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安逸和平的环境，就对紧张刺激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仿佛在那能够追寻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之前跟着我历经了各种危险，整日活在不安之中的探索者小队，他们对于安逸和平静则是有着极深的渴望。

二者看似没有区别，实际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谁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但我觉得那应该也得建立在充分了解的前提下，否则仅靠着一腔热血和幻想就赌上自己的一切，这实在是显得过于愚蠢了。

“主人，您不休息一会儿吗？”

这辆车属于越野车的一类，后座的空间很大，放下座位之后几乎可以算是个小床了。

不过即使如此，瞳仍然还是保持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双手仍然是端着枪的动作，警惕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道路两旁的黑暗之中。

没有神迹的她，能看到的自然不会比我多。

“瞳，你放松一点，精神绷的太紧容易疲劳，周围的情况我来注意就好。”

我开车的技术是最差的。

瞳自不必多说，如果她不会开车，反而让我觉得奇怪。

而这位之前负责接送我的女司机，自然在这一领域也有着独到的技巧，想要开的又快又稳定还是需要一定经验的，我在这方面明显跟她们没法比。

不过当时还是好在这辆越野车飙起来速度够快，加上我补了枚液态燃烧弹断后，这才能有惊无险的避开被一路追击的危险，否则我们可能跑不了多远就要被追上了。

所以在摆脱了追击之后，我就离开了驾驶座让瞳接手，开了三个小时之后才让情绪稳定下来了的丽雅来。

毕竟速度太快排气孔发出的噪音，对于现在的我们同样是非常危险的。

“就是，不要浪费休息时间，不然你过来开，我继续睡觉！”

“那肯定不行，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我想多看看主人的侧脸。”

“…啧。”

开着车的丽雅无聊的甩了甩头，不再言语。

“主人才是应该放松，您身上的烧伤还很严重，不适合熬夜。”

为什么我能治愈她，而无法治愈自己，我给她的理由是自愈方面我的能力就没那么神奇了，不过仍然能够缓慢进行，所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没事，我再看看这本手册的内容，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不过，瞳，听话，闭上眼睛休息。”

“…好的，主人。”

加重了些许语气之后，她总算是老实的松开了握着枪的双手，将身体靠在了座位之上。

因为没有了挡风玻璃，前面的座位风还是挺大的，不过由于速度并不快，倒也不至于不舒服。

依靠着车内自带的柔白灯光，我将目光再次投到这本随意的丢在车内的手册之上。

封面上跟那些亡者背上一样，写的自由两个字。

内容大致就是将组织的存在形容成了邪恶的独裁者，而他们则是追寻自由的新人类。

这场灾难的出现，是因为人类长期以来对自然的索取所遭受的报应，但神明并没有抛弃所有人，而身为仍然存活着的我们，则是有资格在新世界拼搏的‘神选者’，然而组织和政府却打着正义的旗帜，限制了我们成为主人的权利，如同家畜一般被圈养着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要拼搏，要奋斗。

新世界就在我们的眼前，若是满足于安逸必然会被神明所淘汰，我们的命运当由自己掌控，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丧尸群依靠枪械就能够处理，偶尔会出现在网络上的异形也都是人工合成的影像，即使是有…我们也能依靠勇气和毅力解决这一切。

也许这个过程会非常的艰辛，但我们的每一步都是新人类诞生的基石，是想成为新世界的主人，还是成为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的狗，全都取决于我们的意志。

所以无须犹豫，跟上我们的脚步，踏上追寻自由的道路吧。

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词，倒是有点像曾经出勤任务时，调查的某个邪教手册。

先是竖立一个敌人，然后将其恶魔化，并将自己的目的神圣化，为的就是驱使他们盲目的追随。

而且看来还是有一定武装的，这辆车的那几人应该是负责探索的成员，之前的那个小镇虽然看起来破落，但一眼却看不到什么危险，所以他们才会毫无意识的开进去吧。

若是没有这辆车，我应该会选择原路退出去或者从其他方向走，那小镇也不是封闭的，只是最好的路线就是从出口走，其他方向都得绕上不少的距离，否则我也不会拼这么一次了。

“疲劳了可以摸摸我的大腿提神，你可别睡着了，我怕。”

专注的看着道路的丽雅，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穿着柔软长裤的大腿，确实还是挺纤细的。

