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应聘保安
吃完晚饭后,舒心怡将我送到了酒店,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赖在我的房间里看电视。我习惯性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在特警队和省委办公厅秘书处这两个工作岗位之间纠结着,一时拿不定主意。舒心怡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对她父母安排的工作不满意,要不然再叫她的爸妈安排别的。我说不用麻烦你父母了,你不应该叫你父母帮我安排工作,这让我有一种受之有愧的感觉。舒心怡不解地看着我说:“你不是说叫我帮你找工作吗?现在帮你找了,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呢?”“不是不开心,是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激你。”看着舒心怡关怀的目光,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接着,舒心怡又对我说:“那你还犹豫什么呢?”“你想想看,在省委领导身边工作,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好好考虑了,不然我做不好那不给你父母丢脸啊?”“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行的!”我想一个人好好想一下,于是对舒心怡说:“我内心很矛盾,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舒心怡有些不高兴,但最终她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舒心怡走后,我站在酒店的窗前向外看去,此时的南方市已是灯火通明,远处不时有烟花飞过,将美丽的夜景衬托得更加耀眼迷人。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的花瓣,一颗颗烟花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它们有的像一串串珍珠,有的如一颗颗流星……让我目不暇接。噢,这时我才想起,过几天就是平安夜了,怪不得有人放烟花。假如我还在部队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我该是站岗执勤去了吧?我又想起我曾经的部队生活了,每当我孤单无助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部队那段在我心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作为一名曾经的特种战士,离开了部队的生活,离开了摸爬滚打的训练场,我感觉现在与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了。望着天空中飘舞的烟花,我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过一个像烟花一样的人生,哪怕是一瞬间的时间,也要展现出最迷人的光彩!第二天上午,我来到南方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当着李旺局长和特巡警支队长刘浩的面,表明了我要当一名特警队员的态度和决心!随后,李局长和刘支给我通报了一件令我闻之色变的事件:目前,有一个毒品犯罪团伙已渗透入南方市数十个KTV娱乐场所,该团伙将冰毒、摇头丸等新型毒品大肆贩卖到KTV场所,导致许多青少年受害,已严重破坏了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和社会的治安稳定。李局长和刘支给我安排了一个卧底任务——就是让我想办法应聘到城南路上的一家名叫玫瑰花KTV娱乐城工作,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行,平时搜寻毒品来源,有必要时可以打入贩毒团伙,挖出他们的老巢。出发前,李局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和保密工作,任何时候都不要暴露自己是一名警察。此外,要求我平时没什么事不要给他打电话,紧急情况下才可以与他单线联系。从南方市公安局回酒店的路上,我顺道去了城南路上的玫瑰花KTV娱乐城查看了一下。发现这家KTV娱乐城位于南方市的繁华中心区,设备豪华高档,规模宏大,经营有大型夜总会、演艺厅、迪斯科、酒吧、慢摇吧、KTV包房、棋牌休闲、桑拿洗浴等。让我的兴奋的是,玫瑰花KTV娱乐城正在招聘服务人员,我看了看招聘内容:1、高薪服务生数名,男女不限。2、模特数名,女性。3、保安,男性。4、兼职歌手,男女皆可……我认真地看完招聘内容,发现只有一项内容适合自己,那就是保安。回到下榻的酒店时已是中午,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办法,想想如何才能让玫瑰花KTV娱乐城聘用我。经过左思右想后,我决定隐瞒我的特种兵身份,在网上弄到了一张虚假的某武术学校的毕业证书及假身份证。当天下午,我打电话给玫瑰花KTV娱乐城的人力资源部,要求应聘他们的保安工作。接电话的一名女士叫我第二天上班时间,持个人证件到人力资源部面试。第二天上午,我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打车来到玫瑰花KTV夜总会所在地。在门卫处说明来意后,我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部的几个男女看了看我的简历和证件后,对我表示满意。而后,他们叫保安部的一名经理过来面试我。保安部经理叫华南,皮肤白皙,高高大大的身材,类似于五大三粗的那种。他看了看我后问道:“你是武术学校毕业的,哪一项功夫比较厉害?”我回答道:“散打、擒拿格斗我都可以。”其实,我只把我基本的功夫告诉他,我的“扑克牌飞镖”以及硬气功等我都没有告诉他。“看拳。”说着,华南一个右直拳猛然向我的脸部击打过来,我左手轻轻一格挡,躲过他这一致命的重击,同时,我的右勾拳已顶到了他的下颚,但我没有发力,只是点到为止。华南知道我手下留情,他退了两步后赞扬道:“好,身手很灵敏,不错,不错!”我答道:“不好意思,献丑了!”“小马,你过这边坐一下。”说着,华南将我带到旁边的沙发上,尔后转身来到人力资源部几名工作人员面前,他们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过了一会儿,华南叫我跟他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对我说:“你被聘用了,明晚你就可以来上班了。”“好的!”而后,我问道,我主要做什么工作?“晚上到演艺厅、迪斯科、酒吧等巡场,保护场所安全和维护场所秩序。具体点说,就是看好客人不要打架,不要和其他客人发生争吵。有人到店里闹事,就要将对方控制住。”华南说着,转身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继续叮嘱我说:“这样吧,明天下午3点,你到我办公室来开会,具体工作再安排吧!”“好,我明白了。”