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屋里怪声
回到玫瑰花娱乐城宿舍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我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时交替出现各种疑问:丰小扣这小子没死,死的那个人又是谁呢?舒心怡当时不是明明看清了是丰小扣了吗?怎么会出现这么乌龙的事情?撇开舒心怡不说,南方市公安局侦破此案的专案组为什么也忽略了呢?难道都不认真查一查丰小扣的身份和他的DNA?出现如此低级而严重的差错,这不让南方市公安局领导大跌颜面吗?外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还表彰了一批破案能手呢!我晕!我想,现在南方市公安局也不好把丰小扣还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上级领导吧,否则,他们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窗外越来越亮了,我突然想起了舒心怡!舒心怡这个女人,尽管不是我喜欢的菜,但毕竟她对我很好,不管怎么说,作为朋友,平时也要嘘寒问暖一下的,更何况丰小扣这小子还活着,我必须告诉她,让她有所防备,否则她被丰小扣盯上麻烦就大了。然而,自从上次我对舒心怡撒谎说我回部队后,我与她已有10天时间没联系了,不知道她近段干了些什么?丰小扣还活着,他会不会这几天在找舒心怡报仇呢?我忽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连忙打开手机,拨了拨舒心怡的电话,舒心怡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冲下楼,然后驾着租来的桑塔纳轿车往舒心怡所住的爽歪歪小区奔去。来到舒心怡的房门前,我摁了半天门铃,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慢慢地打开大门锁,然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却没有舒心怡的身影,卧室里的行李箱依然放得好好的,好像没有出行的迹象。舒心怡去了哪里?会不会回她的父母家了呢?来不及犹豫,我又直奔舒心怡的父母家。当我来到舒心怡父母的楼下时,却不敢贸然上去,担心太早了打扰人家不好,只好在楼下不断地徘徊着……不一会儿,舒心怡的父亲拎着一只公文包出现在楼梯口,看样子是要上班去了。在一旁等候的司机见状,马上过来帮他拎公文包。舒心怡的父亲见我这么早就出现在家门前,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小马,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叔叔早,我想问一下舒心怡这几天来过您这里吗?”我连忙迎了上去。“她昨晚还过来吃饭啊!后来有一个叫姗姗的姑娘打电话给她,她吃完饭就走了。”舒心怡的父亲温和地看着我说。“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叔叔你知道姗姗的电话吗?”听说舒心怡跟姗姗在一起,这让我放心了很多!但我还想知道舒心怡到底在哪里,我必须把丰小扣没有死的消息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个防备。“这个姗姗的电话我倒不知道,舒心怡的电话打不通吗?”“是的,舒心怡的手机关机了。”“可能她还没有起床,所以就没有开机,你晚一点再打试试。”“那行,谢谢叔叔,打扰您了。”我见他的司机等蛮久了,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客气地说道。“不用客气,我上班去了,早上有个会要参加,我得赶紧过去,不然来不及了,有空跟心怡过来家里坐坐啊!”舒心怡的父亲客气地说,然后快步向身旁的小轿车走去。舒心怡的父亲乘车走后,我待在原地不断地想着舒心怡与姗姗住在哪里,如何才能找到王小姗呢?唉,真后悔当初没跟王小姗要个电话号码!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我退伍刚回到南方市时,我帮舒心怡夺回被抢的挂包后,当时王小姗也一同去派出所要了笔录,笔录里应该会留有王小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的。想到这里,我决定去派出所一趟,查一查王小姗的联系方式……于是,我马不停蹄地往派出所跑。“不行不行,这些案卷不给外人查。”在派出所里,接待我的内勤民警了解我的来意后,竟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不让我查。“能联系一下你们所长吗?当时做笔录时是他问我的,我认识他。”为了能尽快拿到姗姗的联系方式,我对内勤民警恳求道。“所长昨晚加班,现在还没有起床,不能打扰他。”这名内勤民警竟然一再找理由来拒绝我。见这个民警对我的求助爱理不理,我顿时发火了,“你什么意思?要我叫局长给你打电话你才给是吧?”“你有本事叫局长给我打电话,我不仅给你查,还叫你一声爹。”他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哼!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骂了一句后,当着他的面拨通了李旺局长的电话。“李局,我是马三多,我到派出所查一份材料,是关于丰小扣的,这里的内勤民警说,必须有你的电话他才给查。”我特地大声地说,想压一压这个民警的嚣张气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内勤民警,见我真的给局长打了电话,他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在那里羞愧难当,恨不得掘地三尺钻了进去。李局长说道:“你给他接一下电话。”随即,我连忙把手机递给这名内勤民警,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我的手机。“李、李局,对不起……”内勤民警刚把手机拿过去,就紧张地说道。我故意走到一边去,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不到一分钟,内勤民警便客客气气地帮我找到了姗姗的那份笔录,然后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我的眼前。从这份笔录上,我很快就查到了王小姗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王小姗与舒心怡同年,家住城北路1009号月光小区18栋16楼1602号房。随后,我急不可耐地拨打了王小姗的手机,连拨了三遍,王小姗的手机也一直处于秘书服务状态!“上门找她去!”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按照王小姗的家庭住址一路找去。经过一路查问,我终于找到了月光小区18栋,然后顺着电梯上到了16楼。这是一梯四户的居民楼,在1601号房的旁边,我看到了1602号房。