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是少爷
就在这时,从旁边一棵树上窜下来一道黑影,那黑影直冲阿苍,伸掌直击阿苍额头。阿苍中掌,惊叫一声,感觉身体内的力顿时散开,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虎尾。眼前突然多出一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连脸上都被黑布遮住,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黑衣人。阿苍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怒目圆睁,瞪着那黑衣人。黑衣人同样看着阿苍,张口道:“这只蓝虎我要了。”阿苍不和黑衣人说任何话,挥拳直接冲了过去。他挥起一拳砸向黑衣人侧脸,黑衣人出掌来接,将阿苍拳头握在手中。黑衣人用膝盖顶向阿苍胸前,阿苍忙用另一只手来挡。两人来来回回战个不停,黑衣人明显没有使出全力,看来他并非要伤阿苍。黑衣人飞起一脚将阿苍踹飞开,阿苍快速起身回攻,他拳劲蛮横,黑衣人左右防守,阿苍拼了一身的力只想打中黑衣人一下,他运起全身的力于双臂,只要黑衣人被他打中一下,骨裂筋断是必然。但黑衣人怎能不知道阿苍此时的厉害,他不敢让阿苍近自己身半点,此时的阿苍就是一只发狂的猛兽,让他抓住就会被完全撕碎。黑衣人快步后退,阿苍穷追不舍,突然,黑衣人跃起身,一个空翻跳到阿苍身后。黑衣人指力强劲,连击阿苍后背几处穴位,阿苍挥拳转身,黑衣人躲开,阿苍还想再冲,但忽然感觉一阵疲乏,自己身体的力似乎正在慢慢流逝,黑衣人冲向阿苍,跳起身,飞起一脚正中阿苍下巴,阿苍整个身体被踢飞了两米多远。阿苍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他内心愤怒,还想起身,但感觉身上瘫软无力,只能慢慢运力支撑。这时,黑衣人忽然发现蓝虎不见了!妈的,蓝虎竟不知何时爬起来跑了!黑衣人也不再与阿苍纠缠,听了两下踪,快速往一个方向跑去。我们慢慢向阿苍那边靠拢,但走了很久也没见到阿苍和蓝虎的踪影,石豪渐渐有些担心,加快了脚步。狼屠能嗅到阿苍的气味,我们跟着狼屠往前寻找阿苍,当我们找到阿苍时,见阿苍在一棵树下坐着,上身的衣服都没了,胸前血肉模糊,竟受了伤。石豪见状,喊了一声阿苍,焦急地冲过去。我们见阿苍受伤,也很是心急,跟着石豪一起过去。石豪见阿苍还清醒着,问他怎么样。阿苍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石豪给阿苍服了一片药,又给他简单地包扎了伤口,这才算放下心。石豪问阿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蓝虎呢?阿苍简单说了几句,意思是一个黑衣人出来阻止他与蓝虎的打斗,最后蓝虎跑了。“黑衣人?”我问道。石豪也没听明白,“什么黑衣人?”阿苍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此时老五却突然开口道:“是不是一身黑衣,连脸都蒙着黑布?”阿苍看着老五,点了一下头。这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五身上。老五被我们看的一愣,少爷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话多。”老五摸着头,嘿嘿一乐,说:“一听黑衣人,就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印象太深了,这年代还有人穿的跟武侠小说里似的,能不稀奇吗。”石豪示意老五说清楚。老五看了少爷一眼,见少爷白了他一眼,但也没不让他说话,老五便讲道:“三天前,我们猎帮打完围,天黑前找到了一处山洞休息,因为怕是野兽居穴,我便和几个兄弟巡查周围,走了没多久,在山洞不远处听到有异响,我们便跑过去。拨开草丛,正好看到树林里有一个黑衣人出手打昏了一个中年大汉,我们都没出声,但那黑衣人立马发现了我们,看了我们一眼,扛起那个中年人就跑。