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恩怨纠葛
就在大家有些放松警惕时,湖面突然掀起一股巨浪,靠近湖边的白川忙喊金灵夔后退,两人此时已经拾了不少玉青圣木的枝叶。突然,青蛟从水下跃起,一阵轰隆巨响,湖面的水像是炸开了一样,很是壮观。就在青蛟全身都出现时,众人才发现,此时并非它独自从水下冲出,其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铠甲,挥舞着长形兵器,正猛烈攻击青蛟。这人是谁?怎会有这身打扮?!只见追打青蛟那人身形高大威猛,一身盔甲很是特别,不似铜铁的颜色,倒与之前所见石犀一个颜色。他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形兵器,那兵器形似一把长枪,但枪头周围是三叉刀形,刀身两面有刃,甚是特别。那穿着盔甲的战士腾空飞起,他就好像传说中的天兵神将,竟能在半空中与青蛟战斗。战士挥舞着兵器劈砍青蛟,那兵器的刀刃也不知是由何铸造而成,竟能将青蛟身上的鳞片劈开,那战士每砍一下都能让青蛟大吼大叫。青蛟张开血盆大口去咬他,战士不躲不避,将那三叉刀直刺向前,朝着青蛟口中捅去。青蛟一口咬下,将三叉刀咬住,蛟头疯狂的摇晃,胡乱朝周围岩石撞去,想要把那战士甩飞开。战士握紧手中兵器,大喝一声,借着青蛟摇晃的力径直向前,刀头还在青蛟口中咬着,战士惯满全身的力,将刀头硬顶向前。这时,只见那兵器前端的三叉刀竟将青蛟的脑袋扎穿,从蛟头的一侧扎了出来!观战的石豪等人见到此景,无不目瞪口呆,心想,他们这么多人围攻青蛟也未对它造成伤害,但那战士仅凭一人之力就与青蛟对抗,且二者酣战淋漓,俨然实力相当。场面极为混乱,趁着此时有人能牵制住青蛟,石豪让彪子背起林猎,说:“我们快离开这里。”石豪看了杨莞一眼,杨莞立刻明白石豪的意图,便领头朝她之前寻找到的那个洞口处跑去。临离开前,石豪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正与青蛟战斗的战士,石豪心想,不管是敌是友,也应该记住他的面容。石豪这次看的仔细,他将那战士的整张脸都记了下来,这时,石豪突然感到震惊——他似乎认识这人!石豪见那人额头上竟还有一只眼睛!三只眼,难道是二郎神?!石豪跟上众人的脚步往前跑,远离战团。他边跑边想,这人怎会长有三只眼睛?难道真的是神话中的二郎神?不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二郎神也只是宗教传说里的人物。这时,突然回想起空宁大师之前给他们讲过的那段隐藏的历史,石豪立马想到了一个人。李二郎!李冰的二儿子。没错,来者正是李冰的儿子,千年之前治服青蛟的李二郎!石豪内心震惊,不知李二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李二郎与青蛟斗的是天翻地覆,周围岩石不断碎落,湖水也在肆意翻腾,按照眼前形势,这个地下空间很快就会坍塌的。随着往前跑,石豪感知到了风向,他确定一个洞口应该是可以通向外面的,果然,杨莞领他们走的路口正是他刚刚感知到的那个。此时白川和金灵夔并没有和石豪他们一起,二人应该是之前就已经趁乱跑了。石豪断定,白川早就知道这个出口。不只是石豪发现白川和金灵夔不见了,阿苍也已经注意到他二人不在身边。杨莞领着众人向外跑,半刻也不停歇,这条通道弯弯曲曲,地面岩石陡峭,而且是一路向上蔓延。一直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但应该是过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杨莞已经累的跑不动了。杨莞扶着一块突起的岩石,呼哧带喘,脸上、身上都是汗。彪子后背还背着一个人,体力也有些透支,说道:“不知道还得跑多久才能跑到地面,要不咱们先歇会吧。”现在肯定是已经远离了李二郎和青蛟的战场,而且青蛟追来的可能也不大,石豪也累的不行,一边喘粗气一边说:“那咱们就休息一下。”彪子把林猎放下,查看他的情况。石豪看了一下,说:“大猎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一时半会恐怕醒不过来,咱们还得出去再想办法。”彪子叹口气说:“大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回去可怎么向师爷和二龙叔交代啊。”