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地根本就没有给王光明反应的时间，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有时间反应过来，现在凭他“纸片人”的力量，面对一群发狂的野猫估计也派不上太大用场。

不过，好在叶小七足够反应，她的反应迅速，并且有效。

首先，她一甩手将手里抱着的那只野猫抛了出去，然后，她猛地缩头，双臂抬起，捂住眼脸，一个冲刺突出了重围。

叶小七本来就生的高大，又是练家子，这么一个冲步对于那些“小个子”的野猫来说，无疑就好像人类想要扒下高速行驶的火车头一样徒劳无功。

前一刻还在包围之中的她，瞬间就突了出来。

这一刻，王光明也总算反应了过来，凭他的力气想要从物理层面拦下这些发狂的野猫很明显是不理智的。

“驱！”

言符从王光明的嘴里脱口而出。

顿时围攻叶小七的野猫的身形就是一顿，不过也就只是一顿而已，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可叶小七没有错过这个机会，逮住了这个机会，一个扫腿，借着一股巧劲将两头野猫送飞了出去。

“撑一会，小七。我马上帮你搞定这些该死的东西！”

王光明一边绘制着驱字符，一边冲着叶小七喊道。

“好！”

叶小七答应了一声，她确实束手无策，想要在不伤害这些野猫的前提下，搞定这些小家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至少她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

“没事吧，小七。”

“没事。”

叶小七略有些喘气地回答道。

她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笔挺的西装被抓的有些花了，一头长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不过也仅此而已。

毕竟野猫就算发狂，也只是野猫而已。何况叶小七人高马大的，还是个练家子。伤倒是没什么伤，多少有些狼狈而已。

王光明更是没什么了，那些野猫根本就没攻击他。他甚至连口气都没喘，毕竟现在他也不具备这个功能了。

只是，有些累了。

连续消耗了灵能，多少还是影响的。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像是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曹先生！”

王光明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喂！”

“快点！你们快点来救我。”

“曹先生，你在哪。”

“我在公司，我就在公司这边，你们……你们快来……”

“好，我们马上过来。”

王光明挂上电话。

“小七，我们走！”

也顾不得其他人投往这边的异样眼神了，刚才和野猫战斗的时候动静确实有点太大了。

好在两人本来就在附近转悠，也没有跑远，接到电话赶紧赶了过去。

根本就不用去寻找雇主在哪里，他就蹲在宠物医院的门口极为引人注目。满头满脸的都是血。那代表医师的白大褂也几乎变成了红色。

王光明一看到心里猛地一紧，冲了上去。

“曹先生！你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一脸鲜血的曹明这才抬起头来。

“你没受伤？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刚才王光明还颇为紧张，这会走到了曹明的面前仔细一看，他虽然满身鲜血，却没有什么伤痕。

“是猫的……”

“又有一只猫死在我的面前，那个柜子……那个柜子好好的就倒下来了，然后，它……它被柜子砸到了，血……好多血……全部喷了出来，那个出血量不寻常，太多，太多了，喷了我一身，我张开了嘴，那些血也喷到了我的嘴巴里面。那根本就不像血！一条条的，一根根的转进了我的嘴巴里，我想要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可是吐不出来。那东西就好像活的，对，活的虫子，或者是蛇之类的，用力地往我嘴巴里面钻进去了。顺着我的咽喉，然后，钻进去了。钻到了我的……我的肚子里面。我的肚子里……就在我的肚子里，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会死吗？我会死吗！”

“冷静一点，请冷静一点，曹先生。”

一顿安慰之后，曹明总算冷静了一点。

“总之，先带我们去看看那只猫吧。”

三人进到了医院里面，王光明看到了那只猫，那只死猫。

一如曹明所说的，这只猫被突然倒下来的柜子压死了，正在清理。但是，这出血量确实不正常，一平方米见方的地板上都有鲜血蔓延。

王光明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就是一具猫的尸体，在曹明的身上也没有阴气蔓延。

这就是灵的特质，除非他自己显出本体，不然根本一点端倪也找不到。

真是麻烦呀。

让曹明换洗了一下，然后，王光明就先带着他回去了事务所。

“曹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什么感觉到什么异样？”

“来，曹先生喝口水吧。”

曹明接过张红玲端来的水，天气还没有变地太冷，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颤抖，打着寒颤。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不过是杀一些猫而已，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宠物，宠物而已，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喜欢它们？那是畜生啊，畜生。那些猫，用的、吃的、玩的、你知道那些东西有多贵吗？那些东西甚至比起我们人用的还要贵，凭什么，凭什么一帮畜生能够享受这些东西。”

