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彼岸之花
从通风管道上跳下,我急速靠近了他们的身后。抽出双刀踩着步法,给予了他们永恒的安宁。不得不说,暗杀真是一个节省体力的活。“不是这里吗?”然而他们守备着的仅仅只是普通的实验室。里面有几台我不认识的仪器,虽然桌上摆放着的是异形身上的部位,但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翻找工作实在太麻烦了,我算是一边扔一边翻,反正都不是自己的东西,速度最重要。威胁的做法行不通,这里的守卫全部都被彻底洗脑了,悍不畏死,根本没办法从他们的嘴里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所以我只能通过墙面上的指示牌,尽可能的朝也许会有的地方探索,这跟碰运气差不了多少。轰隆隆——周围的空间再次震动了起来,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因为计划被打乱,我在全面警戒的第一时间按下了引爆按钮,确保了这个基地的所有超级武器已被销毁。不过这里的守卫,倒是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还是保持着绝对的纪律性。跟外面的那些截然不同,他们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大概是直属于组织管理下的部队吧。”无论我现在的行动能否成功,都得保证红雪她们的安全,所以出现了变数我也只能提前行动。虽然这也许会导致我的撤离路线变得异常艰难,但总比一无所获要好。奔跑在走道之上,我突然听到了某种不协调的机械声。【E区,发现侵入者,实行歼灭——】我躲开了从墙壁里探出来的火舌,从手环里取出了狙击步枪。翻滚结束的同时举起瞄准,增幅了的视觉第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咻——!四台全自动防御火神机枪,虽然是较为老式的热武器,但胜在好安置和保养要求低,以前我执行任务的一些地方也都喜欢配备这个。不过被弹头射入枪口会直接炸膛,第一波没能造成伤害就会成为靶子。【重复——侵入者闯入了D区——重复——】这里的守卫大多都达到了银级的程度,甚至还有一些是影级的。这就是我不想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的原因,但加快搜寻速度,被发现也是必然的,想要速度快又隐蔽,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案并不存在。我冲进了一条消毒通道,进入的同时就发现了远处正在落下的大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是让它彻底落下,接下来大概就是投入致死毒气将我抹杀。这种硬度极高的钢铁,除非进入燃血状态,否则我根本无法突破。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在大门彻底关上之前翻了出去。“应该是被监视了。”走廊的分叉口特别多,但基本都是通往有着大量守备人员的地方,只有这个方向的人稍微少一点。而且按照我进来之时的位置,此时我应该是正在朝着中心区域前进。认准一个方向就不要回头,否则只会越走越乱。哒哒哒哒哒哒——!我避开了迎接我的弹雨扫射,躲进了摆放着仪器的区域之内。“投降不杀!”他们停止了开火,不过仍然保持着举枪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至于投降不杀,也就是象征性的说词罢了。虽然这个方向的人会少点,但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十名武装人员,看起来也都不是什么软柿子,能感觉到其中有两名的气息为影级低阶。【主人,使用超直感吧,现在这样太危险了。】“还不到时候。”我摇了摇头,从手环里取出了高爆手雷。他们顾忌这里的仪器,我可无所谓。“卧倒!”我站了起来,增幅了的右眼锁定了所有人的位置。咻咻咻咻咻——…两发打在了防弹衣上,手枪的威力还是太小了。“是哑雷!反击!”被反应过来了。不过我已经丢出了第二颗手雷,这次是确实有拉开保险环的。轰——!但还是被反应了过来。像是队长的男人拉了个人垫在自己身前,让他只是被震了出去,而另一名影级则是受到了重创,不过还能勉强保持着站立。不得不说拥有实战经验的影级,在战斗素养上都是非常优秀的,想靠一点小动作抹杀还是难了点。来到了他们侧面的我,从阴影之中跳了出来。“…无能力者?不对、你难道——”肉体增幅,我的倍率在影级之中属于顶尖,这还是没有计算极限增幅的情况下。而且胜负不仅仅需要力量,还取决于时机。此时的我已经占据了主动。鲜血绽放,防弹衣无法阻挡缠绕着暗物质的刀刃,刺穿心脏的手感传来的同时,我将另一人踢飞了出去。“…没想到…是黑六大人……”奄奄一息的靠在墙上的男人,脸上浮现了一丝认命的苦笑。我收住了想要扣动扳机的手指。“你认识我?”“…认识,毕竟你有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不过…呵呵,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我射穿了他的双腿。“你看起来不是很想活下去。”没有第一时间爆头,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胸口缠绕着的这股火焰,似又变得不安定了起来。脑海中闪烁着,泷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画面。“很生气呢…没想到那个传说中能力丧失的黑六大人,苟延残喘的能力也是一流…我要是你,早就自杀了……”“那多亏了你不是我。”他自然明白,我不可能饶他一命。