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朋友和男性朋友

要说对向东有什么印象,安安总结了几点,一,油嘴滑舌,虚头巴脑;二,没有钱,一个靠打工赚钱填饱肚子的普通青年;三,有些小聪明,但没大作为,一辈子平平淡淡。这些条件在安安眼里根本就不能列入她的择偶标准,她又怎么能给向东追求她的机会。不过这类人还是可以处朋友的,讲义气,够情意,倘若真的有人欺负了她,估计向东一定会挺身而出,两肋插刀的。

酒宴开始,夏小汀和夏小苓一前一后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安安理解夏小汀的身不由己,可夏小苓不来,怎么都说不过去,离婚的女人还有什么羁绊的,除非又有了新目标。

切蛋糕的时候,向东突然出现,安安觉得很意外,她并没有邀请他,。但是人都来了,好歹也得笑脸相迎。

向东很有礼貌,给倪妈妈鞠了一个躬,说了祝福话,还把准备的礼物送到倪妈妈面前。

安安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冒冒然地来了,这人情以后是要还回去的。安安把向东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我没邀请你啊!”

向东笑了,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是替夏小汀来给伯母祝寿的。”

安安更加不解,在她的印象里,夏小汀也只和他见过一次面,不可能熟络到可以代替她来祝寿的程度吧!

向东看出安安的疑惑,于是,解释道:“这是我们中心服务的项目之一,替女性解决燃眉之急……你放心,我们收了钱的。”

“真成……还赶时髦了!”安安嘀咕着。

“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我觉得送给你更合适。”向东居然准备了一条纯金项链,打开礼品盒的瞬间,吓了安安一跳。

“这不太合适吧!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的寿星是我妈,不是我!”安安觉得向东行事很鲁莽,他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合适合适!你戴上了肯定合适!”向东硬是把礼品盒往安安手里塞。

“呦!这一定是安安的男朋友吧!”许敏突然走上前,娇嗔着打招呼,“安安,你也真是的,交了男朋友也不吱一声,也好让我们高兴高兴嘛!”

“嫂子,这没你的事,你快去陪客人吧!”安安就怕嫂子插一手,这事要让她宣扬出去,全北京得一大半人知道。

“还不好意思啊!项链都买了,那关系可不一般啊!”许敏说着就拿过礼品盒,打开一看,大叫起来,“天啊!这么大一条项链得花不少钱吧!你看看人家这出手,这诚意,真是羡慕死人啊!”

安安直闭眼睛,这嫂子怎么就这么没个眉眼低啊!

“真漂亮,实话说吧,我老早就像买一条了,可我和你哥哥哪有这闲钱买项链啊!我啊!只有羡慕别人的份了!”许敏阴阳怪气。

安安瞪了一眼向东,怪他惹了麻烦。

被安安一瞪,向东摸不到头脑,灵机一动居然说:“嫂子既然喜欢就送给你吧!”

安安差点背过气去,还真大方啊!几千块的东西,说给谁就给谁,你当你开银行的啊!

“真的吗?你这见面礼也太重了!”许敏惊呼,“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收下了?不收倒觉得见外了不是?”

“应该的,应该的。”向东借花献佛献错了对象。

“谢谢你啊!过去喝两杯吧!”许敏拿了礼物转身走了。

许敏走后,安安使劲瞪了一眼向东,说了一句:“你还真二啊!”

“哎!我又做错了?”

“大错特错!”安安低吼,“这礼物是你自己送出去的,你可别算我身上。”

“那不是你嫂子吗,也算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别不好意思啊!”安安扭头就走。

向东站在那有点蒙圈了。

酒宴结束,安安和嫂子送客人到包厢外,一群客人说说笑笑向外走。向东跟在安安的身边和客人挥手告别,俨然就是安安的男朋友。

客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去,安安和嫂子一直送到大堂。

“倪安安!”

安安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正张望,一位男士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看就是你,好久不见!”男人显得有些老成,看上去四十出头。

安安想了半天突然想到这个人和自己曾有过接触,他们是在酒吧认识的,本来也就是聊聊天,谁知他老婆误以为安安是他的情人,还惹来一场骂战。安安没见过那么会骂人的女人,她一句都接不上,还觉得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没办法,安安只好逃离,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不会骂架的女人真的可悲。

“是你啊!怎么你老婆现在不看着你了?”安安不想理他。

“上次的事很对不住,请谅解。”男人很诚恳地道歉。

“没必要,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既然玩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安安说完就要走,可晚了一步,因为男人的老婆正从里面出来,一眼就认出安安来。

“喂!你别走!”