当时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因为从没见过现实里还有人穿成那样,并且那黑衣人相当有力气,那个中年大汉起码得将近两百斤,比他高还比他壮,但他一把就能将大汉扛起,而且跑起来的速度还飞快。”听完老五说的,最激动的莫过于彪子,他大声问老五说:“那个中年大汉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老五回忆道:“身高比你矮半头左右,有络腮胡子,一身迷彩装,对,那一身衣服挺显眼,我记不错。”彪子听完,激动地喊道:“我爸,是我爸!”矮彪子半头应该是一米八左右,络腮胡,一身迷彩装,没错,那人一定就是顺子叔!石豪听完,安慰彪子说:“彪子你别急,按五哥这么说,你爸应该还活着,只是被那黑衣人带走了,现在我们应该要想办法找出那黑衣人是谁。”我心想,那黑衣人一定能力极强,其先是掳走顺子叔,之后又和阿苍抢夺蓝虎,难以想象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对彪子说道:“我们先下山回家找我姥爷和我爷,我觉得他们一定有办法查出点什么。”彪子点了点头,起码知道顺子叔还活着,对彪子来说也算是一个安慰。但那黑衣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心里只能干着急,一切都只能等回家再说。我们前行没多远,找到了一个山洞休息,石豪帮阿苍上完药后,问老五说:“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进山呢?”老五叹口气,回答道:“就是进山跑山,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怪异的老虎,还如此凶悍,可怜了我们那十几个兄弟啊。”彪子看着老五身边的狗,夸赞道:“这狗不错,看着就凶。”老五指着那狗对彪子说:“它叫狼屠,是由我从小养大的猎犬,跟了我很多年了。你看它是普通的狼狗,但其实不然,这家伙从小在山里驯养长大,小时喝狼奶,长大后吃狼肉,自己咬死三五只狼不在话下。”一说到狼屠,老五就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孩子一样,言语中充满了骄傲。但我注意到,当老五说狼屠吃狼肉长大时,阿苍突然转过脸看向狼屠,眼神有些复杂。同一时间,石豪伸出一只手按在阿苍肩上,似乎是在安抚阿苍,阿苍这才把头又转了过去。我看向狼屠,此时它那双小眼睛也突然盯住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有寒光,而且是野兽才有的寒光!我头一偏又看到了少爷,心中一直不解他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便对石豪说:“一个人没事带着个面具,这得长的多丑啊。”见我又说他,少爷立马怒气上涌,站起来指着我喊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服咱们可以出去单挑。”“我还怕你啊,来啊!”我也站起来挑衅道。石豪拦住我,老五拦住少爷,我们都坐下,但谁也不看谁。石豪问老五:“你们是怎么进入这片林子的?”彪子也问:“五哥,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从来没见过你们。”老五还没说话,但少爷已经不耐烦了,他大声喊了一句:“你们是查户口吗?”“怎么地,你还是黑户啊,怕查?”我立马回道。少爷又要发作,此时气氛有些尴尬,老五忙拉住少爷,打圆场道:“都别动怒,别动怒,咱在山里遇到便是缘分,和气一些。”老五又对彪子和石豪说:“我们是从辽宁来的。”彪子吃惊,问道:“辽宁的来大兴安岭跑山?”老五嘿嘿一笑:“东北一家亲嘛。”石豪看了老五一眼,心想,老五明显是在搪塞,但他又不好继续追问什么,气氛已经不是很好,暂且观察后再说。彪子没石豪那种心思,继续问东问西,这时少爷突然站起身,拿着枪,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老五担心少爷安全,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也跟着一起走出去。