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洞密室

顺着蜿蜒的机耕路向前行进,在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对面便是饲料加工厂了。工厂呈“一”字形排开,有七八间砖瓦房,但它掩藏在环山的绿树丛中,如果不认真仔细看,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一排房子。

在饲料加工厂的四周,是一片很大的玉米地,如今已过了收获的季节,玉米地里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玉米秆了。按理说,这里开办饲料加工厂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来到饲料加工厂外,发现工厂已是大门紧锁。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寂静无声,我从大门的缝隙往里看去,大院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里面几个加工车间的门也全是“铁将军”把门。

“有人在吗?收破烂的……”我在门外叫喊道。几分钟过去了,里面依然是鸦雀无声,难道是我找错了,这里不是丰小扣的毒品加工厂?

我看四下无人,便迅速翻过围墙进入大院,对每个房间逐一进行检查。从各个加工车间、办公室、职工宿舍里的情况来看,里面的加工设备和办公用品以及生活用品已全部被撤走了,除了地上散落的一些玉米面、香烟头外,什么也没有。

我在大院里走来走去,发现这里越来越不对劲!我想,这应该就是丰小扣的毒品加工厂了。可是,如果是毒品加工厂的话,那么,他们的毒品加工厂在哪里呢?他们平时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面制毒!外面的饲料加工车间应该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这里面一定有暗室!

我从各个加工车间和办公室进行四处查找,在一个贮藏间里,我发现了一个后门。推开后门走出去,再沿着一条小路走过去,在这条不足200米长的小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山。我在这座山脚下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原来这座山里有一个山洞,洞口有一扇铁门锁着。

“难道他们在这里面制毒?”我慢慢地打开山洞的大门向里面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洞穴,洞穴分明是被人为地开凿过了的,里面宽大而幽深,环境阴暗而恐怖。由于山洞里没有电灯,里面显得很黑暗,我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向里照去,发现里面摆放着许多的饲料加工设备,以及各种生活用品等等,原来外面的饲料加工设备等东西已全部转移进山洞里了。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真是一个饲料加工厂?他们只是在玉米收获的季节工作,一旦玉米收完了就停工了吗?”正在我疑惑时,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堆放着一堆堆东西,上面用帆布密密实实地盖着。

这个帆布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我进入南方市进出口贸易公司地下车库寻找毒品时,也是这样的帆布盖着一箱箱的毒品。

我迅速走了过去,然后将帆布掀了起来,里面果然是一箱箱成品的毒品K粉以及用于制毒的药剂……阿弥陀佛,果然是这里!我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我在山洞里继续寻找,隐约有刺鼻的药味传来。我循着药味的方向走去,在山洞一个石壁下的几张桌子上,发现摆放有大量化学药剂、各种设备,以及防毒面具、手套、水桶等用具,其中好几个玻璃器皿装有黑色黏稠的液体,旁边还放着许多灰色的固体,一个不锈钢锅的锅底还残留有白色晶体样物质。经现场观察,这些液体和固体正是半成品的氯胺酮。同时,我还在现场发现一张制造K粉的工艺流程图,上面记载着K粉的配方及制作工艺……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不容多想,连忙抽身退出山洞,并将洞口的门锁按原样锁好,然后立即原路返回。

这些人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回来的路上,我不断地想,难道是丰小扣得知周豪被抓了,他担心周豪供出他的行踪导致事情败露,于是便将饲料加工厂的设备全部转移进洞里,伪造饲料加工厂已关闭的假象,以迷惑警方的侦察方向?

可是,周豪被抓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丰小扣哪里来那么快的信息?难道公安局内部有内奸为他通风报信?我越想越觉得非常恐怖,怪不得李局要我保密好自己的身份,这说明队伍里确实是有内奸。

下午5时左右,我回到马里市的宾馆后,便打电话把找到毒品加工厂的情况向李局作汇报。

李局在那头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认真地说:“是真的,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骗你啊!”

