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顷刻之间(6)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趟过山车的话,那么我还是不希望在这辆过山车上有人被甩出去。因为这样我会看到被甩出去的那个人,肉体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残忍模样。心中有些的忐忑,我和雨奈走在路上前往古川老师的家。果然平田妈妈没有说错,两个人的家真的距离不远。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平田妈妈坚持要古川老师帮忙补习吧,因为可以方便平田同学,这也是作为父母好的出发点。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谁都是不愿意想看到的。原本莘莘好学的平田同学却被古川老师作为嫌疑的杀害。虽然也没有准确的证据可以证明古川老师杀害了平田同学,可是根据这样的判断来看,事实就是如此,明摆地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古川老师不是死于自己的刀下….我和雨奈走到了古川老师的楼下,这是一个算是比较老旧的独栋房子了。看起来像是祖传下来的房子,我有些胆战心急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因为又一次这样突然的拜访感觉很尴尬。而且古川老师的家人也没有举行葬礼,这样就造访然后说是来调查古川老师去世事件的,这下细细想来还真的十分尴尬不好意思。果然当初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我转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雨奈。她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在迎客门的旁边找到了门铃的按钮。原来一般人都会在迎客门那里安装按钮…..那老旧的墙砖矗立在那里,却安装了一个崭新的门铃。这样对比起来太过于明显了,可是刚刚雨奈却寻找这个找了很久。难不成雨奈的家也跟我一样把门铃装在门口么,所以刚刚是在看里面有没有门铃,寻获无果之后就找到这里了么。雨奈伸出纤细的手指,按下了门铃。原本门铃应该是在里面响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也听得到。我和雨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之后,玄关的门打开了,一个女的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向了外面。那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跟平田妈妈精神衰老不一样,而是直观表达上的面部苍老。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她可能认为是什么小朋友故意按门铃然后跑走的小把戏吧。她终于把视线聚焦在了迎客门的中间。她看到我和雨奈穿着南滨高中的制服,把玄关的门完全敞开,缓缓地走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模样让我想象到她平时的生活状态。她并没有像老人一般的驼背,眼神有些的胆怯。但是看不出来有害怕的样子,她站在迎客门的里面,双手按在迎客门上面,好像在防备我们一样。“你好,我是三年A班的一之濑雨奈,此次上门前来是想了解一下古川老师身亡的事情的。”雨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装饰。不过这样的单刀直入说不定也是最好的方法,过多的掩饰的话也会很累的。“我的名字是泽人星宿,我是三年A班的班长。”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之后,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的彷徨,之后她推开了门,让我们两个人进去。我和雨奈在玄关脱了鞋特别的观察了一下这个看起来老旧的房子,原来只是外观看起来老旧,里面的陈设和装饰都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款式。我和雨奈走到了会客室,这是一个差不多8叠榻榻米大的房子,中间摆着一个小小的木方桌,会客室墙壁的正中间挂着一副山水画,对于我这个美术部的人来说,这个画画的是山谷的河流,把流水的清和急描绘的十分有力,山谷的高低既视感也很浓烈。这个应该很贵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幅画出自那副大师自手。“久等了。”微弱的声音传来。她拉开了会客室的门,双手拿着茶盘。她把托盘放在了方桌上,把里面的茶杯都一一拿了出来,并且还准备了羊羹。“不,我才应该说不好意思,这样突然的拜访还劳烦你准备了。”我一下子就把不好意思化作语言脱口而出,雨奈不知不觉中已经坐了下来。“麻烦你了,谢谢。”她拿过了放在桌子上的绿茶,并且一只手轻轻地拿起装着羊羹的小碟子,旁边还放着一根牙签。我坐在了雨奈的旁边,我为难自己正坐了起来。虽然软垫很柔软可是感觉还是不舒服。“不用拘谨自己。”她在离开会客室之前留下了这一句话,有了她这句话我才安心的把双脚放松盘起腿来坐。羊羹的颜色很好,看起来是刚刚拆封的。杯子里的绿茶色泽浓烈,一看就是很苦的那种。不过就是要用这种很苦的绿茶来衬托出羊羹的香甜。我现在还不敢擅自的进行品尝,要等到主人回来之后主动自己品尝之后才可以。没想到我是这么拘谨的一个人,可能是因为不怎么拜访别人家所以有些的谨慎吧…..我的眼神瞟向了雨奈的方向,她正座的姿势亭亭玉立,腰杆挺得笔直。白色的长发倾泻而下,放在面前的绿茶冒着腾腾热气。她就这样盯着面前的绿茶,我仿佛遗忘了自己所处之地独自的看呆了。‘咔擦’的拉门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立刻转头看向了自己座位的前面。她慢悠悠的坐在了我和雨奈的对面,喝了一口绿茶。我一直盯着她,都忘记了刚才想的事情了。“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呢。”她的语气没有之前的防备和疏远了,而是多了一种和蔼。“请问,您是古川老师的什么人?”我上前询问,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虽然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我是他的妻子。”