走出玫瑰花KTV夜总会,我虽然有了一种首战告捷的成功喜悦,可后面的路我想会更加艰难,但不管如何,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前面哪怕是地雷阵我也得走下去……第二天下午3点,我准时来到玫瑰花KTV娱乐城华南经理的办公室。这时,他的办公室里已坐着12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这是马三多,新来的,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华南把介绍我给大家,然后便安排晚上的工作。按照工作安排,晚上我们所有的保安人员全部上岗巡场,主要任务就是维护演艺厅内的治安秩序。巡场前,华南给我拿来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和一件白色的衬衣,以及一条黑色的领带,要求我上班时穿上。同时,他还递给我一个对讲机要我工作时佩戴。他说,对讲机频道已经调好了,上班时开机就行,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华灯初上,玫瑰花KTV娱乐城的演艺厅里开始热闹起来,服务生在客人间来回穿梭忙个不停。霓虹灯变换闪烁的演艺厅内,艳舞表演、男女演唱、小品等各种精彩节目接连上演。我们保安员两人一组,在人潮涌动的演艺厅里维护秩序,保护场所安全。巡场中,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俩好像是周豪和玉华。他们从我的身边匆忙经过,而后径直进入了一个包厢。由于演艺厅里灯光闪烁,加之人来人往,他们并没有看见我。为了证实是不是他俩,待他们进入包厢后,我特地从包厢门外的玻璃窗口向里看去。“没错,就是周豪和玉华!”包厢里早来了四男两女,周豪和玉华好像是赶场似的,他俩到了包厢后,连忙与在座的各位频频举杯喝酒……看着周豪与玉华那么亲密,我想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周豪这小子,是我退伍回到南方市的第一天晚上认识的。那天晚上,舒心怡叫我陪她去参加她表姐玉华的生日聚会。聚会时,周豪举着酒杯叫我跟他喝酒,我说不会喝酒,周豪便对我口出狂言,当时如果不是舒心怡拉着我,我非揍了这小子不可。从周豪当晚的口气中,我想他应该是道上混的人,可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那时候的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反正他是什么人都跟我无半根毛的关系。可现在我却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已不再是一个退伍兵,而是一名特警,一名卧底的特警。这天晚上,我一直在盯着周豪他们所在的包厢,但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别的异样。周豪与玉华在包厢里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这样就走了,他俩走出包厢时,包厢里有两个男的出来相送。我一直跟着周豪与玉华到大门口,并看着他们上了一辆奥迪车疾驶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真是冤家路窄啊!南方市这么多的娱乐城,我上班第一天便在这里碰到他!这是不是预兆着我从警路上的冤家对头相伴相随呢?下了班后已是凌晨3点了,华南问我住在哪里,我骗他说还没有地方住,现在暂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如果公司里有地方住的话,那最好不过了,要不然我就得租房住。华南说:“公司里有宿舍,你到公司宿舍跟他们一起住吧!”我高兴地答道:“好啊,好啊!”其实,我想去公司宿舍住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是可以与同事们增加感情;二是为了能够尽早摸清玫瑰花KTV娱乐城的内部情况,这样对开展卧底工作才有好处。公司的宿舍设在玫瑰花KTV娱乐城的顶层上,分为男女职工宿舍,一间房子隔成几个厢房,每4人住一间,被褥及生活用品要自己携带。因为没有被褥,当天凌晨我仍然得跑回酒店里住。中午时分,我醒来后给舒心怡打了个电话,问她记不记得那个叫周豪的男子。舒心怡说:“就是那个豪哥吗?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那天晚上你表姐玉华搞生日聚会,周豪不是要打我吗,我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而已?”我没有告诉舒心怡我问周豪的原因,我只想知道这个人的底细。舒心怡告诉我说:“他能是什么好人,以前在南方市各娱乐场所收保护费什么的,后来被关了一段时间,前不久他才从监狱里出来,不知道我表姐怎么与他认识的。”“这样啊……”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牛,原来他以前是收保护费的。我继续问:“那你表姐在哪里工作?”“我表姐原来在一家公司里做销售,前不久刚辞职,现在什么也不做。”“我明白了,谢谢啊!”“谢什么谢呀,好像我是外人一样。对了,你的手机怎么老关机啊?一天都联系不上你。”我撒谎道:“手机可能有问题,老是自动关机。”舒心怡说:“那我给你换一部吧?”“不用了,我的修一下就可以了。”我婉言谢绝了舒心怡的好意。舒心怡有些着急地问我:“对了,工作上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爸妈昨天还问我呢,叫你答复快一点。”“你帮我跟你爸妈说,我谢谢他们,工作的事就不用麻烦他们了,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工作。”舒心怡有点不开心地说:“唉,白白让我操心,早知道这样,我也懒得跟我爸妈说。”我敷衍道:“我退伍才几天,在部队辛辛苦苦干了几年,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见我对工作没有什么兴趣,舒心怡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说:“对了,今晚是平安夜了,咱们一块吃个饭吧?”晚上我还有任务在身,不可能陪得了她,我连忙拒绝了她的邀请:“今晚没有空,我有点事要去做,改天吧!”舒心怡对我的拒绝很不高兴:“你有什么事这么急,连晚饭的时间都没有?骗我吧,谁信你!”“我要返回部队一趟,等一下就走,等我回来再找你吧!”为了避开舒心怡的纠缠,安心卧底的事,我只能这样骗她了。“你不是退伍了吗?回去部队干什么?”“部队紧急叫我回去,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心怡将信将疑:“不会吧?”“真的,先这样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出发。”“那我送你吧?”“谢谢,不用,我们有专车送去机场。”说完,我挂了电话。下午,我起床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搬到了玫瑰花KTV娱乐城的职工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