杨莞拍着彪子肩膀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杨莞心里也在担心林猎,毕竟林猎是为了救她才被青蛟吞下去的,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石豪没安慰彪子,却忽然问他:“大猎从小到大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彪子被石豪问的一蒙,想了想,回道:“不记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我只比他大一岁,他不记事时我也还小,但我俩是一起长大的,确实不知道他有啥特别的地方,嘴贱算吗?”“那大猎有没有生过什么病?”彪子回想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刚上小学那年他好像生过一次病,那年我七岁,他应该是六岁,也就是十五年前吧。我记得那次他在家里躺了好多天,后来好像是我们村子里的何大爷给他看好的。”石豪一听“何大爷”,心想应该是那个拿图养子的后人,就又联想到了蓝虎。石豪问彪子:“是什么病?”“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可能以前问过现在也忘了,但既然是何大爷能治的,那肯定不是发烧感冒的小病,何大爷在我们村子外号何神棍,就是那种巫医,专门帮人驱邪除脏东西的。”石豪听到这个,有些吃惊,心想,看来大猎身上还真的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彪子问石豪:“你怎么突然对大猎以前那么感兴趣,咋的了?”石豪回道:“大猎吃完青果的反应和普通人相比很不正常,我想多了解一些,看能找出原因吗。”彪子点了点头,装出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杨莞问石豪:“那会不会是因为他小时候那场病引起的身体异常,才会变成这样?”石豪说:“有可能,但不知道他当初到底得了什么病,这就得等他醒来后才能问清楚了。”彪子努力回想着,看能不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想了半天,脑袋都负荷了,还是什么也没想到。彪子说道:“大猎自己也未必很清楚,都过去十五年了,能完全了解的也就是大猎他姥爷和何大爷了。”石豪忽然又想到什么,问彪子:“大猎的父母一直不在他身边是不是?”彪子点头说:“是啊,失踪十五年了,大猎其实也挺可怜的。”“多少年?”石豪突然问道。彪子愣了一下,回道:“十五年啊。”“你说大猎生病也是十五年前,他父母失踪也是十五年前,同一年?”彪子想了想,说:“经你这么一问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同一年,对,都是十五年前,还真巧。”石豪又问:“他父母是怎么失踪的?”“腊月进山打猎,大雪封山,那时候没人敢进山,山里的雪几米厚,进山的不是冻死就是困死,也不知道他父母当初为啥选在那个时候进山,最后就真就没回来。”石豪感觉奇怪,问彪子:“大猎的父母都是专业猎人吗?”彪子回道:“那可是相当专业了,他妈是我们十村八店都难找的女猎手,他爸更是厉害的不得了,我爸和我说,当年在这猎圈里,只要一提林山,可以说无人不服,带多少子弹就能打多少东西,弹无虚发,一颗都不会浪费,身手也好,没人是他对手,大猎的爸妈那可都是响当当的跑山人。”杨莞听完,疑问道:“这么专业的猎人怎么会选择在那个时候进山?生活在当地的普通人也知道腊月是不能进山的。”石豪又问彪子:“大猎当年生病是不是也是在腊月?”彪子摸着脑袋,为难道:“这个过去太久了,我真想不起来了。”杨莞对彪子说:“你再好好想想,你那时不是刚上小学吗,你应该记得是冬天还是夏天。”经杨莞这么一提醒,彪子忽然想起来说:“对,就是冬天,腊月,那年雪下的特别大,我每天去他家都会先把他家门口的雪清一下,要不连门都进不去。”这就对了,石豪想到,大猎的父母应该就是因为他的病冒险上山,不然,两个专业跑山人怎么会选择在腊月进山,这完全说不通。石豪现在只希望林猎快点醒来,好问清楚他当初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阿苍这时靠近石豪,说道:“怎么找白川他们?”彪子这才想起,白川和金灵夔竟然不在旁边,也是跑的太急,把那两个本就不熟的人给忘了。石豪回阿苍道:“我们先离开这地下,我想白川他们应该也是从这条路走出去的,如果他和金灵夔没有在出口等我们,那应该就是赶回老寺了,我们要选择出一条最近的路,截住他们。”