见二人离开,彪子问石豪说要不要跟出去,我一听,立马说道:“你有病啊,吃饱了撑的散步去吗,那个五哥还行,那个带面具的傻逼被蓝虎咬死才好呢。”石豪这时也说:“我相信他们不会走远的,那个少爷虽看起来高傲,但还算冷静,他应该清楚,仅凭他俩是不可能走出这里的。”少爷和老五走出山洞后,老五劝少爷说:“虽然他们总问这问那的,但这也正常,不认不识的能不问问吗。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起码不会有害于咱们,咱们想走出这里还是得和他们一起,你可别一时冲动就自己跑了。”少爷说道:“这我都清楚,我只是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尤其是那个总说废话的烂人。”老五点头说:“你先忍一忍,下山后彼此各奔东西,再不相见,犯不着生气,况且他们也没什么恶意。”少爷语气低沉道:“如果咱俩独自离开,再遭遇到蓝虎恐怕是必死无疑,唉,这山里没我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那些兄弟的命啊……五哥,这事千万不能让我爸和叔叔他们知道,你一定要记住。”老五点点头,说:“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得把你安全带回沈阳,不然我对不起我师傅,也愧对杨家。”两人边走边说话,走了很远,老五说:“走出挺远了,咱们回去吧,别再迷了路。”少爷说:“我出来也是想找点水,进山这些天连脸都没洗过,实在难受。”老五嘿嘿一乐,说:“你不会是打算把面具摘了吧?”少爷瞪了老五一眼,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没想到真的发现了水,是一条小溪,水很浅,很清。少爷见到水后很是兴奋,立马就要冲过去。这时,一阵低闷的声响传出,那声音越来越近,老五忙招呼少爷说:“有东西靠近,快,上树。”两人快速爬上树,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不多时,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野猪崽慌乱的从树下跑过,紧随其后的应该是它们的妈妈,一只成年母猪,看那样子也是极为慌乱。这一家三口刚跑过去,奔跑声还没消散,较大的响声就从不远处传来,闷声阵阵,随之而来的还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出现了!一头身长超过两米的黑毛大野猪在树下穿过,很快就要冲到那一家三口跟前。大孤猪跑过来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老五看那大孤猪,心里立马明白,这是一只急需交配的野猪,应该是在外面闲逛时撞见了那一家三口,想要对那只母猪霸王硬上弓,母猪不从,它便震怒追了过来。老五发现,那野猪的獠牙上有血,且嘴边还残留着棕红色的猪毛,看那颜色应该不是它自己的,肯定是在它要上母猪之前,有其他公猪在那母猪旁边,它出来搅局,顶死了另外一头公猪。老五心想,发情的公猪凶残,这种大孤猪更是极端,这母猪必然是跑不了了,那两头小猪也是极其危险。不多时,大公猪追上去,但它肯定不会杀了母猪,此时它很需要这头母猪。这公猪的力气极其巨大,鼻子一撅,顶向那母猪的屁股,母猪被顶后整个身体都掀了起来,一头撞到了前面的树上。两只小猪见母亲受伤,纷纷围了过去,其中一只更为勇敢,学大公猪那样喘粗气,增强气势,紧接着迎面撞向大公猪。大公猪獠牙一伸,轻轻一用力,便把小野猪捅死,獠牙穿过头骨,小野猪立刻死亡。另一头小野猪见母亲受伤、兄弟惨死,顿时下尿了,瘫在地上,竟连逃跑都忘了。大公猪逼近,一口咬掉那小野猪的脑袋,一股浓血窜出,喷了大公猪一嘴。咬死小野猪后大公猪便走向母猪,它像是一个恶霸一样,嚣张地骑上母猪。老五冷静地看着,心想,这野猪要是人的话,活脱一强奸犯,同类相残,真应该一枪干死它,但实在没必要招惹事端。