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流的涌动(2)
与进入商场时的大白天不同,此刻已经完全地变成了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吹起的晚风让温度降到就刚刚好的地步。手被丝莉娅死死地握着,丝莉娅的体温正从她的小手传达到自己的手心中。这大半日下来的相处,让叶雨恒对丝莉娅的戒心降低到了最低点。“今天看的电影很有趣呢!无论是打斗还是CG特效都很棒啊!”并非是在奉承着丝莉娅的选择,而是由心底里如此想到的叶雨恒,将其转成话语说了出来。回想起电影所述说的内容,在这从未体验过的高涨情绪下,他的嘴角勾勒起了笑意。“就是!就是!电影院里的音效和环境真的是太棒了!就算是用BD看也没有不了这么棒的体验的!”午夜的星辰像是藏匿在丝莉娅的双瞳中,用力地点了点头,璀璨的盛笑在她那美艳的容颜上描绘。肯定着叶雨恒的发言,握着叶雨恒的小手不自觉地加紧了力道。“你真的是很喜欢看电影呢。”“是的!”连夜幕的繁星都无法比拟的笑容,在丝莉娅的绝色的面容上盛放。于内衣店中所发生的事情,早已因电影的内容而被放到脑后,此刻的丝莉娅只是单纯地因为能够在电影院看到电影而感到开心。此行的目的早已因丝莉娅的笑颜而遗忘,走在她身旁的叶雨恒,嘴角亦不自觉地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就如同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亲爱的你就没有什想问的吗?现在的话,我可以全都回答哦~”“真、真的吗?!”“真的——”突然发言被切断,步伐停滞了下来。脸色变得惨白的丝莉娅,力气又那么一瞬间从她的身上抽走。纯金的右瞳闪烁着渴血的猩红,伸出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突如其来的异变令丝莉娅她不由得蹲在了地面之上。随着丝莉娅的脑袋低下,那如瀑布般垂下的华丽银发将她的面容遮挡起来,令到叶雨恒无法确定到她那因为缺乏鲜血而产生吸血冲动的生理变化。“丝莉娅?!”担心的叫鸣从叶雨恒的嘴巴中传出,未能够理解到丝莉娅突然出现的身体变化。不安地蹲在了她的身边,叶雨恒轻抚起丝莉娅的后背。“没、没事了。只是有点头晕,大概是昨天没有睡好吧。”血红的光彩在丝莉娅的瞳仁中褪去,重新站立起来的她,略显虚弱的微笑在她的嘴角上挂起。“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啦,我真的没事啦。问题不提也可以么?”“不、可是你的身体——”“啊!!!”正准备重新迈出归家步伐的二人,却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所打破。悲鸣刺入到叶雨恒与丝莉娅的鼓膜中,双方的目光触碰在了一起。“丝莉娅,你先回家!我去看看。”“等——”并未等待丝莉娅的回应,将手往藏在腰间的手枪摸去。飞跑冲出的叶雨恒,将自身的速度提升至极限,往惨叫传出的方向奔去。鲜血的腥臭味充斥着整条街道,沥青铺制成的马路染上了血液的深红。凄厉的悲鸣已经停止,转而换之的是无力地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这——”“吼!!!”深红的皮肤如同鲜血一样,爆炸性的肌肉厚实地装砌在身前这非人之物身上,衣服被撑破成碎布。被扭曲的面容能够勉强地辨认出他的五官,发黄的瞳仁中被杀虐所占领。露出染血的獠牙,它朝叶雨恒发出了震慑的咆哮。动摇的鸣响从叶雨恒的嘴中泄出,将腰间的手枪拔出,深黑的枪孔指向了身前着异形之物的脑袋。这是人形的血魔?!是从哪里感染到的?在这作为大战后封印着真祖的人工岛上,比起野猫野狗,受到感染而变成血魔的人类是少之又少,甚至在清血内的猎人中见过的人亦不多。缺乏血素的叶雨恒,此刻在血魔的面前也不过是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不同。放弃了继续啃食已经停止了呼吸的那名男性,甩了甩沾染在自己手上的鲜血,身前的人形血魔朝叶雨恒逼近过去。“啧。”苦闷扭曲了叶雨恒的面容,发出苦恼的咂嘴声。面对着人形血魔的压迫,叶雨恒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扣动下手枪的扳机,炸裂般的爆鸣鼓动着空气。爆燃着刺眼的火花,噬人的银制弹丸从枪孔中冲出。爆发出如其厚实的身躯所不相吻合得神速,子弹在它的倾侧之下,冲击在其身后的墙壁之上。咬着牙,没有再选择后退。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冷静下来的叶雨恒,再一次扣动下手枪的扳机。