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奇死亡

“古城,古城,古城村?”舒珊高兴的说道:“这个村子叫古城村,你说是不是因为这里之前有过一座古城,在一次较大的灾难之后,古城消失了。”

“非常有可能!”

“走,咱们去村长家,去问问!”

“这不好吧,大半夜的,明天吧,这里的人睡觉非常早,我们这样去,很不礼貌。”

“那好吧,是我太激动了!”

因为刷牙的缘故,这一夜蚊子对我又开始了骚扰,我掰了两个蒜瓣,嚼了嚼,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我们没有去找宋大江,宋大江倒自己找来了。

他骑着一辆三成新的摩托车,在他的专用座驾屁股后面绑着的是一个二成新的音箱,无论他去哪里,他那个破锣一样音箱都会播放着著名民俗乐曲《十八摸》。

原来,他是要向舒珊询问筹建服务区的事情,问她需要征用多少地,是否能聘请古城村的村民来服务区工作。这样事情,舒珊当然没有权利决定,但她也无法直接回绝宋大江,便转而问起了湖里的事情。舒珊说道:“村长,你们村风景秀丽,村民和善,不知道为什么叫古城村啊?”

宋大江见舒珊问起深湖,倒也乐于回答:“听老人家说过,我们这里从前是有一个很大的城,当时也是十分繁华,但是在一次地震中,沉陷下去了。”

我问道:“能知道发生在哪个年代吗?”

宋大江回答:“这可不清楚,大概就是明朝前后。”

“村子附近这么多的高山,也不可能建城啊!”

宋大江回答:“话不能这么说,相传我们古城村也是一马平川之地,只因那场地震,我们这里才隆起了山、裂出了谷。”

送走宋大江之后,我们心里大体上有了数。舒珊想下一次水,到水里看看,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就在舒珊将勘探服务区的方案报给总公司的时候,从北京来了几个国家机关人员。这个消息一经散出,古城村为之轰动,那些本就没有什么收获的小股的盗墓贼一夜遁走,留下的都是深藏不露的游客、地质专家。

由于在贺家沟子和晏安祖宅都没有什么收获,留下的探险者、专家将目标全部投向了深湖。深湖是古城村村民给起的,因深不见底而得名。探险者们不愿放弃发财的机会,想在深湖里一探究竟。

这些人从沿海城市买来了潜水用具,但真正下水的人寥寥无几,也许是出于对我们所经历的那个传说有所忌惮,他们只是在水面游了一圈,就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遇见舒珊是我几年来最尴尬的一件事,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另一件尴尬事,那就是我和舒珊在村子里散步的时候,我看见了邱涵。

邱涵是我的表弟,越王墓事件之后,他去公安大学读书了,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和他联系。

邱涵当然也看见了我,他很快就认出来了我,也认出了舒珊。我们相见之后,同样是显得十分惊讶,当然也带着几分惊喜,互道情由之后我们才知道,邱涵就是那几个国家机关人员中的一个。

我们三个没有讨论与工地有关的工作,也没有讨论邱涵的工作,只是到村里的小饭馆坐了坐。现在村里的小饭馆生意非常好,不光是有着很多的施工人员,也有很多的外来人员前来光顾,他们没有吃饭的地方,只有到这里。

“一水呀,吃饭呀。”老板宋三海热情的和我打着招呼。

邱涵笑着说:“你们俩常来呀!”

我和舒珊微微一笑。

等菜期间,邱涵站了起来,到处嗅嗅,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闻着有股大蒜味,就是不知道在哪儿。我笑道:“大蒜味就在我身上!”邱涵瞥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这么奇怪,我说这个地方蚊子多,吃大蒜,能防蚊子。舒珊和邱涵听了,都投来了鄙视的眼神,我笑道:“我现在白天不嚼大蒜了,我将大蒜磨成汁,喷在了衣服上。”两人更加鄙视我,舒珊道:“就你歪门邪道多!”邱涵让我把衣服脱了,我说这是我的防蚊铠甲,坚决不脱。两人将凳子远远的挪开了,我嘿嘿一笑。

我找了别的话题,很快,我们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古城村的近来发生的几起怪事上,我们先是讨论深湖幽灵,再是讨论贺家沟子祖坟被盗,最后讨论晏安祖宅金砖,每一起都让人叹息不止。

讨论完毕,宋三海笑道:“这些天,整个村子都在说这事,我也每天都给他们讲解,说的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邱涵笑道:“你都给他们讲了什么?”

