然没有和两个人各打一架累。“想什么呢?”林希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没什么,睡吧。”“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搂着她,假装说。“我会不会怀孕啊?”林希突然问。“不会的,我们不是都做好安全措施了吗?”我说。“我还是害怕。”“你怕什么呢,傻瓜?”“万一怀上了怎么办?”“那我们就结婚吧。”我说完后心里都有点害怕,但林希却心满意足地睡觉。第二天,我十点多才把车开去还给唐忠,因为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所以他一直联系不上我。这可把唐忠急坏了,以为我把他的车给生吞了。虽然同窗四年,他知道我很喜欢车,但我从未表现出要吃车的意思。喜欢车和喜欢姑娘是一样的,我想唐忠在这点上是了解我的。在学校的时候,我每次追求姑娘,追到后都是将对方睡了,从来就没有将人家吃掉——和我好过的人没有一个失踪的。其实吃车不过是夸张的说法而已,唐忠只是以为我把车给撞了,所以才故意关机逃避。唐忠见到车后,立马开始检查,他甚至动用了西医上的检查手法“视触叩听”。只恨他的车是个固体,不能使用他爹那老中医传授给他的“望闻问切”,不然他真要直接开口问车:“昨晚撞了没有?”以唐忠对车和女人的热爱,我猜如果杨燕和其他人出去玩一晚上,第二天他肯定要在杨燕的某些部位喷洒溴化银,拿到指纹后和自己的对比一番。不过这样做其实毫无作用,即使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又能如何呢?指纹上又没有写着姓名和家庭住址,只要杨燕不说出来,他也报不了仇。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他自己。所以我劝他别去瞎折腾了,就如他的车昨晚被我开了几十公里,也不至于会磨损多少,让他觉察出问题来。唐忠检查完毕,见车没有被我啃了一块,奸笑着问:“林希昨晚没有逃出你的五指山吧?”“她翻山越岭跑了。”我说。“这么厉害,我以为她插翅难飞了。”“我走了,改天请你吃饭。”我想回去睡觉,懒得和他贫嘴。“别,就今晚吧。”唐忠急忙说。看来已经学精了,知道“改天请你吃饭”这话极不可靠,和人家向你借钱之时说的“过两天就还你”是一样的。有几位同学请我帮过一点小忙,事成之后他们总是说:“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我当时就想这点小事也不用吃饭,不过对方既然说出口了,我也就不客气地说“好的”。但是过了一年又一年一共两年,泡面都从四块一桶涨到六块了,对方还是没有请我。每当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之时,还会想那家伙会不会现在请我吃饭呢?所以我对唐忠说:“好的,那就今晚。”下班后,我打电话给唐忠,让他约陈东:“今晚想吃什么?”唐忠说:“你请客,我选地方,让你们开开眼界。”我说:“吃饭还能开眼界?开胃还差不多。”“既让你开眼界,又让你开胃。”“这么神奇。”唐忠开着车带着我们,来到一家毫不起眼餐厅,我抱怨说:“这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你别着急啊,先坐着喝杯茶。”唐忠拖把椅子给我。我坐下来,捧起一只杯子来喝茶,唐忠凑过来说:“说了你别不信,此乃藏龙卧虎之地也。”“莫非真在桌子下养着一只老虎不成?”我心里暗想,甚至还往桌下看了两眼,但下面却空空如也。突然,一个女人朝我们走来,她大约三十来岁,性感妩媚身材一流,那样子让人看了就想依偎在她的怀里。她拿菜单让我们点菜,我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之后她转身离开,我感觉还没有看够,脑海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唐忠无比淫贱地拍拍我,说:“发什么呆?你觉得怎么样啊?”我痴痴地说:“果然开胃。”唐忠说:“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算是餐厅的镇店之宝,很多男人专程来此看她。”“果然名不虚传。”我赞叹道。唐忠告诉我们,本来她不必每日操劳,但只要她不在餐厅,客人就少了一半,所以老公让她在此坐镇。她本不愿靠美貌来招揽生意,但她老公思想开放,说:“人家看看又不会死,赚钱要紧!”为了家庭,她只好亲自挂帅。很多年轻人在此吃完饭,都会向她索要联系方式,希望可以约她共度良宵。但是老板娘洁身自好,且拥有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她说应该把更多的机会让给年轻人。所以,每逢人家向她要号码,她通常都是在心里思忖一番,打量要电话的人和餐厅的哪个服务员相配,然后迅速把该服务员的号码留给人家。据说老板娘目光如炬,已经成功撮合十多对男女。唐忠最后总结说:“她这分明是把更多的鸡巴让给年轻人!”笑得我和陈东都喷了一地的茶水。当然,这里的服务员都不差,全是老板娘的亲自挑选的。她们一年四季都穿短裙丝袜,目的是让食客吃饭的时候赏心悦目。在这样的餐厅吃饭,犹如吸食毒品,是会上瘾的。唐忠身为国家公务人员,陪同领导来过一次后就上瘾了,所以他就坚决带我们来这里吃。