安安转过身看那人的老婆,这女人变漂亮了,衣服穿的也讲究档次了,和她骂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女人在没有感到婚姻危机的时候,永远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一旦婚姻出现危机,才知道男人喜欢的永远是最新鲜的。

“倪小姐,好久不见,你更加有风韵了!”

安安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又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却不料这女人改变了套路。

“谢谢你教会我怎么做女人,想必你身边的这位男士完全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了吧!”

安安觉得这女人实在厉害,好久不见竟然骂人不带脏字了,佩服!

“我们女人老得快,但也变化快,你今天可以年轻貌美,迟早会像我一样年老色衰,别忘了,男人都喜欢偷嘴吃,看这位帅哥应该也不是安分的主吧!”女人不时地那眼睛瞟向东。

向东听出女人话里有话,再看安安的脸色很难看,出于心疼,向东开口说:“你没病吧!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只能证明你不是安安的对手!”

安安一拉向东,说:“不要和她废话。”

女人冷哼一声,说:“看好你的女人,外面的诱惑很大,别让她到处飞,弄得每朵花上都有她的气味,会污染的!”

“我有本事污染每一朵花,而你只能等着慢慢枯萎,连苍蝇都招不来了,你说多可悲啊!”安安不退让,唇齿相机。

“呸!不要脸!”女人坚持不住,原形毕露。

男人一见女人又要撒泼,急忙拉开女人。女人被男人拖出去,嘴里还在骂着:“不要脸的小妖精,没男人你就活不起啊!真不要脸!”

安安摇摇头,真是倒霉,怎么会碰到他们?忽然,安安愣住了,她发现亲朋好友都围在边上,张着嘴巴,瞪着双眼,俨然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

“没事了,没事了!今天招待不周改天再补上!”许敏脑子转得快,赶紧招呼着送走客人。

“这什么事啊!真丢人,你小姑子怎么这样啊!”

“谁知道,看着挺好的姑娘,白瞎了!”

“年轻啊!年轻就是好,像咱们这样的,就只能被抛弃了!”

“可不!小三处处在,还不赶快回家看着自己的老公点?后悔就来不及了!”

“……”

安安听的非常清楚,字字如刀,句句似剑,如果现在有个老鼠洞,她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倪妈妈目睹了这场闹剧,等所有人都走出酒店,倪妈妈走到安安身边,握着女儿的手,两眼闪动着泪花,说:“妈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这终身大事,你也不小了,该结婚了,不要等我闭上眼的那天,我还这样逛荡着,妈真的死不瞑目啊!”

安安陷入了极大的自责和茫然中,到底自己究竟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服她这种游戏人生的心呢?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夏小汀是在闹钟无休止地轰炸中,仓促而愤愤然地从床上爬起来。三天的悠哉突然要重新考上枷锁,人生的希望又将变得飘渺远至。生活还得继续,工作还得前赴后继,剩女的头衔还得寇着。

打开卧室的门,一股煎蛋的味道扑鼻而来。夏小汀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餐桌上已经摆放着早餐,一份煎蛋,一杯牛奶,两片面包,还有切开四瓣的苹果。

夏小汀很惊讶,谁为她准备的早餐?自从搬出来单住,她是早餐午餐一块吃了,既省钱又环保,只是亏了自己的肚子。照照镜子,这一个多月明显消瘦了许多。

“你醒了!快吃早餐吧,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不然你会迟到。”

身后有人说话,夏小汀惊跳起来。当扭头看见关希浩正站在厨房的门前,夏小汀这才幡然醒悟,她雇了个保姆,而且还是个男的。这是他第一天上班,居然准备了这样一份有爱,贴心的早餐,这让夏小汀觉得浑身不自在。

“别愣着了,假期第一天上班,最好别迟到。”关希浩将一块热毛巾递到夏小汀面前,说:“冬天用热毛巾擦擦脸,皮肤不会太干燥,刷完牙吃早餐,这离你们杂志社不远,五分钟就能到,时间刚刚好。”

夏小汀有点懵,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怪怪的。这是保姆吗?怎么有股情人之间暧昧的味道。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不能存在感情之外的关系吗?这也太狭隘了吧!

