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颠簸，我来到了分公司的县城。老板承诺一个月给我报销一千五的住宿费，我暗想来这种地方奖金都没有，干脆租个便宜的民房，买点发票回去报账，赚点小钱花花。

租了房子，我正式到公司报导，分公司经理礼贤下士，对我这个小兵的到来表现出极大好感，第一晚就请我吃了一顿大餐，让我思想觉悟有了极大提高，决定为公司贡献智慧肝脑涂地。

不过干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里和总公司不一样，生活在县城里的人没有多少压力，所以大家都是混一天算一天，我也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地方，所以也就跟着他们混日子。

来到此地后不久，我发现每次在街上看见美女，当她们感触到我正盯着她们的时候，她们也会瞟我几眼作为回馈，令我春心荡漾恨不能上去要号码。而大城市里的美女就不一样了，不论你用何种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们，甚至从她们的脸蛋看到胸部，再从胸部打量到屁股，她们都当没有看见你，目不斜视地匆匆而过，高傲得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在这种地方也会遇到令人倒胃的，一次我和同事去吃东西，发现旁边一个姑娘不错，她也朝我看了看，仿佛对我有兴趣。我挣扎了两分钟，差点就站起来要号码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民工冲进来就搂着那姑娘，我顿时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好逼都让狗操了。”同事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好好努力吧，你也会操到的。”顿时令我欣慰不少。

这个县城有一个中专学校，每逢周末的时候，街上都是一对对牵着手的小情侣。看着那些可爱的小女生，个个都青春靓丽热情活泼，让人感觉都年轻了十多岁。她们披着长发，穿着牛仔裤，像熟透了的葡萄，我很想摘一颗来尝尝。但是我心里有数，想要在这种学校里找个新鲜的姑娘，就仿佛在大城市里想喝口干净的自来水一样困难。中专学校俗称“婚姻介绍所”，可见里面生活多么令人向往。据都市报报导，一个中专女生怀孕了，打电话叫三个男生来付打胎费，三个男生商量一番后竟然真的去凑钱。

一天我开着公司的破车回去，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欣赏着这大雨，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在上面这样开车是不行的，后面的车喇叭一定会疯狂响起，让你以为对方是忙去见爹妈最后一面。不过这样运气还算好了，一次唐忠开着他的小车，见路边美女遍地都是，为了一饱眼福，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因此得罪后面一辆A8L。那车顿时响起警报，唐忠知道大事不好，立马给油加速逃窜，结果三秒之内就被对方别停。幸亏他下班顺带政府一要员，奥迪车主是一个建筑商，和这政府要员有一腿，对方下车准备让他暴尸街头，结果看到政府要员也从这破车里出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说：“不知大哥也坐在里面，实在对不住。”并给他们二人敬烟，唐忠平时在路上就是被这些人欺负，旧恨新怨一起发作，于是狐假虎威，大骂：“你他妈狗眼看人低！”对方低声下气地说：“是是是！”唐忠觉得骂着过瘾，继续骂道：“是你妈的逼，以后看清楚点！”那官员严肃地说：“行了，走了。”唐忠毕恭毕敬地说：“是。”此事经过唐忠亲口告诉我，虽然真假难辨，不过可见不但车速快很危险，车速慢同样也危险。不过在这县城里，只要你不怕费油，你开车比走路还慢都没人会找你麻烦。

“当你见到天上星星，可会想起我——”张国荣忧伤地唱着。这歌声让我有些伤感，我突然想如果哪天我死了，谁看到星星会想起我呢？并认出那繁星中的一颗就是我，然后默默注视着寄托哀思。突然，前面出现一个撑伞的女孩，那一头及腰长发，简直是动人心弦，而那修长白皙的大腿，让人产生了生理反应。我来不及多想死后的事情，一脚油门加速冲上去，稳稳地停在她身边，迅速摇下车窗问她：“打车吗？”她天真无邪的脸上透着一股灵气，点点头说：“谢谢啊。”她上了车，我问她：“到哪里啊，你？”她说××职中，然后感叹说：“雨真大。”我口里“嗯”一声表示回答，瞟一眼她修长大腿，果然是天生尤物，她则跟着里面唱：“我像那银河星星，让你默默爱过……”我说：“你会唱这首歌？”她粲然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说：“挺熟的。”我心里一热，说：“我也是。”为了能和她多说些话，我尽量把车开慢，她好奇地问我：“你这车怎么这么慢？”我说：“档坏了，只能挂一档，你有急事吗？”她说：“没有，你慢慢开吧。”听她这么说，我干脆围着这座小城绕了一圈，她问我：“你这是干嘛呢？”我说：“这久汽油便宜，顺便带你兜兜风！”她说：“你真幽默。”然后开始不说话，估计是觉得着了我的道了。到了学校门口，她问我：“多少钱？”我真诚地说：“其实我不是开黑车的，我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绕了一圈是想多让你陪我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她竟然被我的话感动，茫然地点点头说：“好啊。”这是我的惯用伎俩，先玩世不恭让人掉以轻心，然后瞬间表露真诚，让对方防不胜防。我问她手机号码多少，她默默地把手机递给我。

