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之病毒——起源(一)
“看来你们已经到了,那么就进来吧。”门一下子开了,一个将棒球帽压得很低的男子站在屋子内,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通过嘴可以感觉出他在微笑。欧阳宇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们明明都没有敲门,但是这个人怎么知道他们来了?是监视器?还是在窗户看到了?还是通过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这么多人,脚步声确实很杂没错,但是打开的那扇门看起来质量很好,隔音效果也不会差。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眼前这个戴帽子的人,说话的时候居然没张口,而是直接把讯息传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脑海里。“你果然也是空之病毒的患者么?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感染了空之病毒的能力者……”欧阳宇岚示意其他人不要行动,自己先进到了屋子里。“你们把那个力量称之为【空】么?”戴帽子的人嘴角扬起弧度。“放心吧,我不是【空之病毒】的感染者,而且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恶意。”“你说你没有恶意,我应该怎么相信你?”欧阳宇岚蹙眉。“你们是相信我的,因为你们来到这里了,不是么?”戴帽子的人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仅仅因为陌生人的一封电子邮件,就跑到异国来,如果是不相信的话,肯定会放着不管了吧?”“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不是说知道很多关于【空之病毒】的情报么?”欧阳宇岚稍微停顿了一下。“愿意接受我所说的关于【空之病毒】的情报,这不算信任算什么?”戴帽子的人指了指沙发。“都进来坐吧,如果真要战斗的话,我可以分分钟灭了你们,毕竟就算获得了异能,人类依旧是脆弱的物种。”“……”欧阳宇岚稍微沉默了一会,的确,眼前这个带着帽子的男子拥有的力量是深不可测的,他所掌握的能力应该是比自己的异能更加复杂更加多样化的东西,拥有这般力量的人用不着这么算计自己。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着门外的其他人点了点头。夏汐歌和其他的骑士团团员陆续进入了客厅。戴帽子的男子手轻轻一挥,大门自己缓缓地关闭了。从客厅等能看到的地方看。整个屋子的内部装修看起来并不豪华,甚至有些简洁,但是却干净整洁。除了餐桌上堆着几个披萨的盒子,以及落地窗那里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箱子,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这房子的主人,哥哥是校医室的保健老师,而妹妹是学生,正好他们的学院长组织了什么活动,要去别的地方几天,所以就将这里借给我了呢,可惜女仆小姐也跟去了,这几天我就只好吃披萨了,虽然不吃东西也无所谓……”戴帽子的人这次是直接说话了。“被我们称为【空之病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获得能力?夏汐歌为何又被成为空之少女?”欧阳宇岚开门见山。“还有其他的问题么?这种问题一般是作为压轴出场的吧?在此之前,你们可以问一些其他的东西哦?”“你说你并不是空之病毒的感染者,那么你为什么能办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那封邮件,明明是小天已经防护过的,陌生人无法发来邮件的公共邮箱,但是你的邮件还是能发进来,而且在粉碎后还能恢复?”欧阳宇岚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刚才的门也是你关掉的吧?而且刚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说话应该是没有张嘴的。”林清海补充。“虽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其实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人类,而这家的主人也不是。”“不是人类?”夏汐歌蹙眉,这个家伙的中二病未免有些太严重了吧,比自己还要严重的多。欧阳宇岚则是愣了几秒钟,就算他拥有自己不能理解的能力,但是这长相,从生物学的角度毫无疑问是人类啊?欧阳宇岚略带关切地问对方。“你是不是发烧了?如果体温超过四十度的话就会意识不清醒,说胡话之类的。说不定真的是感染了那种病毒……”“我的意识很清醒,而且再说一遍我没有感染那个病毒也不会感染那个病毒……你这是作为医学生的职业病么?”那个带帽子的人微微叹息。“居然连我的职业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欧阳宇岚关切的神色褪去,变得警觉起来,自己的个人信息就这么流入别人的手中实在是令人不爽。