“你这小子可以啊,这么艰巨的任务只用了一天时间就侦察到了,如果南方市公安局有10个像你这样的警察,我这当局长的就闲着了,哈哈!”李局在电话那头一边夸奖我,一边高兴地笑了起来。末了,他还对我说:“余下的时间我给你休假。”

“现在毒品设备和毒品还藏匿在山洞里呢,李局你看怎么处理?”尽管毒品加工厂找到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隐隐约约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李局说:“他们把设备和毒品都藏匿在山洞里,说明他们还会回来,在还没抓到丰小扣团伙之前,山洞里的东西暂时不要去动它,我叫人秘密监视就行。”

“那下一步我还有什么任务吗?”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给你放假到过年后再说,别的事你不要管。”李局对我的工作能力显得异常满意,高兴地对我说。

“舒心怡和王小姗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尽管李局叫我休息,但我仍然对她俩的处境感到担忧。

“刑侦部门已查到了犯罪嫌疑人丢弃在郊区的奔驰面包车,但车上没有一个人,他们可能换乘另外一辆车走了,目前警方正在全力侦查他们的去向。”

“这么说,离破案的时间应该不长了?”

“应该很快就破案了的,你先回南方市吧,如果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再叫你。”

“好的,我今晚就赶回去。”

“好吧,你自行安排时间。”

李局给我丢了一句话后,便挂了电话。打完电话后,我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到宾馆总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走出马里市宾馆的大门,夕阳刚刚落山不久,西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丰小扣的毒品加工厂终于被我找到,任务圆满完成,兴奋之余,伴随而来的便是我的归心似箭。走过马里市午后的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匆忙的脚步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旅行箱。突然,一张美丽而忧郁的脸庞向我看来,眼睛清澈如水,长发飘飘洒洒。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向她赔不是。原来,女孩拉着的一个旅行箱,被我不小心碰到了。

“没关系!”

女孩说着,继续拉着旅行箱向前行走,飘逸的长发披散在她那高挑苗条的身上,在微风的轻拂下,头发犹如山涧飞流而下的瀑布,娇好的面容引来不少路人关注的目光。

女孩匆忙的脚步,与我往同一个方向走去。很快,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马里市汽车总站。车站里到处人头攒动,难以插足,喧闹的噪音不绝入耳。在一个售票窗口,我和她排在同一个队伍里,她在我前面,我在她后面,她的前面有好几个人。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时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多时,我们都买到了票。看看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才开车,我连忙去了一趟卫生间。

这天是星期五,或许是到了周末,坐车的人很多,40多个座位几乎全都爆满了。我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没想到,方才的女孩竟然跟我同乘一辆车,而且座位竟也连在了一起。她的是37号,我的是38号。此时,她已先我一步坐在了座位上。见我到来,她向窗边挪了挪身子。

“你好!”我友好地向她打了声招呼。这在当兵时,我是不会向一个陌生的女孩打招呼的,因为那时候的我,一见到女孩子就会脸红,尽管我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这或多或少都与部队的管理有关。在部队时,我们连女孩子风骚的照片都不给看,甚至一本杂志上有点姿色女人的照片都会被销毁,从而导致了我们有一种“女人是老虎”的感受,想看又不敢看……退伍后,自从舒心怡这个女人大胆而狂热的影响,我现在见到女孩子也大胆了一些。

“你好!”她也向我说道,但她脸上忧郁的神色始终没有消失,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她几眼,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刚才真的对不起!”坐在同一个座位上,我不想彼此之间都是一张僵硬的脸直到终点站,这会让我心情很不愉快,于是没话找话说。

“不用客气!”她的脸上仍挂着忧郁的神色,回答我的话后,她转过头望向窗外,好像对我有所提防似的。

客车里虽然已开了空调,但我们两人所在的位置的风口并没有开启,南方这个鬼天气,冬天还热得像在蒸笼里一样。我连忙站起身,调了调空调的风口,这时,小小的风口顿时倾泻出凉凉的风,让我燥热的心顿时凉快了不少。

调好空调的风口后,我望了望这个女孩,发现她依然是冰冷而忧郁,像是一个冷美人,这让我产生了怜悯之心和了解她的欲望。

“你是去南方市出差吗?”

