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觉醒
少年站在某处地方的大门前面。“这个地方真的是够阴森的啊。。。不会真的有幽灵吧?”他仔细打量前方的大门。铁制的大门有三米高四米宽,瘦弱的少年在它的面前显得渺小。虽然涂上了黑色的油漆,但门上到处是生锈的痕迹,仿佛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也许事实正是如此吧。少年慢慢抬起头来,把目光聚焦在大门上方同样铁制的几个字上:三浦市公立墓场。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三分,少年站在墓场的大门前面。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山崎那个杂碎,约架也不用选这种地方吧。。。”少年喃喃自语道。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冷颤,两手环抱企图让自己感觉暖和点。正值盛夏时节的现在,墓场不可思议地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感觉。天上的月亮把幽幽的亮光洒在地上,使这个地方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少年略带凌乱的深灰色头发下,不算俊俏也不算难看的脸皱起了眉头,被长长刘海稍稍遮住的眼镜后的双眼向墓场大门投去厌恶的目光。如果可以的话,少年绝对不会想要在这种时间来这种地方。不是害怕有幽灵什么的,而是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不来。来这里的目的,要从少年的性格和平日的行事作风说起。他是一个自负到会被旁人讨厌的人,带有挑衅意味的微笑是他的标志。这样的人会容易得罪他人是理所当然的吧?于是乎,少年树立了不少敌人,打架是家常便饭,被教务主任说教训斥的次数更是破了全校记录。渐渐的,少年在自己就读的高中附近变得小有名气,当然,是坏的一面。会在晚上八点多来到墓场也是因为这个少年树立了太多敌人的缘故——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约架的短信。在那份高傲的自尊影响下,纵使少年不想在晚上来这种阴森地方,他还是来了,临阵脱逃对他来说可是耻辱啊。下午放学回到家匆匆洗过澡吃过晚饭后,他单枪匹马来到这里,准备为自己的打架胜利史再贴上一笔。——虽说如此,如果对方人数超过三人他还是会感觉十分棘手,自己瘦弱的身体少年是知道的,可以算作优势的只有特别有力的右手和比一般人强得多的反应速度。只不过无论对方有多少人,陷于再怎么恶劣的形势,少年都绝不会撤退,他的自负不允许他这么做。“好吧,就让我看看,山崎那个白痴想在这里搞什么好了...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说着自己深信不疑的话语,少年粗暴地踹开没有上锁的墓场大门,以大摇大摆的姿态走了进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墓场起雾了。整个墓场都弥漫着浓厚无比的大雾。少年茫然地停下脚步,四面八方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见范围仅仅只有三米左右,不得不说这种景象实在像极了恐怖电影的场景。“搞什么。。。完全看不到嘛。”少年站在贯穿墓场的大道上,四下张望,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即使有人也必定被雾气遮住了,想要发现实在非常困难。看到前面白茫茫的景象,少年第二次皱起眉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那个叫作山崎的人,却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信号为零。“切,看来也只能继续往里面走了么?”他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和打火机,从中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抽了一口,喷出来的烟雾使得少年更看不清前方有些什么。这时,少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前方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深入这个地方。然而与此同时,又像有人在跟他说,“向前走吧,继续前进吧,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所以,继续走下去吧。”是回去?还是继续前进呢?少年犹豫了。不过这种犹豫是暂时的.“我可不是胆小鬼啊。”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就此回去。少年挥挥手拨开那些自己喷出烟雾,迈开双腿继续往前走。继续深入有多久呢?好像只有短短五六分钟吧,总之,就是在某个时候,少年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你终究。。。还是来了。”那个人如是说道,语气像是带有某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悲伤,又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他的声音是如此好听,宛若微风中轻轻弹奏的风琴所发出的悦耳之声,又像是在某个遥远的过去听到过,却又已经无法回忆起来是什么时候,少年有种莫名的感觉。