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楚家镖局

猎过狐忽轻咦一声,李喃喃惊问:“什么事?”

猎过狐俯着李喃喃的耳朵道:“喃喃,你看这船夫换了一根楠木竹,我们的船便

浮起来了好多。”

李喃喃笑道:“不可能吧,这船浸在水中,你怎么看得出船浮出多少。”

猎过狐认真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刚才你们兄弟俩杀匪剿贼时,我没事干

,用手在船弦漫水浅处划了一道横线,不想这船夫一提起楠竹篙杆,这船便上浮了许

多,因为刚才划的横线已浮离水面一寸。”

李喃喃笑道:“还有这等事,让我看看,你刚才刻在哪里的?”

猎过狐弯腰掀开竹篷,俯身看刚才刻的线道:“就在,”

“这处”未说完,自己又咦了一声,李喃喃去看,原来那水面恰好漫在横线之上

李喃喃道:“猎过狐,你刚才眼花了吧。”

猎过狐摸头道:“怪事,不可能是这样的,我刚才明明看见船浮起来了许多。”

两人这里话未说完,忽听身后一声狂吼,李喃喃回头去看,竟是身后那艘大船上

几人中箭身亡,跌入水中。

李喃喃魂飞天外,一人把他按入底舱,喃喃知道是他的五哥李玉楠,问:“哥,

怎么办?”

李玉楠凝眉道:“这才是白龙寺的人,我们不要妄动,把船尽往前行,我闻得白

龙寺的手段,他们水底还有水鬼。”

李喃喃骇问:“什么叫水鬼?”

李玉楠不再出声,忽一式鸽子钻天,振身冲破头上篷顶。

人窜起半空中,手中扬起几点寒星,竟是情势危急,不能再用嘴去喷射暗器,却

全凭手上功力,把几枚细若牛毫般的银针射出,这手功夫端的是炉火纯青。

猎过狐舱底看得清楚,忍不住拍手喝采。

李喃喃却愁眉道:“我五哥舍嘴用手,定是遇上了强敌!”

李玉楠一蓬银光洒向水中,立听水底传来几声闷响,接着便是几具尸体浮出水面

,更多的却是无数赤着身子,嘴上套着苇管的大汉从水中飘飘踩出。

这些人手上各执利刃,有的拿剑,有的拿着分水叉,还有的拿着长枪,齐游向小

舟,李玉楠半空中探手入襄,准备再洒寒芒。

水边岩壁上早有人道:“快射箭,封住他的出手。”

一言未毕,岸岩上果然许多人引弓搭箭,如雨般射向李玉楠。

来箭如流星一般,且劲风贯耳,显知众射手手劲不弱,也难怪楚家镖局的人会中

箭身亡。

李玉楠自是不惧,半空中急往下跌,避开来箭,却也腾不出手去掏暗器杀水中水

鬼,水中水鬼纷纷向船弦爬过来。

李喃喃舱中大声呦喝船夫:“快撑,快撑。”

那船夫甚惧江中水鬼,亦是没命地撑舟前进,划不几尺,猎过狐道:“不好,舱

底漏水。”

李喃喃去看,两人坐的前侧,果让水底之人用利器凿出一个小洞。

李喃喃慌忙用一块木板去堵,还未堵死,另一侧又让人凿出了一个大洞,接着,

叮叮当当,好几处皆让人凿破了底板。

李喃喃大惧:“船要沉了,这如何是好?哥哥,我们快到后面大船上去。”

李玉楠已走近李喃喃身边,好保护李喃喃的安危,见小船漏水,心中亦大骇,他

武功虽然超俗,到了水中,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李玉楠一手拉着猎过狐,另一手挟了喃喃往后舱跑去,想蹿到后面船上。

猎过狐道:“不要去了,那边船也在沉。”

