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行善无善报 地狱审判还公道

这天上午,陈天溪通过通讯器联系朱力华。朱并不想再接触验尸所这种场景,出于陈天溪有难,还是立即答应过来帮忙。两人来到验尸所,却发现刘阿姨和那个年轻人已经赶到。赵立康很冷静的坐在这里,看了看陈天溪。陈天溪站在门口,严肃的看了看他。刘阿姨严肃的看了看赵立康,似乎明白了什么。朱力华站在陈天溪旁边,赵立康的值班医生站在朱力华对面。刘阿姨和年轻人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在场的六个人,可能立即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每个人都在一边急切的等待验尸结果,又似乎不想看到验尸结果出来。

值班医生打破了恐怖的宁静,他对朱力华问道:“作为这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真的愿意坚守它吗?”刘阿姨狠狠地瞪了值班医生一眼。朱力华说:“我相信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陈天溪眉头一紧。“我明白了,年轻人。”值班医生道。随后,验尸所内再次陷入恐怖的宁静。

半个小时后,刘阿姨身边的年轻人再次打破了宁静。他面向值班医生问:“作为即将知道确切真相的你们,真的愿意坚守它吗?”陈,朱的目光仅仅盯着值班医生,值班医生看着赵立康,没有回答。“大众的眼光虽然是雪亮的,但有可能被蒙蔽。眼见未必为实,要用心来判断。”赵立康开口回答。

现场的气氛变轻松了许多。陈天溪说:“只要每个人都坚守真相,抛弃成见,冤假错案一定会消失。”

工作室的门终于打开,验尸官走了进来。大家紧张的看着他。“死者黄一山,68岁,身体有两处外伤,为死前两次摔倒所致。各脏器正常,血液无传染病原,无化学毒素,无猝死迹象,悉为自然死亡。请死者家属赵立康副院长确认。”

验尸结果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我们先出去一下,验尸官。”赵立康和验尸官走了出去,房间内马上吵了起来。“应该是猝死吧,怎么可能自然死亡。”朱一脸疑惑地看着陈。“一个老人好好的你扶她走路,直接就死了,怎么可能是自然死亡,我不信。”刘阿姨身边的年轻人说。“对,一定是掩埋了真相。在我们走了之后,你们是不是私自见了验尸官?”刘阿姨质问道。

陈天溪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对跟班医生说:“两次摔倒。是我看到老人摔倒在地没人扶,我扶她来医院,第二次是路上突然死亡摔倒在地。两个不同地方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事实。难道世界上有人会见到老人摔倒,扶她起来然后再弄死?”

“你有什么证据?昨天的事实我们看的一清二楚,要我给你找几个证人来?”刘阿姨继续质问。

“你们够了,昨晚我一直在验尸所看管,根本没人来接触验尸官。何况经常做这种事的其实是你们吧?”跟班医生喊道。

“刘阿姨是道德模范,她说的话,连法官都深信不疑。你们到底想怎样,被几个坏蛋送了点好处就这样了?况且归案以后,赵院长至少能得到这家伙的一半财产。到时候怕不分你们点一功劳吗?你看这家伙多有钱,穿着打扮成这样,为富不仁。”年轻人说完。朱力华气得站起来举起拳头要打他,被陈天溪拦住。

这时赵立康走了进来。“虽说死者是我至亲之人,令我非常痛心。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们是清白的,相信你,小六,也相信验尸官。刘阿姨勇于斗争的精神值得称赞,但这次真的是你误会他们了。年轻人别害怕,正如你昨天所说,现在验尸官已经还你清白。”

“不行,这案子我一定要告。即使连死者亲人都被蒙蔽而站他一边,还有我们这些当事人可以证词。”刘阿姨急了。

“赵院长在失去至亲之时仍能保持理智判断,坚守真相,我自愧不如。但我一定会履行赵院长的意志。刘阿姨,即使要在法庭上见,我也一定要还他们清白!”跟班医生说。

“你们正直的内心真的让我很感动,有机会我会好好答谢你们的。这次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吧。我们走。”陈天溪示意朱力华离开了验尸所。

在医院门口,朱力华说:“赵立康是我至今为止遇到最敬佩的男人了。如果换成别人,你今天就完了。天溪啊,最遭的运气和最好的运气都在你一个人身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朱,你的任务还没完成。等刘阿姨出来,你就去跟踪她...”陈天溪取出一块精致的手表摘下来交给朱力华,二人就此分别。