“砰”的一声枪响,老五惊愕地看着少爷。见公猪强奸母猪,少爷不知怎么就突然发起怒来,准备一枪结果了这头大野猪。少爷那一枪本是要打那公猪后脑的,但野猪的听力非常灵敏,就在少爷抬枪时它就听到了头顶有异响,身体一侧,那子弹擦着野猪耳朵过去,直接击中母猪后脑,瞬间母猪就一命呜呼。大公猪耳朵中弹,火辣疼痛,没了母猪,它下体更是鼓胀难忍,一怒之下,大公猪转头撞向少爷所在的那棵大树。“轰”的一声响,大公猪撞在那棵树的下面,这力道来的实在,整棵树都开始摇晃。少爷站在一根本就不粗的树枝上,这一晃让他身体有些失衡,他双手抱住树干,强挺着不掉下去。大公猪继续撞击,野猪这东西倔强的很,不达目的死不休,看它对那母猪的执着更能看出这只大公猪还是倔强中的极品,少爷害了它的好事,它是一定要报复到底。老五见少爷受袭,举枪便朝那大公猪射去。大公猪一直在那低头撞树,此时老五能瞄准的地方只有它的整个后背,根本看不到其眼睛和口腔。这种超过两米的大公猪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的,一身猪皮外面是长年蹭树磨出的树脂皮甲,加上日积月累在泥塘打滚留下的淤泥,挡在身上,刀劈不进,子弹也射不进肉里,子弹打在上面只会让它疼痛,完全杀不死它。大公猪后背巨疼,它转身又冲向老五所在的大树,蛮横地撞了上去。老五抱住树干防止自己掉下去,他让少爷瞄准好赶紧开枪。少爷举着枪无法瞄准,老五也明白少爷为什么久久不开枪,这种角度根本不可能一枪致命,如果不能一枪致命,疼痛会让大公猪更加震怒,要是它发狂了那就更不好对付了。老五脑子里还在想该怎么办时,少爷却已经开枪了!子弹没有瞄准野猪致命的头部,而是射在了野猪的后鞧处,连射两枪。子弹虽然打不进去,但打在表皮也是非常疼的,野猪吃疼,呜嗷的嚎叫了一声,怒气冲冲地奔向少爷所在的那棵树,老五此时得救,但还远达不到安全的地步。少爷身体轻盈,还没等野猪撞到树下,他就已经跃到了旁边那棵树上。大公猪能闻到敌人正在移动,这只公猪的嗅觉更是出奇的好,不仅能感知到移动,还能确定出敌人移动到了哪棵树上。这时,老五朝大公猪开了一枪,正中大公猪那只伤耳,大公猪耳朵更加疼痛,立刻转身再去攻击老五所在的树。少爷顿时明白了老五的意思,他这是要将大公猪的注意力转移,让自己好有机会瞄准致命点。少爷快速从树上跳下,老五还在上面开枪打着大公猪,让它的注意力不能分散。这招果然奏效,老五完美的分散了大公猪的注意力,少爷落地竟也没被大公猪发现。少爷步子快速向前,当他感觉与大公猪之间的距离已合适时,立马开了一枪,这一枪不是为了杀它,而是为了引起它的注意。大公猪吃疼,立马转过身,见有人下来,它兴奋异常,蛮横地冲向少爷。野猪天生精明,它知道自己的口腔是致命点,虽拼命的往前冲,但就是不张嘴喘气,让对手没办法击杀自己。少爷临危不惧,他瞄准大公猪,“砰”的一声开了第一枪,这一枪正中大公猪的右眼,一股浓血喷出,大公猪极为痛苦的嚎了一声,但疼痛并没有让它停下,却使它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它仰起头,但就是不张嘴,獠牙上挑,恨不得立马撞死少爷。此时老五也跳下来,见大公猪与少爷距离已如此之近,大声喊道:“快躲开!”只见少爷瞄准的姿势不变,见大公猪仰头,少爷扣动扳机,开出了第二枪,子弹呈一条直线飞出,正中目标,大公猪中弹后忽地止住奔跑,带着惯性滚向少爷脚下。老五吃惊不已,忙跑过来查看。他低头去看那地上的死猪,见猪嘴紧闭,子弹不是从猪嘴进去的,但猪脑袋的后面却有一个血窟窿,那说明子弹还是在猪脑袋里炸开的,子弹是从哪进去的?他再看那猪脸,发现猪鼻孔有些异样,略有惊讶地问少爷:“你是把子弹射进它的鼻孔了?”少爷点头,说:“我这几年在国外一直练习射击,这也算是成果吧。”听到枪声后,我们知道有事,便离开山洞冲了过来。彪子急忙问老五:“听到这边有枪声,咋的了?”老五指着地上的野猪说:“碰巧遇到了一只大公猪,被我家少爷打死了,没事了。”石豪观察着眼前场景,看不远处还有一大两小三只野猪,问老五说:“那三只野猪也是你们杀的?”老五解释了一下,我们基本了解发生了什么。我走近地上已死的大公猪,说道:“你确定这公猪不是强奸不成畏罪自杀的,呵呵。”