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闵家崛起
“闵昕生死未明,闵炀还不能担起家族重任,我知道。”闵旭回答。“家里的孩子什么秉性,我比谁都了解。肃家只是在利用我们,你别中了圈套。”闵母不急不慢。“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闵旭瞪大了眼睛说。“肃源和你说了他未来半年的出行计划。可这个计划里有你吗?”闵母问,自信地看着闵旭。“……”闵旭语塞。“他早就知道,接下来闵家要做什么?闵家的野心,他比你更清楚,你该为闵家做些什么,为他的父亲做些什么。”闵母很不客气地道。“你和肃长安在谋划什么?”闵旭郑重地问。新帝陆承爵登基刚满半年,北境便出现骚乱。安饶军队三番五次兹扰边民。陆承爵在朝堂之上问众爱卿该不该征讨安饶。有人建议,不用征讨。安饶这位皇帝向来主张与大泽修好,他只不过是见新帝登基羽翼未硬,杀杀新帝的威风,以此作为两国多开一两处集市的筹码。新帝只要给他一些好处,满足他的要求,这样的兹扰便会自动停止。有人建议,必须征讨。那安饶皇帝必然有上述的盘算,但安饶与大泽之间存在的真正隐患却是安饶有几位权臣一直以来都在虎视眈眈南下,是他们见新帝登基尚未熟悉朝政,趁机在两境挑起事端的。这是在试探大泽新帝的实力和魄力,若大泽此时不还击,那安饶必定士气大增,势必南征。这些年大泽和安饶之所以没有起过大冲突,主要原因就是先帝武功赫赫,安饶皇帝不敢贸然行事,朝内虽然有几位皇族兄弟和文臣武将都主张南征,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维持现状。现今新皇帝登基,尚属稚嫩,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这天下午,公主陆承霁求见皇帝陆承爵,表愿主动去安饶和亲。“哦,朕忘了何事?”“公主的侍卫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呀。陛下您说过要亲自把关侍卫的能力。”哲公公道。“好。那就宣贴身侍卫上殿,朕看看他功夫如何。”陆承爵道。“你叫什么名字?”陆承爵问那个侍卫。“阿狼。”侍卫回答。“阿狼,好奇怪的名字。哪里人?”陆承爵问,眼睛舍不得离开他分毫。“贱民来自南炙。曾是一名斗兽士。”侍卫回答。“斗兽士?”陆承爵新奇极了,“就是南炙斗猛兽的奴隶?”“是。”“怎么来到我大泽的?”陆承爵问。“两年前南炙奴隶发动反抗,我们逃了出来。”侍卫答。“我听闻幸存的奴隶都往南逃命,你怎么来到我大泽了呢?”陆承爵问。“我在逃亡路上落了单,被一个镖师收留,就来到大泽做了镖局一员。半个月前看到公主在招武人,便斗胆一试。”“长公主真是好眼光。”陆承爵禁不住赞叹,目光是柔和的。……“近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陆承爵微笑着迫不及待及要他走到自己身边。众人便看着这侍卫一步步迈上阶梯,走到天子跟前。众人看向哲公公和那位浑身是血的阿狼,揣测着他们接下来做什么?御前侍卫自知不如那南炙少年,更可况现在他手上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兵刃。一阵鼓掌声引来了闵旭的注意。“旭姑姑你好美!”原来是闵焌。“你怎么没缠着闵炀呀?”闵旭问。闵焌把闵家唯一的男性亲属当成了大宝贝,特别粘人。“那个叫梅寻的人,又来找哥哥了。哼,哥哥都没办法陪我玩了。”闵焌嘟着嘴不高兴道。“闵家和梅家结了亲,他们很快就是夫妻了。”闵旭道。“可我感觉哥哥一点都不喜欢她,她还总是对哥哥死缠烂打。”“小家伙,大人的事情你哪里懂。”闵旭勾了勾闵焌的鼻子,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换掉了汗淋淋的衣服,穿上干爽的红衣服,找闵母,商议收复北炙和丠城一事。