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中的时间停止在最后一击的画面上。

宫永咲盯着屏幕，微微出神。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想象中发展。

比如——“手生”。

自以为“游戏”里的知识和技巧很久以前就被刻在了骨子里，但真的在“游戏”里上阵的时便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里的“游戏”和眼前的“游戏”似乎本就是同一个东西，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咲表现得就像一个初来乍到的新手。

“小咲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什么都不行呢。”

“宫永同学，那个…”

外界传来与自己操作相对应理所当然的反馈，但这种类型的反馈咲听上去竟是觉得有些新鲜。

“抱歉，按错键了呢。”

但是，宫永咲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在面对片冈优希凶狠的第一次袭击时自己下意识的反应。

拜自己的下意识所赐，自己竟然能像以前一样正常发挥挡下那次突袭；

也同样拜自己的下意识所赐，自己应对那次突袭的手法竟然是毫无作用的「碧芒盾」。

——我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用防御法术的「碧芒盾」防御一个刺客？

…哦。

宫永咲随即反应过来。

一股悲哀泛过她的全身。

原来…

“——哈哈，单纯而无知的少女哟，见识到优希的厉害了吧！宫永同学只要跟优希好好训练个一千场，差不多就有三十个京太郎那么强，差不多能有优希大人百分之一的战力呢！来来来！”

机器对面传来优希得意洋洋的声音。

那种奇怪的比例是怎么回事啦…

宫永咲在内心暗自吐槽着。她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

诶？

“原来”…原来什么来着？

肢体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涌上的悲哀感，却完全想不起来明明应该刻骨铭心的某件事物。

宫永咲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脑海里，有噪音，不绝于耳。

“优希…”

“诶…”

“你的…”

“啊…”

“STOP…”

“嗯…”

“呜哇…”

“但是…”

“啊…这个…”

...

“小咲，快准备啦。怎么被虐了还像个高手一样在这闭目养神。”

啊？

宫永咲张开了阖拢的双眼。

我在…干什么来着？

眼前，屏幕中的画面已经从结束时的结果页面变成了准备阶段的房间，而对战位置的对手已经从“片冈优希”换成了“原村和”。

斜对方，透过机器与机器之间的空隙，原村同学正向着自己点头示意。

哦…对，我在…“游戏”。

宫永咲没有回答小京，而是开始打量着自己的右手，眉头紧锁。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想象中发展。

比如——“手生”。

自以为“游戏”里的知识和技巧很久以前就被刻在了骨子里，但真的在“游戏”里上阵的时便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里的“游戏”和眼前的“游戏”似乎本就是同一个东西，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咲表现得就像一个初来乍到的新手。

“宫永同学。那个...你不用太担心。优希她自己的「天赋」使她的攻击节奏和别的风痕刺客完全不一样，第一见到优希手忙脚乱也是正常的。”

外界传来与自己操作相对应理所当然的反馈，但这种类型的反馈咲听上去竟是觉得有些新鲜。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竟然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

但是，宫永咲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她自己很理解自己的处境。

在手感变得生疏的同时，已然生疏的手感实际上已经开始逐渐恢复。

面对片冈同学时的惨败如果再重复一次，她相信结果会有些不同。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同样地点击了“准备”，眼神中尽是跃跃欲试，并没有一丝可以称之为悲哀的情绪。

——她似乎开始明白些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开始明白。

...

...

原村和看着盯着自己手发呆的宫永咲。

宫永同学这是…被打懵了么？

“宫永同学。那个...你不用太担心。优希她自己的「天赋」使她的攻击节奏和别的风痕刺客完全不一样，第一见到优希手忙脚乱也是正常的。”

原村和好心劝慰道。

她只把话说了一半。

的确，不只是新手，正常的玩家肯定也会在第一次见面时会被优希一样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那也只是普通玩家而已。

被优希虐成这样，正好说明宫永咲充其量也就只是个普通玩家罢了。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次操作。

原村和眉头微皱。

这其中的天差地别，正是她需要亲自上阵来检验宫永咲的原因。

听见好意的劝慰，坐在侧对面的宫永咲向着原村和展露了礼貌的微笑。

看起来宫永同学已经准备好了。

原村和手指轻移，点击了“准备”。

所有玩家准备完毕。

对局开始。

地图载入中。

模式-快速1V1

地图-竞技场

A队

-宫永咲·阴阳术师

VS

B队

-原村和·月系枪客

地图已载入。

第二次对战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只是过去了短短一次呼吸的时间，原村和的仪态便变得十分专注，端正的坐姿与微凛的神情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这只是一场私下间的随意对战而已。

“哇哦，小和还是这一副专心的样子呢，再简单的战斗也不会去做别的事情。”片冈优希看见小和又是这种模样，打趣般有意无意地说着。

而随着片冈优希的一句话，对战前最后的3秒冻结倒计时也已经走到了“0”。

GameStart.