就在我准备摁下门铃时,发现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但只听到“喔喔”的声音,而且声音显得很小,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担心被外人听到似的……是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顿时警觉了起来,也不敢贸然进去了,驻足在门外听了好半天,好像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和“喔喔”的声音,但我在外面听得不清楚!我转身看了看1601号房,发现这套房子还没有装修,说明房子里还没有人居住。我悄悄地打开1601号房的大门,然后悄然走了进去。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居室,面积并不大,大概在60平方米这样,由于房子没有装修,里面充斥着水泥和灰尘的气味。慢慢打开阳台的门,我发现1601号房与1602号房的阳台是相邻的,但1602号房的窗户此时已关得紧紧的,里面连窗帘都拉上了,一点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驻足良久,1602号房里“喔喔”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侧耳倾听,好像是人的嘴巴被封口胶封住后发出的声音。“难道是舒心怡和王小姗被人绑架了?”我越想越焦急,本来想破门而入,但由于对屋里的情况还没有十分把握,我没有贸然进去。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从阳台上翻过去先探探里面的情况再说……从1601号房的阳台上往下看去,楼下的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斜对面的一排居民楼上隐约有人在阳台上晒衣服。我想,如果我从1601号房的阳台上跨过1602号房,对面的人肯定会看到我。假如被他们看到了,他们要么以为我是小偷,要么认为我是偷窥者。那样的话,在我向1602号房观察时,他们大声叫喊或报警怎么办?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势必会引起1602号房里面的人注意,那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了。可是,人命关天,我能见死不救吗?“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静静考虑几分钟后,我还是决定从1601号房的阳台翻过1602号房的阳台,只要动作迅速就不会被人发现。行动前,我准备到外面寻找一些物件作为暗器,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自我防备。就在我准备出门寻找一些暗器时,大门外突然响起了电梯的开门声。我迅速关上大门,然后从1601号房间的猫眼望出去,只见一个女人出现在电梯口,她肩上背着一个挎包、手拎着一篮子的青菜走了过来。从她所拿的物品及憔悴的面容来看,她应该是一整夜没休息好。女子从电梯口出来后,径直往我这个方向走来。正在我疑惑之时,她已来到了1602号房门口,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摁了摁门铃……我仔细地看了她两眼,确定她不是王小姗,可她怎么会摁这个房间的门铃呢,难道她是同伙?她的一举一动,让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如果舒心怡和王小姗被绑匪绑架在房间里的话,那这个女的肯定是出去买菜做饭给同伙吃的!来不及多想,我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很快,1602号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你终于回来了,宝宝一早就醒来,害得我一大早就起来哄他,都不得好好睡一觉。”男子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唠叨道。“我下完班就直接去菜市买菜了,一个晚上没休息,累死我了!哦对了,宝宝这么闹,是不是尿尿了?”女子一边进门一边说,男子抱着孩子“喔喔”地哄着,然后回答道:“早上起来就换过尿不湿了,现在就是不肯睡觉。”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让我提到胸前的一颗心,终于得以放了下来。原来,他们是一对夫妻,那“喔喔”的声音是那男子哄小孩的声音,差点让我误会了!难道是我搞错地方了?靠!这也太戏剧性了吧?我满腹狐疑地从1601号房跨了出来,就在男子准备关门的刹那,我连忙上前问道:“大哥,我想问一下,这房子是王小姗的吗?”“没错,是王小姗的房子,我们是租她的房子住的,你有什么事吗?”那男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问道。“我想找一下王小姗,以为她还住在这里,所以就过来找她,没什么别的事。”我连忙答道。“我们租她房子快有一年了,也很少见到她,房租的钱我们都按季度打到她的银行卡里去的。”男子解释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打扰你了,谢谢啊!”说着,我沮丧地往电梯口走去。“奶奶的,差点爬进了人家的阳台,好在这个女的回来得及时,否则我不仅多此一举,搞不好还出洋相了呢!”走到电梯口时,我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无比羞愧。走出月光小区后,我驾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感觉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就像一个漂泊者,没有家,连工作单位都被保密着,真让人不爽!车子来到一个路口,突然遇到了一个红灯,趁着这个时间,我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舒心怡的电话,看她的手机是不是开机了。可连续拨打了两次,她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而后,我试着拨打王小姗的电话,竟然也还是秘书服务。操!都已经9点30分了,怎么都没有一个开机的!我焦急地骂了一句。舒心怡与王小姗到底在哪里?我在脑海中搜遍了她们可能去的地方,但除了这些住所,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奔波了一天一夜,我觉得肚子饿得慌,于是将车开到一家早点旁,买了一碗豆浆和10根油条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两分钟便吃了个精光,可是仍觉得没完全吃饱,我真的是实在太饿了!“老板,再来一碗豆浆和五根油条。”我向老板叫道。“好咧!”老板一边应答,一边给我送来了豆浆和油条。坐在我一旁吃早餐的一个青年男子见我吃得这么多,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一大早办事不顺,我气不打一处来。“吃那么多!”他不甘示弱地向我回击道。“又不花你的钱。”说完后,我便驾车扬长而去……车子在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在想,今天到底怎么了?办事一点都不顺:早上因为要查王小姗的联系方式,差点与派出所的内勤民警吵起来!找到了王小姗的家,没想到她却不住在那里,就连多吃几根油条都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