“是的主人，您可以摸摸她的胸部提提神，这个有科学依据，而且还能够缓解疲劳…不过我的也可以，不如说摸我的就好，我比她大，而且我精通如何让摸的人有效放松的技巧，虽然还是理论阶段，但这都是权威性的经验谈。”

闭着眼的瞳从后座上接过了话茬。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就被抢过去了，而且这个理论怎么都感觉是在胡扯。

“…那你还是去摸她的吧，我没那种奇怪的技能。”

明明还没有说话，就莫名失去了合理摸腿的权利。

虽然我也没有那种兴致，不过若是能让她的心态轻松一点，装装样子并不是不可以的。

以前的我，不就经常这么做吗。

“不用了，我熬夜很强。”

“切，爱摸不摸。”

但我已经不想再那样勉强自己了。

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还要依靠着暗示来达到理解中该出现的反应，除了让我更加空虚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瞳，你已经睡着了，说话算是不听话的行为，白天还要赶路，我喜欢听话的瞳。”

“…唔，瞳不说话了，马上就睡。”

我点了点头，能看到她悄悄眯着的双眼已经彻底闭上了。

汽车行驶虽然比步行要快，但却无法走最近的路线，而且控制着速度实际上并不比我们步行要快多少，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要时刻保持着感应状态，精神上的负担很大。

所以我的意思是日出之后就弃车步行，若是有安全的地方就集体休息几小时，没有就只能靠在车上轮流休息了。

“你也一样，等下换我来就休息。”

“嗯，我是肯定会睡的，不过你控制点速度…太颠簸了不好睡。”

我的车技她是不太认可的，这点我倒是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我尽量，或者直接找个位置停下来休息。”

“那样也行，总比躺在荒郊野外上要好，虽然我猜你可能有帐篷这种东西，不过肯定没这车的坐垫软。”

简易帐篷确实有，不过公路上搭起来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路上也渐渐出现一些零散的丧尸了，只是行动缓慢的它们并没有对我们有太深的执念，若是噪音够大估计就不是这么个结果了。

废弃的各种车辆随处可见，大多横七竖八的停放在道路之上，启动避免异形感应的装置并不是绝对安全的，不过我现在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很大，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出现危险。

“之前黑六大人是跟组织进行什么交易吧…？我有点想知道…你有没有成功？不、不想回答可以不用说、我只是好奇……”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这个疑问也许是她早就想提出来的吧，只是碍于我们淡如水的关系，她也明白我没有回答她任何疑问的义务。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

“大概算是满盘皆输吧。”

听到了她略显苍凉的叹息声。

“组织的存在…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一人之力终究是无法与之抗衡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落寞，但我明白，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的她，只是在感叹罢了。

“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本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结果却是自认为的幼稚设想，不过下一次…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你还有可以当作赌注的筹码吗？”

“有，至于是什么，就不多说了。”

她点了点头，放弃了继续追问。

身后假寐的瞳，应该也很想知道吧。

但她也明白，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肯定会提出交换条件。

我不介意跟她交换一些情报，比如关于泷的一切。

不如说，我也在寻找可以询问她的时机，只是两年的隔阂我们彼此都陌生了些许，我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说起来…黑六大人之后有什么打算？我大概能猜到你可能会去哪里了，我是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你如果不嫌弃…我倒是不介意当你的女人。”

她轻快的笑了笑，似乎想要驱散一些沉重的气氛，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嫌弃的说法从何谈起？成年女性有交往过几个男人且非纯洁之身，在曾经的世界里很正常，而且成为别人的附庸品，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虽然男性似乎都希望自己是交往的女性的第一个男人，但这实际上有些过于理想，想让女性在热恋中保持理性是一种苛刻的行为，男性就更不用说了。

她既然愿意放弃一切逃离组织，那就肯定是想告别过去的自己，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也许只是茫然了吧。

“以你黑级的身份，到哪里都是尊贵的…你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并非完全的属于自己吗？”

这个问题，我想大部分男性都会陷入纠结吧。

但不明白爱为何物的我，比起身体上的归属，更在意的是那缥缈虚无的心。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就抛弃自己所爱之人。”

