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遇险

深夜,浅眠着的白珝卿突然听到一声异响,便警惕地半睁开了眼,随即他快速从稻草堆里半坐起来,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一个黑影从柴房的窗户爬了出来,步履轻盈地朝他走来。

白珝卿攥紧了军刀,然后飞快起身,出手横在了那人的脖颈上,低喝道:“什么人!”

那人顿时定住了脚步,在看清了白珝卿的脸时惊喜地叫了一声:“四少!”

“你……”白珝卿不解地盯着那蒙面人。

蒙面人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年轻清俊的脸。

“旭兆?你怎么来了?”白珝卿也面露惊讶,问道。

“这说不清楚,四少您赶紧跟我回去吧,这儿危险的很。”被称作旭兆的少年赶紧握住白珝卿的手腕,低声道。

“等等!”不知为何,白珝卿下意识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看向了靠在墙角熟睡的四喜,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林旭兆看了眼四喜,有点懵住了:“四少,这……”

白珝卿来到她身边,紧紧盯着她那张秀丽的脸庞,仿佛想在心底刻下她的轮廓,过了许久,他的目光看向了她脖颈上的半月玉,然后伸手摘了下来,随后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块碧玉观音像摘下来,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四少,我们得走了!”林旭兆出声道。

“走吧……”白珝卿最后看了眼四喜,然后蒙上王治递给他的面罩,然后跟着他跳出了窗。

清冷的月光从大开的窗户钻进来,映在了四喜胸口的碧玉观音上,折射出了柔和而皎洁的光。

第二天一大早,四喜一醒来,就找不到了白珝卿的人影,她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他。

“人呢?”四喜叉着腰,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急躁。

这生着病受着伤还乱跑,跑什么啊!

就在四喜找得快要发疯时,她突然看到了打开着的柴房窗户,心中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是不是他已经离开了别苑?

随后四喜发现自己这个假设应该是对的,因为昨天晚上没什么动静,而且白珝卿已经不在这儿了,就说明他没有被抓到,应该是安全出去了。

走了,走了也好,省得他整天东躲西藏,她整天提心吊胆,四喜在心里道。

但是她硬生生忽略了心底那一丝丝不舍。

突然,四喜发现了挂在脖子上的半月玉消失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尊碧玉观音像。

“臭小子,走就走好了,还顺走我的半月玉!”四喜气得跺了跺脚,然后将观音像拿起来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那块半月玉值钱,但是人都走了,再怎么也是徒劳,四喜只好心痛地将那尊观音玉放进了衣襟。

算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这个阿四,要是以后再让她看到他,一定要让他把半月玉还给她,然后狠狠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忘恩负义,顺走自己的东西!

“四喜,你怎么又在柴房啊?”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玉瓷儿那软糯的声音。

四喜转过头,果然看到玉瓷儿正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就来砍点柴。”四喜摸着后脑勺开始胡扯。

“先生罚你砍了一次柴,你到还喜欢上了砍柴。”玉瓷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呵呵。”四喜干笑了两声,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去吃早饭吧,你今天给我做了什么呀?”

玉瓷儿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就知道吃,今儿没时间给你做了,先生说了,我们要搬到上海去了,让你赶紧收拾收拾,今天就要走,早饭我已经包了几个大白馒头,在路上吃吧!”

“去上海?”四喜有些惊讶澹台一鹤怎么突然要去上海?

“我也不知道,不过跟着先生就是了,听说上海可是现在最繁华最摩登的地方了,我早就想去看看了。”玉瓷儿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向往的神色。

“那好吧。”反正澹台一鹤说会护着她的命,那就姑且相信他,跟着他好了。

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个通缉要犯,远离这里,就多了一份保障。

走了也好……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别苑大门的门口,家丁陆陆续续地将打包好的行李箱子放到两辆马车后面的驴车上,忙得热火朝天。

四喜一人肩扛两个牛皮箱子走了出来,然后甩在驴车上,再帮跟在后头的玉瓷儿将行李放了上去。

“我说澹台一鹤一个大男人,哪里来那么多衣服,真是够了!”四喜气喘吁吁地道。

玉瓷儿温柔地擦了擦四喜满头的大汗,道:“好了别抱怨了,还有两个箱子就好了。”

四喜翻了翻白眼,然后认命地回去继续搬箱子。

不过刚到大门口,澹台一鹤便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顾叔则把两个大箱子提了出来,四喜赶紧上去接下了箱子。