此地人嗜酒如命，为了喝酒命都不要，每年都有一批酒鬼变成真鬼，但酒鬼的数量却有增无减。我初次到一个同事家去吃饭，晚上懒得回去就在他家睡，结果发现床下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我还以为是他人比较懒，那是他晚上方便的时候用的，不想他却告诉我那是酒。他从其中的一个“夜壶”里倒出一杯来让我品尝，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顿时全身通透，连赞：“真他妈不错。”

我在喝酒上没有多少造诣，但除非是喝醉了不省人事，不然都可以指控住自己。不像有些高人喝醉了会兽性大发，弄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安。我觉得喝了酒就闹事的人都是装逼，不管他有没有逼。因为我只听说过有人喝醉了打架，有人喝醉了调戏妇女，有人喝醉了把老子当儿子使，从来没有人喝醉后到厕所去吃屎——喝醉了栽进粪坑里的除外。

一个乡镇代理商来到公司，分公司经理让我负责招待他，那家伙满口粪臭一脸横肉，走在大街上随地吐痰，以为有几个破钱就了不起，走那里都摆出一副官僚主义的嘴脸。他好像叫牛什么，我叫他牛魔王。我昧着良心和他喝酒，结果他和朋友酒量不行，喝高了以为自己有一米九几。我去结账的时候，他们俩硬是要争着给钱。如果他们存心去给钱，那也倒无所谓。但这俩夯货只是在那里做做样子，嘴里都说：“我来给，我来给！”却谁也不掏钱。最后二人扭成一团，摔倒在地。服务员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害得我都不好意思。正当我要给钱的时候，牛兄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掌将我推开，摆出大领导的口气说：“我来我来，多少钱？”我悄声对服务员说：“说一万块。”服务员被他惹得不耐烦，所以说：“九千八百块！”这孙子吓了一跳，顺势就倒在服务台下，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菜是我点的，他也不知道人家骗他。在他们眼中，我们公司就是印钞票的地方，所以吃顿饭万把块那是常事。其实我们老板吝啬得要死，多点个菜他就会不高兴，我们哪能吃上万元的饭，上千元的都不敢吃。传闻一次老板雅兴大发，要请几位同仁吃牛肉，众人落座后他去点菜。菜点好之后，牛肉馆的老板有些为难，他认识其中一个老板，于是含蓄地问：“王老板，你看一下要不要加菜？”那老板站起来一看，差点就当场晕倒在地，吃饭的人有八九个，我们老板却只点了两斤牛肉。请客吃饭一点不像吃饭，倒仿佛是在祭祀先人，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那王老板承蒙他的不弃，摇身一变成了他的祖先，不得已又掏钱加了几斤，总算让大家吃了个半饱。

我把那醉倒在地的牛兄抬进车，准备将他送回家，让他老婆严加看管，以免他又淫人妻女。不想车子刚发动，那厮突然活过来，说去唱歌去唱歌。我猜他这副德行怕不会唱歌，最多也只会唱“党啊，亲爱的妈妈”这样的歌。党的确是他的妈妈，要是没有他妈妈的关照，连名字都不大会写的他做不了生意的。“别唱了吧，都几点了！”我懒得陪他玩，推辞道。“走走走，没事的，我请客！”他牛逼哄哄地说。看在他一年二三十万销售额的份上，不得已我只好陪着他。

果然，这位牛兄不会唱歌，他在里面搂了半晚的小姐，总算过足了手瘾和嘴瘾，出来后砸着嘴说：“做男人真他妈好！”要是在封建社会，我就一刀把他阉了，然后送进皇宫里去。只恨如今的皇宫里不收太监了，阉了他也没有什么用。