待刘阿姨和年轻人出来,朱力华跟从陈天溪的指令跟踪二人。走过两条街,在街道拐角处暴露。“你这家伙跟我我们几个意思?要打架吗?”这次一对二的阵势,年轻人毫不示弱。

“天溪吩咐我把这个送给你,他也是个正直,嫉恶如仇的人,希望这次我们和好,以后能一起合作维护治安。刘阿姨。”朱按陈天溪的意思将陈交给他的手表送给了刘阿姨。

“小屁孩心眼还挺多,来收买我,太嫩了点。”刘阿姨接过手表,却明显露出了笑容。“这次就放过你,感谢刘阿姨让你免了挨一顿揍。滚吧”年轻人凶狠狠的说。

朱力华离开后,见二人走远,用通讯器联系陈天溪。“事情办成了。”

“我已经知道了,干得不错,朱力华。”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朱还没说完,发现陈天溪已经挂了。刘阿姨走到一个路口,对年轻人说:“明天下午森林公园南门老地方见。”

原来,陈天溪的手表上开启了实时通音器,而终端就在陈天溪的家里。天溪一个人在家,虽然要忙的事情很多,有条不紊。他在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构思自己清白的证词,另一方面继续打听刘阿姨的底细。他拿起通讯器:

“这里是令生。求问道德模范刘阿姨是什么人。”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了声音:“收到,这里是寒生。刘阿姨每个月都会为法院告发数起罪案,其中多数会被审理。对法院来说,她是一个治安好帮手。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职业,她是一位赏金猎人。”

“那么她告发的冤假错案多吗?”陈天溪问。

“从来没有,她告的罪案,只要凶手被抓获,审判率百分百。”

“明白,多谢。”陈天溪挂掉了通讯器。对他来说,这是一场赌注,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一场没有选择余地的赌注。“没事,正好借此见一见法院那些人。”他想。然后他再次拿起通讯器:“影子,明天中午森林公园南门外柳树下集合。”“朱,明天中午来趟森林公园,南门见。”然后他去厨房一边做饭,一边继续构思证词。一个奇怪的声音盘旋于他脑海里。“年轻人,你似乎遇上麻烦了呀,哈哈哈哈...”

“你是谁,不过不管你是谁,我没空理你。”陈天溪把那个声音压了下去。

周日中午,陈天溪提前来到森岭公园,一个魔术师一般的身着黑色披风男人在这里等待。“令生,有何吩咐。”“你见机行事吧。”“不,我不擅长见机行事。有何吩咐请现在说明,而且我不想听你们熟人谈话,来了我就撤。”

“影子你还是这幅样子,等下看我指示,这边可能会来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人。你开着通讯器接近他们,让我听他们的谈话。等他们离开后,你去跟踪那个中年妇女,晚上把她的家庭地址报告给我。切记不可被发现,不可被起疑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陈天溪命令道。

“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算盘,小心我下次跟踪你。”说完影子便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儿,朱力华来到这里,两人前往附近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

“找我来商量那件事吗?能帮上你的我会尽力帮。”朱说。

陈打开通讯器。“在这里静静听就好。”

很快,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了中年妇女和那个年轻人的对话。

“昨天真是气死我了,办这么多次事,简直没见过这样的。”中年妇女骂道。

“我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真有如此正直之人,自己母亲死了都不愿意要点补偿金的。要么我们这次放弃吧。毕竟对方是赵院长,后台也硬。”年轻人说。

“你还太年轻,不要总觉得纸包不住火。纸团厚了,火照样会缺氧而灭。”中年妇女说:“章赧那个事,当时多少人为他作证,有用吗?只可惜让人逃了,抓住就是一大笔。天溪这事儿也一样,这么有钱的年轻人不多见,居然还自己送上门惹祸上身。本打算事成后,一半分给你们和医院,我自己留一半就足矣。结果事实一次又一次打碎我的计划。你算算,去年到现在办一百多次,这是最不顺利的一次了。”

“那几个男的是欠揍,如果不报案的话,我倒想去揍他一顿。”

陈天溪和朱力华气得咬牙切齿。

中年妇女继续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不就是一个破副院长吗,给你利益还不识抬举,装正义人士好像谁看得上你似的。别忘了这几天法官胡地下去基层,法院是阮夏暂管。即使胡地在的时候,前几件事都办的那么顺利,何况现在。我管对方是谁,我说他有罪他就有罪,不信的话法院等着瞧。”

“话说你是怎么收买下任法官候选人阮夏的,这点我挺佩服你的能力,真的。”