宫永咲并没有听出优希话语中隐藏着的意义，“GameStart”这个象征着角色可以开始自由行动的标识亮起时，她便开始了操作。

上一局的低级失误...她才不会再犯第二次。

她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有人不这么认为。

——等等，对战就这么真的开始了？

旁观者兼罪魁祸首的须贺京太郎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不现实感。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当宫永咲和原村和真的站在了一场对局中的对立侧时，他还是微妙地感觉到异样。

——因为这两个人的差距太夸张了，夸张到看上去有些滑稽。

一方是刚刚被诱拐到游戏部的天然呆，一方是理论上全日本最强的高一玩家。如果说咲和优希之间还有可以称之为“战斗”的可能，原村同学与咲的差距真的是毫无疑义的碾压啊。

这种悬殊的碾压，果然还是制止比较好吧？突然良心发现的京太郎暗自想着。

只是优希就已经把小咲打成那样子，原村同学亲自来的话…

啊啊，但这么做该不会打击到小咲的游戏积极性吧？好不容易把小咲骗来，想让她对这个世界多些兴趣呢...

他犹豫着抬起手，却正在刚刚张口的时候，顺着视线注意到了对面坐着的原村和。

他看着原村和专注的表情，又想起原村和平时对游戏的认真态度，终究还是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须贺京太郎最终只是决定看下去。

但是他内心里对这场战斗的结果十分不看好。

要说为什么的话——

“游戏”并不是什么坑钱的免费MMO，角色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完全不会受到“装备碾压、等级碾压”之类的垃圾要素所影响。但是，即使是这样，老手和新手之间仍然存在着硬件差距：搭配。

「技能」和「专精」随着等级的提升逐渐解锁，而满级后所有玩家都是一样的，只有不满级的新手才会受到压制。

宫永咲已经是一名满级玩家，似乎不再和其它人存在硬件差距。

但是...老手满级玩家和新手满级玩家之间，还是有硬件差距的。

正是所谓的「装备」。

没有人能真的数清楚游戏有多少「装备」。

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也许可以对几十个职业的技能体系了如指掌，但是没有人敢说他们能记下所有的「装备」。

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原因就是“游戏”里的装备太“个性化”了。

数万种装备。

每一件装备的总值都是差不多的。

但问题在于提供的属性侧重有区别。

一名战士，系统自带的装备里可能含有“+x%相位魔法箭弹速”，“+x隐身隐匿度”。

新手战士：喵喵喵！？

于是每一名玩家都需要根据自己的战斗特性、技能配点、「天赋」技能来持续地给自己配置合适的装备。

一天最多只掉落两件「装备」。

「装备」里只有极少数提供的属性完全适合一个职业。

高手对「装备」还有着更加细致的需求，会堆某一个特殊的属性。

更惨的是，即使是同一个“种类”的、一模一样的两件装备，所提供的属性也是在这件装备里的“属性池”随机出来的，而所提供的属性的具体数值也是在“区间”里完全随机。上限数值比下限直接高出了50%。

这又刷掉了一大批装备。

最惨的是，“游戏”里的装备压根就不能从官方买，只能在玩家之间流通交易。

虽然不绑定、能流通这种设定看起来会让“装备”总数只增不减，

但是...

这是“游戏”啊。

大红大紫，亿万鼠标的梦想，席卷世界展现出压倒统治力的“游戏”。

才刚刚发行三年。

玩家总数增长率稳定地连续破除历史记录，各地职业赛事如火如荼，对高端装备的需求更是一年比一年恐怖，极少数的弃坑玩家十有八九也都舍不得自己的“家当”。

既不能直接从官方处用钱批量购买，又不能在这个和现实身份绑定的“游戏”中捣鼓什么工作室小号的生意。

装备产出和装备需求的差距，比宫永咲和原村和之间的差距还大。

日本国家队身上都凑不到一整套真正“完美属性”的装备。

就拿眼前的小和来说，初中生大赛冠军看起来风光无比，事实上也的确在装备上处于顶尖水平。但是，即便如此，作为「月系枪客」的原村和身上还有好几件装备带着法术属性，手中最贵重的名器长枪“碧落”还是从同县某个脑子不太好的超级土豪那里免费赢来的。