李玉楠看后面的船,果然也在往下沉。不过它船体大,一时还沉不下去,歪歪斜

斜地直往前冲,再看甲板上,楚家镖局的人正如锅沿上的热蚂蚁一样,团团直转。

这时,一个水鬼已从后面爬上了船板,让一个楚家镖师看见,跑过去截杀那水鬼

,手中大刀一式华顶向水鬼砸去,那水鬼竟毫不抵抗,仍往船上爬。

这镖师一楞,手中金刀才要落在那水鬼头上,却见又江中露出一个水鬼,挥动手

中的长矛向他插去,那长矛的去势却是又急又凶,镖师哪顾得上再杀别人,忙用刀去

磕长矛,不料那长矛去势极猛,当啷一声,反把镖师手中的金刀给磕飞了,这时那水

鬼已爬上岸,手中尖刀掷出,正掷中镖师的心窝,镖师惨叫一声,死在船上,这处水

鬼一口气又拉上三四个,另几处也是顾不暇己,许多水鬼都爬上了船板。

船头甲板上,楚家镖师不敢乱走,死死围住数十个箱子,在那死守一隅,拚命反

抗。

无奈水鬼太多,纷纷爬上了船头,李玉楠这边只见大船上一片血战,满眼是血肉

横飞的惨象,自己的小舟上也爬上了许多水鬼。

李玉楠顾不得自己船上的船夫,喝声起,身负两人,双脚一点,已稳稳落在大船

上,放下李喃喃和猎过狐两人,道:“你两人在这别动,我过去帮楚家一把。”

其实这会他不想帮楚家镖局已是不可能的事。他自己在小船上更是路一条,到大

船上与楚家镖局的人同舟共济,并肩退敌,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李玉楠一上甲板,便有几个水鬼迎上,李玉楠劈手一掌打去,把冲在最前面的一

个执矛水手打死,顺手撸下水鬼手中的长矛,一式横扫千军,这一长矛当棍使出,威

力甚是惊人,早把冲来的几个水鬼统统扫到水中去胃。

李玉楠手挥长矛,指打点击,长矛所到之处,尸体横飞,血肉淋漓,众水手如何

经得起李玉楠神勇过人,甲板上一大片的水鬼竟让李玉楠眨眼之间打死一大半,剩下

的水手不敢再战,一个个落水而去,环伺水中,却是不走。

众水鬼去尽,李玉楠才看清楚家镖局的人。楚家镖局这一战伤亡极大,几十个人

只剩下七,八人,仍死守在木箱旁。

李玉楠赞叹道:“楚家镖局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白发飘飞,双目有神的老汉拱手迎上前:“楚家镖局承蒙少侠搭救,实是感

恩不尽。”

李玉楠笑笑:“我们不过是同舟共济而已,你就是这次押镖的镖头?”

老汉点头道:“不错,只是老夫无能,恐怕楚家镖局的名声要损在我的手中。”

李玉楠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汉道:“我叫楚天舒。”

李玉楠摇头道:“你这就不好,我救了你,你却还要来骗我,你绝不是楚天舒。

老汉脸上一红道:“我的确不是楚天舒,我是他叔叔楚贵平,他有事到塞外去了

。”

李玉楠点头道:“我道楚家的二当家怎的这样不济事,却不知这次你们保的是谁

人的镖货,怎么货主不在船上?”

李玉楠还想再问,李喃喃奔过来道:“哥,这船也要沉了,我们待会呆在这水中

央,左右不能及岸。岂不困死在此。”

李玉楠愁眉白结,看环绕水中不走的水鬼,也是拿不出办法。

猎过狐忽道:“喃喃,你看我们的船夫。”

李玉楠望去,他们刚才乘坐的船上也有许多的人爬上,这会却被人纷纷挑落下江

,出手的人正是船夫,手中竹竿横挑竖打,俨然是一个使枪高手。

却见那船夫挑落众水鬼,微微一笑,挥竿向小船打去,众人不知何故,却见竹竿

一击,如百斤铁锤锤下一般,小船立被击得七分八裂,船夫拿着竹竿跳上一块最大的

船板,那船板立时沉入水中,把船夫的双脚都浸湿了,船夫丝毫不慌,竹竿向水中一

撑,那船板立时又浮上水面,如箭一样在水面上飞行起来。

猎过狐这边看得清楚,恍然大悟:“喃喃,那船家的竹竿中想必装了很重的东西

,所以落在船上时便把船压下一寸,落入水中那船又浮起一寸。那老汉能撑船自如,

手劲倒也是非同小可。”

李喃喃点头不已,李玉楠瞪视楚贵平道:“他是楚天舒还是楚天帆?”