“我看不过眼，所以……所以，我就杀了它们，它们不过是畜生，不过是宠物，就算我杀的再多又怎么样？我不应该受这种罪的，我没错，我一点错都没有！”

“我没错，啊!好痒，为什么身上这么痒。”

曹明的精神很明显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自顾自地念叨了起来。

然后，他就开始了抓痒，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身子。只是片刻而已，他就抓的自己身上脸上血痕累累了。

王光明在一边冷眼看着，这就是那东西的作用？

从事发到现在不过才一两个小时而已，不止浑身发痒，似乎还伴有身体发寒的症状。

而且，还有一件事王光明搞不懂，如果那个灵是猫的守护神之类的灵，为什么要送这么多猫来送死，这不是和它的‘设定’相勃吗？还是说那些猫不是猫？可是，那只猫王光明看过了，那的确是猫，不是别的东西。

“啊！痒啊！好痒啊！”

就这么一会功夫，曹明已经难受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看来再不管就要出大问题了。

王光明无奈。

“小三来帮忙，把曹先生压住。”

开始是浑身发冷，现在是浑身发烫，皮肤呈现不正常的潮红色，伴有泛红疙瘩，浑身伴有不寻常的瘙痒。

王光明又瞥了一眼被绳子勒住的手臂已经擦破了皮肤，还在止不住挣扎的曹明。

不光是精神上变地异常，便是力量也有不寻常的增强吗？

观察了一番之后，王光明便不再做等待了。

把画好的镇字符贴了上去，这次是写在纸上的，这对材料倒是没太大讲究，有纸没纸都一样，材料好坏也一样。

主要是糊弄这位曹先生，要不然直接打在对方身上，他莫名其妙的就好了，他也不安心。

王光明把镇字符贴在了曹明的胸口，不消片刻，不停地叫喊着，挣扎着的曹明就安静了下来，眼中也没有了那种发狂似的色彩了。

“曹先生，现在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我这是……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为什么绑着我。”

“曹先生，你不记得了吗？你刚才浑身发痒，已经把自己身上抓出了血痕了，我们迫不得已这才把你绑起来的。”

王光明笑着解释道。

张红玲也适时的拿来了镜子放在了曹明的面前。

曹明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狼狈的样子，记忆似乎这才渐渐复苏了回来。

“啊……我的浑身发痒来着，痒，特别痒，然后，我就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想抓，那种感觉太不正常了。”

说道这里，曹明似乎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惧，那种不能自己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我现在还有点痒，会不会忍不住在给自己抓痒。”

“现在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吧。”

“嗯，是好得多了，是、是因为这张符的原因？”

“嗯，对了，曹先生我们给你的那个护身符呢？”

“那个被那只猫抓掉了。”

“是吗，我们再给你一个吧，红铃。”

张红玲点了点头，转身去拿护身符了。

“这次曹先生你可得保护好护身符了，那东西能够抵御邪祟的。”

“好了，曹先生，护身符你收好。”

“啊，好。”

“我这个……我现在这样怎么办？”

“怎么办……”

“我身上还是有些发痒，我害怕，我……我克制不住。”

“是因为那血的缘故吗？我喝下去了……现在怎么办？还会一直这么痒下去吗？对了，这个符管用吗？一直贴着就好了，可是难道一直贴下去，一辈子都这样吗？那将来怎么办？这个符不会坏吗？”

“冷静一点，曹先生。这个符只是暂时的，祛除的办法我们会再想办法的。”

“哦，这就好，这就好。”

“原来那些猫没有对你有身体上的接触吧，曹先生。”

“啊，嗯。这次、这次那个猫直接攻击了我，差点抓到了我的脸，好在我躲开了，但是符被抓掉了，然后它被柜子压死了，那血就钻到了我的嘴巴里。”

“看来这东西有变化了，我建议你曹先生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不要再乱走了。”

“我们会绘制一些字符给你布置在家里的，能够一定程度上的确保您的安全。那血的问题我们也会想办法处理的。”

“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还请曹先生这段时间稍微得忍耐一下了。”

“需要多久。”

“我们会尽快的，还请耐心等待。”

“有这个符在你的身上症状会被暂时克制的，如果情况再有变化，您再联络我们吧。”

“啊，走之前，曹先生过来一下，我帮你包扎完伤口再走吧。”