“这样啊….”“古川太太,可是告诉我古川老师死亡之前你在做些什么事情。”雨奈一下子就转换了称呼在,这么迅速接受信息的能力我还真的是望尘莫及。古川太太楞了一下,她大概是在思考着,然后她笑了笑。“小姑娘你是在怀疑我是凶手吗。”“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条件反射般的向古川太太解释,原本对着雨奈说话的她看到我突然插话之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没事,我也就开开玩笑,他身亡的那天我在外面买这一个星期的食材。”古川太太这样说道,我突然想到了平田妈妈也是在出去买食材的时候平田同学死亡的。我突然有些的紧张,我用指尖轻轻捏起了牙签扎进了那切得大小均匀的羊羹、“那个羊羹本来是要买给他作为临时补课的犒劳的,结果…..”我羊羹还没有吞进去听到这句话之后羊羹立刻呛在喉咙,窒息的感受让我喘不上气。“没事吧。”古田太太关心地问到。我拿起了绿茶缓缓地喝了一口之后舒缓了许多。“没事,没事。”“古川太太你说的临时补课,是古川老师自己提出来的么。”“自己提出来的?不是,他说是那个学生临时提出来补课的。”我和雨奈同时的瞪大了眼睛,我的脑袋一瞬间陷入了混乱,古川太太的说辞跟平田妈妈的完全向左,这个证词导致的真相结果完全是不一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古川太太看到我们两个如出一辙的惊讶反应一脸狐疑。“没关系,虽然这样问有些的冒犯,不过可以跟我说说古川老师当时死的场景么。”雨奈恢复了自己淡然的表情,她拨动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长发。“那天我买完东西回来之后,跟他应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声。”“直到我把东西放在了厨房之后打开会客室的门之后,看见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一把菜刀还插在腹部上。”古川太太说地十分的坦然,但是眼眶有些的湿润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体会过一次绝望的我不想再一次想象那样的场面了。“你们应该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况吧,警察来到之后跟我说菜刀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只有我和他的指纹,然后警察看到了我买东西的票据之后就认定是自杀了。”一行泪水从古川太太的眼眶中流下,但是没有任何哽咽的声音。如此平静如水的说出了这句话,可能内心早已支离破碎了。“为什么警察就只是凭着菜刀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就认定自杀了?有可能凶手戴着手套。”我突然激进的问着,因为我在愤世着警察的不负责任。“警察说是家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或者矛盾联系的。但是….但是我一直都不会相信心态那么健康的他会自杀….”确实,我刚才就是白费力气,问了一个答案几乎都是肯定的问题。如果可以减轻负担为何不去做呢…..“古川太太,你所说的不相信古川老师会自杀的,就仅仅根据古川老师是一个健康的人吗?”雨奈发出了一个问题,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古川太太怔住了一会儿,接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因为他经常在我的耳边念叨着自己操心的那帮学生啊,我想如果没有带好的话,他也不会久这么甘愿自杀的。”古川太太说得很有道理,古川老师就是这么执着的一个人。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自杀的,难不成就是因为杀害了自己的学生然后因为愧疚而死么。“那么古川太太请问没有举行葬礼是因为什么?”我转过头看着雨奈,为什么她会知道没有举行葬礼。“因为我把他送去解剖了。”我又重新的把视线转到了古田太太上,没有去顾及雨奈了。“为什么要送去解剖?”“根据警察的说法来看,如果他是自杀,是菜刀插入腹部流血过多。可是,一般失血过多而造成的死亡不是应该全身苍白么,可是他却不是这样的情况,我感觉到奇怪所以就送去解刨了。”“古田太太你送去解刨的地方是东医大吗。”“没错,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的父亲在那里工作,古川老师是遗体就是我父亲解剖的。”古田太太露出了讶异的表情,雨奈也转头过来看着我。“不过我不清楚解剖的结果,如果知道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古田太太你的。”古田太太听到我这样保证之后她像是得到了希望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呆住了一会,在疑惑着明明刚才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但是想了想之后又一次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泽人星宿,是三年A班的班长。”我重新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自我介绍。“这样啊,那么的话麻烦你告诉我结果了。”“对了,我可以去上一下厕所吗?”我这样问着古川太太,她一下子就反应了出来,看了看我的茶杯之后。“出去右拐最里面的那个就是了,对了帮我把他的书房门关一下。”我出去了会客室,拉上了轻盈的门之后并没有走向厕所而是站在了厕所的对面。古川老师的书房门稍微的打开了一个缝隙,我走了进去。打开了灯,狭小的书房对于古川老师来说竟然意外的使用合理。我看向了摆在角落的高级书桌,这也是古川老师作为文化人倔强的证明吧。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看到了放在书桌上厚重的资料,上面是古川老师自己出的题目,旁边的记事本还写着密密麻麻的解题公式还有不同方式的解法。看来古川老师真的很用心,我走出了他的书房走进了厕所。按下了马桶的按钮之后走了出来,并且帮古川老师的书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