“我能想到的,就是将针对南宁王和北炙其他势力和各方草寇的兵法战略写成锦囊计交给炀儿。再唤阿杉回来,全程辅佐他。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好吧。”闵旭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承霁公主想在和亲之前去北炙转转,寻公主也要跟着去。我想,皇上给闵炀的军队配备了最尖锐的部队,相信闵炀能收复北炙,所以才同意的。收复北炙,闵炀只要照你说的,谨慎机灵一些,就不会有大差错。”闵母道。“那北丠怎么办呢?我对丠地一无所知,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定制好战略战术?!”闵旭发愁。“把小哲子叫来。你本就是南丠少帅,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闵母想了想,才敢说出来,“虽然,小哲子对我们有二心。”“好。”当即,闵旭便写密信给小哲子,要他找个时间过来。闵旭开门见山道:“期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和闵焌别无二样。闵府的荣辱沉浮也是期期的荣辱沉浮。”哲公公哈哈大笑,道:“你想要我献计助闵旭攻下丠地。”“哲公公不愧是武将出身,就是豪爽痛快。”闵旭道。“那是我的母国,我无法在母国和女儿之间做选择。”小哲子愤怒道。“是为难了哲公公。换做我,也是两难。”闵旭冷下脸来不说话。窗外,是期期和闵焌玩耍的欢笑声。两个小姑娘拍着花球,唱着沐阳城的儿歌。闵旭这是在告诉小哲子,期期已然把自己当做了泽人,难道你要和自己的女儿站到敌对的立场吗?期期是愿意接受自己是闵家抱养的孙女这一现状,还是接受父亲是太监这一事实。小哲子软了下来,懊恼道:“我没有办法辅佐闵少帅去丠地作战,那里是我的母国。逼我,我宁肯死。”闵旭心底不禁佩服他的忠烈。“我知道谁可以拿来用。”小哲子道。“谁?”闵旭问。“陆承勋。他现在叫莫阿嵩。”小哲子。“他?”闵旭倒是给忘记了。“难道还有比他更懂丠地情况,更懂得在丠地打仗的人吗?”小哲子问。“那我建议你找唐浩,你找得到他吗?即便找到了,他会为你们效力吗?陆承恩、肃长安,还有你们闵家,谁人不是巴望着唐家和柳家一起覆灭?”小哲子冷笑。“你能保证陆承勋不憎恨闵家和陆承恩吗?”闵旭问。“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他不过是个山野猎人的儿子而已。”小哲子道,“从出生开始就在被柳家利用,要恨,也去恨柳家。”“你凭什么认为他能为闵家效力?陆承恩若把对柳家的旧仇迁怒到他身上,闵家岂不是自讨没趣。”闵旭问。“陆承勋现在除了药林之外,一无所有。你认为他会安心做一个山野村夫吗?呵,当然不会。现在,我丠地除了药林,都已经摆脱了泽人的控制。你带兵打仗,路过药林的时候,请他做军师,就像当年你给他做军师一样。我保证你出师必捷!”“闵昕?”闵旭惊道。“所以,在闵昕把事情闹大之前,闵家必须多立功,才能在今后自保!”在陆遨过世后,琉璃被当做旧朝宫女打发出宫,琉璃装作溺水而亡逃回了闵家。陆承爵诛杀手足,陆承尊慌得六神无主,是闵昕带着他逃出沐阳。闵母派琉璃寻回闵昕,以免闵昕害闵家卷入皇族纷争中,岂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药林深处的小木屋。装也要装得像。在被柳氏一族诬陷私通南宁王后,他被关押在地牢。……许是莫阿嵩没了装下去的耐性,她听到身后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找你打仗!”闵旭将怀里的军事令牌拿出来掷向他,潇洒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