稍许,为了消除我在她心中的陌生感,我主动与她搭讪。

“不是,我在南方市工作。你呢?”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与我说话,不过她都是礼貌性地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我也在南方市……刚退伍回来,还没找到工作。”我差点说出了“我在南方市公安局工作”,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我还是转移了话题,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你竟然当过兵啊?”她好像对我的当兵经历产生好奇。

“是的。”我看了看她答道。

而后,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当兵好玩吗?”

我笑着问她:“哈哈,你们怎么老认为当兵很好玩?”

她有些幼稚地答道:“感觉当兵的很帅、很威武,整天拿着枪多好玩呀!”

我依然笑着说:“你觉得拿着枪就是好玩啊?这在部队可跟小时候玩的打仗游戏不一样。”

“嗯,那肯定很辛苦的吧!呵呵。”

这是我与她交谈后,发现她脸上第一次挂出的笑容,她笑得天真无邪的样子。

“怎么称呼你?”她竟然问我的名字。

“马三多?”我如实告诉她。

她望了望我笑了笑说:“电视剧《士兵突击》里有一个叫许三多的战士,好可爱啊,我很喜欢。”

我笑笑说:“我可是真实版的许三多!”

女孩也跟着笑了起来,而后,她自我介绍道:“我叫秋露,是在酒店做管理的,前两天回来看望一下家人。”

“秋露,是秋天的秋,露水的露吗?”

“是啊,父母起的名字不好听,想改又很麻烦,让你见笑了。”

感觉秋露不太满意自己的名字,我于是便用自己的名字来逗逗她。

“你的名字起得挺有诗意的,还不错的啦!我的名字才不好听呢!小时候我屎多、尿多、屁多,所以就被称作三多,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改过,一直这么叫着,习惯了也没什么。”

“哈哈,你这名字也太有意思了……”这是秋露第二次笑,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

我也跟着笑道:“哈哈,名字只是我们的符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是的,是的。”秋露点点头。

我们就这样熟识了,一路上开始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您好,你的水。”

不知什么时候,客车已经上路了,乘务员正忙着给乘客发放矿泉水。我把矿泉水递给了靠窗的秋露,她接过水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问我:“我在南方市无亲无故,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能否找你帮忙?”

我大言不惭地说:“没问题啊!为美女两肋插刀,这是我最喜欢干的事。”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我有些后悔了!正因为退伍回到南方市时的路见不平,为舒心怡夺回被抢的物品,最后才引来一连串的麻烦事,如今舒心怡人在何方、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唉!我真是有些自作多情!

“先谢谢你哦,到时你不要食言啊!”秋露望着我客气地说,两只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像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会食言呢!”既然话已出口,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或许我的话让秋露感到满意,她不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不再打扰她的思绪……客车驶出没多久,秋露竟然熟睡了起来,她的头不知不觉地斜靠在我的肩膀上。为了让她能安静地睡觉,我像她的一个靠椅一样,始终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

一个小时左右,秋露才慢慢地醒来。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有些羞涩地说:“不好意思,回来这几天没休息好,让你受累了。”

“没关系,男人的肩膀生来就是让女人来依靠的!”我打趣地说。

“哈哈,你还真幽默!”秋露竟被我这句话逗得哈哈笑起来。

客车到达南方市时,我招手要了一辆的士,刚好秋露跟我同一个方向,于是我就顺路将她送到了她所在的城北路上的一家酒店。

分别时,秋露与我要了电话,然后说了声“谢谢你送我”之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14章 山洞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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