是不安?是怀念?还是愤怒?好像全部包括其中,又好像仅仅只是其中一样,这种感觉太复杂了,他搞不清楚。少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份悦耳的声音不属于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更别提那个发约架短信到他手机的山崎了。他第三次皱起眉头,紧紧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你谁啊?”少年不客气地发问,眼睛密切注视那个方向的浓雾。没有脚步声,悦耳之声的主人,无声无息地从迷雾中走出,如同幽灵现身。身高比少年要高一点吧,穿着带有披风的白色服饰,看起来与少年差不多年纪的脸英俊得会让女生窒息,银白色的头发整齐好看。这个人的腰间,还挂着一把带有蔷薇装饰的银白色长剑。在少年的眼里,这个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的人物,看起来跟拯救公主的骑士没有区别,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开口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甲斐刹那,深渊的黑骑士,枢机院的白银剑士。”『黑骑士?白银剑士?这家伙在搞什么?该不会是什么轻小说中毒者吧?』自认还算有着现代人理所当然常识的少年第一时间在脑海里想到这些,在他看来,这个人的衣着和腰间的长剑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为了第一时间跟这种看起来精神有问题的人撇清关系以免遭遇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少年连忙说:“等等,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没兴趣跟妄想症附身的家伙聊天。”这番拒绝并不妨碍自称甲斐刹那的人再次开口:“你怎么想的,与我无关。只不过,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呃?心理准备?”“因为我将会是杀死你,然后结束无尽宿命的人,八神修!”出乎预料的回答,被甲斐刹那称作八神修的少年,露出惊愕的表情,“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在他把话说完整之前,甲斐刹那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往他这边冲来。甲斐刹那的速度快得惊人,闪避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在冲刺的同时他也把剑举起来,明显是想要顺势一剑砍下来。可是修还是将反应神经和身体机能推至极限,企图回避掉这一剑。“开什么玩笑!”连忙后退的修大喊着,甲斐刹那是认真的,修清楚这一点,甲斐刹那身上散发的气势是如假包换的,就算那把剑只是演戏用的道具,修也毫不怀疑甲斐刹那会一剑斩下来。『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内心如此想着的修,判断对方是想从上至下一剑砍下来,于是在后退的同时他也尽量弯下腰来。结果,甲斐刹那在修的面前消失了。“不,不见了?。。。不,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反射性地想要离开现在的位置,修拼命向前扑。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无论怎么用力,手脚都没有反应。这种感觉,像是他的四肢都没有了一样。这时,他察觉到了一件事:视线的高度不正常地迅速变化着。修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没有了————确切地说,是他的头颅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痛楚,没有一丝的鲜血,也没有所谓的心理准备,死亡无声无息地迎接了修,彻底将他包裹起来。“我要死了?”头颅落在了地上,修的嘴里缓缓吐出这句话,双眼无神地望向那个杀死自己的人。站在修的头颅面前,与修四目相视,甲斐刹那露出悲哀的神色,“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轻易死去,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不必经历之后的痛苦。。。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修最后看到的画面,与听到的话语。---甲斐刹那把长剑收回腰间的剑鞘,看向地上的尸体。修的眼睛直到死后都没有闭上,甲斐刹那能从中看到不甘与愤怒。“因为莫名其妙就被杀了,所以心有不甘死不瞑目吗?。。。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你很快就会。。。”甲斐刹那停住了话语,他察觉到墓场有某种变化。那是力量,强大的力量,熟悉的力量。“早赖浩一!?”回应甲斐刹那的是半空突然产生的大爆炸。“甲斐刹那!死吧!”爆炸产生的强光中出现了一个人。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身穿类似神职人员的白色长衫,上面印有两个沙漏交叉组成的标记,两手各拿一把带有锯齿刀刃的太刀。