“我之前不是介绍过自己了嘛。”戴帽子的人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么重新介绍下,我是二忍,来自幻想魔王大陆。”“幻想魔王大陆?”夏汐歌满脸黑线,这是只可能出现在小说中地点的名字吧,而且还是取名特别不走心的那种。“如果我将真正的样子暴露在你们面前估计会吓到你们……所以就这样吧……”二忍将帽子摘掉,露出了被遮盖着的眼睛和头发。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相当的罕见,头发是银白色,而瞳孔居然是赤红色的。“这可不是假发以及隐形眼镜哦,我们恶魔族天生就是这样的,而且,我们与生俱来就拥有魔力。”二忍伸出两只手,其中一只手出现了一块寒气逼人的冰块,而另一只手则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而他只是轻轻翻动了一下手腕,寒冰与烈火就统统消失了。“这是拥有我和泠音的能力啊……难道你和团长一样,是多重感染者?”温亦瞳低声感慨着。“到底要我说几遍啊……我不是感染者……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与生俱来的魔力,本来你们人类是不可能拥有的。”二忍满脸黑线。“所以说我们这种能力,其实是魔法?那好歹给我换一个稍微帅气一点的能力啊……”想到自己的能力,林清河一脸无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刚才说了,你们人类是不可能有魔力的,而不知道是谁,居然让本来只可能存在于幻想魔王大陆中的魔力通过病毒的形式,散布在了你们国家的一个城市,是叫天朝的魔都是吧?”“你是说有人将魔力以病毒的形式散布到我们那里?那个人是谁?还有,空之病毒是只在魔都存在么?”夏汐歌似乎相当吃惊。“那个人是谁,我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肯定是我们的同类没错。虽然我并不像这个房子的主人那样喜欢插手人类世界的事情,但是毕竟我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会继续调查,并且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二忍拿出一瓶可乐,拧开喝了一口。“你说你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会是你们的同类呢?”欧阳宇岚继续提出问题。“几个星期前,应该是你们开始感染空之病毒的时候吧,我就感受到了魔力波动,那是和我们恶魔族几乎完全相同的魔力波动,所以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在你们那个区域中,居然存在很多虽然比较微弱,但是纯度相当高的魔力。”二忍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指了指上面的界面。“然后我就借助了网络的力量,找到了你们的加密文件。”“这是我当时总结出来的关于空之病毒的文件……”欧阳宇岚蹙眉。“这个文件欧阳团长让小天加了能做到的最强力的密码,甚至还用了能力,从理论上讲是不可能被别人看到的。”“从理论上讲?”二忍扬了扬眉毛。“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合乎常理的,比如魔法,用你们人类的理解,本来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就像病毒一样,应该被消灭掉,所以那个人才会把这种力量用病毒的形式表现出来吧?”“那么我们身上的空之病毒,其实就是魔力的具象化表现么?那么为什么有的人感染空之病毒之后,病毒会随着他们的痊愈而消失掉?有的人却能保留下来,成为能力者?而那个王形态的病毒,为什么会选择我?”夏汐歌将自己考虑了一天的问题提了出来。“远程的话只能感受到类似于魔力的波动,而不能真正了解到那个力量在你们体内的力量。”二忍微微叹息。“所以这就是我把你们叫过来的原因,虽然很麻烦……”“那么怎么才能真正了解我们体内的空之病毒呢?是要被抽血么?”夏汐歌想到当时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的事情。“不不……不用你们人类的研究那么麻烦。”二忍摇了摇头,对着夏汐歌伸出了手。“人类少女,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中,放心,不会疼的。”“什……什么?”夏汐歌微微愣了一下,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对方只是刚刚见过面的陌生男子,而且身份还有相当多的疑点。和这么一个可疑的陌生男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抵触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就不能知道更多空之病毒的秘密了呢?“让我来吧。”欧阳宇岚将自己的手大大方方递给二忍。“她一个女孩子会觉得害羞很正常。”“那个资料中写到,你的体内有三种空之病毒啊,你虽然也是多重感染者没错,但是你的体内并没有【王】形态的空之病毒,所以解析不会全面。”