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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泽虽是小病,却惊动了一大家子人,医生看过让他服药后卧床休息,他倒也遵医嘱精心修养。卧室门被轻叩了两下,接着就听见门把手被转动的声响,面容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弟弟从门缝里探出了脑袋:“哥,好些了么?”邵君泽见人不经同意就推门便知道是邵益阳,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好些了。”说话间,邵益阳已经走到了邵君泽跟前:“哥哥你也真是,工作是做不完的,何必这么严于律己,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邵君泽淡淡瞥了邵益阳一眼。长兄与幼弟总有些不同的,父亲好像对他总是特别严苛,而对益阳格外纵容。邵君泽十六岁只身去异国打拼,六年后修完商科课程回国,开始跟着父亲开始经手邵氏事务。他素来对自己苛求得近乎变态,从不允许自己轻易犯错,长此以往,老觉得时间不够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赶着自己。纵然如此,他谈成的大宗生意,却也从未得到父亲的奖励,但凡有失败却少不了受到责任。邵君泽却没办法把这些对邵益阳说。他想了想,推说道:“我只是总觉得时间不够用。”邵益阳一面同情邵君泽一面为自己庆幸,望着邵君泽笑了起来:“幸好公司的事情有哥哥你担着,我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邵君泽看着邵益阳的笑容,有种莫可名状的感触。时至今日,自己在邵氏任劳任怨,父亲却从没表现出要将邵氏让自己接手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弟弟是真傻呢还是假聪明,他之所以能活得如此随心所欲,不过是因为自己将邵氏的担子一力担了下来,可邵氏如此大的家业,他难道真的半分也不为所动?望着邵益阳,邵君泽反而有几分羡慕起来。注意到邵君泽在看自己,邵益阳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邵君泽摇了摇头,问出来的却是:“昨天你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学妹啊,上次你不是见到过么?”“只是学妹?”“只是学妹。”“不太像你的风格啊,如果喜欢人家,干嘛不追到手?”“谁说我喜欢她了?!只是因为她这样的学霸用起来顺手而已!”邵君泽眯起了眼:“真的不喜欢?真不喜欢你干嘛这么帮着她?别告诉我是师兄罩着师妹啊?”邵益阳被邵君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哥哥你……只是萧暮有男朋友,我下不去那个手。”邵君泽对弟弟的态度有些不不以为然:“只是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了,你们只是认识时间早晚的问题,谁都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那也得人家喜欢我不是?不然一厢情愿撞南墙,自己摔了个狗啃泥不说还给别人添堵,得不偿失、得不偿失。”邵君泽便不再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邵益阳说道:“哥,爸爸昨天跟我了好久,要我去公司上班,熟悉公司的管理。”邵君泽嗯了一声,他早就料想父亲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接管公司,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邵益阳见邵君泽不动声色,推了推邵君泽的肩膀:“哥你别光嗯啊,你去替我跟老爷子说说放我一马呗,反正公司有你照应已经足够,干嘛让我去掺和?”“老爷子一向溺爱你,现在正是公司用人之时,你既然是我邵家的儿子,自然就要担起一份责任,别再任性惹老爷子不快了。”邵君泽说完也觉得自己尤其地口是心非,只在心底自嘲式地笑了笑,不欲多言,便卷着被子翻过去身去背对着邵益阳,“我有些困了,回头再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