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满眼泪花
秋露出门买菜去了,我待在客厅里想着今晚的生日宴会,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感觉自己是给舒心怡的父母设下一个局似的,让我多少感到心有不安。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无非是让李旺局长与舒心怡的父母认识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至于他们私下以后有没有交情,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舒心怡的父母会不会赴宴呢?如果不赴宴的话,那我不白白叫李局安排这个晚宴了吗?这让我内心很是纠结,心中像是有一块石头一样压着透不过气来。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亮剑》电视剧,激烈的枪战声将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战火的味道,我索性关掉电视机,走到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南方市的早晨,空气出奇的好,不时还有阵阵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哦!原来这花香是从邻居的花圃里飘来的。从我的楼层向前俯瞰而去,我好像站在城市的上空,脚下是车来车往的闹市街区、楼房馆所;头上,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感觉伸手便可摘到蓝天上的朵朵白云了……我最喜欢站在高处俯瞰着大地了,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山高我为峰的感觉,让人飘飘然。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静静地从阳台上眺望窗外的风景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这样的情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有时坐在直升机到野外进行索降训练,当飞机飞过城市的上空时,我都不忘透过飞机的舷窗,俯瞰着祖国的大好河山……“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我平静的思绪,我想应该是秋露买菜回来了!我连忙过去开门,果然是秋露。“动作这么快?”“是呀,随便买了点菜,花不了什么时间的。”秋露一边提着菜,一边往厨房里走去。不一会儿,厨房里便传来洗菜的“涮涮”水声。我走进厨房,看着忙碌的秋露问道:“要我帮忙吗?”“不用,你忙你的事吧,厨房里的一切就交给我了,你等着上桌吃饭就行。”秋露像一名家庭主妇,腰上系着围裙,一边洗菜还一边哼着一首外文歌曲,我听了半天都听不明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连忙从厨房里抽身退了出来。当我返回到客厅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是舒心怡的,她终于起床了!“心怡,起来啦?”我一接通电话,就连忙问道。“嗯,刚醒一会,你的生日宴是订在哪个酒店来着?”舒心怡竟然没有看我发给她的短信,还打电话来问。我有些不快地说:“我不是把地点发到你手机里了吗?都不看信息的。”舒心怡笑嘻嘻地答:“没注意到呢!”“对了,你跟叔叔阿姨说了没有?”我担心舒心怡的父母不来赴宴,于是再一次问道。舒心怡不紧不慢地说:“还没呢,我现在就问,你等一会啊,问完给你电话。”“行、行。”挂了电话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坐在床沿上等待舒心怡的消息。两分钟后,舒心怡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焦急地问:“怎么样?”“嗯,我父母同意了。”我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舒心怡问:“晚上要我过去接你吗?”“不用麻烦你了,你去接叔叔阿姨就行,我自己过去吧!”“那好吧!”挂完舒心怡的电话后,我又连忙给李旺局长打电话报告:“李局,舒心怡的父母已决定来赴宴了。”李局高兴地说:“好好,那就行。”而后,我问道:“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局说:“酒店那边我已经叫人去安排了,到时间了我去接你。”“好的!谢谢李局。”通完电话后,我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高兴地走到客厅里,只见秋露已将几个菜端到了饭桌上,餐厅里散发着美味佳肴的味道。“哇,好香啊!”看到这些美味佳肴,我情不自禁地说。“哈哈,准备得吃了,请耐心等一会啊!”“好好,一闻二看就知道味道不错了,哈哈。”没过多久,饭菜全部做好并上了桌,秋露解下围裙后坐到餐桌的椅子上,然后有些羞涩地说:“随便做了几个菜,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这还用说,肯定好吃。”说着,我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香煎排骨放到了嘴里,“嗯,很香脆,不错不错,很符合我的口味。”“符合你的口味就好。”秋露说着,给我递来一杯饮料,然后她自己也端起了一杯说:“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我以饮料代酒表示对你的感谢,真的。”说着,她将杯里的饮料一口喝了下去……刹那间,我明显看到了秋露眼里噙满了泪水!喝完后,她转过身去,用餐纸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嗨,别这么激动,搞得我都要跟着你流眼泪了。”这个女孩,太让我动情了,我只不过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了她一把,没想到她这么感恩。我眼中好像也有泪水在晃动,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扬起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真的很感谢你,没有你我现在说不定都流浪街头了!”“说到哪里去了,不至于这么悲惨的!”秋露有些自言自语地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但真正碰到的却没有几个!”见秋露有些忧伤,我连忙开玩笑地说:“你说的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一首什么歌的歌词来着?”秋露笑嘻嘻地答:“《单身情歌》里有一句是这样写的: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哦,对对,就是这首歌。”前段时间,我在玫瑰花娱乐城卧底时,娱乐城经常播放这首歌曲,让我很是熟悉。