爆鸣在持续响动,子弹在火药的推动下,接二连三地往身前的血魔冲击袭去。“嘭”“嘭”“嘭”金属碰撞的激响鼓动着叶雨恒的耳膜,撕裂夜幕的火光刺入到他的瞳眸中。将自己的利爪视为锋利的刀刃,它把叶雨恒手枪中击出的子弹全都切裂成碎片。“咔嚓。”子弹缺乏的鸣响撼击着叶雨恒的心脏,难以置信地瞪大着自己的双眸,看着在自己的射击下毫发无损的人形血魔,叶雨恒他呆滞了。拖慢着自己前进的存在随着叶雨恒子弹的缺乏而消失,爆发出雷闪般的猛速,举起了自己利爪的人形血魔,叩勒下深红的撕裂光影。“呜!”苦闷的哀鸣从叶雨恒的嘴中泄出,鼓动着自己全身的气力。割裂的余威,划破开了朝一旁狼狈的翻腾扑去的叶雨恒的衣服。血液从肌肤的切口渗出,纯白的衬衣染上了灰尘的痕迹。无暇顾及身上传出的刺痛,叶雨恒他迅速地从地面上爬起。“糟了!”伸手下意识地伸去腰间,想要抽出那把此刻并不存在于此利剑。意识到现在自己所持有的武器只有手上这把手枪的叶雨恒,面容被苦闷地扭曲了。没有给予叶雨恒喘息的机会,那撕扯着大气的猩红切影,又一次地往自己身上逼近袭来。退路被封锁,躲避的选项被切碎。用着快要把牙龈咬碎般的力道咬着牙,爆发出超越极限般的力量,不退反攻的叶雨恒踹出了自己的右腿。卷起了狞恶的漩涡,沉重的冲击咬合在血魔的小腹之上。面对着叶雨恒那集全身之力的踹击,人形血魔的叩击被打断。往后倒退数步,叶雨恒亦因此获得喘息的空间。没有与身前的人形血魔纠缠下去的打算,迅速地从它的攻击范围中脱离开来。意识到这并非手无寸铁的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掏出了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自己的队长宣琴求助时,狞恶的雷闪再一次冲打在了叶雨恒的身上。“咕!”炸裂般的激痛从自己的腹部传来,在人形血魔报复般的踢击之下,叶雨恒他被抛飞到了半空当中。撞击在坚实的里面之后,如同决堤般地往身后翻滚。甘甜的血液从喉咙涌出,尖叫着的痛觉神经拉扯着叶雨恒的意识。掺杂着血丝的唾液从叶雨恒的嘴中吐出,双手按压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次作为支撑点的他,艰难地爬了起来。手机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求援的选项亦被粉碎。前所未有的热量凝聚在喉咙之上,渴求着水份的灼烧感正折磨着叶雨恒的意识。被踢击得腹部传出了凄厉的悲鸣,仅仅是在忍受这份激痛便已经耗尽了叶雨恒的全力。鲜血再一次从喉咙溢出,于自己的嘴角滑落。即使勉强着自己重新地站立起来,双脚的力量从摇曳着的叶雨恒身上脱离,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地面之上。被激怒的猛兽没有要立刻击杀对方的打算,像是要十倍奉还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一样,享受着虐杀带来的乐趣。一步一步地朝叶雨恒靠近,上一名死者身上的鲜血此刻正顺着人形血魔的利爪滴落在地面之上。发黄的瞳仁跃动着嗜血的光辉,张开的大口展露出了他那染血的獠牙。“呼~~呼~~”滚烫的气息从叶雨恒的嘴中吐出,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在没有血素的维持,叶雨恒在承受了血魔那脚踢击之下没有昏阙过去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在维持已经占据了叶雨恒全身的机能。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上的他,只能够乖乖地等待死神降临。我就要这样死了吗?让父母蒙羞的死法?——不要!在这种连反抗都无法做到的情况下死掉?!——不要!没有弄清楚丝莉娅的事情前就死掉?!——丝莉娅!“雨恒!”熟悉的声音穿入到叶雨恒的鼓膜中,死亡的剧痛并未如预料所想那样地切落在自己的身上。闭起的双眸慢慢地睁开,在风的轻拂下飘舞的绚丽的青丝映入到了叶雨恒的眼帘中。爆发出与其纤柔的身子难以联想到一起的强蛮气力,单手格挡下人形血魔的爪击,利刃按压在丝莉娅那毫无遮挡的手腕之上。可是人形血魔的叩击,就连丝莉娅的肌肤都没有办法切开。“呜!”嘴巴微微地张开,想要说出些什么,可是伤口传出的辛辣激痛却让叶雨恒的话语转变为了苦痛的哀鸣。“你这家伙!”怒吼从丝莉娅那樱色的小嘴冲出,纤柔的拳头爆发出陨石般的威压。大气传出濒临破灭的嗡鸣,卷动起狞恶的漩涡,丝莉娅叩击出的铁卷,重重地穿刺在了人形血魔的小腹之上。连哀痛的悲鸣都没有办法叫出,在丝莉娅叩勒出的冲击之下,人形血魔被击得倒飞出去。