夏小汀赶紧躲进洗手间,看着水杯上横躺着的牙刷上剂好的牙膏,她突然感觉到有股暖流正慢慢地流淌至全身。就算她妈伺候她三十年,也不及这一刻一个男保姆给她的温暖感动来的更真切。唉!女人啊!一点点的温暖你就以为春暖花开了,这防御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夏小汀不知道是怎么吃下这份特殊的早餐,直到人坐在杂志社的格子间里,看着周边同事各忙各的,她才缓过神来:他是保姆,做这些事是应该的,别胡思乱想,根本不靠谱嘛!

安安突然接到向东的电话,说给她安排了相亲,对方是一位私企老板,年过40,丧偶,有一女,已经成家。有房有车,企业规模相当宏大,属于钻石级单身男士。人家约好今天2点在西单国宾大厦四楼的咖啡座见面。

安安原本对大龄男士不感兴趣,印象中的大龄男士不是大肚腩就是秃瓢,这对一向追求完美的安安来说,面对这号人物就等于慢性自杀,她还想长命百岁呢。

向东适时地发来一张照片,安安看过后决定去见见面,因为这个大龄男士的五官看上去儒雅温和,一看就有眼缘。

确定下是否赴约后,安安开始捯饬自己了。穿什么衣服,化什么样的壮,梳什么样的发型等等,忙了近一个钟头,安安才信步走出家门,开始2012年第一场相亲。

安安到了约会地点,向东早早地在楼下等候了,一见到安安,马上迎上去,指指楼上说:“人已经到了,很准时,五分钟后,你再上去。”

安安笑了,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懂,没少和女生约会吧!”

向东眨眨眼说:“怎么说呢……女人矜持点男人还是欣赏的,咱可不能表现的很急迫,像嫁不出去似的,这样显得特跌份儿。”

安安白了一眼向东,向电梯走去,回头说了一句:“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吧!”

向东还想说什么,安安已经进了电梯。

中年男子很淡定地看着安安,他喜欢安安漂亮优雅的坐姿。

安安浅笑盈盈,轻轻地搅动杯中的咖啡,心底却在思忖:这男人不管多优秀,在美女面前都像个馋嘴的小孩,天下男人一般贱!

“王先生不喜欢喝咖啡吗?”安安抬眼看王先生。

“还行。”王先生尴尬地将目光从安安身上移开“叫我名字吧,王刚,刚才的刚。”

“好吧!你叫我安安就行,我不喜欢客套,觉得特假。”

“嗯嗯!我也喜欢随意些。”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在距离两人不远处,向东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看样子两人都很欣赏对方。

谈话间,王刚去了一趟洗手间,向东抓紧时机凑到安安身边,低语道:“这人城府很深,你要小心。”

安安瞪了一眼向东,说:“我自己有数,你该干嘛干嘛去!”向东无趣地走开。

大厅的拐角处就是洗手间,向东鬼使神差地溜到洗手间门前,借着门缝,向东看见了正在洗手的王刚。

向东猫着腰,紧紧地盯着王刚。他这是在偷窥,他想知道王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

说来也巧,王刚洗完手并没急着走,而是慢慢取下头上的发套,从兜里掏出一把木梳,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假发。

我去!这家伙居然是秃顶?向东差点没乐出声。人无完人,表面看很顺溜的人往往隐藏着诸多瑕疵。向东灵机一动,这绝对是打击安安最好的武器。

王刚走出洗手间,弹了弹肩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向安安走去。

落座后,王刚亲和的笑容又展现在安安的眼里,安安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喜欢?是讨厌?安安解释不清。

两人又开始交谈起来,安安发现此男有良好的教育和渊博的知识,大到国家大事,小道生活常识,王刚均可以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安安心里暗想:如果真的和他交往下去,自己也会得到提升。现在的生活讲究品位,有这么个亦师亦友的男人,人生该是何等的灿烂。

