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杀
咚~咚~咚~咚~!铿锵有力的鼓声,总是有一种着动人心魄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齐声低吼:威~武~~……立于黑暗中心的梦仙大人,伴着这一下下的鼓声,被一束束的白光所照亮。这次的光比上次刚醒来的时候多了不少。梦仙心里数着,这证明参加此次会议的长老数量,代表着组织内的关注度,也代表着自己地位的回升。“哈哈哈,黄石公,你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被灯光罩着,什么都看不到。能不忘自己前身的老家伙不多了,而没有参加上次会议,说明它也是刚醒,加上那熟悉的声音和压自己一头的口气……“鬼谷老兄?你也醒啦。呵呵,我醒来时就是这样了,我也搞不懂,不过龙形本就可以千变万化,作为龙组的梦仙,外表化作什么形式都没什么可惊讶的。”“哈哈哈,你个老小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看得开啊。幸好我的形貌比你威风多了。”“威风?是可爱吧?哈哈哈。”有人戏谑地插话,声音没听过,应该是个新生代。“闭嘴,小兔崽子。”“好啦,寒暄到此为止,请安静。”嘡!惊堂木的声音从正面传来,是龙组总舵主的声音。会场当即安静了下来。“好啦,今天的特别述职会议正式开始。请六长老汇报下进展吧。”梦仙大人于是把如何如约地发掘出了诸葛妍这样的天才梦击士的过程简要说了一下,并把初战之夜得到的战果自豪地重点介绍了一遍。反响果然不错,上次会议寥寥的质疑声,换成了现在的一片惊叹,毕竟这种资质的梦击士确实罕见,能在初战之夜灭杀臆梦级别的更是凤毛麟角。“嗯,不愧是咱们龙组资历最老的几大长老之一,果然出手不凡。”总舵主对此也表示了赞赏。不过接下来,质疑的声音还是出现了。“这仅仅是个开始,听您描述,那孩子从一开始就不那么情愿接受这个神圣的使命嘛。”一个冷峻又不失礼貌的声音说道。“我想这个不成问题,我之所以没有极尽笼络之能事,就是想让她自觉自愿走上这条荆棘路,这样才更有利于她的发展。不是发自真心就难以成大器。”梦仙大人坦然回答。“可她终归是有不安定的因素。您就没想过怎么死死拴住她么?”“我相信她,她是可以成就大事的孩子。我不会改变我的做法,如果她真的经不起任何波折就放弃,那只能说明她难堪大任,不是真正的背负天命之人,与其那样到了关键时刻再掉链子,还不如早点爆发出来的好。”梦仙的话说得不完全,只说了其中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的关于那个陶罐和比干之心的出现,而意外推动诸葛妍的事并没有被提及。因为那件事是最高机密,公然说出来恐怕会炸锅,所以它只和总舵主汇报过。“呵呵,虽然您醒来才一个月,言谈和思维倒是挺与时俱进的,但您还是不了解现在的孩子啊。”“是么?我倒觉得我现在越来越理解了。”“好了,既然老六已抱定了如此做法,我觉得可以尊重,毕竟这是他自己挖到的。”舵主一句话结束了这个争论。接下来,梦仙大人又回应了其他常规性的质疑,比起上次说起雄心时的尖锐刻薄,这次整体上温和了很多。最后,轮到它质疑组织的问题了。它主要对于现在身处之地的其他梦击士,竟然没有配备契约兽,仅仅靠网络联系一事表示了不满和忧虑。“他们的资质本不该如此,但显然他们的成长没有得到足够的扶持。”梦仙在阐述并举例昨晚战例时强调配备契约兽的重要性后,总结性地说,“如果这样搞下去,不提高整体水平,纵使我发掘出了旷世奇才也独木难支啊。”“嗯……”舵主低沉的声音似是表示赞同,但又无法明确表示赞同,因为……“您睡了那么久,应该还不理解这么多年来组织的困境,”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舵主旁边传来,这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副舵主的声音,“几十年前实境就开始了人口大爆炸,直到近些年才开始减速,这导致幻境内压力巨大。您长眠之前也知道,那时候组织内就已经开始人才凋零。加上近百年的沉沦低谷,我们龙组的损失您应该也能想象得到。所以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恰恰因为网络时代的到来,才缓解了一些。但终归法力储量有限,不能无限扩张。所以这个矛盾到现在也无法解决。”“那一座几百万人的大城市竟然找不到第二个梦仙,连个契约兽都没有总也说不过去吧?”“啊,这个我来说明一下,”舵主又开了口,“原本是有俩契约兽的,但由于你去了,所以我将它们调到急缺人手的西部城市了。有你在我放心。”