“如果找不到他们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救出娜诺和大师?”杨莞担心的问道。石豪也在想这个问题,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出去再说。彪子问石豪:“听你说过好几次老寺这个词,老寺到底是什么地方?”石豪不打算解释太多,他回道:“这个一言两语说不清楚,有机会再告诉你们吧。”杨莞看得出,石豪根本不打算说出他口中的“老寺”是什么地方,他和阿苍究竟来自哪里,竟然这么神秘?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起身,继续往上走。走了很久,已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四人走走停停,一直往上走,他们没想到之前竟然是在地下如此深的地方。这时,杨莞忽然看到了前方有光亮,越往前靠近,光感越强。在地下待久了,突然见到阳光还有些不适应,感觉有些刺眼,但终于是要出去了,内心还是压不住的兴奋。四人走出通道,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处山洞内。石豪站在山洞口向外看,见周围都是山,这里应该是距离圣寿寺不远的山区,周围看不到一点人的影子,放眼望去,除了树就是山,绝对的荒郊野外。此时正值中午,石豪领着大家从山洞口出来,阿苍查看周围,然后对石豪说:“没有看到他们。”石豪明白阿苍口中说的他们是指白川和金灵夔,石豪心想,如果他们不在这里,那一定就是赶回老寺了,必须要找到他们,问出娜诺和空宁大师的下落。但接下来的事很可能会涉及到老寺内部,石豪不打算让彪子和杨莞参与,这事只有他和阿苍能解决。见石豪突然停下脚步,彪子问道:“咋的了,怎么不走了?”石豪对彪子说:“你背着大猎快离开这里,就近找到医院,查看一下大猎的身体情况。”彪子有些蒙,问道:“你要干啥?要走一起走啊。”杨莞明白了石豪的意思,对彪子说:“石豪是想找到白川他们问出娜诺和空宁大师的下落。”彪子担心林猎的安慰,说道:“那行吧,救娜诺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快点找地方看看大猎有事没事,那我们接下来在哪汇合?”石豪说:“完事之后,我和阿苍会带着娜诺回旅馆等你们。”石豪转头对杨莞说道:“你和彪子一起走。”杨莞吃惊地问道:“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人。”石豪说:“彪子一路上都要背着大猎,在这荒郊野外,旁边还是有一个人帮忙更好。”杨莞还是不答应,说道:“我不同意,我要跟着你。”彪子也说道:“没事,我一个人就够了。”石豪劝杨莞:“我和阿苍找他们两个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你在旁边也保护不了你的安全。”杨莞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悦,说道:“我有说过用你们保护吗?你没权利命令我做什么,我要干什么我自己决定。”石豪表情顿时变的严厉,对杨莞喊道:“我没有命令你,我是在请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们这些朋友,请听我一次。”杨莞瞪大了眼睛看着石豪,她从未见石豪这么严厉的向谁喊过,那表情严肃的吓人,而话中那“朋友”二字也让她内心有了触动。杨莞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妥协,说道:“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彪子和杨莞寻着一条山路往山外走去,还没走出多远,杨莞就回头对石豪说:“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你。”石豪朝着杨莞点了一下头。目送着彪子和杨莞离开,石豪和阿苍转过身,往回走,阿苍问石豪:“我们要去哪?”石豪心里有一种预感,他感觉即使他和阿苍不去找白川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找来,白川这人论聪明程度不低于石豪,而且他更有心机,更阴险。石豪闭上眼睛,耳朵不停的动,他通过空气搜集信息,想听出白川和金灵夔的位置。这时,石豪忽然睁开眼睛,发现白川和金灵夔距离自己并不远,而且正在向这边靠近。石豪和阿苍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我果然我猜错,你们确实会来找我们。”