客观来讲，装备和装备之间，尽管存在差距，并不是在场上很重要的因素。

在实力有一定差距的情况下，一套好装备也并不能弥补什么。

只不过，那只是“一般情况”。

虽然认不出具体是哪些装备，但是像宫永咲这种刚满级的新手，身上的装备搭配必然杂乱无章。

与之对应的，一身羽衣的原村和身上的装备好歹已经成型，已经是一身契合原村和打法特点的、舒适的配备。

实力上，原村和是去年全国中学生（初中）大赛个人赛的冠军，理论上是现在最强的高中一年生。

经验上，原村和在小学生时就已经是罕见的“内测玩家”，并且不断练习至今。

硬件上，双方的装备差距更是显而易见。

“无意义的战斗”。“螳臂当车”。类似的想法闪过京太郎的脑海。

不算「天赋」这种臭名昭著的无赖设定，“游戏”还是公平的。

不算「天赋」，在所谓的“公平”之下，当一切因素都有着压倒性的实质差距以后，一些战斗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公平”。

明明是相等的玩家，最终却被划分成了各种不同的阶级。

正如同一颗种子成长在沃土与荒芜中的差异。

正如同一颗火星飞溅在森林与沼泽上的区别。

正如原村和与宫永咲。

战斗，已经发生。

...

原村和操纵的「月系枪客」正不断逼近宫永咲。

「月系枪客」和「风痕刺客」都是近战职业，面对阴阳术师这种远程职业时想要造成有效的攻击必须拉近距离。

出于莫名其妙的眼缘和好奇，原村和原本并不打算很认真地击败对手，而是更多地进行试探。

但，就像她很少轻视对手一样，哪怕是在进行指导性质的对决，原村和往往都会认真地两三下收拾掉对手。

所以在原村和还没有思考完需要做什么来改变套路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遵循着身体几年来的复杂反射不自觉地跃动在数个按键之间。

即使有着强烈的愿望，想要履行违背常理的目标，但战斗真正发生时，原村和还是一如既往地抛弃了一切杂念，将一切心力放在眼前的竞技中。

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村和已经操控着角色接二连三地躲闪掉宫永咲一些远程法术的侵扰；宫永咲也没有表现得太焦急，始终保持着可以不断骚扰的节奏用远距法术阻挡着原村和逼近自己。

此时的宫永咲，看起来已经脱离了茫然失措的新手的范畴。

原村和凝视着屏幕。

宫永咲的应对并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低级破绽。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或者说，这才是正常对战应有的形态。

——需要更多的侵略性。

原村和瞬间做出了决策。

所谓宫永咲的“没有破绽”，并不是指完全没有办法靠近，而是如果贸然靠近，所进行的体力交换肯定占不到明显的便宜。

但是，身为面对阴阳术师的「月系枪客」，本身就无法毫无代价地靠近对手。

原村和一边估量着宫永咲掌握的技能，一边开始更具有侵略性地向对方逼近。

几次轻微碰撞摩擦出的火花，也许下一秒就会引燃一场爆炸。

片冈优希兴致盎然地观赏着局势的发展，面上毫无忧色。

「月系枪客」，顾名思义使用长枪进行作战的职业。位移机动手段寥寥可数，也没有几个优秀判定的技能，防御力也并不是十分优秀。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想要轻松地接近一个远程职业，即使是对于原村和来说也有些勉强。

不过，那到底是原村和。能在原村和手上过这第一关，这个叫做宫永咲的新部员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比京太郎强。

片冈优希欣慰地想道。

场中。

原村和向着宫永咲疾掠而去。单纯拉近距离就算是对于长枪使也不是很困难，耗费两次闪避和一次小跳，她已经踏入了能攻击到宫永咲的范围。

原村和并没有松懈半分。

这只是个开始。

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交锋。

她一直在盯着宫永咲的动作。在这种距离下，那些施法长硬直大的远程打击手段只会给她找到更多的破绽，应该已经不会再被宫永咲轻易使用。

于是，宫永咲便做出了动作，提交了自己的答卷。

宫永咲纤臂微抬，一个蓝色的圆盘状事物由散乱元素迅速从她右手中凝结成形。

「牵机盘」。

原村和立刻分辨出那个技能。那个蓝色的漩涡状圆盘会沿正前方直线轨迹飞出后再重新返回施法者手中；一段击退，二段破防并造成硬直。这个技能很考验交战双方的技术对比，阴阳术师能不能在「牵机盘」二段返回时将对手压制在「防御」状态直接决定着这一回合的走势。

原村和不假思索，几个代表着某个技能的键被飞快地按下。

「牙月掠影」。

即使原理和威力都与那个昵称大相庭径，“游戏”的玩家们还是由于动作的相似喜欢把「牙月掠影」称之为“撑杆跳”。

因为「牙月掠影」作为枪客仅有的中短距离快速突进技能，实在是和撑杆跳太过相似：角色以长枪作为支点，跃至空中后抽回长枪向前方击打，造成小范围浮空效果；虽然看起来是一套比其它技能繁复许多的动作，实际比起绝大部分技能都要快上许多。

