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Eighteen:泡芙与猫耳
吃过午饭,睡了一个在时间上相当奢侈的午觉之后,我独自一人出门散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地方要去,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消耗体力以及活跃思维而已。伊丽和美伊对我说的那些话,怎么想都是疑问重重。即使是用作比方,随随便便就把人说死是很没有礼貌的事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雇主……还有,她们似乎很了解我的心结,每一个问题都直击我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示人的东西……她们姐妹俩,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和她们俩好好聊过呢,也许正好应该借此机会……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队,队伍的起点是一家蛋糕店,队尾甚至延伸到了街角路口再向右转的半条街。单看队伍的长度,我就知道这家店一定是人气十足。嗯……正好给她们带点小礼物回去吧。用点心撬开女孩子的嘴,这还真是老套的招数呢,不过从十三岁参军那年到三个月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从来没和不穿军装的异性说过一句话的我,不可能有更高明的办法了。我站到了不断变长的队伍的队尾,掏出一部在现在非常少见的以通话为主要功能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嗯,很充裕,应该还来得及赶上饭点。等待的时间总是漫才而难熬的,对于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手段的我来说更是如此。要是能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就好了……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蛋糕店二楼的玻璃突然破碎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出。【插图】那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带有长下摆的棕色外套,外套几乎把下身的蓝色热裤全都遮住了,以至于乍一看还以为她下面什么也没穿似的,靴子把整条小腿都装进了靴筒里,这样的打扮,也不知她是怕冷还是怕热。然而最显眼的部分并不是女孩的衣着,而是她身上十分另类的“装饰物”——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一条与发色相同的淡棕色长尾巴,以及叼在嘴里、应该是来自于蛋糕店的泡芙。她从二楼跳下来,却只是屈膝就缓冲掉了落地的冲击,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机灵地环视周围,然后蹬地而起,踏着几乎无声但是极其迅捷的脚步跑了起来。过了几秒钟,蛋糕店里冲出来的店员大喊着:“小偷!抓住她!”然后以看了就知道根本追不上的速度向女孩的背影跑去。点心小偷么……似乎是一个机会……我悄悄地离开了队伍。也许是舔地机驾驶员的职业病作祟,在旅馆的时候我已经把这座城的卫星地图印在脑子里了。女孩没有急于拐到别的街道来甩掉追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有明确的目的地,而现在女孩跑去的方向,再过一条街就是一本道了,而且那条道路是城市的行政中心区,不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治安哨亭和巡警也是最集中的地方。我推断,她会在到达行政中心区之前拐进前面一条通往贫民窟的小岔路。虽然只是推测,而且没猜中的概率明显比较高,不过也有试一试的价值。我迅速跑了起来。去贫民窟的路在与女孩相反的方向也有一条,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大街被我甩在身后,我钻进一个小巷子里,钻过掉了一根铁管的栅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充满恶臭、污垢和贫穷的灰色世界。接下来,就看那个女孩是不是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贫民窟里倒也有不少人,他们大多都坐在路边,穿着和这里的气氛融为一体的脏破衣物,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即使我从他们身边经过,也只是把我当做空气。时不时出现在我视野里的也有几个穿着正常的人,他们无不低着头,行色匆匆地穿过小巷——这些人是消费者,在这里能买到的东西只有两种,毒品和床笫之欢。在这样一种地方,一个点心小偷实在是不算什么,不会有人愿意追到这里,这里的人也不会对她的“罪行”抱有任何制裁之类的想法。即是说,即使我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向她走过去,她也丝毫没有对我抱有警戒。我赌赢了,在这条路上和我相向而行的,正是那个吃着泡芙的猫耳朵女孩。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把自己代入了“来这里买白粉,不想被人看到,却又不得不和别人走同一条路的瘾君子”的角色。我用她也听得见的声音狠狠“嘁”了一声,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向女孩。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往路边凑了凑,给不是很宽的道路让出可以通过两人的空间。