这是白川的声音,石豪和阿苍停下脚步,看到白川和金灵夔从前方走来。石豪并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玉青圣木的枝叶你已经拿到了,告诉我那女孩和和尚在哪?还有,你偷走了我的青色角片,现在你要还给我。”白川回道:“第一,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他们在哪,第二,我不会把那青色角片给你。”“你不讲信用。”白川嘴角上扬,说道:“我何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讲什么信用呢。”阿苍已经听出白川这话的意思,黑刀握紧,但对面的金灵夔更快,已手握金刀冲了过来。黑刀与金刀对砍,冒出一阵火星,阿苍和金灵夔的刀都快的惊人,双方实力不相上下,越战越凶。石豪早已料到白川是这种人,他并没对白川抱有什么好的幻想,他也清楚,自己和阿苍与白川和金灵夔之间必有一战,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已不是一天两天。阿苍的黑刀与金灵夔的金刀是极峰老寺他们这一代中最快的两把刀,而论智力,石豪和白川也是他们这一代中最聪明的两人。二人智力不相上下,但行事风格却完全不同,白川虽着一身白衣,但内心却阴邪可怕,欲望无穷;石豪虽穿着一身黑衣,但却保留了内心深处最纯真的善良。阿苍和金灵夔已经打了起来,并且逐渐远离他们,但石豪和白川却还对立的站着,谁都没有先动手。石豪最后警告白川道:“寺中人不可内斗,这是老寺的规矩,但今天破了这个规矩,你也要做好承担任何后果的准备。”“我就是不想让你回去说三道四,所以在这就得把你的嘴封上,也或许,你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我还是看你不爽,怎么都想让你消失。”石豪冷笑一声,说:“你偷了我手上的青色角片,将青蛟引出,再利用我们斗青蛟,取玉青圣木,现在玉青圣木的枝叶取到了,但你的目的还不止于此,其实你还惦记着我手上的东西,所以,杀我不是目的,抢水蓝灵木才是你真正的目的。”白川的心思石豪早已了然,他说完后,白川大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复活青蛟取玉青圣木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青蛟为上古异兽中最为凶恶的,我知道以我和灵夔的实力无法拿到玉青圣木,所以才想到你们,当我知道你已经找到水蓝灵木时,我更坚定了我的计划,这样不仅可以有人帮我取玉青圣木,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还可以以你和苍戒戎做垫背,而我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你手上的水蓝灵木,要是一切顺利,我就能将上古三木中的两个都拿到手,那我回老寺复命,你替我想想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嘉奖,哈。”“你太自负了,你觉得你真能杀了我取到水蓝灵木?”“石豪,你的智慧完全不在我之下,但有一点让你永远不能战胜我,因为你还有人性,那些我们在成长训练的过程中就应该泯灭的东西,你竟然还保留着,你以为你很高级吗,哼,这东西是可以要你命的。”石豪盯着白川,说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把水蓝灵木带在身上,如果我身上没有,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白川冷笑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把它放在哪里?我相信它就在你身上,并且从未离开过。”“这次你确实猜错了。”白川挥刀冲向石豪,但石豪却很吃亏,因为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石豪抬起匕首去挡,被震退了几步。白川和石豪实力相当,白川速度和攻击力都不比石豪突出多少,但此时他却胜在手中武器。白川不给石豪喘息的机会,再次逼近石豪,挥刀砍向石豪脖颈。石豪身体下压,躲过砍来的刀,手中匕首直奔白川肚子而去。白川身体后移,躲过石豪匕首,抬起一脚踢向石豪腰间。石豪中了白川一脚,腰间生疼,身体向后退了一下。白川再冲向石豪,他左右进攻,石豪手中握紧匕首,只能招架。