即使不明白爱为何物，但在理解之中，它就应该是如此充满了包容的存在。

若连这种程度的包容都没有，那也许就不配被称之为爱了。

也许我也有点过于理想化了，但至少我不认为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

听到了她吸了一口气的声音，我没有将目光看过去，而是保持着注视窗外。

这个话题对于她肯定是不好受的，若是被我看几眼，她可能就会失去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我的观念并不算保守，而且组织里有很多女性都保持着纯洁的身体，男性倒是少一点…不过我的前男友应该也是的，原本我们计划是等他工作稳定下来之后结婚，结果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还是没有说话，保持着倾听的姿态。

“然后某一天，领导找我谈话，说我很幸运，被尊贵的圣天子大人看上了，只要侍奉他一晚，我和他的前程就会一片光明…若是不愿意，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的笑容，我明白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似乎陷入了绝望的回忆之中。

车速很慢，倒是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要碰到什么在提醒她一下吧。

“他的母亲身患重病，若是失去组织的工作，他肯定会陷入困难，更有可能…我会惹怒对方，导致最后我们连命都保不住……我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不停的在阳台上徘徊…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我能够想象出来，那一晚对她来说是多么的煎熬。

而且那种无论怎么思考，无论怎么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的感觉，我并不陌生。

“被现实所迫，你本就没得选择了，又从哪来下贱这一说？”

我又何尝不是一直被组织逼迫着前进。

本以为能够进行反抗，结果还是没能摆脱棋盘。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被当作弃子丢掉了。

所以综合下来，我其实也不能算是满盘皆输。

这最后一手，我还没有打出去。

“哈哈…是啊，我从被盯上的那一刻就没有选择了，我舍不得他，更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死…于是我同意了，第二天我就被接到了那个圣天子居住的豪华别墅里，无论是面积还是装潢都奢华到了我从未想象过的程度，我放弃了一切…浑浑噩噩的洗了个澡，什么都没穿的躺到了床上。”

按照那个男人当时的说法，她可不仅仅是被夺走了身体这么简单。

“然后…然后我看到了他…他一脸震惊的走了进来，在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但却怎么都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坐在了沙发上，充满了血丝的双眼静静的凝视着我，随后那个男人进来了。”

那个圣天子并不是看中她的人，仅仅只是喜欢这种践踏他人的感觉罢了。

然而就是这样扭曲又疯狂的人，却被视为了人类的希望。

因为在绝对的大义面前，其他的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

“单论长相，我自认为是配不上圣天子的，但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他却亲手将这一切践踏成碎片…我永远忘不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和绝望苍白的脸庞…最后我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床上，他来到了我的床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用余光扫了一眼，她早已是泪流满面的状态了。

不过就算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车身的稳定控制的还算正常。

所以我还不用出言提醒她什么。

适当的发泄是必要的，否则一直积在心中，会让人崩溃。

“我笑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所以我提出了分手，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再也没有接过我的电话，从此形同陌路。”

她想要的并不是安慰的话语，或者说这个时候…安静的倾听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安慰。

“我的待遇变好了，他也一样升了职…他是属于文的那种类型，戴着个土气的眼镜，摘下来之后稍微有点小帅而已…而我虽然神迹评定为影级，但实际上也是属于幕后工作者，所以战斗力很差，神迹的那点增幅起不了多少作用，所以仍然还是留在原先的岗位。”

她突然把右手放到了我的腿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看了过去。

“单手开车可不安全。”

她淡淡的笑了笑。

“这种没有任何车的公路上缓慢行驶，单手双手没有什么差别。”

“这也不是你摸我的理由，裹着绷带其实还是挺痛的。”

“我只是想问…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经历，会作出怎么样的选择？”

我没有回答她的义务，从一开始就没有。

但看着她满脸泪水的笑容，我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不怎么什么时候我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握住了她颤抖着的右手。

“如果是我，这种如果我想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去承受，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跟别的男人…但若是非要以我的角度作出回答，我的答案是不会抛弃，因为你才是受伤最深的，这种时候离开只能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无能…但我同样也不会放弃，这份仇恨会化为动力，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即使无法感受到爱，但这种仇恨并不难想象。

“哈哈…跟我想象的答案不太一样，但…也不错，你勉强算是个好男人。”

她轻轻的抽出了右手。

“这样的男人，我已经不敢奢求了…也只有身后那位妹妹能够有资格站在你的身旁吧，她对你的爱，深沉又——”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还不需要其他人替我来跟主人表达爱意，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包括这颗心，这种事情不需要外人多嘴。”