张红玲把曹明叫了过去包扎伤口，王光明则是忙着绘制字符，叶小七正忙着逗小猫……

“这是什么。”

王光明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敏回来了。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光明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本来就和杨敏不算太熟，何况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又不好。

“你说这个？”

王光明指了指符纸。

“嗯。”

杨敏点了点头。

叶小七人高马大，面目固然清冷，其实孩子气十足；张红玲身材较小，八面玲珑，虽然，这两个人都很漂亮，但一点儿都不具备普通性。

但是，杨敏不一样。

杨敏的身材匀称，不高也不矮。性格也很正常，不弱也不强。

所以，她遇到了这种事情变地丧气，变地无精打采，变地茫然无措了。

就好像她现在的眼神一样。

王光明并没有责怪杨敏的意思，反而，看见她这幅模样有一种奇妙的安心感，原来，他所处的这个“正常”的“不正常”环境是确实如此的。不是他自己奇怪，而是，其他人不正常。

如此能够看见杨敏同样的正常反应，王光明于是感到了安心，他知道这很卑鄙，却忍不住这样去想。

“灵符，有镇压邪祟的效用。”

“那个人也遇上了鬼吗？”

“嗯，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不过，是比起鬼更麻烦的灵。”

王光明解释道。

杨敏微微歪了歪头，很明显并没有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王光明张口，刚想要继续解释，旋即想起对方现在的处境，也就闭上了嘴巴。

“杨敏，你看过电视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在你认识了一个明星之后，你要是偶然间再回头去翻看以前看过的节目，电影之类的东西，偶尔你是不是会发现原来那些看过的电影之类的节目里面，这位新认识的明星也有参演。只是客串，或者不是主角，戏份不足你原先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杨敏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对方这个时候问起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

“你这么说的话，我是……有过这种经历……可是这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王光明笑了笑。

“当然，这和眼前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你，这种现象和你现在的处境很相似。你对于灵异事件了解明白的越多，你就越容易遇上，并且越陷越深。”

“所以，你还是不要再问了比较好。”

杨敏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这说起来有点说不通。

这猫灵是因为曹先生被杀了许多猫咪开始执行惩罚，但是，它惩罚的手段又是以一头头活着的猫进行的，以一头头活猫前来，然后，以各种惨烈的方式死在曹先生的面前。

一开始，王光明还以为那不是真的猫，直到他看到死在曹明面前的那只猫。之前的监控视频也看过了，那就是猫，普通的没有任何异常的猫。

这让他很困惑，如果是猫类守护神之类的东西，那么这种让猫送死的手段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之前那猫的情况也很奇怪，为什么先是对叶小七表现的那么亲近，之后又突然发狂攻击呢？这就显得矛盾了。

对于这个猫灵王光明说实话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眼下还是得处理那个血的问题才行。

镇字符有用，但也只是压制而已。其他几个符好像都有点药不对症的意思。

鬼差九符是对鬼差工作的辅助，也就是对鬼用的。

对人用的，对这些情况下起效果的很缺乏，或者说是有点“不对口”

“下午去趟光轮山吧。”

无奈，王光明只好对叶小七吩咐了一句。

这种时候，还是那群异士的法术管用一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敏也来了。

一开始前几天的时候，她还是闭门不出的，这几天会出门散散步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王……先生你不吃饭吗……”

王光明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们一块吃饭呢。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肯定要发现异常的。

而且，他这张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杨敏认出他来。

到时候又怎么解释呢？

不论如何，还是该早点做出决定才是。

“我胃口不好，你吃吧。”

现在的话，还是先蒙混过去吧。

“啊……好吧。”

杨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去了饭桌。

王光明看了看杨敏现在的样子，思考了一会。觉得有机会是要和她谈一谈了。

吃过晚饭，叶小七出发去光轮山接人去了。

王光明则把杨敏叫住，准备和她好好谈一谈。

“杨敏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好一些了吧……”

杨敏还是有些拘谨，勉强地笑了笑。

比起人高马大的叶小七，还有当时她对自己做的事情，说实话，杨敏对于这个事务所的人也就对王光明的观感要好一些，再来就是张红玲。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

对于他们这些人，对于那些事无论如何她都不太习惯，也有些惧怕，哪怕她自己现在也应该算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那么，杨敏你考虑的如何了呢？”

“这……”