躲闪之中,石豪发现白川指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他还没完全看清那是什么,就见那东西已脱离白川手指,看不见了。白川左右进攻,石豪手中的匕首吃亏,能挡下白川的长刀已是万幸。白川在石豪周围绕了个遍,他心里正想着怎么反击白川,这时,攻击正凶的白川突然停下脚步,石豪心生疑问,但却不敢放松警惕,冷静地观察着他。石豪想不出白川为何突然停下,他脚步向后退了一下,突然感觉小腿处传来一阵疼感,石豪不知下身碰到了什么,这时,只听白川开口道:“别乱动哦,除非你那条腿不想要了。”石豪低头观察自己疼痛的小腿,惊讶地发现,小腿周围不知何时被缠上了数根极为纤细的钢丝线,那钢丝线太过纤细,要不是在阳光下有反光,根本是看不见的。石豪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刚才白川手指间的那些东西。白川说道:“你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线,它们都是由精钢炼制,不仅韧性好,锋利程度还很高,比刀锋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现在如果再动一下,那钢丝线就能划进你的肉里,把你整条腿都割下来。”石豪当然认识这种钢丝线,他自己身上明明就有,但是他没想到,白川竟然也会有这东西。石豪屏住呼吸,稳住身体,不敢乱动一下。白川说道:“你现在把水蓝灵木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石豪回道:“这回你要失望了,水蓝灵木不在我身上。”白川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是想拖延时间,在想怎么断开那些钢丝线吧,别妄想了,你不会有机会的。”石豪腿上的钢丝线两头缠着很重的铅头,白川刚刚在袭击石豪时,将其从手中扔出,线缠在石豪腿上,铅头砸进土中,钢丝线因此绷紧。钢丝线韧性强,用普通匕首是割不断的,唯一的方法是将土中的铅头挖出,但白川就在对面,石豪没有这个机会。石豪确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说谎,“你可以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在我身上搜,但是你不会找到的,因为我确实没有带在身上。”白川眼睛动了一下,他有一点动摇,分不清石豪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白川再次冷笑,说道:“别想和我耍花招,即使不在你身上,那也只能是在苍戒戎身上,反正你俩都得死,在谁身上都无所谓,最终我都会得到的。”石豪问白川:“你就这么确定金灵夔能打得过阿苍?”“当然,我很确定。”白川自信地回答。白川慢慢靠近石豪,阴邪地说道:“我现在就送你上路。”阿苍的黑刀与金灵夔的金刀连番相撞,双方用力都很猛,一阵阵火花飞射,金属撞击的声响不绝于耳。阿苍黑刀直接砍向金灵夔脑袋,金灵夔身体一偏,金刀直奔阿苍腰间,阿苍一个空翻躲过,待站稳时,金灵夔的金刀已逼近他前胸。阿苍横刀去挡,金刀刀尖撞在黑刀之上,阿苍再一用力,将金灵夔顶向后退,金灵夔身体一转,金刀再冲向阿苍,黑刀砍下,与金刀再抗,两人纷纷后退。阿苍率先起身,手中黑刀再砍金灵夔,金灵夔歪过身子,空出的那只手握成拳砸向阿苍,击中阿苍前胸。阿苍胸口剧痛,脚下使力,踢向金灵夔腰间,二人各自退后半米远。二人力量相当,速度也相差不多。阿苍不管胸口疼痛,快速冲至金灵夔身前,身体跃起,挥刀砍向金灵夔脑袋。金灵夔金刀举起,挡住阿苍的黑刀,但阿苍不知此时用了多重的力,金灵夔用力不足,竟被阿苍压弯了身体。阿苍黑刀抬起再落,就是这么短的一个间隙,金灵夔脚尖上挑,踢向阿苍下巴。阿苍慌忙躲闪,但金灵夔似乎早已猜到阿苍下个动作,他脚尖一偏,踢在阿苍的侧脸上。阿苍被金灵夔踢的全身栽歪,倒向一旁。金灵夔快速起身,金刀直冲阿苍手臂,阿苍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手掌拍地起身,躲开金灵夔攻击。双方对立的僵持着,只见阿苍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仔细一看,那唾沫中竟还带着一颗牙。阿苍盯着那颗牙,他眼睛突然睁大,升起的愤怒都体现在了脸上,牙间磨出声响,一头灰色的头发像是触了电一样,发生着变化。见对面的阿苍起了变化,金灵夔丝毫也不惊讶,他冷冷地看着阿苍,口中挤出三个字:“狼崽子。”