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小头离奇失踪

林大头的孙子林小头失踪了。林大头的儿子林诗敏、儿媳杨贞祥一直苦苦寻找。寻子,成了老两口的心病。

一年前,林小头与妻子刘某某吵了一晚上的架,因为生气,凌晨五点左右,离家出走打工。从此林小头下落不明。

林诗敏和杨贞祥四处寻找儿子,并在当地派出所报了案。林诗敏告诉警官,19岁儿子林小头与妻子黑婚,花了二十几万娶了刘某某,不打结婚证,不办婚宴,可谓裸婚。林小头闲下来的时间里,是体彩迷,一周买两三次,常去体彩投注站购买超级大乐透、排列等玩法。小头手拿着刚打出来的电脑彩票,他又盯上了票箱上的“红宝石”。他花了20元买了两张,随手放进钱包走出了投注站。回到家里,小头从钱包拿出刚买的“红宝石”,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刮了起来。“250元?”不一会工夫,他就发觉有中奖的迹象。他把票翻过背面查看“奖级设置”,但没有找到250元的奖级。“难道还有戏?”抱着怀疑的心态,小头再往后刮。直到越来越多的“0”浮现,小头才意识到自己中的是25万元大奖,这次终于在奖级设置上找到了,是“一等奖”。中得25万元大奖,让小头笑逐颜开。

在林小头失踪后三天,林诗敏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为:你儿子现在我公司上班,本公司是军工单位,进公司签订5年合同,交5万保证金后才能同家人联系,如报警,后果自负。短信还附带农业银行的账号。林诗敏说,后来他还接到电话,对方是个女的,声称如果不交钱,就不让林小头见家人。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只好报案。报案后,警方查了来电电话,给出的答案是电信诈骗。

在这期间,有一次深夜,林大头半夜尿急。方便之后,她哭喊着,说,我冷,我冷,家人惊愕万分,给她盖了两条棉被,她还哭喊着,冷啊,太冷了,受不了。她拼命大喊,说,你们想把我冻死吗?家人又取出一床棉被,给她盖上,她依旧说,我冷啊,冷啊,你们冷眼看我干嘛,给我盖被子呀。家里哪有那么多的被子呀?林大头伤心欲绝,突然,她不哭了,眼睛向上翻着白眼,家人提心吊胆的,分别拉着她的双手,各自拉着她的中指。林大头一颤抖,鬼上身了,说,不要找了。家人误以为说,不要找被子。说,那就不找了。我是说,不要找孙子了。为什么?他在哪儿?被鬼上身的林大头,说,恶有恶报啊,我是知青李美静,不是好惹的,我要让大头的子孙付出代价的。在一边听着的亲人,无不骇然,谁在说话的呀?怎么听不明白?现场,只有极少数人听懂,这声音,不像大头的。有一人在沉思中,他就是林大头的外甥阿广,八十年代初的那一幕,似在眼前。阿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晚,阿广住在舅舅家,与表哥林诗敏喝闷酒。

过年时,林大头让林诗敏带她坐在农庄大门外的岔口等孙子。林诗敏两口子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儿子,他们一起去过附近城镇省区。不认字,出门不知道往哪儿走。为了找儿子,四处奔波的路费也没少花,有时候为了省钱,一天就吃一个馒头充饥。年龄大了,就靠养个牲口挣点钱。几年来为了寻找儿子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两口子没过好一个节日,到过年,别人家在外打工的孩子都回家,,林大头一直坐在农庄大门外的岔口等着,期盼着下一个出现的人是自己的孙子,可等来的都是失望。人家欢天喜地过年过节,,林大头家过年就因为找不到孙子而拌嘴。杨贞祥总是晚上睡着觉突然醒来,想儿子,第二天天不亮就坐车外出寻子。有时候看到一个人背影像儿子,恨不得追几里地去辨认。杨贞祥一直纳闷,他这么大人了,去哪里也该知道跟娘联系,为了等儿子打来电话,她的手机从没关过机。拖着疾病之身到处寻找儿子。

林大头再次被鬼上身了,说,我李美静就是要看看林大头的子孙被人夺爱的下场,告诉你们吧,大头的孙媳妇被姓郑私通了,可能将被拐走了。嘻嘻,嘻嘻,林小头也该回家了。林大头子孙一头雾水,啼笑皆非,孙媳妇去了,但孙子将平安回来了,这最重要。一家子翘首以待,期盼林小头尽早归来。