少爷听到我的话,突然举起枪,朝我旁边的死野猪连射三枪,妈的,其中有一颗子弹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衣服过去的,吓得我脸都白了。我回过神,转身就骂:“你他妈是不是傻逼,没看到有人在这吗?”少爷淡淡说:“我怕那畏罪自杀的野猪没死透,再补几枪有错吗?”我又要开骂,石豪却突然神情紧张地说:“大家快上树,有东西正冲过来!”刚死了一只大野猪,这次又是什么?我们全部爬上树,过了五分钟也没见到有什么东西过来,老五问道:“这么久了,不能是听错了吧?”彪子低声回答他:“阿豪兄弟能听天踪,听不错的。”一听石豪能听天踪,老五惊讶道:“这么年轻就能听天踪?”彪子点点头,石豪让大家都别出声,那东西过来了。声音越来越近,大约半分钟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前方冲出,紧接着是第二个同样巨大的身影,此时的地面都已发出震感,连带着我们踩着的树也开始摇晃。从那路口冲出的是两只野猪,且是两只“特别”的野猪。这一路上接触的野猪不在少数,但这两只野猪还是令我震惊不已,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大了,比刚刚那只大公猪还大,它们简直就是怪物!这两只野猪王的身体都超过三米长,就像是两辆装甲车。獠牙弯曲上挑,一根獠牙就有半米长,要是被挑一下,那整个人都得被活活撕开。它们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那鼻孔喷出的气也足以顶人一个跟头,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我突然感觉,这两只野猪王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对了,它们和之前李家兄弟捡到的那只被蓝虎咬死的野猪应该差不多大,都是那种几十年难遇的大孤猪。两只野猪王嗅觉灵敏,跑到我们所在的树下突然停下身,左右观察,抽着鼻子使劲的闻,其中一只野猪王猛地抬起头,看到了距离它最近的那棵树上的石豪,野猪王喷了一口气,蛮横地冲向了那棵树的下方。“咔嚓”一声响,那棵大树被野猪王一下就撞断,石豪身体失衡,随着树倒下去。阿苍见石豪危险,纵身一跃,跳到了野猪王的后背上。彪子也跳下来,落到另一只野猪王的后背上。阿苍骑在一只野猪王脖子上,这只野猪王的力气更大,狠命一晃,竟将阿苍甩了出去。阿苍在空中打了个空翻,脚踩一棵大树,借力用力,又弹回到野猪背上。阿苍野性窜生,手掌成爪状,用力抓在野猪王后背上,指尖如针刺,竟扎进了野猪王后背的肉里。彪子落到另一只野猪王后背,胯在其背上。那野猪王拼命地摇晃,彪子抓紧野猪王脖子上的鬃毛,狠狠地攥住不放,野猪王发怒吼叫,疯狂地向前冲,打算把彪子撞下来。彪子挥拳狠狠地砸在野猪王后背,野猪王完全感觉不到疼,依旧狠命向前冲,大树一棵棵被撞断,撞的彪子身上疼痛难忍。彪子也发怒,大喊一声畜牲,抽出猎刀,直直插进野猪王后背。两只野猪王分别被阿苍和彪子钳制住,但这么巨型的大家伙,用屁股想也知道,它们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阿苍胯下的野猪王疯狂乱撞,它冲来的方向正好是我和少爷等人所处大树的方向,我们纷纷跳下来。少爷和老五朝那野猪王一顿乱射,但子弹根本对它没用,我大喊道:“别开枪了,激怒了它更不好对付,交给阿苍。”老五牵着狼屠,我见狼屠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想这狗还真不一般,看到这种体型的野猪也想往上冲。但老五是理性的,他心里清楚狼屠要是冲过去必然会受伤,所以牵着狼屠,拉了少爷一把,往山洞方向跑。两只野猪王横冲直撞,触动了不少地上的机关,那藏在树中的弩箭纷纷射出,但野猪王皮糙肉厚,弩箭根本插不进肉里。接连的疼痛让野猪王更为狂躁,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跑到石豪旁边,石豪对我说:“这里机关太多,阿苍和彪子牵制着它们,咱俩见机行事。”阿苍黑刀狂劈野猪王后背,野猪王吃疼,唔嗷嚎叫。