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只是想要扰乱我的心智。“真可惜…听说那个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都没让你碰过…没想到最后会便宜了别人…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大名已经响彻了组织内部……”“还想说什么,多说点。”我点燃了一根香烟,平静的说道。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失望。“唉…动手吧,我不想跟你这种窝囊废多说什么。”“哦。”我斩断了他的四肢。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似乎跟那些一直存在着的低语诅咒重叠了。“杀了我!杀了我啊!!!”“好好活着。”我动用了暗物质将他断口区域的细胞全部毁灭了。不可能接上,也不可能动用义肢,他会好好的活下去。“啊啊啊!求求你杀了我!!!”“太吵了。”我切下了他的舌头。充斥着绝望与恶毒的双眼。是那么的熟悉。我记得这种感觉。“呵呵……”【主人,请冷静。】“我很冷静。”【…请冷静。】“闭嘴。”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不过与之相对的,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却是变得越来越让人烦躁了。离开了这片区域,我朝着更深处的方向冲了出去。为了保证效率,我已经进入了超直感状态。以偷袭和战术骚扰的情况下,接连突破了五支出现在前方的守备人员。当然,这次我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我会考虑让主人强制昏迷。】“我没感觉到疼痛,应该没有问题。”【那是您又开始乱来了,这样我很累,会撑不下去的。】胸口燃烧着的火焰似乎降低了一丝温度。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明显的疲惫。“对不起。”【我不需要道歉,我想要主人能够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您还没跟那个小狼崽汇合…乱来会死。】“…那我解除超直感?”【不行,等解决了事情之后再退出来。】“你不是撑不住了吗?”【说说的,只要您不再想刚才那样毫无意义的浪费力量,我愿意替您多分担一点痛苦。】我点了点头,松开了被我抓在手里的男人。他刚才的废话也很多,所以我浪费了一点时间来让他感受痛苦。不过此时的他,眼里早已没有了嘲讽。存在着的只有深深的恐惧。那并不像是看人的眼神,而像是在看着某种恐怖的生物。这样的眼神,我也很熟悉。我开枪击穿了他的脑袋,让他的痛苦彻底的归于平静。【目标已歼灭,全员清理战场——重复,目标已歼灭——】听到了奇怪的播报音。难道他们所说的目标并不是我?不太合理,因为前面报地点的时候,都是我所处的区域。而现在,我已经来到了A区。没有意外的话,这里就是核心区域。厚重的防护大门,以及严密的布防,光是全自动机枪都有一排。奇怪的是,这些探出了头的火神机枪,全部都没有对我进行攻击。而防护大门,也是直接向我敞开着。仿佛是在欢迎着我的到来。“有意思。”我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组织统一材质规格的长刀。虽然被我砍出了一个缺口,但还不至于无法使用。我进入了一个极其明亮的通道。四面皆是雪白的一片,还能看到不少密布着的导热管。若是封闭住两边的入口,这里估计可以成为高温烤箱。【有意思。】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不同于之前系统的播报,而且仅仅是在我此时所处的通道之内存在。看来他监控我很久了,连我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就不怕我把门一关,让你享受一下高温炭烤?】“你该明白,这种东西拦不住我。”【也对,毕竟你逃跑的速度很快。】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笑意。我也对着探头笑了笑。走出通道之后,我看到了整齐排列着的液体装置。以椭圆形全透明存在着,里面不仅有人类,还有些被切成了两段的异形。我还看到了最深处,一名坐在杂乱仪器堆中的男人,正对我招手。他指了指左侧悬挂于高墙之上的大屏幕。那里播放着非常热闹的画面。然后我听到了。人们在欢呼的声音。人们在呐喊的声音。手舞足蹈,载歌载舞,各色的花瓣就如雪花般在天地之间飘散。他们都在喊着两个字。圣女。“喜欢吗?这个礼物。”身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少女,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迷人。就如降临人间的女神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舞,空洞的眼神藏于白纱之下,仅留给世人半张容貌,便足以令其为之疯狂。她的身边,还站在一个男人。那是同样有着惊为天人的容貌,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其俊秀的男人。他的呼声一点都不比圣女要小,随着一个完美的笑容,整个世界仿佛都沸腾了起来。主要还是女性的尖叫声比较多。而在他们的身旁,则是如同陪衬一般存在着的银发少女。她同样也戴上了面纱,不过身上穿的黑色长裙就显得低调了很多,而且由于一直躲在圣女的身后,导致她的身影很不清晰,但也有不少目光火热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圣女与神子的大婚,定在公历新年来临之前,象征着人类的新时代即将到来!