阿苍发出一声狼嚎,嘴角咬住黑刀,四肢触地,奔向金灵夔。阿苍此时的速度太快,常人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但对手却也不是常人,金灵夔勉强能捕捉到一些动作。阿苍极速且疯狂地冲到金灵夔身前,黑刀握在手上,数秒之内便朝金灵夔砍出十几刀,就像当初对那发狂的黑熊瞎子一样,这十几刀如果全中,那金灵夔手脚皆断,必成废人。金灵夔既然面对着阿苍的进攻不躲不避,说明他早有防备,只见他手中金刀翻转,速度极快,就像是一条金色的闪电握在手上,同样也是数秒,挥出十几刀,将阿苍砍过来的刀锋全部挡下。阿苍跃过金灵夔身体,落在其身后,蹲下,反手握刀,直取其后心。这么近的距离,金灵夔已经没有躲开的可能!这时,金灵夔突然趴倒在地上,双腿抬起,夹住阿苍刺过来的刀,用力一扭,手掌用力支撑着地面,阿苍握刀的手不松,整个人都被金灵夔甩向一旁。阿苍刀尖刺地,稳住身体,金灵夔也站起身,两人眼神冰冷,相互看着对方。阿苍黑刀再攻金灵夔,金灵夔金刀来接。阿苍跳起身,黑刀迎头斩下,金灵夔横刀去挡,阿苍呲着牙,用力向下压刀,阿苍用尽了全身力气,打算就这样将金灵夔压倒在地。这时,金灵夔忽然手中使力,另一手也突然抬起,伸手握紧刀刃,而握住刀柄的手用力一抽,将刀柄拔了下来。没想到,那刀柄之上竟还有一把短刀!金灵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刀捅进了阿苍的肚子。阿苍完全没有想到金灵夔金刀的刀柄竟可以拔出,而且里面还藏有一把短刀,在阿苍的印象里,他的金刀不应该是这样。阿苍捂着肚子向后退,血从他指缝中流出,这一刀捅的很深,已经伤到了内脏。阿苍依旧站直了身体,拄着黑刀,不让自己倒下。金灵夔拾起掉在地上的金刀。将刀柄插回去,对阿苍说道:“这把金刀是经过重新打造的,手柄上的短刀是暗藏的杀器。”金灵夔舞动着金刀冲向阿苍,阿苍虽然受伤,但却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但受伤必然会影响身体机能,阿苍的力量和速度都已跟不上金灵夔,短短半分钟,阿苍身上就挨了数刀,虽然刀口不深,但也在不断流血。金灵夔再次逼近阿苍,阿苍提黑刀去挡,金灵夔脚下使力,一脚踢在阿苍的伤口处,阿苍喊了一声,退倒在地。金灵夔抬起一只脚踩在阿苍握刀的那只手腕上,黑刀虽然还握在阿苍手中,但手腕被压住,刀也已经挥不起来。金灵夔抬起手中金刀,对准了阿苍脖子,准备将阿苍的脑袋砍下来。他对阿苍说道:“我知道你是狼崽子,但我并不讨厌你,我们只是跟随了不一样的人,不要怪我。”就在金灵夔准备将刀砍下去时,忽然听到了白川的声音:“灵夔,我们快走!”金灵夔回头去看,见白川用刀撑着地,双腿都是血,正艰难地向他靠近,一身白衣脏的不成样子,很是落魄。金灵夔不再管阿苍,冲到白川身前问他发生了什么,白川受伤严重,说道:“我们先离开这再说。”金灵夔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立刻背起白川,朝远处跑去。白川走近石豪身前,挥起刀,说道:“下辈子希望你可以做个普通人,那样就可以好好玩弄自己的善良了。”白川挥刀砍下,石豪突然举起手,用匕首挡住白川的刀,白川感觉石豪的表情有些不对,这时,石豪那条被钢丝线缠住的腿突然抬起,一脚踢在白川肚子上,白川吃疼,石豪一只手压住白川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劈在白川手腕上,白川手腕顿时感到疼痛,紧接着是一阵酥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石豪紧接着身体下压,手中匕首直冲白川右侧大腿,一刀捅进去,白川惊叫一声,倒在地上。白川捂着大腿的伤口,不敢相信石豪是怎么破了那钢丝线的,他大喊道:“怎么会,钢丝线明明还绑在你的腿上,你怎么敢动?”石豪一边拾起白川掉在地上的刀一边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用这种钢丝线吗?”石豪将自己手中的钢丝线扔在白川眼前,说道:“很不巧,我身上也有这种钢丝线。”白川盯着石豪扔在他面前的钢丝线,见那线的一头还绑着一个铁钩,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石豪身上竟然也有这种钢丝线。白川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裤子,表情怪异的说道:“石豪,你可知我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没兴趣知道。”