我们三人喝得微醺的时候,就开始讨论老板娘如何,她好像听见我们在讨论她,朝我们这里瞟了几眼,唐忠怂恿陈东去要电话号码,陈东说:“我已经结婚了,要电话号码干嘛?”唐忠说:“要来给我们两个。”陈东说:“你自己不会去!”唐忠说:“你长得比较帅一点,成功的机会大。”陈东说:“她连号码都不给你,怎么会让你睡呢?”唐忠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陈东说:“你那铁杵再磨的话,真的要变成绣花针了!”唐忠说:“只要她让我磨,变成绣花针我也愿意。”我听着他们两个讨论,半天没有喝一口,忙说:“别磨叽(鸡)了,喝酒喝酒!”于是我们三人又拿起酒瓶来碰,唐忠因为激动用力过猛,把啤酒瓶瓶口撞坏了,但是他丝毫没有觉察,差点就把锋利的酒瓶凑到嘴上,幸亏陈东一把拉住,才让他保住完整的嘴唇。最后我们彻底喝高了,唐忠首先倒下了,在他倒下那一刻,陈东看着我说:“谁开车呢?”我摇摇晃晃地说:“我。”我从唐忠的口袋里掏出钥匙,结果陈东哆嗦着手抢过钥匙说:“还是我来开吧。”“还是我来算了。”我拿过钥匙说。“我来我来。”陈东说。就在我和陈东抢夺钥匙的过程中,突然伸出一只咸猪手抓住钥匙不放:“我来开!”我们两人吓了一跳,想这他妈谁的手啊?结果一看原来是唐忠醒过来了。我们三人都想开车,在那里不停地争夺车钥匙。结果在我们争夺的过程中,车钥匙却不知掉哪里了。于是三人趴到桌下找钥匙,邻桌的几个女孩见了,误以为我们某种动物,钻到桌下找骨头啃,对我们露出鄙夷的神情。老板娘怕我们会掀翻桌子,于是主动过来帮忙寻找。唐忠仗着自己酒醉,将双眼凑近人家的胸部看个仔细,就差没有将脑袋插进去了。我们几乎找遍了餐厅,还是没有找到车钥匙,老板娘怕我们影响她的生意,说:“你们先回去吧,车就放在这里,如果找到钥匙,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要是在平时,唐忠肯定不干,把车留在这里一晚,就好比让杨燕在外面过夜一样。但是现在的他喝醉了,所以显得特别慷慨,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我们三人出了餐厅,相互搀扶着走下楼。楼下停着很多出租车,但他们都以各种借口拒载。最后我们只得坐公交车。三人连滚带爬找到公交站,刚好赶上末班车。我们急忙簇拥着上车,不想却全摔倒在车门口,结果被“青年文明号”司机骂:“都他妈快一点,我要赶回去交班呢!”中午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两个男人。当时的我双眼迷离,没有看清他们是谁,以为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叫小姐的时候被人耍了,人家直接给我两个男人。顿时吓得不轻,仿佛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做了太监一样。我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陈东和唐忠,并不是什么鸭子。陈东搂着唐忠,一只大腿还搭在唐忠的身上。我叫醒他们两人,他们睁开眼睛看见对方后,同时惊呼:“你想干什么?”我在旁边说:“大惊小怪什么,都他妈起床了,太阳照在屁股上了。”唐忠起来后发现车不见了,这把他吓得半死,差点就报警了。后来我们三人开始回忆,才依稀想起昨晚的事情。此时,电视里播报昨晚的新闻,交警联合本地电视台,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查获多起酒驾醉驾的人,并将五人移送公安机关。听到此,我们三人都捏了一把汗,暗想:“万幸。”唐忠准备去开车,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但是却不知手机在哪里,最后他从鞋子里拿出手机,接起来后说:“喂,谁啊?嗯,是的,什么事啊?哦,好的,谢谢啊。”唐忠挂了电话后,仿佛是中年死老婆一样眉飞色舞。我和陈东不解地问:“谁啊?”“老板娘说车钥匙找到了!”唐忠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又不是你的车被偷了,人家打电话给你说找到了,有什么好高兴的?”陈东说。唐忠不说话,自顾自地傻笑。我以为他疯了,推推他说:“怎么了,老兄?”“老板娘的电话被我要到了!”唐忠这才说。我们二人这才醒悟过来,连说:“恭喜恭喜。”唐忠乐而忘形,手舞足蹈自言自语:“要到了!要到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成功地要到女人的号码。我和陈东都担心他会像范进中举那样疯掉,而他老丈人又远在黑龙江,无法给他一个耳光,暗想要不要做他丈人。我说:“唐总,晚上请我们吃饭,庆祝一下怎么样?”唐忠一下子不疯了,立马停止笑声,一脸忧郁地说:“晚上我有事,改天吧。”我和陈东相视一笑,陈东说:“今晚你要去约她吗?”“我只是要个号码,聊聊天就不错了,人家是良家妇女,哪能随便约啊?”唐忠一本正经地说。这就是唐忠的不成熟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女人早把贞洁这种封建思想抛之脑后,和老公之外的人好已经变成时髦的象征了,谁还会傻傻地以“良家妇女”为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