而这位银发小姐一路上护卫圣女有着天大的功劳,将会成为神的宠儿,与圣女一起成为神子的伴侣!】最后出来的则是金色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瞬间就将人们的目光吸引了大半。比起圣女那样纯净神圣的妆容,她这身性感的打扮显然要更受男人欢迎。而她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稳重男人。【至于这位男人,则是目前人类的最高战力!顶级的黑级!黑一大人~!和他的未婚妻,也将在神子的大婚之后完婚,以黑一大人为人类作出的贡献,他们也有资格受到人类的祝福——!】【此刻…请各位为他们的订婚仪式献上最真挚的祝福,为人类的希望…献上最热情的呐喊——!】司仪热情的声音,将会场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人类的希望吗。我能感受到,画面之中的人们有多么的疯狂。那就像是在黑暗冰冷的世界里,终于等来了一抹名为救赎的光芒。即使他们了解的太少,但对于宛如神明的组织,他们不会有任何质疑。不过这个是录像,日期是几天前的,想必现在的人类世界,都在为着这场大婚筹备着庆典吧。发来庆贺致辞的势力,几乎已经包含了全世界的范围。就连教会也来了大使,成为了座上宾。“真美啊…这三个女人。”“是啊。”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将烟头抖了抖,用力的深吸了一口。虽然什么都没能感受到,但好歹可以让我空着的手有点事做。“我比较喜欢金发的这个,看起来很火辣,啧啧…真想体验一晚。”“你可以去跟黑一商量。”“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来跟你这个前主人诉苦吗?什么感觉?分享分享?”“我不是她的主人,而且我没碰过她。”“让我猜猜…你苟延残喘的活着,难道还真的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男人喝了口白瓷杯中的酒,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看来他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为什么不呢?”他爽快的笑了出来。非常大声。“可以、哈哈哈哈…没想到还真有你这种人,自己的女人要变成别人的生育工具了,还说要参加他们的婚礼,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吗?”“好笑啊,就跟你明明觉察到了我的异常,却仍然敢过来一样,说实话吧…另外两个你有没有碰过?”他身上的杀气,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但面对这么热情的邀请,直接掉头就跑不符合我的理念。也许是因为,我感受到了这个人身上有一丝跟我类似的气息吧。“都不是,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狗,这个答案如何?”“嘿嘿,野狗就太过了,丧家之犬比较贴切,不过换别人来说我肯定不信,但你的事迹可信度挺高的…哈哈哈哈…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不想强迫她们。”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希望依靠强硬的手段,来得到她们。只是得到身体,那跟失去没有什么差别。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屑的笑容。“男人是什么?男人就该是征服者!女人就该是被征服的一方!你这样的…真是活该一无所有。”“你跟我,理念不同。”“是啊,我不追求什么情啊爱啊,对我来说,女人不过就是发泄的工具罢了。”“所以你很空虚。”似乎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他不痛快的喝了口酒。“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组织会真的饶你一命,虽然我也不认为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做些什么。”看来他并不知道,组织对我实施的后手。也有可能只是装的。不过那不重要。“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准备贺礼。”“可以可以,那我是不是应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我想看看你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啊…有点舍不得杀你了。”我摇了摇头,来到了他的面前。他还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就像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一样。“给我TG001药剂,我会给你留个全尸。”我将刀尖对准了他的脸庞。“呀~真可怕,愤怒真是不好的东西,会让人的双眼蒙蔽,分不清实力的差距…你真以为自己能够跟我抗衡?”他丢掉了杯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外表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除了那双眼睛。跟异形的一样,变成了红色。我摇了摇头。“不过就是个杂种,连你都处理不了,我还怎么给组织准备贺礼。”