“收买人还不容易,你要先了解他的需求。阮夏希望坐实下任法官,现在就要多帮忙审案。要案件我这里还不有的是。那几个小毛孩子,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还跟老娘斗。再混二十年吧,只可惜没机会了,进监狱算好的,说不定得进地狱咯...”中年妇女故作无奈的样子。“还有绿光团,中心医院,留着慢慢收拾。不过赵立康身边那个跟班说话真的让我不爽,这次就把他一并收拾了吧。老娘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这就是社会。”

朱力华再也看不下去。“混蛋...狗屁的道德模范,我这就下去拿跟棍子揍翻他们。”他转过头一看,却发现一向沉着冷静的陈天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这样的人,社会留着有何用!”朱第一次听到陈天溪如此阴森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寒颤。“赵院长,不知名医生,你们的善意我心领了。我是不会牵连你们的。”陈天溪拿出随身笔记本,将“道德模范”那页撕下来扯得粉碎,然后再撕下后面一页纸,奋笔疾书写下:

医药山村赏金猎人刘阿姨,以行侠仗义之名,残害见义勇为之士。屡次瞒天过海,颠倒是非,人面兽心。因良人不知情,反授予道德模范之名。殊不知是非自有公道,虽良人不知,天地皆知。真善不能自清,假面横行跋扈,天理难容。吾人地狱使者,判处刘阿姨死刑,即日立即处决。人间行善无善报,地狱审判还公道。

“丁卯,你的力量借我一用。”陈天溪将右手手掌用力按在刚写完的纸上。两分钟后抬起,将其装入信封。“朱,把信封随便交给那边一个小孩,让他给死老太婆,明天等着看好戏。切记别打开看,否则后果自负。”

只见一个小孩拿起信封,蹦蹦跳跳的走向长椅。“刘阿姨你好,一位叔叔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开了。刘阿姨打开信封一看,不禁大笑起来。“这是哪家子小屁孩儿的恶作剧,现在孩子这么无聊了吗?”“让我看看。”年轻人拿过那封信一看。“咦,小孩怎么可能知道昨天的事,不会是那家伙现在正一身怒气无处发泄,想来这种无聊的办法吧。幼稚至极。”说完将信件撕碎。二人便离开了,向法院方向前进。

“明天下午你有事吗?”陈对朱问。

“我们班有课诶,话说你写的致歉信?内容也不让我看,你真的有解决方法了吗?”朱说。

“那可惜了,我只能带赵云边去看好戏咯。”

话说赵云边在家度过了一个无聊的周末,不知为何爸爸回家后心情不好,寡言少语,连做饭水平都下降了。周一下午难得陈天溪主动叫上他,他根据指示来到集合地点出发。

“令生,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拜访刘阿姨,你不是也很好奇她吗?我知道她在哪。”

二人来到刘阿姨所在小区,见一个妇女带一个小女孩在外面。陈天溪上前问路。“咦你也是来拜访刘阿姨的啊。”

“我只知道她在这个小区,敢问具体哪间房?”

“一起走吧,我们也去拜访。小玲,跟哥哥们问好。”

“哥哥们好,我们要去给刘阿姨送礼物。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个大好人。”

“是啊,男人不在家,之前村西恶霸一直抢劫我们弱小,我们实在没钱了,恶霸就威胁杀了我们,把我们当奴隶。幸好刘阿姨将其送去执法。我真是感激不尽。”妇女流下了眼泪。

“原来都是真的,世上真有如此善良之人。”赵云边惊奇的说。

“千真万确。”妇女说。

几个人继续前进,见一个男人从前面走回来。“你们也是来拜访刘阿姨的吗?今天她好像一直不在家,门敲了好多遍都没开。”小女孩有些扫兴:“那我们下次再来吧。”“没事,我有办法。麻烦继续带路。”陈天溪说。

到了刘阿姨家,陈天溪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套在门锁上,拧了两下门锁就开了。“咦你是刘阿姨亲人吗?你怎么会有她家钥匙。”妇女问。天溪没有回答。几人走进房间,里面的一切把赵云边惊呆了。遍地金银财宝,吃不完的美食,各种高级工具。“这都是她的恩人们给她送的礼物。小玲,还有你们都记住了,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但愿如此。”陈天溪说。

陈,赵二人正在欣赏财宝,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接近着是大哭声。二人闻声赶到房间,只见遍地,遍床黑色血迹,一个中年妇女惨死家中,全身发黑,口鼻附近尽是一滩黑色血液。小女孩大哭起来。“刘阿姨啊,您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这样啊。”她母亲也流下了眼泪。“可怜上天不公,好人没好报。刘阿姨,你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

赵云边吓得说不出话,陈天溪抓住死者的手,一分钟后,只见尸体黑色变浅。“我想还是不要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他们了,云边,我们走。路上我会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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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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