彪子的猎刀此时也深深插入他胯下那只野猪王的后背,两只野猪王都受了伤。两只野猪王本来是在相反的方向,距离十米以上,就在这时,它们突然转过身面对面,前蹄都在地上蹭土,鼻子呼哧呼哧的喘气,看样子是在蓄力。突然,两只野猪王同时低下头,相互冲撞过去,这一动作顿时让彪子有些不知所措。两只野猪王发疯一般的朝彼此冲过去,当它们马上就要“贴面热吻”时,都猛地刹住闸,锋利如刀的獠牙直逼阿苍和彪子而去!阿苍见迎面刺过来锋利的獠牙,快速挥起黑刀,刀刃如一道冷光划过,与野猪王的獠牙短兵相接,那一双獠牙被阿苍斩断半截。彪子只感觉眼前有两把明晃晃的弯刀刺过来,他双手一伸,握住那两根獠牙,野猪王巨大的脑袋狠命一晃,将彪子甩了出去。彪子撞到一棵树上,后背一阵剧痛,双手也被划伤,血流不止。断了獠牙的野猪王突然转头冲向一旁的彪子,彪子站起身,早忘了后背的疼,他没有躲避,而是用那双流满鲜血的手硬生生地抓住野猪王的两根獠牙。野猪王蛮力巨大,将彪子顶的后退开,彪子后背再撞树,但他哪有时间管后背的疼,他手握野猪獠牙,用力往两边拉。彪子虽没野猪王力气大,但却也不小,他握紧野猪王的獠牙,大喊一声,那野猪王獠牙被掰,顿感一股巨疼,脑袋左右摇晃,再次将彪子甩了出去。阿苍将黑刀咬在牙间,脚踩野猪后背弹跳跃起,他手握一根树枝稳住身体,松开树枝让自己的身体坠下去,双手先触地,一个空翻站直身体,见野猪王正冲向自己,阿苍面无表情,眼中已燃起愤怒,将黑刀取下,迎面冲过去。野猪王杀气腾腾,冲至阿苍面门,獠牙向其刺去,阿苍用刀触地,身体弹起,跳落到野猪王的鼻子上,野猪王的獠牙插进土里。鼻子被阿苍压住,野猪王剧烈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阿苍将刀狠狠砍在野猪王的脑袋上,连砍数刀,野猪王脑袋摇晃幅度变的更大,阿苍收回刀,身体向后空翻,落在地上。另外一只野猪王此时正好冲到阿苍身后,阿苍背对着它,野猪王巨大的脑袋向前一拱,打算顶死阿苍。突然,彪子跑过来,挥起拳砸向那野猪王鼻子,替阿苍挡住这一下。彪子被震了一下,拳头生疼,但他依旧不倒,硬是顶了下来。阿苍突然回过身,一刀刺向野猪王的眼睛,黑刀从彪子腋下过去,直愣愣的扎了进去,插进野猪王眼珠,阿苍将彪子推开。野猪王眼内巨疼,突然仰起头大嚎,黑刀还插在野猪王眼眶里,阿苍被蛮力甩向半空。那受伤的野猪王在原地乱撞,它的同伴也变得疯狂,蛮横地冲向阿苍。阿苍突然回身向那瞎眼的野猪王跑去,另一只野猪王在后面追着阿苍,阿苍起身一跃,胯上了那只瞎眼野猪王。另一只野猪王已经冲了过来,猛一碰撞,两只锋利的獠牙蛮横地捅进了自己同伴的肚子里。阿苍挥起黑刀,连刺两刀,将那野猪王的两只眼睛都扎瞎。野猪王疼痛暴怒,用獠牙横扫阿苍,但那獠牙还在其同伴身上插着,顿时,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被捅的野猪王肚子被撕开,血和内脏往外淌落。阿苍挥刀在两只野猪王身下窜行,他刀快如风,每一刀都砍在野猪王的猪腿上,但野猪王皮糙肉厚,猪腿一刀砍不断,只能将蹄筋挑断。那肚子被划开的野猪王瘫倒在地,另一只野猪王也跪在地上。此时的我正扶起彪子,见他手掌流血,问石豪怎么办。石豪喂了彪子一片药,那药果然神奇,眼看着血就不流了。见阿苍已经废了那两只野猪王,我们走近一看,那只被同伴挑开肚子的野猪王已经死了,另一只被阿苍斩断蹄筋的野猪王还在倒气,此时它双眼已瞎,站也已经站不起来。彪子拾起地上的枪,对准那野猪王的脑袋连开数枪,野猪王一命呜呼。彪子问道:“老五和他少爷呢?”我回他说:“早就吓跑了,应该是跑回山洞了吧。”我们四人往山洞走,石豪边走边说:“之前老五他们杀的那只大公猪应该和刚刚这两只野猪王是一起的,很可能它们这类猪长得就比普通野猪大,而那只公猪在它们中还只是只小的。”我问道:“野猪我在我舅店里见过不少,但这么巨大的野猪我也只见过一张皮,那只还不是被人打下来的,是被蓝虎咬死的。”石豪又说:“野猪也分很多种,有一种野猪天生就比普通野猪大,而且大的不是一点半点。这种野猪生育率低,所以很少见到。”彪子也接话说:“阿豪兄弟说的对,你不常进山你不知道,山里确实有这种几十年难遇的大型野猪,听说是从俄罗斯远东那边跑过来的,应该挺有年头了,要不咋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呢,普通野猪能跟熊瞎子、老虎比吗,那一猪指的就是这种大型野猪。”