“……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奢望能有什么帮手了。那干脆把他们都转到我的名下吧,我也好统筹协调。”“这样好么?这会大幅提高您的工作量,您的法力不是也没恢复么?”副舵主问。“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她顺利成长,我会恢复很快的。这也是我原本计划的上中下三策里最后兜底的方案了。”“那好吧,我会把那两位所属的契约协议全都转到您的名下。”会议结束,重新立于黑暗中的梦仙大人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嗡……怀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这是它最近入手的新装备。它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朝着手机轻笑道:“别担心,你就是快乐饼吃多了而已”。…………“你……打算穿着这么一身上战场?”入夜,在教会了诸葛妍如何用法力进行变装后,展现在梦仙大人面前的,是一身厚重可笑的盔甲装。还是欧洲中世纪不摘下头盔都认不出是谁的那种盔甲。“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威风么?还有防护力。”小妍颇为自得地伸展四肢,敲了敲身上的铠甲。“你该不会是被昨晚的臆梦搞怕了吧?放心吧,不会总碰到那种的……”“谁、谁说的?我怎么会怕那种变态呢?”“可你穿这么一身装甲只会降低你的敏捷,还束手束脚。再说,在梦虚幻境里,这玩意也防不住什么高等臆梦的攻击啊傻孩子……”梦仙大人说着跳起来,分别将小妍身上多余的铠甲变没,只剩下胸前、腰胯等重要部位还有所保留。并配之以短小的内衬和皮裙。“啊……你该不会就喜欢我穿成这种样子吧?”小妍悻悻这看着镜子,这身铠甲倒是简约漂亮了许多。但这种漂亮还是那种吸引眼球的凹凸有致的性感风格。她一向对这种引人注目的风格有抵触心理。“好了,别胡闹了,你现在还没有余力纠结有的没的,只需要尽量扬长避短,积累提高才是正道。这几天咱们要清理很多旧账,还需要团队配合,可是很忙的。”诸葛妍跟着梦仙跳进夜幕里,直奔市中心的方向而去。“你刚才说团队配合?”“嗯,你总不会以为昨天消灭个臆梦,就可以那么干下去了吧?”“呵呵,我有那么傻吗?我当然知道昨晚那是侥幸,所以我想的是要多多练手提高能力啊。”“一般来说,你这么想没问题,梦击士自古也大多是独行侠,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个人成长是需要时间的,团队配合则更容易成型。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不同等级的梦癔战力差距非常大,消灭后获得的法力也会差很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算的明白这笔账吧?”“你的意思是,与其杀十个痴梦不如一起干掉一个臆梦?与其我拿低级别的练手,还不如大家合作击杀梦臆才收获的更多?”“可不止十个哟,呵呵。而且现在最大的威胁还就是臆梦。你要知道,既然昨晚那个臆梦可以存在一年之久,就说明这座城市里应该还会有很多这样的高等级梦癔。这里的形势比你我预想的都要严峻的多。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隐患没有爆发出来。我有不祥的预感,所以更要提升大家的整体战力,尽快形成合力,应对随时可能降临的严重事态。”“可他们会配合吗?我看这些人除了莹莹他们,一直也都是在单干啊。”“放心吧。我白天已经整合了这里其他的梦击士,他们的契约现在都归我直属,今晚咱们就约在市府广场集合。哦,对了,我刚刚给你讲的这些,你最好不要跟他们说,我怕他们会有不必要的恐慌。”诸葛妍点点头。有点刺激,还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灯火通明的广场上,空空荡荡,仅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三五一群地聚着。这些人,高的高矮得矮,胖的胖瘦的瘦,正是这些人把这里清理干净的。“哈——她怎么还没来。应该到午夜了吧?”一位手持链锤,身高臂长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他叫白钟,现实中是个高中的体育老师。“谁让人家是天选之人呢,天赋决定地位,等吧,我们也只有等人家的份儿。”接话者是个平平无奇的瘦小伙,和小妍一样是使剑的,说话有点酸。