“手脚这么慢。”澹台一鹤斜睨了她一下说,道。

四喜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地道:“没办法啊,先生您的那些家丁手脚更慢,我只能帮他们把东西一起扛了。”

“好了,把箱子搬上车,我们还得赶车程呢。”说完,他抬脚上了最前头那辆华丽的马车。

四喜撇撇嘴,暗骂了一声,然后将箱子重重放到了驴车上,然后和玉瓷儿一起上了那辆驴车。

四喜掀开帘子,正巧看到顾叔抱着半眯着眼的雪团朝她挥了挥手,她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疑惑地朝玉瓷儿道:“玉瓷儿,顾叔不是管家吗,他怎么不跟我们一块走?”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先生要他守着这处别苑吧,那么大一座别苑总要人看守才是。”玉瓷儿想了想,解释道。

“这样啊……”四喜点了点头。

车慢慢向前驶动,四喜掀开车帘最后看了眼远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惆怅。

“不舍得?”身边的玉瓷儿轻轻地问道。

“毕竟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现在要走了,总归有些怀念的。”四喜笑着道,虽然这里给她的记忆不是那么的美好,充斥着太多的苦难和心酸,但是这里终归是她的根。

“没事,以后我们肯定有机会回来的。”玉瓷儿安慰道。

但愿吧……四喜在心里道

车马颠簸了一天,等下车的时候就已近黄昏,玉瓷儿因为长时间的颠簸脸色有点发白,四喜就把她扶下车休息一会儿。

“我们还有多少路啊?”四喜朝赶车的车夫问道。

车夫拿着一杆烟枪,想了想,用烟枪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山头:“喏,过了这个山头估计就有一个驿站,就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这儿是哪啊?”四喜看了看周围群山环绕,寂静无人,问道。

“是江南连接北方的一条要道,我们已经赶了好几十里路了,估摸着明儿就到上海了。”车夫说道。

“那就好。”不然这屁股非得跌烂了,四喜摸了摸自己酸麻的背臀,心里想道。

这时澹台一鹤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依旧华丽雍容,不见疲态,四喜就纳闷了马车颠簸了那么久怎么他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到达驿站,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可能有山贼出没。”澹台一鹤面色凝重地朝车夫说道。

车夫连连应道,然后四喜赶紧扶着玉瓷儿上了车,车便又开始往前走。

车马颠簸得厉害,四喜也慢慢感觉头昏沉沉的,便靠着车窗睡了过去,但是没过多久,她便被一声尖利的马嘶声惊醒了。

四喜下意识想去掀帘子,但是被赶车的马夫制止了,只听见那马夫颤抖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姑娘你别出来了,我们好像遇见山贼了。”

山贼!四喜顿时心中一惊,还真被他们碰上了!

四喜看了眼玉瓷儿,只见她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想必心中极度害怕。

“玉瓷儿别怕,你先别出声。”四喜安抚着玉瓷儿,道。

玉瓷儿紧紧攥住了四喜的手,咬着唇点点头,好似四喜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四喜悄悄撩开了车窗上的布帘的一角,想看看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喜看到十几个人扛着大刀堵在路中央,气势汹汹,为首的一个头头赤裸着上身,肌肉精壮,一条青色的龙纹身遍布了他的手臂和肩膀,龙头则覆盖了他的整个胸膛,长着血盆大口,看上去很是威武凶猛,而澹台一鹤已经从车上,慢慢走了下去。

众山贼看到澹台一鹤时也是先愣住了,作为山野之人,他们还从未见过这般华丽的人物。

还没等他们开口,澹台一鹤已经出声了:“各位兄弟,这乱世之中谁都不容易,在下也知道你们是不得已才做这种勾当,不如我亲自将一些财物分予众位,你你们也放我们一条路,如何?”

山贼们面面相觑,那山贼头头先是哈哈大笑:“我们抢劫过那么多过往的商客,还第一回见到你这样淡定跟我们谈条件的,少见,少见啊!”

“那不知山老大你意下如何啊?”澹台一鹤笑着问道

山贼头头笑完以后走上前几步,有些轻蔑地看着澹台一鹤:“小子,跟我们谈条件,我们可是匪,谈条件?”说完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微抬起下巴:“不适合我们!”