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瞳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没有出口说话而已。

这点我想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我没想到她还是插话了。

“呀…还会害羞啊？”

丽雅掩着嘴轻轻的笑了笑，顺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这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我也不可能会害羞。”

“我懂我懂…黑六大人可不要辜负了这位妹妹呀，身为女人，我能感受到你对她的重要性…要不是你活了下来，我都怀疑她会不会——”

“差不多行了，我只要能待在主人身边就足够了，至于他愿不愿意接受我，跟你没关系。”

虽然听起来冷冰冰的，但似乎还有些许紧张的成份在里面。

瞳的变化确实很大，越是了解，越是能感受到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泷的原因。

“好好…我不说啦~”

“火大。”

虽然瞳看起来还有点恼火，但还是没有选择继续追击下去。

看来她也不太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我摇了摇头，将右手拿着的手册丢出了车窗外。

“我现在还没打算考虑这种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单就以男性的角度而言，瞳无疑是完美无缺的女人，而且我也不讨厌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或者说如果当时不是泷逼迫着我将她送走，我是肯定会把她留下来的。

不过那样一来，也许现在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就如所谓的蝴蝶效应一般。

“嘿…黑六大人该不会…也是个雏儿？”

被觉察到了吗。

难得我还想保持着情场高手的设定。

“这个…我想主人肯定阅女无数，精通一百零八式，以及各种顶级玩法了才对。”

看来泷也不是什么都跟她说了。

不过这个想象，倒是离谱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还是老实的承认——

“嘿嘿…真的是这样吗？”

“那还用说？主人这样富有魅力的男人，往那一躺不知道多少美女争先恐后。”

瞳充满自信的语气，让我错过了坦白的时机。

在她的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我还是有点好奇的。

“哈哈哈…好好，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很明显，我的沉默已经让她确信了心中的猜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多的解释反而会让自己显得尴尬。

“瞳，你之前答应我要好好休息的。”

我转移了话题，将目光看向了远光灯的公路。

感应之中，活动着的存在似乎变多了。

这些都只是普通的丧尸。

“啊…对不起主人、刚才不小心……”

“没事，待会很有可能要下车，丽雅你估计是没办法休息了。”

她讶异的看了一眼前方，随后将车速放得更慢了。

“休不休息无所谓…那个…我有个小交易，不知道黑六大人有没有兴趣？”

我点了点头。

“什么交易，你先说吧。”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就是…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哪怕只是让组织吃点亏，我也愿意付出一切来帮你，我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交际能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而且我可以学习、只要能有机会…只要能有机会报复那毁灭了我的组织，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除了替主人生孩子，其他应该有我就足够了。”

“那个也没问题，我无所谓。”

“哼…不过我希望主人能够安逸的忘记一切，虽然我也明白…主人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我没问你，黑六大人…你怎么看？”

这才是她说了这么多，真正想表达的意志吧。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去新的地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行吗？活在仇恨之中…是一种痛苦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认可我给她的这个选择。

“若是不做点事情，我也许永远都走不出来，如果你放弃了…那就当我没说。”

我原以为，她这次的逃离已经是放弃一切了。

没想到她还是有着不甘和恨意。

经历了那一切的她，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正常。

但我现在还不信任她，毕竟这一切，我都不是亲眼看到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回复，等以后我会给你。”

“好。”

以后这种说法，还真是个好东西。

短暂的沉默过后，肉眼可见的丧尸也开始变多了。

她的车速提了起来。

因为道路两旁出现了追逐我们的丧尸。

我没有制止。

“主人刚才说下车，是指在这里还是？”

身后的瞳轻轻的询问道。

“只是可能，若是没有出现大规模尸潮，那就先别下车。”

要是出现异形，到底是该下车还是加速，这个问题也挺麻烦的。

不过若是正面出现了庞大的尸潮，那继续待在车上就是等死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随着车速提升，公路上出现了不少直接冲过来的丧尸。

仅仅是被拍了一掌，车前盖似乎就凹了一块进去，不过丽雅的车技确实很不错，除了一开始有点慌乱导致被攻击了几下，后面就可以灵巧的避开了。

我也拔下了腰间的消音手枪，将横档在道路正前方的丧尸直接爆头。

身后的瞳则是从车窗辅助射击，不过出现在前方的丧尸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局势渐渐有些无法控制了。