被甲斐刹那称作早赖浩一从天而降的他,借着重力在空中俯冲向地面。同一时间甲斐刹那也再次拔出腰间的长剑。太刀与长剑碰撞,产生的火花照亮了两人的脸。“不可能,记录上显示你解除自我封印的时间是三天后,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外典.伊萨克》是不可能出错的。”“哈哈,我可是等了这一天好久了!虽然一回来就看到你在杀人实在是令我感到恶心,可是我仍然要一刀送你下地狱!哦不,在此之前你先给我向绘美忏悔!时之序.暂!”这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早赖浩一不见了,他突然出现在甲斐刹那身后,就像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而甲斐刹那,他看也不看地反手拿剑,朝自己后面刺过去。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效的一击,甲斐刹那的长剑逼的已经把太刀挥舞起来的早赖浩一强行收刀回防。长剑与两把太刀相碰。甲斐刹那又把长剑轻轻往上抛,长剑在往上的过程中被接住,他正手拿着长剑一剑往下劈。如果长剑与身体“亲密接触”,被砍成两半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为了避免这种结果,刚解除防御准备再次进攻的早赖浩一无可奈何地选择把两把太刀架在胸前来防御。似乎是没打算进行疯狂进攻的战斗,甲斐刹那迅速后退,“你退步了。”“不要废话!”早赖浩一倒是完全没有停下的心思,反手拿着两把太刀,跟之前一样突然出现在甲斐刹那身后,“时辉十字.逆!”如同把太刀当作匕首一样使用,由下至上的两把太刀同时砍向甲斐刹那的后背,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甲斐刹那毫无疑问会被重创的吧。可是,他却第二次反拿武器,把长剑从上至下像匕首一样往下刺。和早赖浩一使用的名为时辉十字.逆的招式相同,都是用剑类武器来使出匕首的招数,只不过甲斐刹那是把长剑从上至下刺出,而早赖浩一则是讲两把太刀从下往上划出。匕首的刺与划,被这两个人以不同的武器表现出来。可是。甲斐刹那无疑比早濑浩一更强。因为往下刺的长剑以垂直的姿态把两把太刀同时挡下————他瞄准了两把太刀那稍瞬即逝的唯一重叠起来的一点。几乎是刚碰到长剑的瞬间,两把太刀就抽身而退。这次轮到早赖浩一后退了,两人重新拉开距离。“十五年前,你的时辉十字重创了我,可是十五年后的今天,我有绝对的信心挡下。至少,只是逆的话,我要挡下是轻而易举。”还是没有回头,甲斐刹那如此说着,他的眼里只有前方不远处修的尸体。大概是太出乎意料吧,早赖浩一一脸阴沉,“甲斐刹那。。。。。。”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有种有不对劲的感觉。“这是。。。”周遭出现异变,明明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出现了如同玻璃镜碎裂或者被割开一样的景象,碎裂开来或者割开的地方不再是正常的事物,而是一片漆黑。“空间被。。。破坏了!?难道。。。不,不可能,只不过是初觉醒时的征兆而已。”从出现开始就是一副游刃有余样子的甲斐刹那,表情变得像是在说“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而早赖浩一,他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喂。。。那个刚才被你杀死的人,该不会就是。。。”“是的,你想的没错,可是现在。。。我承认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你的再度出现,还有他的觉醒,都一样。《外典.伊萨克》的记录出现错误,或者应该说是现实偏离了记录吧。”“你。。。你亲手唤醒了魔王。。。”“是的,只不过应该只是初步觉醒而已吧。”事情已经失控了,早赖浩一意识到这一点,甲斐刹那轻描淡写的回答也令他愤怒。“你这个疯子!明明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的,你居然还是做了!?混蛋!果然十五年前我就不应该在最后关头犹豫,早就一刀把你砍死才对!”“随便你怎么说吧。。。可是别忘了,所有的一切,早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就已经注定了。因果律的安排,没有人可以逃避,作为救世主的我,作为魔之双剑士的你,还有他,甚至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可以逃避。”甲斐刹那悲哀地看向修的尸体,后者所在的空间却突然被破坏,头颅和身体都被吞没了。目睹这些发生的早赖浩一,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武器,举起来对准甲斐刹那。“甲斐刹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向因果律屈服了吗?”看来早赖浩一是想视乎甲斐刹那的回答而采取怎么样的行动。不过,作为被威胁的人,早赖浩一看不出甲斐刹那有任何惧怕的想法。而甲斐刹那做出的事,却令早赖浩一感到不解:他先是表现出一种感到痛苦的神色,而后,悲哀地微笑着。“我没有屈服,也不可能屈服,我所做的,我所想的,都只有打倒因果律,结束掉无尽的宿命而已。”可以相信他吗?早赖浩一如此想着。『他是犯下了那种罪孽的人,绝对不能饶恕,可是,他毕竟是我曾经的。。。』