我深吸了一下难闻的空气,在与女孩交肩而过,从她视线中消失的一瞬间,我的手如鹰爪一般弹出,紧紧扼住女孩的手腕。她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挣扎,而是把泡芙换了一只手,边吃边说:“对不起啦小哥哥,贝玲现在……啊呜啊呜……不过辣肿工过啦(不做那种工作了)……咕噜(咽),去找别人吧。”我楞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了:她把我当成嫖客了。咦?我明明装的是瘾君子啊,不像么?一颗向往成为演员的心被无情地打击了……“小哥哥,你要是再不放开贝玲的话,会吃苦头的哦!”“好啊。”我坏笑了起来,拿出准备好的手帕在她沾满油的手上用力摁了一下,“指纹到手了。”“喵呜!小哥哥你竟然……呜喵呀!”女孩惊叫,身后的尾巴也不只是用了什么原理竖了起来,被吃剩四分之一的泡芙从嘴里掉了下来,被我顺手接住。“不想让我交给警察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还给我喵!”不等我说完,女孩就扑了上来,目标是……四分之一的泡芙,“还给我!泡芙小偷!”女孩跳了起来,然而就算如此也还是够不到,那一对油乎乎的小爪子在我脸上好一通乱抹。“重要的居然是泡芙吗!还有,谁才是泡芙小偷啊!”我用没拿泡芙的那只手摁在她的脸上把她推开,一赌气把泡芙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贝玲的泡芙……那可是费常郝赤点心屋每天限量50个的泡芙!小哥哥你……坏蛋!强盗!不要脸!”“你但凡有一点资格指责我的话,我就赔你五百个!不过……嚼嚼……这个泡芙确实好吃……”“喵呜呜呜呜呜!”竟然委屈得(也可能是气的)哭了出来,“喵嗷!”“呜啊!”我的手腕上被她狠狠咬了上去,这一下真的是超级痛的啊!而且,她完全没有松嘴的打算,越来越用劲儿。“疼疼疼疼疼死啦!松开啦!你cos的是猫又不是狗啊!”“贝玲才没有cosplay!耳朵和尾巴都是真的啦!我咬!”“呜啊啊啊啊啊!比刚才更狠了啊!”为了反驳我,女孩一度松开了嘴,接着又以更加凶狠的力道咬了上来。“松嘴啊!啊啊啊……怕了你了!你的泡芙我赔你还不行吗!”“还要道歉!为你说贝玲是cosplay道歉!”“这可不行,我才不相信你的耳朵和尾巴是真的。”“呜呜呜……不信你看!假耳朵能像这样吗!”说着,女孩的耳朵抖了两下。“哇哦,现在的cosplay道具做的真精致啊……”“贝玲生气了!这是真的!你摸摸看!”女孩说着,把头一低,像一头生气的公牛似的,咚咚地用头顶我。“嗯嗯,摸摸头~小妹妹不生气了哦~”我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她撞得更起劲了。“不是头顶啦!是耳朵!耳朵呀!”“好好好……别撞了……”我一把抓住女孩的两只猫耳。“呜喵!”女孩的身体打了一个激灵,肩膀跳了一下,而且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怎么了吗?”我问。“没什么!你快摸啦!然后向贝玲道歉!”“哦……好的。”我的指尖开始在那对耳朵上滑动,包裹着手指的触感有些温暖,细密的绒毛十分柔顺,染成粉红色而有些湿润的耳朵内侧,隐约能看见血管的痕迹。这个手感真棒啊!不由得多摸了一阵,时不时弯折、轻捏耳廓,用指腹在松软的细毛划过,每一寸都仔细地梳理一遍。“呜呜呜……等等……有点……不对劲了……哈呜呜……喵~”每当我手一动,女孩就红着脸颊,身体扭来扭去。我将女孩的猫耳折下来,反复摩挲着耳朵的根部,嗯……确实是和头顶连在一起。“噫!小哥哥等……这个地方,住手……不行的喵……”以防万一还是仔细检查一下吧,我用一只手按住耳朵,另一只手按在耳朵与头顶的边缘,稍稍用力,缓慢地往复抚摸这里。“喵!喵喵喵!”不知为何,女孩突然抱住了我,是害怕露陷而转移我的注意力吗?那就更要仔细检查了。“小哥哥!不要了喵……继续摸这里的话……贝玲会变得奇怪的喵!”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阵子,确实没有摸到有发卡或者夹子之类的东西,从刚才就一直吵吵闹闹的女孩渐渐安静了下来,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就像呻吟似的。“喵……呜……终于……结束了……”“看不出破绽呢……那换一只耳朵看看……”“不要啊啊啊!”………………又过了几分钟,另一只耳朵也检查完毕,和左耳一样,没有破绽。女孩有气无力地靠在我身上,像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张着嘴吧喘息,连口水从舌尖滴落都没有理会。“喵呜……这下……该相信……贝玲是真的……”“嗯,现在的假发真是厉害呢,连耳朵都能装上。”“都说了……是真的啦……呜呜呜……”女孩还不服气的样子,不过她现在也没力气咬我了。“好了,现在听听我的提议吧。你的泡芙我赔你,而且是用味道更棒的泡芙,让你吃到腻。不过相对的,有件事请你帮我做。”“什……什么事喵?”我看了一眼莉莎家的方向,对女孩说道:“帮我跟踪两个人。”---------------------------------------------------------------------------------------------------------------------人物介绍:【插图】贝玲(Berrin)性别:女身高:135cm出生年月:2013.11部职别:无业游民性格:天真、顽皮、无拘无束特长:偷窃爱好:偷窃、品尝点心履历:不详猫娘敲可耐!!!!!!!!!!!!!!本作主要配角之一,本来并没有打算安排过多的剧情,但是因为写着写着感觉太可爱了所以变成在剧情中占据重要地位的配角啦。男主角的后宫之一……虽然想这么说,但其实更像是兄妹的感觉吧。PS:本章的插图在此时还没有画好,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全勤的dead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