那天偶遇职中女生，我要到电话号码，并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但是她在我梳妆打扮一番后，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事不来了，我知道这是女人拒绝男人的托词，心中的万马奔腾顿时一泻千里，这到手的鸭子还是飞了。看来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早知道刚才就不送她回去，直接把她拉到酒店，然后灌醉了就地正法。

失落的我开着车到约好吃饭的地方，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女生，随便找一个暂时解解馋。可是一路上基本没有女生，只有四十岁多的中年妇女，虽然她们自认为魅力不小，不过不适合我这个年龄。就在我准备调头回去的时候，结果远远地发现那女生竟然来了，这让我激动得差点一脚油门过去把她撞死，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右脚，把车开到她身边问她：“等谁呢？”她一本正经地说：“等你啊！”然后拢拢长发，大方地拉开门上车。

吃了一顿牛排后，我动用平生所学来勾引，女生最后同意去我开好的房间里坐坐。我心里窃喜，只要你进了这道门，我就不会让你完好无缺地出来。亲吻中我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她竟然只是微微抗拒，所以我顺畅地脱光了她。只是当脱她内裤的时候，她死死拉着内裤不放，我把她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掰开。

事后她背对着我，卷曲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刚才是被我凌辱了，现在从身体到心里都没法接受。我看了也有些难过，早知道她是处女，就放过她吧。过了半小时后，她才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说：“以后我是你的人了。”我点点头说：“嗯。”她幽怨地说：“我和他不可能了。”我故作惊讶地问：“谁啊？”她说：“我男朋友。”我佯装生气，质问她：“你竟然有男朋友？”这话是责备她已经交男朋友了，当然言外之意也是说，我是在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才和她好的，以后如果有什么闪失，可以以此为借口。她赶忙说：“嗯，不过我们只牵过手。”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一个“猪”字。虽然她刚才像猪一样叫过，但我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她的同类打电话给她，那是她对男朋友的昵称。我把电话递给她，她“喂”了一声，几秒后温柔如水地说：“我睡了——在宿舍嘛。”我瞬间有了反应，立马爬到她身上。她干脆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耳边。手机里传来一个嗓音都还没有变粗的男生：“我想你了。”她说：“我也想你了。”我听后有些吃醋，不顾一切地加快速度，她痛苦地皱着眉，但始终没有出声，只见一行泪水从她脸颊流下。那边说：“我在你宿舍下面，你能下来吗？”她迟疑一下，说：“我已经睡了，改天吧。”这时候我们身体相互触碰发出了声音，那头问：“什么声音？”她一字一顿地说：“舍友在洗漱。”她看起来忍不住了，接着说：“我今天很累，要睡了，明天见，拜拜。”那头不高兴地说：“好吧，拜拜。”电话刚断，她顿时大声地叫起来，让人感觉仿佛是岩浆迸裂地表。

我没有告诉那小女生我有女朋友，所以当林希下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让她回去宿舍住，说公司里有事情我要出去几天。这种刚失身的小女生比较粘人，拉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回来立马给你打电话，她依依不舍地说：“那你要快点回来。”我说：“好好，你快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她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去接林希。

小女生叫庆辛，她还未满十八岁，这本是一个无邪的年纪，但却被我成功带坏。她从来不叫我名字，每次都是称我“教练”。她问：“教练，请问你带过多少学员？”我说：“没有带过啊，还是新手呢。”她说：“你个骗子。”我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学员，教的不是很好，请多多见谅。”她格格地笑道：“那为什么你开车技术那么好？”我说：“我也是在斗争中学习斗争，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开车生涯中去。”她掐我一爪，拉我的手去摸她下面。

虽然林希一直不知道我和其他女人来往，但我们长时间不在一起，她担心日久生变，所以经常下来看我。其实在她第一次来找我之前，我已经和庆辛做了十一次爱。每次林希下来为我做我爱吃的菜，我看了总是有些心酸。而当我们温存的时候，我总是无意把她幻想成其他女人。所以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我都背叛了她。为了让她不起疑心，我也经常利用仅有的几天休息去看她。不过我更多的是去找那几个狐朋狗友，有时候还趁她夜班的时候去找唐蜜。