安安正想的心花怒放,忽见一服务生和一位客人撞在了一起,说来也巧,服务生手里的咖啡全部溅在王刚的身上。

王先生惊慌失措,跳起身,弹着身上残留的水渍。

服务生赶忙赔礼道歉,却被和他撞在一起的男人支开了。只见那个男人手拿一只手帕,胡乱地在王先生身上擦拭,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先生受惊了,先生请多多包涵。”

安安捂着嘴巴,她认出这个人就是向东,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王刚尽量压制着愤怒的心情,在美女面前,他不得不表现的很文雅。向东像个小丑一般在王刚面前卑躬屈膝,他的手从王刚的身上一直抹擦到头顶,当王刚意识到头顶或被侵犯时,王刚慌乱地用手去护着他的头,忙乱中,向东碰掉了王刚的假发套。

安安看的非常真切,当那一头浓密的黑发突然变成了锃光瓦亮的秃瓢,安安差点没吐出来!

王刚这次真的被激怒了!他猛地将假发套摔在桌子上,对着向东嚷道:“你是诚心出我丑啊!中介费,你们一分不少地给我退回来!”

向东哪里肯屈服,他的嗓门更加嘹亮:“虚伪的家伙,你谎报军情,你吓到了我们的公主,没冲你要精神损失费算是便宜你了,你差点坏了我们中心的名声,快走吧!一会围观的人就多了,我们可不想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王刚气的浑身发抖,可自己的确是有些缺陷,如果能以本来面目坦诚相见,也不会落个如此荒诞的局面。王刚看了看安安,满眼的歉意,安安则立马转移眼神,不去看他,看来约会是彻底失败了。

王刚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刚走后,安安抓起包就走,向东跟在身后不停地讲着刚才精彩的一幕。

安安猛地停了下来,转身对向东说:“没你这么损的,我可是第一次在人前出丑,有什么问题不能等结束后告诉我,非要当面拆穿吗?小人!”

向东还在洋洋得意中,他的解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这种虚伪之人,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还得这么干!”

安安狠狠地瞪了一眼向东,说了一句:“太不靠谱了!”

郝梅在杂志社门口堵截夏小汀,夏小汀无处遁形,只好耷拉着脑袋等待即将到来的灾难。

郝梅不由分说,将女儿拉至无人处,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翅膀硬了是吧!元旦也不回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这班你也不用上了,我养着你,直到你出嫁为止。”

“我都三十岁了,可以独立了,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成吗?”夏小汀赌气将脸扭向一边。

“什么时候你真的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了,你看我还管你这些破事吗?你一天没嫁,我就管你一天,甭跟我别扭!”

夏小汀都有死的念头了,她一天不嫁,她这尽职尽责的老妈就会无休止地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这都离家这么久了,她妈怎么还没意识到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呢!夏小汀最初的动机基本失败,她妈依旧有自己的主张。

“我早就想来堵你了,正好,你爸这几天去外地了,你回家跟妈做个伴,咱们也好好商量商量你和沈括的婚事,听见没?”

“回不去,社里最近挺忙的,晚上加班。”夏小汀黑着脸。妈妈居然还没打消撮合她和沈括的念头,看来出来独立生活是对的。

“沈括这孩子你别提有多随妈的心意,你不在家,人家天天到家来,什么事都抢着做,看在他这股子认真劲的份上,踩个台阶下来算了,别较真了,算妈求你,嗯?”

夏小汀受不了了,她这都躲出去了,沈括怎么还狗皮膏药赖皮缠?男人死皮赖脸到了这份儿,还算男人吗?

“他也算男人?你们再这么逼我,明天我就把自己嫁出去……”

“这就对了,不给你施加压力,你还想散漫到什么时候,嫁给沈括,妈也就了了一桩心事。”郝梅没弄明白夏小汀的意思,一厢情愿,满心欢喜。

“哪跟哪啊!”夏小汀急眼了“除了沈括,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成!”