老汉一楞,叹道:“少侠的目力果然不俗,他正是我家的二镖头楚天舒,我们只

是他的幌子而已,真正的镖货正在他大竹竿里。”

吁口气,又道:“总算过了白龙滩。”

那些水鬼也看出名堂,纷纷舍了大船,向楚天舒的船板追游过去,岸上的利箭更

是纷纷射向楚天舒。

楚天舒神力过人,又是单板只人,仗一身内力撑行小板,便如游龙一般,转眼间

已梭出老远,众水鬼见追敢不上,却把一腔怨气尽数发泻到李玉楠站的大船上来,重

又拨头游回去。

这会大舟已沉到水底,侥幸得很,这处水域甚浅,大舟落入大半,便不再沉下,

搁在水中。

众水手忌惮李玉楠神勇,不敢上船,却又不愿就此而回,双方僵在水中。

这时却见岸上数十骑劲马驰来,为首一人老远道:“喂,得手了吗?”

有人回答:“又让他们金蝉脱壳,走了。”

马上人怒道:“你们真没用,还不快追!”

说着纵马前进,数十骑马随后紧跟着,滚滚而去。

猎过狐船上看得清楚,道:“那人不是黑蛇皮七吗?”

李玉楠问:“谁是蛇蛇皮七。”

猎过狐道:“就是在庐山上追杀救我的老头的那个盗贼,却不知他怎么也追到这

儿来了。”

李玉楠:“也不知这条蛇吃了什么胆,竟敢打楚家的主意,怕是想钱想疯了,连

命都不想要了。”

猎过狐叹道:“这些人是何苦,追追杀杀只是为了一堆金银,真是无聊。”

李玉楠望望他,冷笑一声,却似不愿和他多说话,没有出声。

再看江中的水鬼,他们见岸上人马追杀楚天舒去了,也就舍了李玉楠等人,向岸

边游去。

李玉楠见众水鬼去远,才转头问楚贵平:“你们这次保的是谁人的镖,你现在可

以告诉我了吧?”

楚贵平道:“不能,因为我们的镖银还未安全送到目的地,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

货主是谁,只是麻烦少侠在前面遇见了我家二镖头,还望莫计前嫌,助我家二镖头一

臂之力。”

李玉楠笑笑道:“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不过我已猜出是谁。”

楚贵平道:“你说是谁?”

李玉楠又笑:“我现在还要准备上岸,待会告诉你。”

说着挥手劈断大船的主桅杆,那桅杆轰然一声倒下,恰落在岸边,李玉楠两挟着

李喃喃和猎过狐,走到楚贵平身后,府着他耳朵说了几个字,随后笑笑:“我猜得可

准?先行一步了。”

李喃喃和猎过狐都未听清那人是谁,却见楚贵平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真如傻子

一样。

李玉楠身负两人在桅杆上走过。

他一身轻功登萍渡水都是不难,何况走这桅杆,真的如履平地一般,不片刻已到

岸上,放下李喃喃和猎过狐两人,回头向仍在船上的楚贵平笑笑,然后三人转头而去

。所去的路径正是众盗贼前去追赶楚天舒的方向。

船上的楚贵平在那叫人把木箱全推到水中去,那木箱一入水中便沉了下去,想必

里面装的只不过是一箱箱的石头而已。

船上众人没有李玉楠的绝顶轻功,一个个跳入水中,扶着桅杆向岸边游。上了岸

拨头而回,自是回家复命去了。

李玉楠和李喃喃,猎过狐三人在山径小道上行走。这长江两岸的道路尽是些山岩

小径,甚是难走,三人又不识路,只沿着山路上留下的马蹄痕迹向前行走。

李喃喃道:“哥,不知过了白龙寺没有,你不是说白龙寺的强盗很厉害吗,总不

会只是水中的那些大汉吧。”

李玉楠摇头道:“绝不可能,长江上最难对付的强贼便是白龙寺的强盗,普通之

人不是几十艘船一同而行,绝不敢冒然走白龙滩这条道,而且白龙寺是一座百年古寺

,里面的强盗应该是和尚,而不是这些大汉。”

李喃喃道:“哥,你也不知白龙寺的强盗是什么人吗?”