宋大海说:“他们问我,这深湖有什么传说呀!我说,传说可多了,相传这湖直通南海,由南海龙王管着,所以这水是咸的,下游百里没有淡水鱼。他们都不信,我又说,这湖底后来被阎王给占了,能直通地狱,凡是死人入狱,活人投胎,都必须经过这里。他们又笑我,说我迷信,我心说你不信还问我干什么,我不说了!”

舒珊道:“那你们都信吗?”

宋大海道:“具体是真是假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村的人从不在里面游泳。还有就是,上了年龄的人说,他们小时候见过阎王爷在湖里断案。我们古城村最近邪乎的事比较多,不过,要仔细说起,这每件事你李一水可都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呀!”

宋三海说完,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命中缺阳,八字不顺,坏事都被我撞见了。”说到这,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他们说,就说道:“我在深湖、贺家沟子、晏安祖宅都遇见了同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舒珊和邱涵齐声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有时候我能看见,有时候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还有这样的事?”邱涵奇道。

当下我将自己的经历仔细与二人详述了一遍,两人都是惊叹不止,要说这是鬼,他并不害人,要说这是人,又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

这时,邱涵说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是国家机关人员,有的事我是不能往外说的,但是有件事你们兴许能帮我。”

我问道:“什么事?”

邱涵说道:“其实这已经不是一件能够立案的案子了,而是一起陈年旧案,陈到什么程度呢,能陈到民国三十一年,也就是1942年。”

我更加好奇了:“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案子,还要找出来呢?”

邱涵说道:“前年,在北京郊区出现了一宗离奇的案子,有一家人辟谷(绝食),十日后,除了一个小孩外,全家死亡,死亡的时间、地点都是一样的。我们当时认为,这家人要么是信邪教,要么是练气功走火入魔,就把尸体拉走放到了太平间,准备火化,哪知道第二天尸体不见了。我们去找那家活下来的那个小孩,小孩也不见了,后来我们在村头发现一排的新坟,上面还有碑文,碑上写的这家人的名字,可怕的是立碑人的名字也是这家人,而且还都是死者自己的名字。”

“还有这种事?竟然自己给自己立碑,还是死后自立。”我和舒珊颇感惊奇。

邱涵继续说道:“我们当然不相信还有人自己给自己立碑,认为这肯定是凶手的阴谋,于是我们就把坟挖了,结果发现坟里埋的果然是墓碑上写的墓主。我们一致认为,这肯定是他人复仇,结果调查发现这些人是五年前搬过来的,并没有和谁结仇。”

“后来呢?”舒珊问道。

“原本领导已经交办停止查办此案,但后来我们单位的一个出身警察世家老同志说,他的父亲曾经经办过一起类似的案件,因为这件事比较奇怪,他爷爷就把案卷留了一份。我找到这份案卷,发现果然和这个案子相似,就和单位的领导请了假,与两个同事过来了。”

“你打算怎么查呢?”我问道。

“还没有什么头绪,毕竟是多年前的案子了,具体地址都找不清,更何况是见证人了。”

“我倒是有个线索,你不妨去看看。”我说道。

“什么线索?”邱涵惊喜的说道。

“北厂子黄仁谱!”

“你怎么知道黄仁谱的?”邱涵更加惊奇的问。

“难道说你也知道黄仁谱?”我问道。

“老同志提供给我的案卷就是关于黄仁谱的。”邱涵道。

“这就不奇怪了,前段时间他还跟我买过烧饼呢?”我吹嘘道。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人死了也有六七十年了,你怎么还能见到。”

见邱涵好奇,我又将张荷花卖烧饼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邱涵不断称奇。

邱涵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开棺,看看里面究竟埋的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黄仁谱还有后人呢,据说在二十里外的梁家岗子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孙女。”

邱涵:“那就找她孙女。”

这时,一个青年小伙子跑到我们这,跟邱涵说道:“涵哥,深湖那里出事了。”