澹台一鹤目光一冷,似乎有些动怒了。

“兄弟们,给我看看这车上有什么好东西!”山贼头子紧盯着澹台一鹤,朝身后的山贼们大喝一声。

山贼们应声朝两辆车跑去,有两个山贼跑到四喜坐的驴车前,一脚踢翻了的车夫,然后一掀开帘,正好看见的四喜,还有她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玉瓷儿。

那两个山贼像是见到宝一般双眼发绿光,朝哪山贼头子大叫一声:“老大,这有两个小娘们!”说完还色眯眯地伸出手想摸一下四喜的下巴。

“滚!”四喜俏目一瞪,然后伸出长腿一脚踢飞了那个山贼。

“嘿,你这个小娘们还敢动手,看我不……”另一个山贼看到自己的兄弟被踢翻在地,不免有些恼怒地想上前捉她。

四喜又是一个漂亮的侧踢,将脚踢中他的颈窝,然后再猛力一踹,那个山贼也中招,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山贼头子也听到了动静,便多叫了几个兄弟上去查看情况。

四喜看到又是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山贼朝她走来,便咽了咽口水,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手杀出重围,但是就是这段时间的犹豫,那几个山贼便上前制住了四喜和玉瓷儿。

“喂,你们放开我!”四喜被两个高大的山贼架了起来,她只能狠命蹬着两条腿。

两个山贼将她驾到了山贼头子的面前,狠狠扔在了地上。

“哎呦!”四喜惨叫一声。

“刚刚是你把我两个兄弟给踢了?”那山贼头子蹲下身,钳住四喜削尖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眼。

“他们要来捉我只是想做出抵抗而已,再说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连我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就说明他们实在太弱了!”四喜哼了一声,说道。

山贼头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喜,然后慢慢凑近了她的脸:“小丫头,有胆色!”

四喜很不喜欢这种深深的压迫感,便伸手拍掉了他的手:“别碰我!”

“哈哈哈。”那山贼头子不怒反笑,好像是找到了一样很好玩的东西一般。

“你笑什么?”四喜恼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山贼头子停下大笑,然后紧紧盯着她:“我从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人,还敢这么在我面前说话!”

“山匪一向没有人情道义可讲,我们就算哭哭啼啼,跪在地上哀求你放过我们你们也不会心软,既然如此,费那些力气做什么。”四喜环着胸,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接触的人里面不乏土匪山贼之流,这些人,狠毒、冷血,跟他们没有道义可讲,因为他们做惯了杀人放火之事,他们也不讨厌别人跟他们谈条件,因为他们的意识里,抢,可以将利益扩大到最大化的唯一途径。

所以,碰到他们的唯一办法只能冷静淡定再淡定,这样也许还能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不会立马卸货杀人。

山贼头子的眼里慢慢地升起了笑意,然后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四喜扛在了肩上,周围的山贼见状都开始起哄。

“该死,你干什么!”四喜咬牙切齿地大叫道,然后看向一直一直面无表情的澹台一鹤,叫道:“喂,你的那些黑衣人呢?快叫出来啊!”他们都快被抓走了还愣着做什么。

只见澹台一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嘴里吐出五个字:“他们没跟来。”

四喜彻底崩溃了,那山贼头子还大笑着拍了下她的屁股,笑着道:“兄弟们,把东西拿上,其他人也带上,今儿你们老大娶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四喜欲哭无泪,但是只能被扛着往大山深处走去。

山寨里

四喜被一把扔在了山寨的寨堂里,她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起来,恶狠狠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山贼头子。

玉瓷儿和澹台一鹤也被押着走了上来。

“怎么样,夫人,我们赶紧拜堂成亲入洞房吧。”那山贼头子哈哈一笑,说道。

“谁说要嫁你了?”四喜怒极反笑,咬着牙说道。

山贼头子一脸不以为然:“你以为进了老子的山寨我就会乖乖放你出去吗?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子就好好待你,不然的话……”山贼头子恶意一笑,说道:“我这一寨子的弟兄们可都打着光棍呢,你也不希望一个人伺候那么多人吧。”

四喜听到他的威胁狠狠打了个冷战,没想到这个山贼还是个硬茬,果然是山贼,一身的匪气!