“胡说八道……”

“你看我会不会!”夏小汀不理她妈,怒气冲冲地走了。

郝梅张着嘴半天没喊出夏小汀的名字。

向东拆穿了相亲男王刚的假面,害得中心一分钱没拿到,还遭到当事人的投诉。丁健骂向东自毁声誉,中心再这么整下去,迟早会关门大吉。向东低着头不做声,摆出一副虚心接受批评的可怜状,可心里去为自己成功阻止了倪安安相亲庆幸万分。谁说他二,他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看上了倪安安,他再笨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心仪的女生去和别人相亲,他把和安安约会的男人视为情敌,这种情况,不把对方搞得生不如死算向东没脾气。

丁健能猜出向东的小心思,哥们处了这么多年,谁肚子里有几根蛔虫那是一清二楚。这也难怪,三十岁的大男人碰到心仪的女生就是饿狼的传说,没一口将安安吞进肚子里还算他向东有定力,可他这么一搞,损失的可是中心的名誉和财路啊!中心的宗旨是什么?那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向东被批评了一通,自认做的有些过分。算了!为了将来能和安安走在一起,这点委屈算什么,随他丁健骂爹骂娘,全当他是在放狗屁。

向东走出中心就给关希浩打了电话,可电话一直没人接。向东嘀咕一句:“重色轻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向东的电话打进来时,关希浩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半天愣是没听到。

关希浩在给夏小汀做晚饭,听夏小汀说自己爱吃水煮鱼,为了学做这道菜,他买了菜谱,照葫芦画瓢,在厨房大刀阔斧折腾了两个小时。瞧,现在锅里的正是他的杰作,虽说颜色有点农,可水煮鱼特有的味道已经弥漫在整个厨房里了。

关希浩满意地看着自己辛苦做出的菜,脸上的笑容有种幸福感。

又炒了几个小菜,看看表,六点半,夏小汀也该回来了。

摆放好碗筷,夏小汀推门进来,关希浩赶紧擦了擦手迎了上去,礼貌亲和地说了一句:“回来了,辛苦了!”

夏小汀将大衣挂在衣架上,对关希浩每天毕有的礼貌已经习以为常,他毕竟是她请来的保姆,主仆的关系还是不能改变的。

“我做了水煮鱼,来尝尝!”关希浩有相当的成就感。

夏小汀看了看关希浩,径直走进厨房,在餐桌上,一桌子的菜肴耀得夏小汀眼花缭乱。

“这,这都是你做的?”

“恩!随便做作……关键是你得爱吃!”关希浩摸着后脑勺,傻笑。

夏小汀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长这么大除了爸爸给她做过饭,她还是第一次吃一个异性为她精心准备的晚餐。当初和沈括谈对象那会儿,都是她做给他吃,有时他还会说她做的饭味道差强人意。可那会儿,为了取悦沈括,夏小汀可没少看食谱,可不管怎么努力,她还是没能养好沈括的胃口,还是和她分道扬镳了。

关希浩小心翼翼地为夏小汀盛了一碗水煮鱼,放在她面前时,说了一句:“少吃辣的,我放了点糖。”

夏小汀出于礼貌,说了声谢谢。

关希浩美美地笑了。

半夜,夏小汀醒了,她肚子疼的厉害,兴许水煮鱼吃多了,害得肠炎犯了。夏小汀急急忙忙奔进洗手间,全然忘了上厕所的规则‘先看后听再敲门’这是她在关希浩来当保姆后给自己规定的,她怕两人会在洗手间里尴尬地撞面。

夏小汀一头冲进洗手间,门还没关上,夏小汀就尖叫着跑了出来,因为此时关希浩正在洗手间里洗澡,夏小汀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关希浩也春光乍现,被夏小汀看了个通透。

夏小汀羞臊地在外头直跺脚,而关希浩也不在乎自己全身泡沫,用浴巾胡乱地擦了擦便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你在厕所怎么不知道关门啊!”夏小汀大叫起来。

“我以为你睡的沉,不会起来……”关希浩的脸憋得通红。

“你是故意的吧!你这是耍流氓的行为,你不知道这屋里还一女的吗?你太过分了!”夏小汀气急败坏,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他是故意为之,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下次注意……再说……”

“再说什么?你还想怎么着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到的是我,你并没有损失什么啊!”