“来、来,赶紧吃菜,你看看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我说道,同时夹了几个菜放到秋露的碗里。“你也吃,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多补点肉,呵呵。”说着,秋露也夹了几块肉放到了我的碗里。“不要看我瘦,全身是肌肉。不要看我黑,全身放光辉。哈哈。”我又打趣道。秋露终于破涕为笑:“呵呵,你还真逗!”这次午餐,就这样在泪花和快乐的氛围中进行着……傍晚6点钟,南方市国际大酒店1818号包厢,我和李旺局长两人已提前来到这里,正在认真地准备菜肴、酒类,李局长像个服务员似的,连酒杯、碗筷以及椅子摆放的间隔都亲自安排。见李局在操心晚宴的事,我于是说道:“李局,你坐那里休息吧,这些小事我会做。”李局对我说道:“你不懂,这是接待省委领导,不是一般的请客吃饭,要注意细节。”“有这么讲究吗?”李局竟然以接待省委领导这么高的规格来招待舒心怡的父母,这让我顿时有点慌乱起来。我一直把舒心怡的父母当成长辈般而已,从来就没把他们当个官来看待。“你打电话问问舒心怡,看他们到哪里了?”李局一边摆放着酒杯,一边对我说。“好的。”我应了一声后,连忙来到包厢的阳台边,给舒心怡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舒心怡连忙答道:“我们来到楼下了,马上到。”“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后回到宴席旁,还没等我说话,李局马上问道:“他们到哪里了?”“到楼下了,很快就到。”“快快,准备迎接一下。”李局立即招呼我一起站立在包厢外,等待舒心怡一家的到来。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几次跑到电梯口去观察,都没有发现舒心怡一家人上来。大概过了十分钟,舒心怡一家三口终于出现在了电梯口,李局和我立即迎了上去。舒心怡首先第一个走出电梯口,她捧着一束鲜花送给我说:“三多,生日快乐!”“谢谢!”我连忙答道,随后对舒心怡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好,打扰你们休息时间了。舒心怡的父母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是你生日,叔叔阿姨来跟你共庆生日。”“舒主任好,肖局长好,舒小姐好。”在我一旁的李局长见缝插针地也向舒心怡一家人打招呼。见有人打招呼,舒心怡的父亲连忙转过脸,而后说道:“这不是李旺局长吗?什么风也把你吹来了?”没想到,舒心怡的爸爸竟然也认识李局长。李局连忙答道:“我是马三多的舅舅,他的生日我也来凑凑热闹。”舒心怡的父亲若有所思地说:“哦,好好好,你们还有这层关系,我都不知道呢!”“里面说,里面说。”李局长一边说,一边请舒心怡一家进入包厢。没想到,李局长还知道舒心怡父母的名字,他刚才叫舒心怡的母亲叫肖局长,这么说舒心怡的母亲姓肖了,我这都不知道呢!舒心怡从没告诉我她父母的名字,我也不好问她。入席后,我们一直将舒心怡的父母推到主位去,但舒心怡的父母说今天是我生日,怎么说都不能坐在主位。没办法,我只好坐到主位去了,搞得我头上直冒冷汗。而后,李局坐在我右边,舒心怡的父母及舒心怡则坐在我左边。饭菜都上齐后,李局举着酒杯说:“今天是我外甥马三多的生日,我谨代表马三多的家人及他本人,感谢舒主任一家对我外甥的关爱,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他的生日晚宴,令我们荣幸之极。在此表示感谢!”“你看看,李局长你这是太客气了!”舒心怡的爸爸说。说着,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感觉这酒入口微甜,不辣口,酒香扑鼻,余味持久。喝完杯里的酒后,我才得知这是国酒茅台!“舒主任、肖局长、舒小姐,你们请便。”饮完一杯酒后,李局便叫大家吃饭。“好好好,大家随意。”舒心怡的妈妈客气地说,然后开始动筷子吃饭。饭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着,气氛非常热烈。稍后,舒心怡的父亲放下手中的酒杯后说道:“想不到李局长有这么出色的外甥,与你一样,都是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啊!”“惭愧、惭愧啊!”说着,李局举起第二杯酒说,这一杯酒是我的自罚酒。舒心怡的父亲不解地问道:“李局长,此话怎讲?”“前不久,令嫒遭遇绑架,这说明我对南方市的治安管理不力,从而导致舒小姐受到伤害。好在能及时解救,还请舒小姐、舒主任、肖局长海涵,所以这杯酒算是对我的处罚。”李局说着,而后仰着头喝了下去。舒心怡的父亲说:“南方市区几百万人口,这不单单是你的责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李局长喝完杯里的酒后,舒心怡端起一杯酒,然后站起来对李局说:“这杯酒我敬李局长,是你指挥有方,才让我脱离魔掌。”李局连忙推脱道:“我李旺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受之有愧!你还是敬马三多吧,是他不辞辛劳、四处奔波才找到你的!”舒心怡看了看李局,又看了看我说道:“那这样吧,我两人都敬!没有你们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我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舒心怡的父亲在一旁说道:“李局长,孩子感激你,你要喝。”“好好好,三多咱们一起喝。”李局举起酒杯对着我说,然后将酒一饮而尽,我也不犹豫地将酒灌进了脖子里……这一晚,也许太兴奋了,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我敬了舒心怡父母好多杯酒,而舒心怡的父母也敬了我好几杯,后来我就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了,最后是怎么吹灭生日蜡烛我都不知道。虽然头脑还很清醒,但连站都站不稳了。唉!没想到这酒这么厉害,让我大出洋相。宴会结束时,我朦胧中听到舒心怡说:“爸、妈,马三多醉了,我等一下打的送他回去,你们也打的回去吧,大家都喝酒了,不能开车。”“这个舒小姐不用担心,车子我已准备好,司机在楼下等着我们呢!”李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来了司机,他对舒心怡的父母说道。“好好,那我们就坐李局长的车走。”说着,大家便开开心心地向电梯走去。舒心怡扶着我,一边走还一边说:“你的酒量也太小了,以后要多练练。”我迷迷糊糊地答道:“好、好,一定、一定,下次、下次我就不会醉了。”来到楼下后,舒心怡坚持要打的送我走,舒心怡的父母只好作罢,于是上了李局长的车走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舒心怡跟司机说着什么,车子便快速地驶过繁华的街区……醉眼蒙眬中,街道两旁七彩的霓虹灯错落有致地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广告牌上的明星,在灯光的映照下,笑得更加灿烂,远处来来往往的汽车灯光,像飞动的流萤,装点着夜幕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