杨敏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王光明笑了笑，摆了摆手。

“杨敏你不用紧张，我这不是催你。只是，这件事还是需要尽快的好，长期拖下去，你原来那边的事情也没办法做个了结的。你这样，我们可不敢放你走。镜花大学那边因为你失踪的事情也闹得挺大的。”

说道这里，王光明面色有点古怪。

杨敏也垂下了头，她的心思有点乱。

他们留给自己的选择只有两个，留在这里，或者远离尘世。

可是，这两个选择又哪里算的上好呢。

远离尘世？在这个时代远离城市，青灯古佛枯坐一生吗？杨敏不是说完全不能接受，可是她是在现代社会环境长大的一辈人，短时间内还好，长时间远离人烟，不碰这些东西，那种孤寂杨敏并没有信心去忍耐一辈子。

那么，留下来吗？与这些异类，与这些灵异事件为伍。每日担心受怕，沉受这些恐怖的事情？甚至还要与这些人一起与那些事抗争？

而且，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再离开的可能性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已经和自己说的足够清楚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也就知道了你。逃跑是没用的，这些东西满世界都有，你逃到哪里都能看见，然后被卷入进去。”

这是对方的原话，充满了一种自嘲和无奈，也不知道对于自己，还是对她而言。

“我……我能够跟在……在你、你们身边先看看吗？”

“杨敏小姐，你想要留下来？”

“你不欢迎？”

“呵，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选择离开呢。”

“离开？接受你们的安排远离现代社会，去山上当个野人吗？至少留下来的话，除了不能保持以前的关系，我还能享受现代社会的便利不是吗？”

杨敏嘲讽了一句，有对他们的，也有对自己的。

“上山去当野人倒是不至于，不过，得去个什么大山沟子里面的小山村里面待着之类的倒是免不了。当然，就算是在村子里，你也得和村里的人保持一定距离。”

“那有区别吗？”

王光明笑了笑，确实以前的人可能还好一些，受得了这种苦。

可是，现代人可就“矫情”的多了，何况杨敏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呢？叫她接下来的生命里去度过那种一直躲在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不与人接触的孤寂生活，恐怕换作谁都不是那么容易好接受的。

“那好吧，这次的事情你就和我们一块看看吧。”

……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光明和叶小七一如既往的开车出发了，不过这次多了两位乘客，一位是昨天已经说好要“旁观”的杨敏，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甚至还有一幅墨镜，俨然一幅明星出行的模样。

杨敏的失踪固然没有闹到满城皆知的程度，不过鉴于这件事的起因过于邪乎，在大学城那边还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年轻人总是喜欢这些事情的。能够低调点就低调点吧，何况现在杨敏自己也不想被其他人认出来。

另外一位乘客也是一位女性，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成熟御姐。

气质有些和叶小七相近，不过可不是叶小七这样的“样子货”，而是真的就是这种气质。

这位姐姐叫做余竹曦，是光轮山上的两寺一观的天一观的弟子，据说这位姐姐的师父天一真人是一个活了百余来岁的老怪物，也不知道这位姐姐是不是和外表上看起来一样“年轻”呢。

王光明止不住有些好奇这位姐姐，让王光明惊讶地是这位姐姐似乎也对于自己挺好奇的。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了。

“余姐，你们观里也穿西装？”

“当然不，在山上一般穿得道服，毕竟还要糊弄人嘛。下山外勤就这幅打扮。”

“呵呵，是嘛。”

王光明完全是没话找话说，别指望叶小七会多说什么，杨敏本来就和大家不熟，何况她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心情。

就剩下王光明自己和这位余竹曦姐姐了，她还一直盯着王光明看，这不说会话，这车厢里的沉闷空气可够让王光明受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派你这么一个新手来呢？光明小弟，和前一任的那位大叔气氛可完全不一样。

余竹曦贴近了过来，前屈着身子，抵着副驾驶位问道。

“我只是个小弟，那些大佬的想法我可不清楚。听命行事而已，听命行事而已。呵呵。”

王光明打了个哈哈，心想这年纪大一些的人果然不一样，说话还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单刀直入地就问出来了。

不过，他可不想曝光自己阳鬼的身份，毕竟这种仅存在传说中的存在居然成真了，可不知道那些圈子里的人如何反应呢。这位余竹曦大姐可与叶小七，蝙蝠这些人不一样。

他们属于同伴，余竹曦则属于合作者，有一定的信赖关系，却不可能完全信任。这一点王光明还是心知肚明的。

一想到这里，王光明止不住愣了愣，现在的自己居然会有这种防范的想法了。看来短短一两月的时间内自己的变化可真大呀。

王光明止不住暗暗自嘲。

“好吧，光明小弟不愿意说就算了。”