爱家的林小头听到风言风语,妻子刘某某红杏出墙,时间不短,她跟庄园里的郑某某相好。林小头因为这事把郑某某家的玻璃砸了,郑某某的媳妇还来他家大闹。

林小头妻子刘某某,口头上答应林小头,说,我一定要改,不再与郑某某联系了,而暗地里,又在偷偷来往,每发现一次,林小头就痛打她一回,刘某某才有所收敛,一段时间后,故态复萌,依然故我,林小头采取了语言上封锁、行为上制裁等办法对付不贞洁的妻子,而外向的妻子,依旧能够承受这种冷和热结合的“暴力”,林小头由最初的焦心,变成了后来的熟视无睹。

他的生活和爱大抵如此,被时间、情感和世事一点点耗光了生活热情、激情,再也波澜不惊。空寂的夜晚,当他生理冲动时,把妻子强压在身子底下,妻子生硬地迎合,双方没有前奏、没有后续的温情,只有举枪,标准,射击。他无法体验到昔日的抵死的温柔缠绵,平复过后,不过徒增虚空。

收获的不是欢畅,而是恶心。一旦动念想及妻子身上,那个属于他专属的东西,专利权不再唯一时,小头拳头攥得紧紧,咬牙切齿的,他知道,一对夫妻最重要的不是幸福,而是稳定的关系,现在,妻子的心,不在小头这边了,他们夫妇之间再也没有稳定的关系了,妻子渐渐满不在乎他了,像脱缰的野马。

想起入睡前,妻子刘某某的舞瘾发作,风骚地扭着肥硕的屁股,小头很想踹她一脚。妻子刘某某敦厚的肉嘟嘟的胖手,抱着椅子,迈着舞步,哼着快三曲子,飞旋着,没有多大的悟性,却乐此不疲。

林小头有时也想自我安慰,却一直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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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光明总是并存的,没有黑暗的一面,光无法照得进来。我们不用惧怕黑暗,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光。没有人会不悲伤,悲伤的时候就唱首歌吧,人间不值得,开心一点。或许等到七老八十了,再回头看这坎坷的人生,自己什么都经历了,才会打心眼里觉得:这世界,我来过。周国平说:“人生有千百种滋味,品尝到最后,都只留下了一种滋味,就是无奈。我们不得不把人生的一切缺憾随同人生一起接受下来,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的心中才会坦然。”人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多时候,要懂得放下心中的苦恼和执著,欣然接受那些我们尽心竭力却仍旧无法改变的无奈。

林小头自言自语地说: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样的问题,人间炼狱般的生活总让人难堪,总觉着活得是自己也不是自己,许多东西总是在分裂,对立,与自己想的不一样,也想过怎样去逃避,想过死,因为死太简单,当生活让一个人窘迫时,死便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逃避方式。所以,有时候活着就是面对,生活本就是泥沙俱下的,承认生活的艰难,但也不断在克服艰难中获得存在的价值。相对的东西太多,活着就是在绝对的期望和相对的现实中找平衡感。可是依旧觉得自己太难了。

杨贞祥说,那时她才知道儿媳妇跟郑某某有不正当关系。“我儿子很勤快,家里有收割机也有犁地机,就连下雨他也不舍得歇着,去河里捞鱼挣钱。”杨贞祥说,知道两人有不正当关系后,林小头不再经常外出挣钱,而是在家看着妻子。

杨贞祥说,儿子失联失踪后,她曾把郑某某和刘某某两人有不正当关系向派出所反映,县刑警队曾传讯过郑某某和刘某某,两人死不承认,刑警队把他们放回来了。回来之后,郑某某便去向不明。刘某某也于当年丢下幼子外出打工,这几年都没怎么回来过。一直怀疑儿子失踪跟郑某某和刘某某有关,却没有证据,但杨贞祥没有放弃,拖着疾病之身到处寻求帮助。

新任公安局长接待了杨贞祥夫妇,对他们说:“您们放心,我一定给您们个说法”。警方成立专案组,办案民警在将庄园内的村民郑某某、林大头的孙媳刘某某抓获,两人承认了残忍杀害林小头的事实,林小头失踪案告破。犯罪嫌疑人指认埋尸地点,在离林大头家500米的甘蔗林的地方,儿子的遗骸从2米深的坑里被挖出,林诗敏痛哭失声,悲痛不已。母亲杨贞祥思念儿子长期失眠。她捧着刚给儿子洗的遗像老泪纵横,她怎么也没想到,寻了一年的儿子,早已去世,就埋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异常悲痛。她一直以为小头被人控制了,没想到他会死。林诗敏对苦寻一年的儿子早已去世,还有些接受不了。他一直抹眼泪。老人因为思念儿子,面黄肌瘦。杨贞祥这才知道,原来鬼美静早就预言,说,林小头也该回家了,回家的,是林小头的尸体。

上一代的恩怨,落在下一代身上,老天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持家勤劳的林小头付出代价,他从未干过亏心事的啊!老天怎么听得懂杨贞祥的哭诉呢?

第六章 林小头离奇失踪
仙济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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