周末我上去看林希，晚上约了唐忠和陈东出来吃饭，但是菜都上了却不见他们二人来。满桌都是美食，我只能看不能吃，这就好比身边有个美女，却只能看却不能日，实在是令人扫兴。我打电话过去催他们：“你们两个王八怎么还不来？”他们叫苦不迭地说：“堵车堵得很厉害，马上就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二人才姗姗来迟（吃），席间我举杯祝陈东早生贵子，并问唐忠结婚日子订在哪天，结果唐忠阴森着脸不说话，我问他：“说话啊，怎么了？”问了半天，唐忠才告诉我们，他要和杨燕分手。我和陈东听后都大吃一惊，以为唐忠开玩笑的，二人婚纱照都照了，怎么还可能分手呢？他告诉我们，事情是这样的——

二人照了婚纱照回来后不几天，唐忠竟然在自己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段视频，视频是杨燕和一个男子在自己的婚房里做爱。

男子是征得杨燕的同意，用她的iPhone拍下了部分过程。这部iPhone是唐忠给杨燕买的新款，和唐忠的手机用的是同一个账户，并且都打开了iCloud。所以，视频虽然只在杨燕的手机上存了一个晚上，但却不知不觉地同步到了唐忠那里，而杨燕以为删了就没事了，所以丝毫没有发觉。

唐忠的脸上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愤怒，我以为他要冲出去提把刀杀了杨燕全家，甚至连那头怀孕的老母猪都不放过，但是唐忠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理智地选择一口喝了一杯白酒。

我和陈东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的我突然想起刚才打电话给陈东，我少说了一个“蛋”字，问他说你们这两个王八怎么还不来，现在知道杨燕背着唐忠偷男人，我突然就有点想笑。不过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发笑的话，唐忠不止以为我是在幸灾乐祸，甚至会怀疑我也和他媳妇有染。所以，我还是忍住没有笑。

这顿不开心的饭我们三人都没有吃饱，因为我们基本没有吃就已经醉了。

已经戒酒一段时间的陈东，知道唐忠的遭遇后，也陪他喝了几杯。

回来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忠突然大喊一声：“这个婊子，我他妈哪里对不起她！”说完后一下子栽倒在地。我以为那是他的遗言，差点就记下来交给他父母。但当我看着他仍然喘着粗气，根本没有暴毙的征象，才和陈东扶他坐在地上。

我们三人在地上坐了很久，酒也逐渐醒了，唐忠说：“我想好了，今晚去找个小姐。”“算了吧，脏！”我说。“杨燕那烂货更脏！”唐忠说，并叫我和陈东也找一个，我们都摇摇头并退避三舍。虽然我的私生活混乱，不过有几种女人我是不会睡的，第一种是她老公是我认识的，第二种是离了婚的，第三种就是小姐。第一种是所谓的“盗亦有道”，第二种是惹不起，第三种是脏。

火车站附近追着人问：“玩小姑娘吗？”这种肯定不能去，搞不好小姐没有找到，反而被敲诈勒索。陈东在“扫黄打非”的路上立过功，自然深谙何处繁荣“娼”盛，于是我们三人打了一辆车，在陈东的指导下一路前行。

不时车拐进一家酒店，这酒店富丽堂皇，俨然一座皇宫，唐忠下去后，陈东说：“你别看着这里一片静谧，其实每个房间里都有小姐在发浪。”

此时，我仿佛听到一阵女人的叫声传入我的耳中，搞得我都有些心神荡漾，差点就把持不住，跟着唐忠走了进去。

我问：“你们不管吗？”

陈东说：“我们哪里敢管，这个老板后台硬得很，进去抓一次人家要损失几十万，几十万可以要我们的小命了。”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里很安全，根本没有人在这里被抓？”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你是说唐忠在这里不安全？”

“这倒不会，我是说万一上面实在看不下去，这里就完了！”

“哦。”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里的小姐就和古代的宫女一样，都是专业人士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胸大腰细，长得不比汤唯差，上面也经常来这里玩，所以不会拿这里开刀的。”

我说：“难怪每年市里选美大赛选出来的冠军都那么丑，原来她们都在这里上班，无暇顾及什么选美！”

……

我和陈东在楼下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唐忠，一个多小时后唐忠才下来，他仿佛刚吃了一顿满汉全席一样红光满面，直说：“真他妈舒服，简直就是做神仙，让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