早赖浩一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想不到要说什么。倒不如说,早赖浩一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吧。就在此刻。天空出现了异变,整个墓场上方的天空都出现了裂痕————那是空间被破坏的现象。下一刻,墓场的天空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空无一物的漆黑笼罩了整个墓场的天空。早赖浩一惊讶地望着天空,“居然破坏了这么大范围的空间!?就只因为他要从异次元回来!?”“魔王,将要降临了。”与早赖浩一的惊讶相比,甲斐刹那冷静得令人觉得有问题,没有表情的脸令人看不出他的内心。不过,要说的话,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悲哀,也带有某种。。。怒火。突如其来的力量波动横扫整个墓场,早赖浩一意识到还在天上那个异次元大空洞中的家伙是来真的,他毫不犹豫不知节制地释放自己的力量,就为了宣示自己要从死亡的国度回到这个世界。『这家伙。。。跟个得到了新玩具而拼命炫耀的小孩没区别嘛。。。话说有资格把那种强大到离谱的力量当玩具的人,也只有他了吧?』内心带着这样的想法,早赖浩一做好了恶战的准备。同时他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跟上面那个人联手把甲斐刹那干掉。。。至少要废除掉他的行动能力。虽说如此,早赖浩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到,因为甲斐刹那的实力早在十五年前就强得令人不敢直视,当时拼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才和甲斐刹那打得两败俱伤,而十五年后的今天,他真的能打败认真起来的甲斐刹那?刚才的战斗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了吧。何况,早赖浩一也不认为作为甲斐刹那宿敌的那个人,刚觉醒的他能对甲斐刹那造成多大的威胁。他看了一眼旁边冷静异常的甲斐刹那,嘟囔着:“就算我跟上面那个家伙联手,都有可能被这白毛仔一剑捅死哩。。。”此时,天空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话说啊,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魔王,指的就是我吗?不错嘛,本少爷喜欢这个称号,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本少爷就是魔王了。”周遭的力量波动加强了,早赖浩一不得不深呼吸一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深呼吸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马上离开这个位置。遵从直觉的早赖浩一几乎是立刻拼尽全力后撤到十多米外的地方,甲斐刹那也做了同样的事。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因为天上的异次元大空洞有某种东西快速落下,如同流星坠地。这颗“流星”在落下的位置就是早赖浩一和甲斐刹那刚才所站的位置,落下时的威力大到与高威力炸弹没有区别,直接炸毁了地面,摧毁周遭的墓碑,更形成了陨石坑一样的缺口。爆炸引起了大火,红莲开始吞噬周遭之物,在火光之中,某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啊啊,真是棒极了。喂,叫甲斐刹那的,给本少爷站着别动,本少爷要宰了你,乖乖接受魔王的审判吧!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甲斐刹那回应道:“魔王。。。!”他的语调他的眼里都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愤怒,可是下一秒却消失了,变得像是没有感情一般,“我是救世主,魔王的宿敌。。。来吧,与我战斗吧,魔王。”话音刚落,甲斐刹那举剑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大火中心处突然吹出一阵狂风,火焰和浓烟顿时散得一干二净。原本作为大火中心位置的地方,站着一个保持举剑姿势的少年,很明显,是他挥剑将大火和浓烟吹散。他露出自负的微笑,继续挥动手中那把长得离谱的剑,第二次刮起狂风,把半径数十米内的墓碑和树木化为碎片,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然后向甲斐刹那冲去。早赖浩一悲哀地注视着那两人,“终究。。。还是开始了。”---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长得离谱的大剑在肆意挥舞着。在主人的手中,这把大剑似乎毫无重量,明明它的主人是如此瘦弱,却也能单手拿起并疯狂“舞动”。破空声此起彼伏,任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把剑连空气都能粉碎。刚刚那一下,根本就是从甲斐刹那的下巴擦着过去了吧?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喉咙了。饶是如此,与持有这种离谱武器战斗的甲斐刹那,脸上不存在惧色。事实上他从战斗开始就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像个人偶似的,无论碰到怎么样的攻击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喂喂,你想一直躲到什么时候?