二忍摇了摇头,再次对夏汐歌伸出了手。“……”夏汐歌看了看欧阳宇岚,似乎还在犹豫。“放心,我对贫乳的人类女性不感兴趣。只是为了解答你们心中的疑惑罢了,你要是真的害怕那么我也没办法。”“贫乳……”夏汐歌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然后低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走吧……”欧阳宇岚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可疑,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我们还是自己研究就好。”“你想要和他们一样,能够使用被你们称之为【空】的力量,没错吧?”无视欧阳宇岚的愤怒,二忍眯起赤红色的瞳孔看着夏汐歌。“如果我解析一下的话,也许就能知晓方法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夏汐歌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二忍,而下一个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毫无温度的手握住了,完全不像人类的,冰冷的触感。而更加奇怪的是,夏汐歌的指尖和二忍手指接触到的地方居然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强烈的同时,夏汐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个锋利的爪子抓住了一样,在一瞬间无法呼吸,意识开始模糊,剧烈的疼痛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让她几乎站不稳。“你干什么!?”温亦瞳察觉到了夏汐歌的异状,一下子冲上前去,却被楚浩天一把拦住。而夏汐歌也对着激动的温亦瞳摆了摆手。“这样也许能更接近真相。”好在几秒钟之后,二忍松开了手,那种不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只是眩晕感还有些残留,让夏汐歌有些步伐不稳。“你没事吧?”温亦瞳上前一步扶住了夏汐歌。“你对她做了什么!”看到夏汐歌痛苦的样子,欧阳宇岚看起来更加愤怒。“你先别激动……毕竟人类本身并不和魔法兼容,所以这个人类少女才会显得这么痛苦,而且你们在感染【空之病毒】之后出现的症状,其实也是和对魔力的排斥有关。”二忍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我明白了。”片刻之后,二忍睁开眼睛,浅红色的瞳孔中的光芒变化莫测。“虽然那种被你们称为【空】的病毒能够无差别感染人类,但是它们会选择是否和人类继续共存下去,没有被选择的人类会变成普通人,而被选择的则会成为能力者,就像你们一样。”“我们是被选择的人?”欧阳宇岚虽然将信将疑,但是看到夏汐歌并无大碍,脸上的表情却缓和了不少。“没错,被你们称为【空之病毒】的这种东西会选择它们认为合适的人类继续共存,如果被多种形态的【空之病毒】所感染,就像你这样的多重能力者,是可以使用多种力量的。”“那么为什么我们会被选择?”欧阳宇岚蹙眉。“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么?”“通过对那个人类少女的解析,是因为你们内心深处渴望变强,渴望改变现状。”“但是……我并没有渴望变强啊……我感觉维持现状挺好的。”林清海摇了摇头。“人类少年,听清楚我的话,是内心深处。”二忍指了指自己的左胸。“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内心其实是渴望变强的,所以那个力量才会选择你们。”欧阳宇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获得能力的几乎都是年轻人,而很少有老人和幼小的孩子。年幼的孩子比较懵懂单纯,还尚未觉醒想要变强之类的思想,而上了年纪的人则因为岁月的沉淀,看淡了一切,所以他们几乎不会成为能力者吧?”“对,而且即使心中想要变强的愿望强烈,也不一定会成为能力者,所以你们也算是中了大奖的人类了。”二忍看起来似乎很满意。“中了大奖……那是不是就像某出五星几率很低氪金游戏,虽然氪金是条件,但是即使氪金了也不一定能抽到,但是我们却抽到了的意思么?”楚浩天突然有些兴奋起来。“我真的有些好奇,为什么你这个电子废人会被【空】选中……”泠音再次吐槽。“本大爷明明是电脑天才,而获得的能力和本大爷简直相得益彰好么?”楚浩天不满地看了泠音一眼。“而且要说没用的话,明明是那家伙比较没用吧?什么能力都没有办法使用。”“我为什么不能使用能力……”夏汐歌垂下眼帘。“二忍先生能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和大家一样,使用能力?我不想一直拖大家的后腿……”“因为你是响应了【空】全部能力的少女,所以你可以使用全部的能力,但是这样的缺点就是将能力分散了。也就是说,你每一种能力都会很弱,而且如果没有【键】来开启的话,是无法使用的。”二忍将喝空的可乐扔向垃圾桶,但是却没有命中目标。“因为拥有的能力太多而无法专精么?”夏汐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