李玉楠道:“我哪知道世上那么多事,反正爹爹常告诉我不要惹白龙寺的人,爹

爹总不会骗我们吧。”

李喃喃见哥哥抬出爹爹的名头,不再问下去,却道:“唯愿我们能走过白龙寺就

好。”

三人行了一段路,这处路径更窄,恰似一条羊肠小道,而在这长江边上多出一条

羊肠小道,可见这条路的难行。

李喃喃道:“哥,这处很凶险,怕我们是走错了路吧。”

猎过狐也道:“是呀,我们怎看不见了马蹄的痕迹,肯定是我们走错了路。”

李玉楠沉思道:“这条路是好古怪,我们不要走了,往回去吧。”

李玉楠话还未说完,头顶上一阵怪笑:“哈哈哈,你们三人今天到了断肠路,还

想往回走吗?真是白日做梦。”

断肠路!

李喃喃骇道:“哥,这怎么就是断肠路?”

李玉楠呛然一声,抽出一柄长剑,猎过狐还是第一次看见李玉楠抽剑。这是一柄

古色古香的宝剑,色彩斑斓,年代悠久。猎过狐不猜都知道这一定是把名剑。

李玉楠抽剑仰头望,顶上崖石陡立,哪里有人藏身之处。李玉楠细细察看,崖上

却是没有半点人影,可刚才分明听见人声。

李喃喃更是恐骇,颤声道:“哥,我们怎么走上了断肠路了?”

崖上又有刚才的怪笑响起:“哈哈哈,断肠路,路断肠,谁人过去流断肠,肠流

断,肠流断,断得满地流,断得满地淌。”

笑声怪诡,说话话声也是妖森万分,又加这条羊肠小道被崖石遮住阳光,阴森森

的犹如地狱一般,更有一股潮湿的藓苔之味呛鼻不已。

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李喃喃骇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声音又起:“我是断肠人,我在断肠路上,我在这等你,你快点来吧。”

李喃喃靠紧他五哥李玉楠,一双秀目早已失去光泽,不停望着周围,想找出声音

是从哪发出的。

猎过狐尖叫道:“喃喃,你看那。”

李喃喃看去,却是前面的羊肠小道上凭空多出一段东西,从空中缓缓坠下,血淋

淋的,拇指样粗,竟是人的肠子,一条条向下面流淌。

李喃喃狂叫一声:“爹!快来救我。”闭上双目,身子不停颤动,竟是吓疯了似

的。

李玉楠骈指点了李喃喃的玉香穴,让他安静下来,不再乱吵,剩下他和猎过狐两

人安安静静却又紧张万分地注视四周。

那人肠不停地往下流,一圈圈盘绕在地上,宛若一堆小山似的,却仍不停地往下

淌,也不知是从何处流出来的。

李玉楠暴叱一句:“邪门小技,也敢惑人。”

手中长剑横削,一式指星摘月,凌空点出,那人肠已让李玉楠给削断,哗啦一下

全掉在地上。

人肠落尽,岩石上露出一根细丝,不一会,岩石上又淌出一段肠子。

猎过狐道:“五哥,这人一定是躲在岩石里用铁丝穿着肠子吊出来,不知道的人

真会如喃喃一样给吓死了。”

李玉楠得意笑道:“这是自然,可惜他们今天遇见的是我。”

那笑声又起:“小子,你别得意,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李玉楠道:“你藏在山崖后面。”

那笑声道:“那你过来杀我。”

李玉楠持剑在手,却不敢走近那羊肠小道,他实在弄不清这阴诡的笑声是从何发

出的,怕弄得不好,进了别人圈套。

那笑声道:“哈哈,你还是不敢进来吧。”

李玉楠头上也冒出冷汗,他一生中还未如此退缩畏惧过。可今天在这断肠路上,

他平生第一次不敢动弹,怕今天真的会在这条小路上断肠流血,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了

什么叫畏惧。

那笑声又起:“哈哈哈,我道白龙滩上杀我数十个弟子的是何等人物,原来也是

这种货色。”

李玉楠脸上一阵红白,怒道:“你有种就光明正大地出来,何必鬼鬼崇崇躲在里

面。”

那笑声道:“我这就出来给你看看。”

说笑声中,山岩破裂,两个身着黄袍袈裟的和尚从山岩里面大笑着步出,竟是两

个五六十岁的老僧。细看两人,鹤发仙颜,颇有几分不食烟火之味,难得的是,这两

人的眉毛都是雪白,无一根黑色杂毛,煞是威严。

走在前面的和尚伸手在岩石上一按,李玉楠便见整个山岩凹进尺许,小道顿时宽

敞。李玉楠细看,刚才出现的岩壁竟是一块制作绘画极其逼真的纸板。

李玉楠喝道:“你两人是谁?是不是白龙寺的和尚?”