他叫杨禁,现实中是个生活不如意的某公司的小职员。“别这么说,不是还有两分钟才到时间嘛。妍姐人很好的,不会故意迟到的。”平时和他们不怎么说话的文莹莹,听到说起诸葛妍,便怯生生地开了口。“当然好了,刚见面就帮你这个小可爱蹭了不少经验嘛。呵呵,我又没说她不好。”“你小子是不是白天又被老板骂了?说话咋那么带刺儿呢?”“呵呵,我说什么了?你个萝莉控。”当!常乐将长槊往地上一杵,石板砖当即裂了一条缝,“你特么说啥?!”“哟呵,你个送快递的,我还怕你不成?跟我耍横?”杨禁说着拔出了剑,“昨天要不是人家梦仙救你,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这水平还喜欢多管闲事……”“老杨你能不能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么?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昨天要不是有那个小姑娘,咱们换谁都得倒大霉。”一个有力的声音斥住了这场冲突,其他人就势拉开了怒气冲冲的他俩。发声者是个马甲线清晰,体型健硕,腰缠长鞭的男人婆。她叫李昭,现实中是个健身教练。“就是就是,她简直就是女神下凡,是来帮助拯救大家的。”一旁扛着大刀的胖子,一脸陶醉,仰望星空地附和道。结果只招来了其他人的嘲骂:“舔狗闭嘴!”“来了来了!”莹莹兴奋地叫着,指向天空,只见两个人影由远及近飞身而来。嗯?两个人影?不该一个人影外加不到膝盖高的梦仙大人的身影么?“大家散开!”其中一个在灯光映照下曲线曼妙的身形朝他们冲了过来。众人没时间多想,各自散开。这人随即回身与紧随而来的有些畸形的短身长腿的丑陋人形战到了一起。这下看清了,是诸葛妍与另一个……臆梦!原来,来时的路上,诸葛妍遭遇了这只臆梦,这家伙似乎认识她,紧追她而来。小妍当时在梦仙的建议下,没有急于接战,而是把它领到了集结地点。“这是绝好的练习机会,大家围成一圈!准备围猎它!”紧随两个人影而来的梦仙大人如此对大伙指示道,“听我指挥!”大家闻声都紧握着各自的武器,紧盯着战局,蓄势待发。诸葛妍战意十足,底气也十足。比起昨晚的那个变态,眼前这个臆梦除了单纯的速度可以追上自己外,其他则都落于下风。也许是经过昨晚那一战,自己能力显著提升了,当然也是这货原本就不如昨晚那个。从直观上说,这个人形的身体起码都不匀称。人形臆梦既然拥有人类相似的思维思想,这就决定了它也会害怕。接手后它就发现眼前的女孩竟如此的强大,而一向都不放在眼里的周围那些人,竟然有组织地要围猎自己,闻听此言它岂能不慌,滴溜溜的大眼睛都有些飘忽了。很多时候,实力差距并不大的情况下,决定生死的往往就是心态。接战了才两三下,臆梦虚张声势地用它那把弯月钢刀猛砍过去,实则半途便收刀而逃。“拦住它!”在梦仙带有预判的言语加手势的指示下,链锤与长鞭正落在它前进的方向上。臆梦被堵个正着,随之身后小妍的剑锋就横扫了过来。还算它反应够快,它一个急转身,立刀去挡。但由于仓促,未能完全挡住这一击,腰部一下子划开个大口子。这一下,它更加慌不择路。不管不顾朝旁边冲去,试图突围,结果正中莹莹魔法棒里放出的闪光弹。刺目的白光直接在它脸上开了花。要是以前,它根本不可能被这种慢悠悠的魔法弹击中,这次与其说是被击中,还不如说是它撞上去的。瞬间变成睁眼瞎的臆梦,被前方的长槊与后方的剑锋,先后刺穿,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便化作了几片晶莹的光点。轻易的成功让大家都有点木讷。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短短数秒之间,一只可怕的臆梦便被大伙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简直不可思议……“哈哈哈,这下知道团队协作的好处了吧?”在迟来的振奋人心的欢呼声中,梦仙大人大笑着做出总结。接下来,就着大伙热情高涨的之机,梦仙基于他们各自的特点,一个一个在出手时机、出手角度和出手方式上,又进行了一番指点。“趁热打铁,咱们接着再去围猎一只如何?”李昭举起胳膊,挥舞着拳头,示威一样地展示着健美的肌肉线条,爽朗地笑着提议。“哪来那么多臆梦?我们平时也都是偶尔才会遭遇。这回的这只我以前都没见过。”常乐说。“不,应该还有很多。”诸葛妍说着,意味深长地和梦仙对视了一眼,“这次说明,那些臆梦似乎就是奔着我来的,我要是当诱饵,估计还会有上钩的。”“嗯……的确是个好办法,这样我们可以布下包围圈打埋伏,然后……”年纪最大的白钟用手比划着,然后双手相扣。听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兴致勃勃起来。