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完璧归赵

在了解到他们两个人目前为止的生活境况后,李德对于他们的生活状况感到很是惋惜。明明两个人的家庭背景都是不错的,自身也是有能力,可以过得很好的,却偏偏要来到这里,过这样的苦日子。尽管李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回归平淡,过着平常人的生活的话,那他也不便过多插手。

李德这么想着,便看着虞寒云说道:“今后,你们打算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虞寒云笑笑说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算很富裕,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可以。至少,跟之前的生活相比较,确实是已经很随心所欲,不似之前那般身不由己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着原本是金枝玉叶的妹妹,如今嫁为人妇变成这般小心翼翼又不似从前那般快乐活泼的样子,李德的心里还是有一些说不出的难受与心疼。李德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尝试着与虞寒云交流,希望他可以去另谋差事,好过的舒心一些。

可是,虞寒云与清照不约而同地都拒绝了他,这令李德感到很是意外。

“我们之所以自己做这种小本生意,就是不想过着跟从前那样看人脸色的日子。况且,这附近的人都不识字,我这字画摊儿也能养活我们两人。”

清照也在一旁附和,李德想了想,最终不再多说什么了。

临了,清照下楼送别李德。在路边,清照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哥,你平日里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希望能够请你帮衬一下我们的画摊儿,也不是说让你们派人来买,只是想请你们帮忙,不要再让刘三这样的人来我们的摊子上找事。您看,行吗?”

李德点点头,即便清照不说,他也打算这么做。看着清照日渐消瘦的身影,李德有些心疼地说道:“你真的打算跟他这么过一辈子吗?”

清照笑笑,看着李德说道:“我都已经嫁给他了,当然要跟他过一辈子,不然呢?而且,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良人。”

听到清照这么说,即便李德很心疼,却也并未说什么。靠着李德与秦爷的帮衬,虞寒云的字画摊不仅没有人再来找茬骚扰,甚至生意上也愈渐好了起来。清照知道这都是李德打的招呼,才会让他们的生活在不经意间逐渐好转。每天都有三五位客人前来购买字画,这令虞寒云很是高兴,就连话也比平日里要多了不少。

虞寒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要是让他知道,生意是因为李德和秦爷的关系,才会变好的话,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开心了。

这一天,一个洋人来到了虞寒云的字画摊,他似乎很喜欢虞寒云的字画。不仅站着看了许久,就连摸起来也很是珍惜的样子,这引起了虞寒云的注意。

“这位先生,你想看看什么?”

虞寒云上前招呼着,只见这位洋人看了看虞寒云摊位上所有的字画,过了好一会之后,这才说道:“我很喜欢你的字画,不知道我要是全部买下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听到洋人要买下自己的全部字画,虞寒云只当做是自己听错了,便半开着玩笑说道:“这位客人,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字画不值多少钱,但是若说要全部都买下来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您不如先买几幅,回去把玩,觉得不错再来买就是了。全部都买回去,您可真是打趣我了。”

谁知道,洋人却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看着虞寒云很是认真地说道:“你的这些字画,我是真的准备全部都要了,你看十个大洋够吗?”

现在十个大洋都够虞寒云与清照两个人过至少半年以上了,但是他的这些画根本就不值十个大洋啊。洋人见虞寒云如此惊讶,以为是自己开的价格不够高,便又说道:“既然这样,我给你二十个大洋,你看可以吗?”

虞寒云见洋人是真心想买的样子,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喜笑颜开:“行,二十个大洋就二十个大洋吧,你是我的有缘人啊。”

虞寒云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摊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打包好了之后,给洋人送了过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知音,一下子就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这可真的是太让人高兴了。虞寒云一边笑着一边收了钱,转头就又买了不少的纸,却也不忘买一些清照爱用的雪花膏和胭脂水粉。

当晚,虞寒云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到家里,清照看到这些时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这是捡钱了吗?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你哪里来的钱啊?”