走在前面的老僧笑道:“我叫断肠人,他叫落魂人,我们正是白龙寺的两个断肠

使者。”

李玉楠冷笑道:“今天我叫你们俩个断肠落魂,免得再在世上装神弄鬼地吓人。

断肠人道:“这小子好狂的口气,我俩人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

李玉楠也不多言,长剑若虹般劈出,一剑挥出,已幻成六道寒芒,颤抖中,分袭

两个老僧的三处大穴。

落魂人大叫:“断兄,这小子果有两下,这招六龙出水象是屠龙剑法中的招式,

莫非他是李逸川家的人。”

断肠人点点头道:“不错,让我来试试看李家的弟子倒底有多大能耐。”

两个老僧说笑时,僧袍拂动,以袖作刀,挡退了李玉楠凌厉的一剑。

李玉楠心中一楞,惊诧地望着面前这两个老僧,他方才使出的那剑正是家传屠龙

剑法中的一式六龙出水,不想才一出手便让人家认出,还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李玉楠手中古剑再度出手,已是一招武当双仪剑法中的青虹度日,一招两式,各

袭断肠,落魄两个老僧。

断肠人咦一声:“难道我看错了,这小子怎是武当门下弟子。”

落魂人点头道:“嗯,不错,这厮功力甚高,想必在武当门中辈份亦是甚高,不

想武当门下几年不见,竟也有如此杰出弟子。”

落魂人僧袍拂动,一式铁拂功摆出,这一拂劲力甚大,李玉楠不敢分刺断肠人,

一剑直夺落魂人的眉心。

落魂人笑道:“这才差不多,断肠兄,你退至一旁,让我来单独会会这个小施主

。”

断肠人果退至一旁,垂手旁观。

落魂人仍是凭铁拂功迎战李玉楠,大袖飘飘,收卷自如,既可当铁板拍出,又可

如软带缠卷,更可和枪棍一样,击截杀扫,威力甚大,出手灵妙。

李玉楠见断肠人退下一旁,心中轻喘一口气,仗手中利剑如匹练般挥出,丝毫不

惧落魂人。手中古剑千变万化,招招出手无一不是大家手笔,这会施展的自是两仪剑

法。

落魂人识得两仪剑法的威力,面上凝色如霜,不敢轻敌,手中长袖更是如潮般击

向李玉楠,逼其两仪剑法不能施出最大威力。

李玉楠忽冷笑一声,两仪剑法中最有威力的一招“玉顶生烟”刺出,落魂人便觉

寒芒朵朵,笼罩自己全身。

落魂人喝一声:“果然好剑法。”

左掌劈出,右手袖袍翻卷,一式倒转乾坤去敌这招玉顶生烟。

李喃喃心中大喜,要知两仪剑法是武当门镇山之技,而当年武当剑之所以称绝天

下,便是以这套两仪剑法技镇全雄的。

李玉楠今天把两仪剑法中最毒辣的这招玉顶生烟使出,便是要将落魂人致于死地

据说,普天之下,尚无一人能破出这招玉顶生烟,纵是李玉楠的功力不足。以将

这式玉顶生烟使得出神入化,尽力施出,威力却也是不小。本想先用这式击退落魂人

,然后再施毒招夺其性命,不料落魂人不退反进,凭一手铁袖神功迎战自己,心中如

何不喜。

古剑的光芒散尽,李玉楠的剑尖已刺进落魂人的肩胛骨,落魂人丝毫不惧,铁袖

反打,三尺长的袍袖卷上肩胛,震偏那柄古剑,落魂人的左掌不撤,仍拍向李玉楠的

胸膛。

李玉楠冷笑一声:“你道武当剑如此不济。”

手中剑尖忽吐白芒,李玉楠整个人已离地而起,平伸剑尖直刺落魂人。

落魂人只道李玉楠剑势已尽,不想李玉楠竟能绝处逢生,还有一股源源内力使出

,剑势反更快更猛。

落魂人如何再敌得处,大袍拂动,一面想拂开李玉楠的来剑,一面想全身而退。

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玉楠手上古剑前刺,“哧啦”一声,已划破落魂人的僧

袍,刺在落魂人虎口大穴上。

第十七章 楚家镖局
猎过狐
免费计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