须贺京太郎下意识地想要感叹些什么。

这一局的初次交锋和上一局的初次交锋十分相似。

在上一局，片冈优希用出「天赋」的时候，宫永咲立刻就反应过来用出了「碧芒盾」；

这一局，宫永咲的「牵机盘」刚具雏形，原村和就砸出了「牙月掠影」。

尽管技能性质和场合都不太有可比性，小咲的那次用“神迹”来形容都不为过；但这种程度的操作发生在原村和身上，是一件他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

京太郎并不惊讶。

他只是略微感到迷茫。

为什么要用「牙月掠影」对撞「牵机盘」？

在潜意识里一瞬间的判断中，须贺京太郎对两个技能相撞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但是宫永咲知道。

她对游戏数据的熟悉程度并不一流玩家差很多。

「牙月掠影」，施法到判定的时间本身比「牵机盘」稍短。只是，计入那零点几秒使用时间先后的差距，现在的「牵机盘」理论上会比「牙月掠影」先造成判定：

在咲的视角里，战局会趋向对她自己有利的一面。

宫永咲对这游戏很熟悉。

在她下意识的判断中，原村和会被「牵机盘」击退，「牙月掠影」会被中途打断。

看见原村和砸出「牙月掠影」，咲没有用「闪避」中断技能去回避锋芒，而是凭着潜意识里的判断，继续释放着「牵机盘」。

上一次她靠着潜意识决定继续释放「碧芒盾」的时候，「碧芒盾」真的挡住了一下暴起的片冈优希。

——宫永咲没有退缩，原村和更不会退。

因为原村和是后手。

宫永咲先释放「牵机盘」，她才用的「牙月掠影」；

「牙月掠影」是她自己的选择；中学生大赛优胜者的选择，自然不会毫无根据。

“游戏”从开始正式运营到现在只有三年，其中的招式和套路尚没有被中坚玩家阶层彻底掌握；但是作为精英中的翘楚，原村和自然对一些必然发生的变化了然于心。

她透彻地了解「牵机盘」。

「牵机盘」的一段击退虽然只需要防御一下就能轻松解决，但是在接下来那关键的数秒内，如果防御这么一下，终究是亏了些局面；在原村和眼中，宫永咲表现的“人畜无害”并不是放松警惕的理由。

更何况，月系枪客近距离面对「牵机盘」时，根本不需要防御。

因为她更加透彻地了解「牙月掠影」。

「牙月掠影」优秀的突进和控制，甚至特定情况下脱困的特性，都是使其成为月系长枪使招牌技能之一的原因。但是，这个“撑杆跳”技能中“跳”的那一部分，却一般被认为只是符合游戏背景设定需要的产物，并没有实际价值和影响技能地位的权重。

但是这个时刻，“跳”的部分似乎便体现了它在战斗中的价值。

尽管可以用小跳来躲避的技能并不是没有，但是「牵机盘」那直线飞行的轨迹绝不是普通小跳能跃过的高度；而可以用「牙月掠影」的跳跃动作来闪避的技能更是少之又少——很多技能的判定范围在高度上都远高于模型显示的范围。

偏偏，能让使用者恰好躲过「牵机盘」的飞行轨迹。

那就是唯一且完美的应手。

原村和飞身掠起，与迎面飞来的「牵机盘」擦身而过，身形未受到半点阻碍。

长枪使的身影刚攀升至半空，手中长枪却即刻由半空中迅猛地拍下。

枪尖落处，几条裂纹从地面上应声而现，震起的扬灰中隐隐有能量肆意宣泄。

「牙月掠影」。

被震起的还有宫永咲的身躯。

宫永咲，浮空。

从跃起到凌空拍击，「牙月掠影」技能释放中角色的运动轨迹本身就有一定的美感；而当原村和用「牙月掠影」恰到好处地与宫永咲的「牵机盘」擦身而过时，其身姿只能用优美来加以形容。

这是最简单的躲避方式，基础套路之一的拆招俗不可耐；

这也是最复杂的躲避方式，无数“游戏”玩家们身体力行探索出的心血结晶。

——这是远离“游戏”数年的宫永咲必定不知道的东西。

宫永咲愣了愣。

原村和表情毫无变化。

片冈优希露出了一份理所当然的笑容。

枪客，顾名思义使用长枪进行作战的职业。物理分支的月系枪客位移机动手段寥寥可数，也没有几个优秀判定的技能，防御力也并不是十分优秀。

只是，一旦像现在的宫永咲一样，被月系枪客近身控制——

这个职业就会变成游戏中最可怕的存在。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