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醉眼朦胧

小青佩清秀的脸庞此时满是认真,说的话掷地有声,大家都受到了鼓舞,更加振奋。

“相信佩老板,相信玉清班!”

大家一起喊道,小青佩也忍不住被大家感动到湿润了眼眶,可是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大家的顶梁柱,他必须要为大家撑起一片天,为大家创造更好的未来,不想辜负了大家对自己的信任。

“那么大家最近就在津门堂活动,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人情,我们好好的畅快玩耍,给大家放一段时间的假期。等到戏园子再开张的时候,就要全力以赴好好唱戏,争取把咱们玉清班的名声给唱出脸面来!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做到!”

小青佩越说越激动,直到看到虞寒云一脸微笑的在门外看他,就将众人打发去玩耍了。

“那你们就去玩自己的吧,我有点事,大家都忙去吧。”

“好嘞,佩老板,我先去这津门最豪华的酒楼吃上一顿好的。”

“你呀,就知道吃,身段还要不要了?”

“你也别顾着说我,就说你恐怕等会出门就是要去酒馆喝一杯吧?哦不对,怕是要醉成一滩烂泥才肯回来呀。”

“哈哈哈……”玉清班众人调笑着一同出去,热闹非凡,小青佩看着也喜上眉梢,他们之间的互相打闹,说说笑笑,证明他们这群人的关系,是异常的好。

看着一群人相互勾肩搭背的出去,小青佩也慢慢向虞寒云走去:“寒云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不用出去应酬吗?我这边已经跟大家讲过了,你放心,不过这段时间,我可能暂时还不搭台子唱戏。我想给大家一个期限,让大家在这个期限里,尽情的欢乐玩耍,释放一下在北平的时候压抑的心情。我也没想到,大家都非常乐意留下来,我很感动。也很谢谢你,寒云,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小青佩说着,骨节分明的双手已经紧握虞寒云的手不停的晃,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样做不太妥当,于是有些尴尬的放开手。

今天外面的阳光折射到虞寒云的背上,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小青佩刚好比虞寒云矮了半头,于是脸上正好清楚地看着逆着光仍然一脸认真的虞寒云。

许久未见的虞寒云已经没有初见时那股骨子里带着的潇洒,反倒是多了一份沉稳,尤其眉眼之间,现在看来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看不见情绪却能从微笑的唇角里感觉出几分温柔。

虞寒云变了,自己的心也跟着那份微笑沉溺下去,片刻的慌神就看到虞寒云抬起的左手,对方的动作让他一愣。

虞寒云看着小青佩,伸手揉了揉他细软服帖的头发。

“青佩,不必谢我,若不是你来找我,我可能还在屋子里将自己封闭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走吧,我给你安排了地方,你去看看满不满意,其他人的住所也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挂心。”

说完,就拉着小青佩的手去自己的别院,他的院子自从清照走后就空闲下来。小青佩来了,刚好可以跟自己住在一个地方,虽然没在一个屋子,可是离得非常的近。其他人也被他安排在了府外的居所,他知道小青佩这次过来是为了安慰自己,可是却愿意为了自己而留在这里,甚至把玉清班乔迁过来。昨天晚上,听到他当时给自己说在北平时候的处境,想来是没有什么积蓄的,所以他必须在小青佩打点这些事情之前,帮他把这些做好。

小青佩也任由虞寒云拉着自己向门外走去,听着虞寒云的话,心里更是感动万分。他把所有都为自己想好了,可能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友情的吧,几十年来,自己颠沛流离穷苦无比,除了玉清班的人就是他对自己最好了。想到这里,小青佩也紧紧握着虞寒云的手一起并肩走路,眼睛里更多了一种情绪划过。

“你看,青佩,这是你的房间,这是我的,住的很近,你有什么可以随时找我。”到了地方,虞寒云伸手给小青佩指着房间跟他解释。

“并且你不是给玉清班放了假期吗,那这期间,就让我来陪着你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以前在北平的时候,如今你来了,那么从此以后,津门堂就是你的立足之地,虞府便是你的家。”

“好,以后便哪也不去,在这里发展,有你这个朋友在的地方便是我小青佩的家。”青佩看着虞寒云真诚的说着。

十指紧扣的两个人这时候有种东西悄然酝酿,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意识到。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虞寒云喜欢作画,小青佩就帮他研磨,虞寒云写诗,小青佩也写戏曲,两个人你来我往,吟唱作乐,时间久了,有时候夜里虞寒云喝醉了,就在小青佩的房子里睡下。

天底下什么事都会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传出去,两个人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各种版本,有时候说书说相声的人也会换汤不换药的一遍又一遍增加自己的幻想,把故事说与看客听,一时间,茶余饭后大家都拿来谈资。

“各位来宾看客,且听我细细分说,咱们上回书说到,那堂主虞老板一蹶不振,就在大家都觉得可能津门堂也快要被解散的时候,虞老板的知己小青佩佩老板登场了。这佩老板一来,虞老板立马生龙活虎的,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未对他有过一丝打击。”

“两个人话谈叙旧以后,虞老板为了给佩老板保驾护航,然后开始操持家业,这津门堂在虞老板的打理下,也是水涨船高步步高升。”

“两个人在一日复一日的接触下也慢慢察觉到双方的感情,到现在更是住在一起,他们不畏世俗可真的称得上是情比金坚。”

事情也传到了朴仁俊耳朵里,朴仁俊起初还不相信大家所说,更是呵斥他们一派胡言,直到有一次去给他们送酒水,在门外听到了不该听的……

“总是道那天公不做美,多情人儿不得相见哎!”