邱涵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说道:“昨天来了一帮大学生,说要到深湖下面探险,他们装备很全,不像其他人那样装装样子,结果这一下去,好几个人没有上来。”

邱涵说:“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我们几个人就去了。

此时,深湖边上已经围满了人,其中有村民,也有工友,还有一些来探险、寻宝的人。

湖面上有两只皮划艇,皮划艇上的两个人在水面划来划去,意图寻找沉在水下的人,但始终没有结果,大家都在无声的静观这一幕。

这时候,邱涵的另一个同事走了过来,他告诉邱涵,这些人已经下去了一个小时了,下去的时候,他们配备了氧气罐、头灯还有摄像头,透过摄像头,岸上的人可以看到水下情形。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比较顺利,但是后来他们的摄像头陆续没有了影像,现在就连人都见不着了。

这人刚说完,菜鸟拉着张荷花走了过来,他看见舒珊,先是傻傻一笑,跟着对我说道:“水哥,这事蹊跷啊,我看他们是上不来了。”

突然,深湖下游有人发出了尖叫,众人赶紧往下游走去,见下游的河床里躺着几个人,这几人身上要么肿起,紫一块青一块,要么皮肤稀烂,白骨露出,正是刚才下湖探险的那几个人。

这几人已然死去,身上佩戴的氧气罐等物早已丢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无数的刀割了一样。

这几个人是怎么流到下游的,谁也没有看见,就像那日的菜鸟一样,无声无息。几人的伙伴闻声赶来,不免抱头痛哭,有的女生已经吓的晕了过去,一个胆大的男生将尸体抱上岸去,仔细清点,却发现尸体中还缺两人。

既然这几个人没能活下来,那么那两个人活下的几率也不是很高,现在监控上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影像,可谓生死难料。

这些人虽然只比我们小几岁,但终究还是太年轻,按照邱涵的指派,他的两个同事一个人负责装殓尸体,一个帮助继续寻找湖底的人。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两人的尸体最终也没有找到,一群学生也最终带着沉痛走了。不过,邱涵的同事在帮助寻找失踪学生的时候,拷贝下了那几人的监控影像,当夜,我们在帐篷里共同看了这几段视频。视频显示,同时下水的共有六人,六人从同一条船上下去,向下潜水约十米后,分五个方向游去,其中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剩下两人向水下游去。

这游往东南西北的四人共游了十五分钟左右才到边缘,按照一分钟二十米计算,这些人也游出了三百米,当然可能达不到这么远,但即便如此,也应该在两百米以上,按照这样计算,他们已经游出了湖岸的距离,难道说,这湖的下面要比湖面要宽大的多么。

几人游了一会便即到了岸边,从监控录像中能够看到,水下的湖岸并不像其它湖那样慢慢进入了浅滩,而是是垂直的,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九十度倾斜的,也就是说,越向下,湖的构造就宽阔。

这几人到了岸边之后,沿着水下的石壁继续往下走。越是往下,水下的压强越大,从几人的表情可以看出,水下探险并不舒服。

这时,水下一道亮光闪过,从南向北,一闪即逝。

几人又向下走了二十多米,此时,终于有人到了地面,看来这水也并不是很深。众人往湖中心游了几米,却发现脚下又空了起来,原来大家刚才站立的地方不过是一块凸起的岩石,并不是湖底。

就在这时,我看到南面的那个人所在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人脸,这人脸比人还高,正直视着墙边这人,但这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只是往湖中心走去。

这人刚走几步,镜头就出现翻转,跟着画面就消失了。随后其他的人监控视频中显现出一道亮光,南向的这个人便消失了。

显然,其他几人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水中遇险,他们在水下继续摸索,但在之后,这几人像是受到猛兽在水下拖拽一般,很快也离奇消失了。

这四人的影像监控就到这里。

另外两人的监控则十分离奇,两人径直往下潜水,下潜了十多分钟,两人已然承受不住水压。此时,两人既不敢下去,又不忍就此离去,就在水下徘徊,又过了很久,两人开始往东南平行游去。这两人游了十多分钟后,遇到了一处垂直墙壁,这墙壁上竟然有一处倒着的建筑,建筑上雕刻的东西也看不清楚,但明显有些年代了。