夏小汀一楞,是啊!看别人裸体的是她自己啊!她倒像是损失的很惨重一般,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你还狡辩,孤男寡女,说出去好听吗?”夏小汀的火气没那么大了。

“下次注意。”

“好了好了,你去睡吧!记得把门锁好!”夏小汀不耐烦地摆摆手,进了洗手间。

坐在便池上,夏小汀居然笑了起来,刚才那一幕真是触目惊心。除了沈括,夏小汀可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裸体,这次的经历算是一种艳福吧!换作安安,可没她这么大惊小怪。

自上次搅黄了安安的相亲,向东就开始对安安发起了攻势,有事没事就会给安安打电话,安安也不恼,陪他扯皮。向东会错意,觉得安安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于是开始大胆提出约安安吃饭。

安安很爽快,答应他的邀请,两人约好去金福楼吃火锅。

向东赶到金福楼时,安安早到了,可令向东意外的是,安安不是一个人赴约,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士。两人熟络地交谈,视向东为空气,全然忘我地沉浸在欢快的谈话气氛中。

向东很尴尬,坐在那看着两人嘻嘻哈哈,打情骂俏,那滋味比灌了一肚子老醋还酸。

吃饭的时候,安安向那位英俊帅气的男人介绍向东:“他是我哥们,从小玩到大,熟悉到他的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他这个人特二,没什么心眼,做朋友绝对不会叫我吃亏!”

这都哪跟哪啊!什么哥们,什么连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他压根都不知道她家住哪,是干嘛的!这安安到底安的什么心啊!难道请她吃饭就是要向别人证明他二到家了?就是要证明他没有机会当她的男朋友,只能当被涮的‘哥们’吗?

“男女之间的友谊纯粹到一种境界,就如亲人一样,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英俊男人的解释算是给向东个台阶。都成亲人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安安不怀好意地冲向东挤挤眼睛,居然还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肉。向东食不知味,咀嚼在口里的牛肉就像一块弹力极强的胶皮,怎么也嚼不烂。

待英俊男去洗手间的空挡,向东很不满地对安安说:“玩我有意思吗?你这招也太损了吧!我成什么了我,大头啊!”

安安谄笑:“这个靠谱吧!比你给我介绍的强多了,人家可是海龟呢!”

“我管他海龟还是当归,你就不应该带他来,这只能证明,你没把我当回事!”向东委屈地撅起嘴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请我吃饭,一个也是请,两个也是请,加双筷子的事儿嘛!小气!”安安明白向东的心思,故意这么说纯属气他玩。

“这是加双筷子的事儿吗?我都成你亲人了,你说咱俩还有机会发展情侣关系吗?”向东不掩饰,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和你发展情侣关系?”安安瞪大眼睛“我看你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胡说八道。”

“我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居然给人作嫁衣裳我,还有比我更二的人吗?”向东的挫败感叫他抓狂。

“得了,得了,是给你面子出来吃这顿饭的,别出力不讨好,弄得里外不是人啊!”安安不耐烦了,把脸沉下来。

向东真的是有怨无处诉啊!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男人多半是想占为己有,就算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争取。男友有征服世界的雄心,更有征服女人的欲望。

向东得到一个送安安回家的机会,英俊男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安安爽快地叫英俊男以公事为重,他们约会有的是时间,别耽误了正事。

向东很不是滋味,安安对待英俊男的态度与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哪怕安安此刻能宽慰他几句,他都觉得这顿饭请的值了。

安安看出向东的闷闷不乐,要说对向东有什么印象,安安总结了几点,一,油嘴滑舌,虚头巴脑;二,没有钱,一个靠打工赚钱填饱肚子的普通青年;三,有些小聪明,但没大作为,一辈子平平淡淡。这些条件在安安眼里根本就不能列入她的择偶标准,她又怎么能给向东追求她的机会。不过这类人还是可以处朋友的,讲义气,够情意,倘若真的有人欺负了她,估计向东一定会挺身而出,两肋插刀的。

“哎!心里不舒服是吧!你的优点我还没挖掘出来,不过你这人肯定特够意思,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朋友为难,就这一点,我愿意和你交朋友……普通朋友哦!你别误会!”安安赶忙解释说明,她怕向东会顺杆向上爬。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安安笑着说:“当然是夸你啊!怎么,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你就高兴了?”

安安的笑让向东看不明白,他说:“男人最失败的就是只能做女人的好朋友,这就等于给你判了死刑,你永远也得不到翻身的机会。”

“瞧你说的,做朋友也挺好啊!难道非得用个什么身份束缚大家吗?我看没必要!”