“哈哈哈哈……难道你说的贺礼是…像个白痴一样去大吵大闹?还是像个蠢货一般去捣乱?这都会让你显得更悲惨罢了,不如好好的找个地方待着等死,哦对…圣人大人说了,圣女跟神子能够生下绝对的神迹战士,你想死的话就只能自杀了。”我摇了摇头。显然他对于组织的那几位圣人的说词,有着绝对的信任。“实力决定了你的目光,你看不到我的未来,但我能看到你的未来。”“哦……?你说说,我有什么未来?”他饶有兴趣的笑了笑。“要么有个全尸,要么死无全尸。”【确认进入燃血状态,持续时间无,代价无,我会陪着主人战斗到最后一刻。】脑海中的声音,没有劝我。我想,她应该也是不想劝了。看到屏幕画面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无边的黑暗。它从未离开过我,也从未从我的眼前消失。也从未打算,让我有片刻的安宁。所以我只有燃烧起来。就像这些在我体内燃烧着的暗物质一般,让自己散发出足够耀眼的光芒。“燃血。”久违的力量感,伴随着想要摧毁一切的渴望。我确实有什么地方在发生改变。我想,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东西。我挥出了简单的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之上,将他整个人都砸了出去。一路撞爆了无数仪器的他,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显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我也只是热热身。“真惨啊,用个神迹就被反噬成这样,你都要成血人了。”他猩红色的双眼里,出现了一丝笑意。我自然能感受到,无时无刻从伤口中迸发的血液。以这个速度,大概不用多久我就会自灭。“消灭你,足够了。”缠绕着暗物质的刀刃,被他用手挡了下来。震碎了衣袖之后,能看到他的右手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跟异形一模一样,但干扰我进行毁灭的,是属于他的暗物质。“不够吧?这种混乱的暗物质操控,你也太让我失望了。”他俯身朝我冲了过来。速度很快。因为斩击被档而露出了破绽,我只能被动的进行闪避防御。“还在保留着什么?神禁用用啊,那个高等技巧我还没见过呢~”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支持开启神禁了。燃血已是极限。我用身体接下了他的一拳,利用这一瞬间的停滞,将脚踢在了他的腹部。我们同时被力量震飞了出去,不过显然他的防御很强,这种程度的力量只能让他吐口血而已。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大碍。“哈哈哈…不够不够不够!让我更多的感受疼痛吧!”“如你所愿。”我的斩击来到了他的胸前。急速的步法突进,代价是我的运动鞋彻底的成为了破烂。然而追求了速度,在力量上就会差了一丝。伤口不够深,被他反应过来拉开了距离。“…!挺快的,真是奇怪,明明没有达到黑级那种碾压一切的感觉,但却又不可能是影级做出来的动作,你这个怪胎!”“真正的黑级手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身上的神迹不过是影级初期的程度。然而却保留了人类的意识,现在在我看来,起码有影级高阶的程度。而且力量永远不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标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跟我的比起来也相差无几。他杀的人,不会比我少太多。“那可说不定!”他重整旗鼓的冲了过来。双手出现了宛如勾刺一般的利爪,每一次挥舞的力量,都能带起锐利的破风音。连续避开了他迅猛的攻势,我找到了一瞬间的破绽。不过显然那是他刻意给我露出来的破绽,只要我挥出刀刃,就会被他找到直接将我的脑袋斩落的机会。但我若只劈出佯攻的一刀,那就能将计就计。“死吧——!”他的脸上出现了嗜血的笑容。而我则是因为没有任何僵直,直接改变了身体动作从他的利爪轨迹上闪到了一侧。“——!”灌注全力的突刺。虽然用的是长刀,但动作改良一下就行。“噗——!”我们几乎是同步的吐了一口血,但在这个瞬间,他已是门户大开。而我不过只是被无力的爪子刺穿了腹部。“你——!?”我将双手伸进了他被长刀刺穿的部分,而他也是拉扯着我的腹部,朝着一边甩了出去。而后则是再次被他拉开距离,他对于后撤的掌握有一定的经验。“呼…呼……”看来构造上跟人类已经有点不同了。我刺穿了他的胸口,还撕开了他那一片的肉体,但却似乎没有达到致命的程度。“跟我们改造体玩以命换命?”他再次冲了过来。果然长刀还是不适合我。要是长枪,刚才那一下可以依靠枪尖的旋转震碎他的内脏。即使无法致命,也是重创了。“来啊来啊来啊!!!怎么不说话了?肚子不好受吧?这身绷带一扯开我才看到,你这身体完全就是破烂啊!不如说这都还能活下来,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哈哈哈哈哈!!!”即使小爱在全力支持着我体内的暗物质运行,也没办法让我重回巅峰。这就像是要报废了的机器,无论再怎么修,也无法成为新的。我挡下了他连续攻击的最后一击重拳,因为被逼的没有了退路,我只能选择接下来。听到了双臂传来破碎的声音,我顺着沉重的力量让自己的身体朝着后方退了出去。即使是燃血状态,但我的自愈能力也没能正常的执行。不过至少比正常状态下要好,小爱应该已经稳住了状态,我身上自然流出的血液变得很少了。“该结束了。”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膨胀了起来。腥红色的双眼也布满了血丝,随后四肢着地,做出了蓄势待发的动作。暗紫色的神迹粒子缠绕于他的四肢之上,能感觉出来他这是蕴含了毁灭性力量的一击。残虐,嗜血的气息充斥于这片空间之中。