看到这里,我们几人都不禁对视了一眼,村民说,这地下曾经埋着一座古城,难道说是真的么。就在我们惊叹的时候,这二人的视频突然黑掉了。我们以为是卡住了,再往下看,视频也没有了影像。

看来这两人也一定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虽然我们没有看到这两人怎么死的,但料想也难活下来。

这几人的死给村民还有出现在此探险和寻宝的人一个很大的打击,对于古城村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来说,无疑是建村以来的大事件,不仅增加了村子的神秘程度,还给村子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收益。

由于近来古城村名气的提高,南方路桥公司更加坚定了要在古城村建设服务区的想法,对舒珊提供的路桥设计方案也就得到了批准。

舒珊的服务区规划方案要想得以落实,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北厂子坟地拆迁问题。对于坟地拆迁,舒珊是有信心的,毕竟这家人只剩下了一个老太太,要想说服一个老太太,只要多给点钱,应该是很容易的。

支持舒珊的做法的还有邱涵三人,他们是带着疑问来的,他们当然想知道答案,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北厂子黄仁谱的棺材里。

接下来就是找到老太太,谈谈拆迁坟地的问题了。

宋大江告诉我,黄仁谱死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了一个孙女,名叫黄莺,生的俊俏无比,长大后,嫁给了二十里外的梁家岗子的一个梁姓的小伙子。黄莺嫁出去的前二十年还常来上坟,近年比较少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当年的小伙子、小姑娘也已经是古稀之年,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么。

按照村长宋大江的指示,我和舒珊、邱涵三人来到了梁家岗子。

梁家岗子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村子坐落在一个山上,人口较少,房舍散乱的分布在山腰上。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黄仁谱的后人,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老太太满头白发,但面色红润,走起路来,稳健有力,既没有眼花,也没有耳聪,当真是身体康健。

我们给老人准备了一些礼品,但老太太对我们这些外来人并不是特别欢迎,她一直忙着砍柴、喂羊,到了中午的时候,她终于表达了对我们的厌烦:“你们还是走吧,不管你们要问什么,我都不会说。我爷爷已经入土了,你们就让他安歇吧。”我们一时语塞,便不再言。看来,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已经有很多人来打问黄仁谱一家突然死去的详情。几人就要离去,黄莺的丈夫跑了出来,他说,还是让我们吃了饭再走。

没经主人邀请,我们也不好随意走动,只是坐在屋子的饭桌上,眼睛的余光向四周观察。黄莺的家里总体比较简陋,但比较干净整洁,似乎房间的每一处都是经过精心的布置。黄莺家的房子整体坐北朝南,由于山的走势的原因,稍微向西倾斜,房子的侧墙上挂着两把交叉着的长剑,看上去这两把剑也有些年头,剑鞘上的绿漆已经有所脱落。

一般人家吃饭,都是男人坐正位,但黄莺家吃饭有些特别,竟是黄莺坐正位。黄莺将菜摆上之后,自行走到正中间的位置坐下,她冷冷说道:“儿女全部在外做事,家中只有我们两人。三位远道而来,粗茶淡饭,就将一下,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我们没有想到老太太虽然脾气不好,但如此客气,竟然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过了一会,邱涵说道:“老人家,我们这次来,实在是冒昧了!”

老太太又冷冷说道:“你们还知道些礼数!”

舒珊说道:“老人家,这次我们确是有求于你,不过既然你不答应,我们也不会过分勉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起发生在民国的惨案只怕是要永远要埋葬于黄土了。”

舒珊刚说完,哪知道老太太刚拿起筷子狠狠的扣在了竹制的桌子上,只听她说道:“黄毛丫头,如此无礼。”

我见老太太突然发火,赶紧说道:“老人家不要生气,舒珊也是无心提起往事,如果您要是觉得看着我们不高兴,我们这就走。”

老太太怒气并没有消减:“怎么,我这里招待的不够好么?”

“不是,我们也是怕您不高兴!”

“我黄家向来是热情待客,既然来了,就好好坐下。”

黄莺说完,我们三人又是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这老太太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根本摸不准她何时刮风,哪时下雨。

第五章 离奇死亡
盗墓家族Ⅳ-鬼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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