“那好,既然要拜堂成亲也不能这么草草了事,我总得梳妆打扮一下才好。”四喜只能采取拖延政策。

山贼头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招啊。”

四喜笑了一下,眉眼中初绽的一点媚色如风中摇曳的红玫瑰,让山贼头子猛地一怔。

“我进了你这寨子哪敢玩什么花招啊,你也知道这成亲女人这辈子只有一次,怎么能那么草率呢?”四喜学着窑子里的女人嗲声嗲气地朝山贼头子道。

山贼头子哈哈一笑,心花怒放:“好好,依你依你,来人,带夫人去梳洗打扮!”一说完,就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进来,两个人面目相似,应该是姐妹,两人朝四喜恭敬地道:“夫人,请跟我们来。”

“我要她帮我梳洗打扮!”四喜指了指玉瓷儿,说道。

山贼头子看了眼玉瓷儿,有些犹豫。

“两个女人在一起,你怕什么?”四喜不耐烦地说道。

山贼头子这才答应让人放开了玉瓷儿,玉瓷儿一被放开,便小跑着来到四喜身边,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走吧。”四喜轻轻地朝她道,在转身之时看了眼澹台一鹤,只见他依旧云淡风轻,仿佛置身事外。

这只狐狸,大难临头还如此淡然,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故作镇定?她还真猜不透。

来到了山寨的房间里,那两个女人也紧紧跟了进来。

“你们出去!”四喜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夫人,是寨主让我们来服侍你梳洗的。”

“不用你们,一个玉瓷儿就够了!”四喜说着就要关上房门。

谁知道那两个女人硬生生地闯了进来,一个女人还泪眼朦胧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夫人,寨主特意吩咐我们要看好了您,要出了岔子他就要我们的命啊。”

四喜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女人的眼泪,便只能答应她们进来。

好啊,还做得挺周全,非要人看着她。

四喜暗暗咬牙,看着两个女人走进来将一套红艳艳的喜服要拿给她穿时,四喜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就在一个女人要将喜服套在四喜身上时,四喜突然伸手一揽,将那个女人揽在了胸前,然后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夫人,您,您做什么”那女人吓得浑身颤抖,手上的喜服也掉在了地上。

“不做什么,要是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把喜服给穿上!”四喜冷冷地说道。

另一个女子上前,跪在了她面前,哀求道:“夫人,您就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吧,要是寨主知道我们胆敢这么做,他也会杀了我们的啊!”

“放心,你们一口咬定是我逼你们的,你们寨主就不会怪你们的,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山寨里女人宝贵着呢,你们寨主横竖都是不会杀了你们的。”四喜笑眯眯地说道,但是那刀子却是贴得紧了点。

“可是……”那女人似乎还在犹豫。

“别废话了,在废话我就杀了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啊?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也得有人给我先在黄泉铺路!”四喜露出了一脸豁出命的狠劲,吓得那个柔弱女人连连答应:“好好,夫……姑娘,我答应你,您千万别伤了我妹妹。”

说完,她连忙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衫裙子,拾起地上的喜服慌里慌张地就往身上套。

穿上了喜服,然后四喜又示意一旁的玉瓷儿将一方红盖头递给她,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覆上了那方绣着连理枝的红盖头。

“玉瓷儿,来,帮我把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四喜将刀子转而抵在了那女人的腰脊处,然后又朝玉瓷儿道,玉瓷儿连忙捡起刚刚那女人脱下的裙衫,帮玉瓷儿穿了上去,又将她的两根大麻花辫盘了起来堆在脑后,这样从外表看上去与刚刚那女人一般无二。

“好了,玉瓷儿,你扶着她出去拜堂。”四喜朝玉瓷儿道,然后将刀尖推近了点,在原本就吓得不行的女人耳边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安安静静地跟我出去,别让人发现破绽,不然,小心刀子不长眼!”

那女人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看样子已经被吓傻了。

四喜用那女人做掩护,然后慢慢跟在了玉瓷儿和假新娘的身后。

寨子的大堂非已经人满为患,大堂里已经摆上了好几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肉,山贼们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新娘到!”玉瓷儿在四喜的示意下喊了一声,顿时热闹喧嚣的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走下来的新娘子。

那山贼头子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到她们面前,四喜偷偷瞟了眼那山贼头子,只见他也穿了红色的喜服,古铜色的脸上原本杂乱的胡须也被剃掉了,看上去也颇为俊朗,还有这股铁血汉子的豪爽气。

他牵着假新娘的手来到了大厅中央,然后拿起酒杯朝众山贼们道:“今儿我年威娶压寨夫人,众兄弟们敞开肚皮喝酒吃肉,不醉不归!”

“祝大当家的与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整齐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大堂。

“呵呵,谢谢啦。”年威心情颇好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他身边的假新娘,则不安的透过盖头看向了四喜的方向。

四喜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将她的妹妹微微拉到前方,挡住了她的脸。

假新娘慌张地将头回到了前方,不敢再看她。

第七章:遇险
胭脂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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