公路上的废弃车辆太多，对速度的影响很大，若是正常的高速行驶，倒是不用担心丧尸的袭击，不过这个也只能是奢求了。

“这种距离看，丧尸也不比那些虫子好看到哪里去啊。”

不停左右打方向盘的丽雅，语气虽然还较为冷静，但仍然透出了些许紧张。

这里下车会被包围，要是以前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追着我们的丧尸数量还不算特别多。

但我现在战斗力有限，无法快速脱身很有可能会引起异形的注意力，普通的异形要是成群而来，就算是之前的我也只能选择退避。

“有空说话，不如认真开车，再被撞几下可能就要坏了，话说这些丧尸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她们之前对于外面世界的了解，虽然比大部分平民要多，但毕竟还是处于理论阶段。

这么一来，倒是不难理解那些宣扬着自由的人，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坦然出来冒险的了。

勇气跟毅力？要是能够这么简单就解决一切，那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所谓的救世主了。

“准备停车，已经可以看到城市了，冲进去之后马上下车，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啊…？还能找个地方休息？…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会，劳逸结合是末世生存的重要守则，只有保证休息才能有良好的状态前进。"

“主人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你安心开车就好…快点避开！”

强打方向盘的横向惯性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过去。

为了不影响她继续开车，我只好已半抱的姿势将手撑在了她那一侧的车门上。

“…主人的伤势果然还是很严重。”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我现在的状态很差的这个事实。

“没有影响，继续开，我们掩护你。”

“哦、哦哦…好！”

看规模，远处的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废弃都市。

若不是要避开爆炸的核辐射区域，我们到达森林的路线上并不会有这种地方。

不过只要穿过这片区域，之后的道路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应该吧。

“主人，这个位置不好射击，我过来了。”

“…好。”

我将座位空了一点出来，坐个她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似乎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主人的腿掰开一点，让我进来啊。”

“坐身上我不太好动作。”

我轻描淡写的暗示道。

她抓住我大腿的手，还是没有放松的意思。

“所以我才让主人把腿张开一点呀，这样就没什么影响了。”

面对这纯净的双眼，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是这样的话，至少比之前直接坐在我腿上要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还调情吗、快点射击啊！前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了！”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不用紧张，我现在到了前面，这些丧尸就不是威胁了。”

她沉下了腰身，将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随后一道亮眼的火舌，点亮了车内的空间。

比起我的手枪，半自动步枪明显更有效率，从前方扑来的丧尸快速的被放倒，车身也因为不停的压过它们腐烂僵硬的身体而不停的摇晃了起来。

而我则是从手环里取出了几枚高爆手雷，丢入了尾随着我们的丧尸群之中。

虽然杀伤力很大，但并不能将这个尾巴彻底清除，已经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之后，再依靠噪音大的手雷也没有效果了。

“…你们这个姿势，还真是暧昧。”

“主人哪里会在意这种事情，好好看路，别撞到其他车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也要全力以赴了！”

“咦…？啊…主人…？”

瞳的声音出现了些许羞涩，似乎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展开。

我根本没去在意她的身体，也没去在意这股柔软，但连续不断的摇晃震动，是个人都会出现反应。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说，我刚才让你坐边上。”

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的身体马上就像是打了个激灵一般的抖动了一下。

“我、我不介意…不如说很开心！原来主人对我并不是没有兴趣！”

她的气势变得更强了，掉落的弹头不停的落在车内，让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气息。

我也从手环里取出了十几颗高爆手雷，堆放在手边，等着临近城市之时一口气丢出去。

至于贴的更紧了的她的身体，我是无暇去顾及了。

透过强化的视觉，我在尽可能的扫视着城市中的制高点，依靠月光我能够清晰的看清正对着我们的各个角落。

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类。

“你们两个果然是在调情啊！？啊啊可恶…看的老娘好羡慕！我要飚车了~！”

随着一道轮胎打滑的声音响起，更加霸道的惯性将我跟瞳都甩到了车窗的一侧，而绑着安全带的她则是没有什么影响。

废弃都市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了。

时速一百公里以上的过弯，没有任何减速的漂移，看着车尾差点就撞到防护栏的感觉，让我心跳似乎都加快了几分。

下次坐车，我还是老实的系好安全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