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还一剑砍断我的头!?”与甲斐刹那不一样,满脸疯狂的修嘴上挂着病态的笑容。不可思议的力量充斥全身,现在的修感觉无论要杀多少人都没问题,不,应该说是他想用杀人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获得的力量吧?全身心地沉浸在战斗里面,身体内的某种特殊感觉似乎觉醒了。不论是谁,只要是站在自己面前,不论是谁,只要是作为敌人而出现,一律,杀无赦。战斗是最愉快的事,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事情更能让他陶醉了,修迫不及待地想用手中的剑把那个令人感到厌恶的家伙的头砍下来,品尝他的鲜血,撕裂他的肢体,粉碎他的骨头,捣碎他的内脏。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不知名的声音在魅惑着修,高呼着让他进行杀戮。明明手臂是如此纤细,只能以瘦弱来形容的修,为什么能这样拿起剑来战斗?虽然剑的剑身非常修长,几乎与比对手拿着的长剑的剑身同等宽度。具有特异点的就只有长得不像话的长度,足足一点八米,比他整个人还要高出一截,可是如果不看长度的话,谁都会认为这把剑只是普通的长剑吧?而且整把剑都被邋遢泛黄的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样的武器真的存在?而拿起这把剑战斗的他,又算什么?『不,包裹空斩的,不是绷带,而是裹尸布,是萨菲尔的裹尸布。』不知道为什么,修下意识地察觉到包裹大剑的绷带的真面目。内心的异样感更加强烈,但是身体却如同被本能带动一样,仍然战斗着。『空斩?是这把剑的名字?还有,萨菲尔?。。。萨菲尔是。。。谁?。。。算了,管他呢!这是我的力量!不管萨菲尔是谁,现在这股力量和空斩,都是属于我的!』无需多余的思考,抛开内心杂念,修两手握剑用尽力气挥出致命的一击。但是,没有命中。“啊,烦死了!别躲啊混蛋!我要砍你一千剑!”与嘴上说的相反,修的攻击没有一次能命中甲斐刹那,后者甚至连格挡的念头都没有,只是一直回避而已。在观战的早赖浩一眼中,修持剑战斗的姿态算得上熟练,可也仅仅是动作而已,其他方面实在破绽百出。“有没有搞错。。。他真的是魔王?魔王的战斗本能不是强得无法无天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战斗思路?。。。等等,如果说这是他的初战的话。。。搞不好这个家伙是个战斗天才!?只是第一次拿剑战斗就能有这种娴熟的动作!?”得出了自己都不信的答案,早赖浩一觉得有必要重新估算修的潜力了。可是再这样下去,连估算都不需要了吧?因为如果愿意的话,甲斐刹那随时可以分毫不差地重演刚才的断头惨案。『关键只是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吗?看来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刚觉醒没多久的现任魔王就可以重新等待转世了,世界树也会提早进行自我格式化吧。。。没办法了。』早赖浩一刚想出手对修进行援助,却发现甲斐刹那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与你的对决,我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早赖浩一。至于八神修,你我之间命中注定的决战,不是现在。好好增强你的实力吧,如果到了最后你还是这种如同废物一样的实力,那一切都毫无意义。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了。”说罢,甲斐刹那在与修的战斗中作出了第一次主动进攻,他轻轻一剑就把准备砍上自己的修逼开,随后轻声说了一句:“炎龙.散。”八条由火焰组成的飞龙顿时咆哮着从他身后凭空出现,六条急速袭向早赖浩一,剩下的两条却不紧不慢地以修为目标。面对这种攻击,被当作目标的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等等!为什么是我这边比较多!?”“这都什么东西啊!别跑啊混蛋!”对于处理的方式也是截然不同的,修左闪右避地躲开两条火龙的吐息,还差点被烧掉衣服。至于早赖浩一,嘴上虽然喊着不公平,却表现得很轻松,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六条火龙搞定,甚至还有余裕留意修怎么对付那两条火龙。料理掉六条火龙后,感觉到精神上的疲惫,早赖浩一原地坐下来像是看戏一样地观看修如何对付那两条火龙,“以初战来说算不错,但是现在对付两条低等蜥蜴都这么费劲,什么时候才可以达到和甲斐刹那匹敌的地步?只能把希望寄予这家伙的超强的战斗本能上面吗?哎。。。魔王的搭档真的不好当啊。”抬头看看已经恢复原状的天空,早赖浩一仿佛能闻到修的头发被烧掉的味道般皱了皱鼻子,又看了一下气喘吁吁的修,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晚将会很漫长了。。。烂透了的宿命,混账因果律。”他站起来,缓缓向修走去。然而。。。由始至终,不论是修还是早濑浩一,都没有发现,在场第四个人的存在。就在那能俯瞰整个墓场的山坡之上。“终于再见到你了呢,小修,好想念你。。。要加油噢,绝对绝对不要输。”她幸福地微笑着,诉说着能令自己安心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