她笑了笑，倒是没有不识趣地继续追问。

那样子说不上多么亲昵，倒也不算多么抵触。这一点倒是让王光明颇为宽慰。

景秀花园，曹明所居住的小区，一个不算高档，倒也不算太次的居民小区。以那位曹明的收入情况来说，倒是相配。

顺着地址，王光明找到楼层，按响了门铃，顺利地与雇主见了面。

“曹先生经过一晚上的修整，要好一些了吧。”

“好一些了，不过身上还是有点痒。我买了点止痒的药膏，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曹明的脸色比起昨天要好看许多了，看神色也正常不少，不过身上，脸上还是有点红斑，疙瘩。虽然轻微，却也没到能够直接忽视的地步。

“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帮手，余竹曦，余小姐。她大概能帮上你一点忙。”

王光明也不耽搁，立马把余竹曦介绍给了曹明认识。

不同于叶小七她们这种奇人，她们的不同是与生俱来的，只有一个觉醒未觉醒的问题，外表上看不出个什么区别来。但是，余竹曦他们这种所谓的异士，他们的能力是依靠修炼传承得来的，这种不同从外观上就看的出来了。

最显而易见的，便是余竹曦的眼睛。这是他们这一派的特点，他们也有阴阳眼，不过，比起一般的阴阳眼还要更强，类似蝙蝠的能力，不过没有蝙蝠那么地强。

余竹曦的眼睛瞳孔外面有一圈淡红色的红圈，不深，也比较细，不仔细是看不出这种异常来的。就算是发现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在意，毕竟这年头美瞳这种东西还是很常见的。

不过，很显然曹明可不会这么觉得。将这点不同，当成了余竹曦的不凡之处。将其当作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客气地不得了。

“有些麻烦，这污秽之物已经有了一些扩散迹象，好在被压制住了。还不算太晚，可以祛除。只是事后，曹先生难免会虚弱几日。好生安养几日便可。”

王光明不知道曹明看没看出来什么不同，但是，此刻站在一旁的王光明还是看出了一些余竹曦的不同的，她的双眼的红圈变地更为鲜红了起来，颜色也更加深邃了。很明显是驱动了自己的双眼，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种程度，王光明也可以做到，蝙蝠也是。不过，他们能够看到，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还得有处置这种情况的办法才行。

这一点来说，只有余竹曦最为合适。

“那好，麻烦余小姐了。”

曹明根本就没有太多犹豫，昨天那时候失控的感觉他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恐怖莫名。

“那好，我去准备。”

余竹曦笑了笑，点了点头。便去准备了。

她带来了可不光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金属箱。就是那种经常出现在电影里的那种交易的箱子，不过打开来之后都是朱砂，符纸之类与箱子画风极为不合的东西还是颇有违和感的。

她将东西在桌子上铺展了开来，拿起毛笔，沾上了不知道用什么做出来的墨汁便开始绘制了起来。

有些类似文字的东西，也有类似图案的东西。

王光明看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趣。当初他学习鬼差九符这东西的时候就费了一番心思，虽然九符的笔画构造都不算太难，可是要画到准确，并且快速的，随时随的地画出标准的，有效的符来还是颇费周章的。

只是看了一会，王光明就知道了，余竹曦画的符比起自己的符肯定还要复杂得多。

学是学不会了，王光明更是看都看不懂。

而且也没必要。论起传承，他背靠冥界，那才是最大的传承。

“这种东西……真的管用吗?”

王光明看了一会余竹曦画符便失去了兴趣，站在一边发呆，杨敏又靠了上来。

“当然，不说治愈。至少，会有一定效果的。”

“我们……我们一定要救这个……人吗……他不是什么好人吧？”

杨敏沉默了一会，忽的又凑近了过来，低声问道。

王光明诧异地看了杨敏一眼。

“难道你觉得不过杀掉几只猫，就该让他抵命吗？”

“可是那种人不是什么好人吧？难道，你们不管什么人都救吗？”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差不多能救的，我们会去救的。”

“为什么！难道你们连杀人犯也会救？”

“没有为什么，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我们能做的就是消灭恶鬼，或者恶灵。其他的，不归我们管。而且，杨敏你得知道，这些东西是很危险，并且是不可控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当然，王光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

我是鬼差，阴阳相隔。人的事情轮不到他这个鬼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