他们在附近找到个宽窄正好利于埋伏的街道,各自分组分派任务,做好计划后隐藏起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是劲儿?”小妍出发前,梦仙大人问她。“是啊,这回感觉非常明显,这就是法力作用吧?”“呵呵,没错了。所以现在时机成熟了,我教你些有用的法术招式,你用心领会,关键时刻用得上。”“现在?”“怎么?你还怕自己学不会?哈哈哈,放心吧,以你的天资,只要略加点拨自然就会了,更何况都只是些简单却非常实用的招式,本来也不难学,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阵’。”于是,梦仙临阵对诸葛妍进行了一番简明扼要的指导,果然没一会,小妍就学会了。这些甚至比换装还简单,都不用在脑中映射出具体形态,只需口令与心神契合同步即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加上风雷光,便是现代法术的八大基本技。这些是进入现代后,借鉴了西方魔法后完善出来的技法体系。整体上与魔法仍然迥异,但表现上却已经大同小异了,甚至能出现像莹莹那样的,基本已经和魔法没什么两样了。如此准备周全后,诸葛妍开始出去转悠。在顺手扫灭了几个低端梦癔之后,果然如她所料,又一个臆梦出现了。这回的这个是个大块头,样子憨憨的,好像个方方正正的机器人。手上带了一双拳击手套,这应该就是他的武器了吧。见到小妍翩然而下,果然朝她冲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报仇,什么揍成肉泥之类的话。在几番试探性的交手后,她基本心理有了数。于是她全力回到埋伏地点,将其力量十足、皮糙肉厚、反应迟钝的特点知会给了梦仙大人,让他们准备好对策。然后她又反身回去,一点点地引它过来。这家伙果然如其外表般智商堪忧,稀里糊涂就进了包围圈,稀里糊涂就挨了一顿打。不过,不论是突袭还是围攻,这个笨家伙却不像之前那只那么容易搞定。大家都觉得,这哪叫皮糙肉厚,根本就是钢皮铁骨啊。明明中了埋伏,被各种蓄力一击的偷袭结结实实地打中,可往往损伤却很有限,全都构不成严重伤害。纵使伤痕累累它也还是能不断反击,那双虎虎生风的拳头,让大家都很难近得了它的身。多亏事先有所准备,他们每次突击都附了木属性的法力,犹如一个个楔子,楔在了它的伤口上,扎下了根。这不仅能带来持续性的损耗,还给诸葛妍发动的致命攻击提供了机会。因为梦癔的表面天然就具有抗魔力,类似于皮肤对于细菌病毒的隔绝作用,所以要想使法力产生作用,就必须先击破这层防护。不光是高等级的梦癔,连低级别的也不例外。只不过,低端梦癔好歹可以使用克制属性打开缺口,但高级的梦癔本身就没有克制一说,基本都是全抗的。所以,光靠法力的释放是没用的,也没人会浪费法力随便释放,一切都需要必要的时机才行。“雷电招来!”法力充裕的小妍,在一旁梦仙大人的提示下,放出了刚刚学会的杀招。一股强力的电流顺着剑尖结结实实地劈中了它。它身上的那些楔子当即变成了最好的导体,好像一个个埋好的炸点,分别开出了电之花。大块头被电流劈得通体焦黑,紧绷的肌肉所造就的强韧防护就这样垮了,被从血肉外翻的伤口钻入的电流卸掉,只剩下全身麻痹和一下下的痉挛。如此,致命一剑最终顺利贯穿了那厚重的身体……二连杀完成。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却不一样,不仅越战越勇,还越战越强,接下来的第三战,便是今天他们的最强表现。“哦?原来你就是昨天干掉了钢爪老弟的家伙?呵呵呵,果然是个极品。”当诸葛妍引来第三个臆梦的时候,这家伙笑眯眯地盯着她,咧着嘴。她不禁感觉心头生出一丝寒意——这家伙的气场和昨天那个变态一模一样。体格肌肉形态相差无几,所不同的是他咧到耳根的大嘴巴,锯齿一样的牙,显得更加的阴鸷和恐怖。他的确更恐怖,从把他引向陷阱的那一刻起,小妍就已经切实地感觉到了。佯攻诈败险些无法全身而退。他的纯速度一般,但身法的敏捷程度却几乎与她不分伯仲,武器也比那利爪更加凶残,其中一只手竟可化作钻头!另一只手则是盾牌。真可谓是攻守兼备。换做昨天的小妍,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还好此时她有了双杀的底子,法力充沛,加上一个个信心爆棚毫不畏惧的队友,才让这场伏击围攻没有演变成反杀现场。这家伙果然一开始就觉察到了有陷阱,落入埋伏圈的他不仅没有任何恐慌,还从容地先后将一波波偷袭突击化解。夹杂着法力的攻击一样无法突破他的盾牌。这让战局一度陷入了胶着。大家的配合经过两次成功的实战磨练,已经默契了很多。