面对清照的质问,虞寒云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知了她,还很兴奋地说道:“现在咱们有钱了,二十个大洋啊,可以过一年了。咱们两个不用这么紧张的想着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了,今晚我就带你下馆子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明天,我还要带你去做点新衣服,你看你这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了,该换新的了。”

清照很欣慰地看着虞寒云,帮他接过了手里的东西放好之后,看着他说道:“既然拿了钱,那咱们就该省着点用,毕竟凡事都有个万一,你说呢?”

虞寒云点点头,很高兴的说道:“你说的对,可咱们难得拿了这么多钱,不去下个馆子吃好点,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清照笑笑说道:“好,那就听你的,咱们今天去下馆子,好好地庆祝一下。”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附近的酒馆里,要了几碟小菜,虞寒云趁着高兴又要了一小壶清酒。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即便是从来都不是很合胃口的小菜,在今天也变得十分美味可口了。

有了这二十个大洋,虞寒云与清照两个人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即便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的生意依旧跟之前一样,不咸不淡。可是,却也没有了之前要为生活而担忧的焦虑。

然而,没过多久,虞寒云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一天,他陪着清照去附近新开的古董店里逛逛,想要买一些有点年头的摆件放在家里,也算是一个念想。

可是,他却在墙上看到了自己的画被做旧了之后,以一个名人的名头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虞寒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那个洋人把自己的画给买回去是因为喜欢他的画,却没有想到这些画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旁的清照也觉察出了虞寒云的不对劲,她顺着虞寒云的目光看去,只见虞寒云的画被挂在了墙上,不用想,她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这的老板呢?”虞寒云气不过地询问店小二,用力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老板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店小二不明所以,只当做是有人来闹事,便连忙说道:“客官,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把我们老板请出来。”

果不其然,跟在店小二身后走出来的人正是那天在虞寒云摊位前买画的洋人,虞寒云的心里是彻底的炸开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看着样貌堂堂斯斯文文的人,会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店小二看了看洋人,又看了看虞寒云,战战兢兢地说道:“掌柜的,这位先生非嚷嚷着要见你,我怕他要是见不到你就会砸店,这才请你出来。”

洋人挥挥手,看着虞寒云笑道:“这不是那位卖画的老板嘛!你可别说,你的画真是不错。我往这里一挂,不少人都愿意来买。你知道,我多少钱一幅卖给他们的吗?”

虞寒云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见洋人得意洋洋地笑道:“一百大洋啊!你说我是不是赚翻了?”

洋人见虞寒云还是没有说话,便又说道:“我知道,我给你的二十大洋是少了点。要不然这样,你就专门帮我做这种画,每一幅不管我卖多少,我都给你五十大洋,你看行不行?”

听到洋人居然还这么恬不知耻地想要拉着自己入伙,虞寒云彻底的怒了。他用力推开了洋人,指着墙上被做旧了的话,恼羞成怒地叫骂了起来:“你这个洋人,我本以为我遇到了知音,你买我的画是因为喜欢,即便不是因为喜欢,也不应该拿来做这种骗人的勾当,你可真是一个耻辱,一个败类!”

洋人见状,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哎,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做耻辱,什么叫做败类?古董界故意卖假货是经常有的事情,你以为你抓到我了,就能阻断我做生意了?再说了,你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信?”

听到洋人这么说,虞寒云气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要不是有一旁的清照扶着他,只怕早已经坐倒在地上了。

虞寒云见洋人不仅不悔改,还想要继续坑蒙拐骗,便立刻走出了大门,站在门口对着来往的行人们叫嚷了起来:“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家人卖假货,居然还不承认!以后,买古董古画的各位客官,千万别来这家店买东西啊!”

洋人见虞寒云这般样子,却也并不生气,反而对着一些看热闹的人们,操持着一口蹩脚的本地话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不就是看我店里跟你差不多的画卖的价格比你高许多,你就心生嫉妒吗?各位,不要听这个人胡说。我之前在他的摊上买了画,给了他二十个大洋,今儿他知道我也是卖古画的,觉得我给钱给少了,就心里不痛快,来我这里找事。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听到洋人颠倒是非黑白,虞寒云气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指着洋人好长一会,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气的晕了过去。

7.完璧归赵
墨染青衣醉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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