听完石豪和彪子说的,我渐渐了解了这种大猪,再一想到刚才它们冲过来的样子,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说道:“妈的,救了这两个人,除了惹麻烦就是惹麻烦,真是够够的了。”石豪冷静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普通进山打围猎的猎手,他们一定有很多事没有说出来,虽看他们不像是坏人,但我们也要提防着。”“还不像坏人?天天带着个面具,好人哪有天天带面具的。”我咋呼道。我们回到山洞,见少爷和老五在山洞里坐着,狼屠守在洞口前,见我们回来,它叫了一声,但它明显认识我们,那叫声不是有敌意那种,只是提醒老五他们我们回来了。老五见到我们回来,问道:“兄弟们没受伤吧?”彪子回答说:“都挺好的,没啥事,你们俩受伤了吗?”老五还没答话,我便酸了一句说:“受伤也就是跑时候没看好被绊着了呗。”那少爷怒视着我,老五脸上有些挂不住,解释道:“各位兄弟个个都功夫不赖,我见那野猪用枪也打不死,便不敢在旁边添乱,就拉着少爷先回来了,还请多担待着。”我本以为那少爷得对我破口大骂,然后头都不回的走出山洞。但他却没有,他瞪了我两眼便把头转了过去,什么话也没说。石豪说道:“没事,野猪已经死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山洞休息吧。”晚上,我们在山洞里升起火堆,彪子和老五去割了一些野猪的肉,拿回来大家一起烤着吃。野猪肉就是香,烤过后油滋滋的,要是有点孜然粉、辣椒面儿就更完美了。吃完烤肉后,我们都躺下,今晚老五和彪子负责守夜。睡到半夜,可能是吃的那个烤肉太油了,嘴里很干,我便起来喝水。摸到水壶后,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想到白天斗野猪时看到的一条小溪水很清,我忍不了渴,便拿着手电筒出门去灌水。见门口的彪子和老五都睡着了,唯独狼屠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后突然爬起来,但它看到是我,并没叫,又趴下了。我慢慢走出山洞,这大半夜的,我也真是渴的受不了了才敢去打水,并且我还不能走很远,我得保证我喊救命时他们能听到并且及时赶到。我虽拿着手电筒但并没打开,手电筒就是为了应急的,我可不想闲的没事再引来什么野兽。借着月光,没多久我便走到了小溪边。拨开草丛,我刚要往下迈,发现那溪边好像站着一个人!我这视力可是相当良好,上学时隔着一排桌子我都能看到同学的试卷。我一眼便认出那身衣服——那不是戴面具的傻逼少爷吗。刚刚出来的急,也没看洞里少了谁,我心想,他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水边来干吗?难道是想撒尿,尼玛,什么素质啊!我刚想下去拦他,发现他忽然把外衣脱了,这是要洗澡?那也不行啊!只见少爷脱完外衣后又脱了两件上衣,一个上身竟然穿了三件,也是屌。渐渐,我感觉到不对,这少爷怎么里面穿的不是背心,而是一件内衣啊?虽然是那种运动式内衣,但也没听说哪个男的穿内衣啊?难道他还是个内衣变态?卧槽,难怪天天带着个面具。我盯着少爷的背影,他开始脱裤子,一条外裤后又是两条裤子,这变态不仅衣服穿三层,裤子竟也穿三层,脱完外裤后,露出内裤。本来我以为看到一个大老爷们穿着内衣内裤我会发自内心的恶心,但看着只剩内衣内裤的少爷的背影,我心里竟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不对,我是直男啊!我可是直男啊!不出所料,少爷穿的内裤也是运动的,从背影看,他比穿着外衣时还要瘦弱,但我觉得他并不是简单的瘦弱,而是苗条,他的背影完全不像男人,却很像一位具有“背杀”功力的女人。少爷摘下面具,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却能看到他的头发,虽然扎了起来,但能看出那是长发。