围墙被砸成了碎片,崩塌的砖石把它堆压在下方。无暇理会被自己所击飞的血魔,丝莉娅她小跑到了叶雨恒的身前。“亲爱的怎么样?!没事吧?!”“没、没事啦……你真的是吸血鬼啊……”展露出逞强的微笑,透过刚才的状况,叶雨恒已经确认了丝莉娅的吸血鬼身份。双脚不断地颤抖着,他摇摇曳曳地站了起来。可是自己的伤势却出乎了自己的想象,脏器似乎在人形血魔的那记踢击之下受到不少的伤害。体内的血液再一次从喉咙涌起,从叶雨恒的溢出。深红的光影在丝莉娅的瞳孔中一闪而过,飘荡着空气中的鲜血气味又一次地刺激着她对血液的渴望。已经数天没有饮用过血液的她,对鲜血的渴求已经到了一种身体必要的程度。喉咙变得干渴,炽烈的高温像是在灼烧着自己身体一样。想要吸食叶雨恒的血液这样的想法,便随着鲜血从叶雨恒的嘴角溢出而变得强烈。“雨恒——”不自觉地转换了对叶雨恒的称呼,正准备说出些什么的时候,切割的威压从后方逼迫袭来。发言被打断,转过身去的丝莉娅将自己的身体视为坚实的重盾,格挡下了来自那人形血魔的斩闪。“呜。”吸血冲动的涌起以及作为吸血鬼的身体出现的缺血现象,令到丝莉娅的力量出现了流失。美艳的面容在苦闷下扭曲,动摇的呻吟从她的小嘴中泄出。用着快要把牙龈咬碎般的力道咬着牙,苦闷的神情转变为狞恶的愤懑。双手扣锁着人形血魔的双手,缺乏战斗经验的丝莉娅,只是在利用着自己的肉体力量罢了。强蛮地限制住对方的攻击手段,随后抬起自己那修长的美腿。爆发出蛮暴的力量,伴随着踢击的冲出丝莉娅的高跟鞋咬入到了人形血魔的小腹当中。如同烂肉一样地被踢得倒飞出去,在轰音响起之后,它再一次砸在了那栋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围墙之上。“雨恒,再坚持一下。”没有再任由它站立起来的打算,握紧拳头的丝莉娅在对叶雨恒说出了关心的话语。迈出杀伐的步伐,人工岛的大地像是随着丝莉娅的迈动而颤抖一样。“吼!!!”威吓——不,那更像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惧意而发出的喊叫一样。无视了自己的肉体在丝莉娅的拳头下而发出的悲鸣,在破碎的瓦砾下重新站立起来的人形血魔,在构建起攻击体势之后,不退反进地朝丝莉娅发起进击。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将自己的肉体视作冲涌的爆弹。染血的利爪卷席起破风的嘶鸣,穿刺的冲闪朝丝莉娅袭去。右瞳中的纯金已经完全地转变为鲜血般的猩红,紧绷的气息从丝莉娅的小嘴呼出。面对着正面冲撞袭来的猛击,身为真祖的自尊并不允许她进行躲避。伸出自己那纤弱的小手,运用起自己那怪物般的身体,以捕光般的猛速朝人形血魔的袭来的穿刺抓去。“咕啊!”破空利刃扣下的刺击仅仅划开丝莉娅的肌肤而已,那是连血液的渗出都显得有些艰难的伤痕。惊愕般的悲鸣从人形血魔的口中脱出,闪光般的刺击被丝莉娅所扣锁着。凶狠的猛兽张开了锋利的獠牙,面对被自己所钳制着的敌人,没有任何留力的打算。左手死死地锁着人形血魔刺出的右手,纤细的小手化作破木的巨斧,随着丝莉娅右手的切下,破风的尖锐嘶鸣应运而生。在左手的拉扯与右手斩切的发力之下,以凶蛮的气力将人形血魔的右手给撕扯下来。“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哀鸣破开了夜幕的云层,腐臭的血液从手臂的断口激溅飞出。令人作呕的血液腥臭充斥着整条街道中,丝莉娅那美艳的脸蛋上也沾染上那腐臭的温血。断裂的手背被丝莉娅随丢在这染上猩红血液的街道之上,即使是丝莉娅,面对这种由自己做成的状况亦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秀眉。战意完全地被剥夺,手臂被扯断的激痛扭曲了它的神经。拥有着厚实肌肉的躯体在不断地颤动着,发黄的瞳眸中被恐惧所占领。“呼~”面对着身前这被激痛所蚕食着的人形血魔,呼出迟疑的气息,丝莉娅动了。视线锁定在了血魔的心脏之上,用着与它刚才一样的攻击方式。冲刺出战斧般的威压,撕破的风浪刮打在人形血魔的胸腔之上。左胸腔被贯穿,心脏在丝莉娅的穿撞下化为碎片。发臭的腐血从胸腔的破口泉涌奔出,血液的温度令丝莉娅觉得自己的肌肤快要灼伤。“咕哇!”对于化身为异形之物的它来说,遗留于世的最后言语只剩下了毫无意义的哀鸣。随着心脏的粉碎,支撑着人形血魔的力量完全地从它的身体上破散。如同烂肉的它瘫软地倒在血泊之中,生命的气息被剥夺。没有再理会倒在地面上的尸块,身上沾染着大量来自血魔的鲜血,丝莉娅那美艳的比容颜变得惨白。想要擦拭掉自己手上的血液,可是即使将丝莉娅她所喜欢的衣服作为抹布亦没有办法将手上的血液完全地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