“我最恨别人弄脏我的衣服,哪怕是一点点脏东西,都会让我生不如死。”石豪没有理会白川,只是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哈哈,我确实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钢丝线,很好,现在你赢了,你有权利杀了我,动手吧,杀了我!”石豪并没有被白川激怒,他冷静地说道:“你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我不是,但你不要以为有人性就代表愚蠢,有人性就可以被欺负,一个看似软弱的人也可以狠,并且是非常狠。”石豪刚说完,忽然将手中白川的刀反手握住,用力向下,插进白川另一条未受伤的腿上。那刀尖贯穿白川的大腿,直接插到地上,白川疼的额头冒汗,呲着牙强忍着不喊出声来。疼痛白川还可以忍受,但当他看到那一边的裤子上也被血液染红,身体就会不断的发抖,进而有些抽搐。石豪松开握住刀柄的手,白川看着石豪,眼神中满是愤怒,他对石豪说道:“今天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石豪再次握住那刀柄,用力一扭,那插在白川腿中的刀在白川肉中一绞,连接着骨头,那疼痛直入骨髓,撕裂神经。白川强忍剧疼,但就是不坑一声,他嘴唇都已咬出血,恶狠狠地盯着石豪,石豪也冷冷地看着他。白川两条腿都受了伤,此时已然站不起来,他流了很多血,脸色发白。石豪从白川身上找出青色角片,放回自己身上,然后,他拉着白川的衣领问道:“说,那个女孩和和尚被你关在哪里?”白川嘴边都是血,他一边抽搐一边诡异的笑,但就是不说话。石豪不再管白川,他走向一旁,准备去找阿苍。石豪并不是故意留一条命给白川,他知道白川这种人报复心强,日后必成祸患,但他遵从极峰老寺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违反,究其原因,他还是不敢违抗师父,毕竟极峰老寺的规矩是师父一字一句告诉他的。“砰”,一声枪响。石豪还没走出多远就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子弹射穿身体,胸口处炸开一个窟窿,血流不止。石豪跪在地上,胸口不断往外窜血,口中也不断吐血,进而瘫倒在地。这时白川一瘸一拐的走向石豪,他手中拿着一把极为精致的小枪,这种特制的手枪顶多能装两颗子弹。白川依然高傲地对石豪说道:“我说了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石豪死死地看着白川,此时他满口都是血,不断向外吐出,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心有不甘。白川在石豪身上搜寻着水蓝灵木,但找遍了他全身各处,也没有发现水蓝灵木的踪影,白川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竟然真的没放在身上,白白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白川将枪口对准石豪,准备用另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性命,但转念一想,他收起了枪,面对石豪,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我刚才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现在我要说到做到,你就这样躺在这等血慢慢流干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死的很彻底。”白川用刀撑着地面,一瘸一拐地去找金灵夔,渐渐消失在石豪的视线之内。石豪脸色惨白,呼吸渐弱,他此时脑中想的都是,阿苍在哪,他怎么样了………冥冥之中,石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抬起,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眼睛虽睁着,但也什么都看不见,身上仅存的就是这点触觉。难道是无常前来索命,要将自己带去阴曹地府了吗?渐渐,石豪闭上眼睛,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