我内心顿时有些凌乱,这少爷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少爷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他”缓缓脱下内衣和内裤,接着他迈进小溪里,将水往身上拍打,渐渐侧过身子,我顿时睁大双眼——“他”的胸前竟然是鼓起来的!我内心彻底凌乱了,一个男人长那么鼓的胸有意思吗?草,不对,应该是,这个“少爷”竟然是女人!我说她为什么一直带着个面具,原来是为了掩饰她女人的身份。她穿那么厚也是为了掩饰她的女人特征,让自己看起来更魁梧些。但她的声音怎么那么粗?应该是她特意装出来的吧。我拿着水壶,心想,我还要不要去打壶水?就当是我碰巧路过,你洗你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但她好像是带着枪来的,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回到山洞,虽然已感觉不到口渴,但却更睡不着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背影。妈的,我竟然和一个女的对呛了一天,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完了,我在她心里的印象一定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我装睡躺了大概半个小时,“少爷”步履轻盈地回到山洞,看周围人都在睡着,她放心地躺在一个角落睡下。很艰难地熬过一晚,第二天早上,我虽然一晚没睡,但大脑特别清醒,我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少爷”一眼,因为我清楚,她肯定很讨厌我。石豪问老五说:“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进入这片林子的吗?还记得路线吗?”老五想了想说:“记不全,但八九不离十。”石豪说:“那好,我们就跟着五哥走,先走出这片林子,出了这片林子,下山就容易多了。”我们离开山洞,老五和少爷在最前,石豪和阿苍走在中间,我和彪子在最后面。一路上我都不敢回头,一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我心脏还会跳的很快,脸甚至会发红,彪子看我一路都没说话,脸还有些红,问道:“你咋的了,不会发烧了吧?”我支支吾吾道:“没事,没发烧,别搭理我,走你的。”彪子伸手过来要摸我额头,我向后躲闪,说道:“摸啥摸,我没事。”“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摸咋的。”彪子说。我往前走,彪子在后面跟,我俩来回的动,一不小心,我感觉撞到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发现竟是少爷。我看着她的眼睛,正在瞪我,我脸更红了,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完这几个字后,我发现前面的石豪和阿苍还有身旁的彪子和老五都停下了脚步,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透过面具我能看到少爷的眼神,她那眼神里没了愤怒,满满的都是惊讶。大家都看着我,我真他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故作镇定地喊道:“都看我干啥,快点赶路啊。”我看着彪子,彪子的眼神好像是在说“错不了,他肯定发烧了,都他妈烧的说胡话了。”我发现就连狼屠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诧异,这狗也太通人性了吧,滚滚,你跟人凑什么热闹。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便不理会他们,独自先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