“当然有必要!不冲破这条线,我一辈子甭想说媳妇了我!你不是男人不懂我们男人的心思!”向东有些颓败感。

“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你很优秀,有钱有势!这年头,嫁个有钱人得少奋斗十年,我们女人可没有多少青春耗在等男人赚够买房的钱上,那太对自己不负责任了。”安安不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嫁个有钱人没错。

向东有些犹豫,如果把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亮给安安,她难道真的会嫁给他?万一她压根没看上他,他这个男人做的可是失败加失败啊!

“除了钱,你们女人就不考虑别的吗?太现实了!”

“必须现实,难道让我跟着没钱的吃苦受罪啊!”安安斜睨着向东“小的时候,我没少吃苦,知道没钱的滋味,看看那些有钱人,人家过得那叫啥日子,凭什么我要受穷,凭什么?”

“可以自己赚钱啊!活人能让尿憋死?日子过得差不多就行,你当有钱人活的真快乐啊?”向东有体会,有钱人并不一定能拥有真正的快乐。他爸,他妈,也没少吵架,虽说钱上不用愁,可生活最单纯的那份和谐,他在他们家很难看到。

“没法和你沟通,你看看拾破烂的那些人,你问他们,他们是打心眼里愿意拾破烂的吗?笑话!”安安瞪了一眼向东,觉得和他说不到一块去。

向东一时无语,是啊!谁生下来就愿意去拾破烂,那是生活所逼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也不能明白谁的苦与乐。

夏小苓坐在咖啡馆,对面坐着是她的前夫孙家洛。

是孙家洛约她出来谈谈的,夏小苓心想谈就谈,只要别谈复婚,别的都好说,出来喝个咖啡全当消遣了。

“我们……我们复婚吧!”这句话还是被说了出来。

夏小苓嗤笑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我决定了,我们搬出去单过,离开我爸我妈,只过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靠谱吗?你早干嘛去了!”夏小苓突然把脸转过来,没好气地说“现在说单过太晚了,证都办了,你当民政部你们家开的啊!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成吗?”

孙家洛被数落一番,脸红红的,可他还是不肯错过复合的机会,又开口说:“我们都一起生活了三年,就这么离了,你不觉得可惜?反正我是没真打算离!”

“那是我错了?是我成心要跟你离行了吧!没见过像你这样出尔反尔,拿不定主意的人。”夏小苓现在看孙家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两人一旦离了婚,那就视如敌人,别想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聊。

“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可你对我妈的态度也太……也太那个了,我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你越呛她,她越要和你分个高下,现在好了,婚离了,你俩可是眼不见心不烦了,苦的是我……”孙家洛叹息一声,一脸的无辜状。

“活该!能赖谁?当初刚结婚那会儿,我就说搬出去单过,可你有恋母情节啊!说什么离开你妈你没安全感,感情我比你妈都重要,那你还娶老婆干嘛,你跟你妈过一辈得了,凭什么祸害我啊!”夏小苓越说越气愤,一想到自己从少女变成了被扫地出门的弃妇,她这心啊都碎了……

“过去的就别提了,今天咱就说复婚的事儿,只要你同意复婚,以后我啥都依你。”

“这话听得我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这嘴还能说出这话,我可真服了你了!”夏小苓不屑一顾。

孙家洛有些不好意思了,傻傻一笑,说:“老婆,咱俩在一起挺好得,如果没有我爸我妈在。”

“可你有爸妈啊!而且还是非常难缠的爸妈,他们这教授的身份和着就是为了针对儿媳妇,为难儿媳妇的啊?简直是斯文败类!”

孙家洛轻咳一声,意在提醒她不该说脏字。

“看见没,一说你爸妈的不是,你就咳嗽,你鸡毛卡嗓子眼了啊!”

孙家洛眨了眨眼,装作没听到。

夏小苓白了一眼孙家洛,拿出手机给丁健挂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说:“过来借我……西三百老汇……”

“谁啊!”孙家洛赶紧探过身子问。

“男朋友!新找的。”夏小苓把身子靠近椅背,得意洋洋。

孙家洛不吱声了,慢慢缩回身体,然后叹了口气。

第四章 男朋友和男性朋友
我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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