宛如一只凶暴的怪物。“是该结束了。”我没有学过刀法,如何使用全部都是曾经注入都脑海中的画面,以及自己简单的进行测试。不过招式还是会几招的。古代招式中有一招名为拔刀的技巧,利用腰身和双腿的爆发力,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一点的斩击。我将残缺的长刀收至腰间,俯身的同时移动双腿,将体内燃烧爆碎的暗物质所带来的力量,全部都聚集到了最关键的部位。彻底的放弃防御,集中攻势。这就是所谓的刀意。我当时从教会少女身上感受到的,也许就是这种东西吧。“气势很好,但生死之战,依靠的是绝对的力量!!!”他发出了宛如野兽一般的咆哮。在增幅了的视觉之中,也依然快到周围恍如静止的冲刺。“你的力量,还谈不上绝对。”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极度的炎热在炙烤着我的一切。但仔细想了,我似乎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即无拥有,又怎来舍弃。我闭上了双眼。凄厉的惨叫声,愤怒的嚎哭声,恶毒的咒骂声,清晰可辩。虽然我已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依然不会被他们所干扰。哪怕脚下这条白骨之路的鲜血,早已将我彻底染红。哪怕这条道路,放眼望去仍是不见终点的皑皑白骨。我的脚步,都不会因此而停下。因为我现在,还不能停下——我拔出了没有刀鞘的长刀。灌注全力,简单朴实的一击。“你的咆哮声,连回荡在我耳边的亡灵低语都无法穿透。”我睁开了双眼。断成了两截的他已是风中残烛,属于我的银色粒子存在于他的伤口之上,急速的燃烧着他的生命。“咳…你也听的到那个声音吗……?”他的表情之中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反而是将要迎来安宁的解脱。我点了点头,替他收回了伤口上的银色火焰。虽然这并不能阻止他的死亡,但能让他多呼吸几口这个世界的空气。“真好…不知道我的咆哮…会不会也加入你的罪业之中…哈哈哈……”“我不会停下脚步。”他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了。失去了腥红,仿佛在虚空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啊…我也不想停下,但实在是太…累了,我仍然还是失败体…每周都要进食人类…你知道吗…?那味道真是让人作呕…但吃的时候,我却觉得非常美味……”之前我感受到的,也许是他,也许是另一个类似于他的存在。至于他口中的进食,也许还包含了一定程度的训练在里面吧。比如给予那些人武器,让他们尽可能的反抗,最后再全部成为他的口粮。确实是组织的风格。“所以,你该选择一条不会死的路。”我点燃了一根香烟,将他颤颤巍巍的从衣袋中摸出来的酒瓶,放在了他的嘴边。他舒爽的喝了一口。“现在…都晚了……”“是的。”“……你会…死的比我惨,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毁灭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尽力而为。”他畅快的笑了几声。这也许是他声音最为嘹亮的一次。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声音。他眼神中最后的一丝光芒,消失了。为了宛如神明的组织而战,为了所谓的信念舍弃了一切,连人类的尊严都没有被留下来。最后还死在了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地方,虽然没有鲜花和赞歌,但他至少获得了安宁。我从手环里取出毛毯,将他的身体进行了遮盖。“找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为之,贴着TG001标签的药剂,就摆在他之前座位旁的方桌之上。胸口还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所以暂时还没有问题。而且解除了燃血,也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就像是一点事都没有一样。【主人、快点走、不要管什么药剂了,您的身体要不行了!快点走!】脑海中的声音一直在警告我,但我确实已经走的很快了。也许是吧。“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觉察到了世界在摇晃着,还时不时的会陷入彻底的黑暗。那是充满了诱惑,宁静又安逸的温暖世界。但我明白,若是在这里倒下了,那我也许就永远都不会醒来。“我…不会死。”生命从诞生开始,就踏上了迈向死亡之路。万物都有消亡湮灭之时,这是一个循环,但明年开的花,定然不会是我眼前绽放的这朵。若是错过了这一眼,那就相当于永别。我伸出了手,想要将这朵鲜红的花收入怀中。刺耳的爆炸声,将我眼前的道路炸成了废墟。差一步,我就踏入了永恒的黑暗。“…差点睡着了。”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从手环里取出了急速补充体力合营养的药丸,虽然收效甚微,但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好。【检测到改造体大规模暴动,启动自毁模式,请守备人员迅速撤离A1实验区,重复一遍——】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毁模式啊……”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着也许会存在地下通道的方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