小青佩本就是唱戏出身,一首京戏加昆曲的韵味改编精彩绝伦,唱的虞寒云是拍手叫好,沉醉的无法自拔。

“青佩,你说这世间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忍心他受苦而分别呢?”虞寒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喝了不少,到后面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仔细想着青佩唱的戏,还是忍不住问青佩。

“寒云,我所理解的爱情是真心与真心的贴近,只想他好宁可让自己受委屈也想看他开心快乐,为他喜为他忧,只要两个人互相能看得见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小青佩没有喝酒,听到虞寒云发问,先是仔细思考了一下,想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说给他听。

“可我看青佩亦是如此,你开心我便也开心,不知青佩看我是否也是一样?”小青佩娇嗔白了他一眼,不做回答,可是脸上的绯红却是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我亦如是。

小青佩在心里默默作答,然后走到虞寒云身边蹲下来,拿了酒杯同他一起畅饮。

虞寒云傻乎乎一笑,如果不是脸颊上的醉意,小青佩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可就算是胡话,小青佩也心满意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寒云你已经是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地方,这里始终会担忧你,只愿你以后好好的,我才能真的喜乐。”

借着几杯酒下肚的酒劲,小青佩也半趴在虞寒云的胸膛上喃喃自语,错过了朴仁俊开门以后震惊错愕的眼神。

“朴叔,一大早叫我和青佩过来是做什么?是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吗?”虞寒云还带着困意,睡眼惺忪的拉着小青佩进了正厅。

“少爷,你可知现在外面如何传闻?”朴仁俊看了小青佩和虞寒云的手,有些尴尬的发问。

“怎么了?外面可是津门堂有什么事被人拿来传谣吗?”小青佩感受到朴仁俊的视线立马就松开了手,虞寒云紧皱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更加握紧了小青佩的手。

看着虞寒云,小青佩也不再动,任由他牵着,然后听朴仁俊讲。

“少爷,是你和佩老板。你们最近走的太过亲密,外面的人不明就里大肆宣传,很多人编排你们两个,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但是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有点走的太近?”

“吟诗作乐消遣玩耍我不反对,可是你是津门堂堂主,佩老板也是玉清班班主,你们最近玩物丧志,已经无心任何事,这可如何是好?”

朴仁俊拢拢眉头,眼里满是不解,外面人都说津门堂发展迅速,但是到现在都是朴仁俊自己在管理。他不明白他们两个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只要少爷自己愿意,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希望少爷能够好好打理生意。

“朴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打点上下,但是再给我点时间,我把青佩的戏班子的事情给整理好了,我们就做个交接,你相信我。”虞寒云轻叹一声,他知道朴仁俊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没有推脱。

“寒云……既然是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你就听朴叔的,确实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小青佩听到虞寒云说要帮自己,可是自己觉得太麻烦他了,自己已经在这里叨扰许久,戏班众人住的也是虞寒云的地方,他实在不忍心再麻烦虞寒云为自己操劳一切了。

“你相信我,寒云,我既然是一班之主,我绝对要自己来负责事宜,你就安心打理津门堂,不要让朴叔再担心了。”

虞寒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小青佩一脸坚决,而自己确实玩乐很久,于是点点头答应。

“朴叔,那青佩的既然已经加进了我们津门堂,那么钱肯定是少不了他的,你清点一下拿给青佩,让他拿来找地方重建戏班子吧。”虞寒云又考虑周到的跟朴仁俊说道。

“少爷放心,佩老板的帮助,我都看在眼里也替少爷您记下了,断断不会薄待了他们。”

朴仁俊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佩老板,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取吧,少爷你忙吧我先跟班主一起过去。”

小青佩点点头跟着朴仁俊去取银票,虞寒云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陷入沉思,朴仁俊的敲打让他醒悟,可他却觉得自己对青佩还是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小青佩开始找地方搭建戏园子,所有人都很期待,之前的舆论也加大了玉清班的名声,很快就找好了地方。

玉清班众人有了场地以后,青佩总觉得还可以再筹备一下在这边开一个戏曲学院,让喜欢戏曲的不但能听,也能学,甚至还可以弘扬自己学到的传统文化。

15.醉眼朦胧
墨染青衣醉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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