尤其是诸葛妍,不愧是学霸,这时候已经摸清了队友们各自的套路,所以她的闪转腾挪攻击格挡,全都能契合上和队友有效配合的时机,这让她的攻防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啧,真是难缠。”几十个回合下来,臆梦呲着牙还在展露着笑意,但他的脸色,他的动作的凌厉程度,都已经露出掩饰不住的焦躁与心虚。与之相反,小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认真与专注,一招一式都透着必胜的气势。胜利的天平已经明显地倾斜了。这位至今为止最为强悍的梦癔,渐渐由焦躁转化成了懊恼,懊恼自己终于体会到了一个很朴素的真理:双拳难敌四手,狮子也架不住群狼。但以前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意识呢?竟将自己置于如此难堪的绝境……因为存在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可以对他造成如此威胁的梦击士!心烦意乱的情绪波动,让他逐渐失去了节奏。这一刻,常乐的槊尖戳破了他的胳膊,下一刻,白钟的链锤就刮破了他的腿。待他搪开小妍的剑刃,李昭的鞭子便又抽到了他的胳膊上……竟被这么一帮低级的梦击士连连得手,真是奇耻大辱!造成如此局面的,让自己被动至此的,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妖娆实则可怖的小丫头!想到此,已经战得眼底充血的臆梦,竟将另一只手的盾也变成了钻头。显然他已不去想该如何逆转战局,也不想如何脱身,而是抛弃了防御,无视其他人的攻击,恶狠狠地自杀式地全力杀向了诸葛妍。小妍被他这孤注一掷的疯狂逼得由攻转守,连连后退。此刻,其他人若是有半点迟疑,她还真就有危险了。要是被那钻头击中,神仙也扛不住啊。不断的成功和让人血气冲脑的酣战,已经让大伙忘乎所以,忘记了一切危险。这要换做其他场合,没准会吃大亏,但偏偏这种时候就需要这种不经大脑的无所顾忌。大家都抛弃了安全的距离,尤其使用短兵器的,都几近贴身过去。几件兵器,几乎同时命中了臆梦。这里面,莹莹的迟滞术起到了尤为关键的作用。由于她的魔法棒的频率和释放速度向来都很低,一般情况下只能是辅助大伙,帮忙提高战力和防护,一般攻击性的魔法很难命中敌人,也很难产生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平时她打个中低端的梦癔都需要常乐的帮助。此时,她只是情急之下才发射出来的,就像首杀时的那个闪光弹一样,没想到不管不顾还浑身伤口的臆梦根本毫无防备,结果就这样正中了目标。这导致他的速度瞬间下降,这不仅保护了诸葛妍,还让其他队友都得了手。嗵——!第三杀的光芒照亮了整条街道,也照亮了一张张兴奋的汗津津的脸。闪光过后,大家都抢着品尝胜利的果实。只有诸葛妍擦了擦汗,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妍姐,这个给你。尝尝吧,他们都说味道很特别。”莹莹抓着一个梦之光华,蹦蹦跳跳地过来,双手捧到她面前。晶莹的光还是那么光彩夺目,这回小妍倒没觉得恶心,但还是没胃口。“不了,谢谢你啊。”小妍俯身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拒绝了。梦仙的话犹言在耳,眼下接连击杀了三只臆梦,战果看起来自然是鼓舞人心,可说到底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臆梦今天的接连出现和言语行动也都印证了这一点……所以在她看来,最可喜的已不是三杀的胜利本身,而是三杀让原本并不熟络甚至还有矛盾的这些人,迅速凝聚成了一个颇具战斗力的团队。此时此刻,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远方,作为这座城市的地标,拥有几百年历史的佛寺的塔楼上,有一个扛着大斧的身影正靠着塔尖,远远地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嗨,那边的女士,别藏着了,出来吧。今天你不去帮他们,一直盯着我可有意思?”说话间,另一个身影应声从塔檐下翻身上了塔顶。这个身影背上背着一把大弓。“哼,无聊透了。说吧,你小子从哪儿来的?到底有什么企图?”“呵呵,放心吧,大姐,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好歹也是同行嘛,过两天没准还能成为战友呢。我现在只是在等候登场的绝佳时机,作为一名浪漫的法兰西骑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