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张主任？您醒醒，今天还有个会要参加呢。”

我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唤我。但这个声音我从来没听过。一阵清香也在这时袭入鼻息。我张开了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中山装，烫着大波浪，额前还做成了‘高山流水’，完美的唇形略显厚，不过却恰到好处地让人有了欲亲芳泽的欲望。她见我醒了，显得十分高兴，那唇像熟透了的石榴般裂开：“张主任，真的抱歉叫醒您，再不去的话，就要迟到了。”

我这是在哪里？又是穿越到谁的梦中吗？不过这也太离谱了。我起身，身上穿着的是丝绸睡衣，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回身看一眼床，居然还是古装戏里的雕花软木床。我靠在床上，问道：“几点了？”

那女人说道：“早上十点。会议是十一点。会议结束后，您会和局长一起去机场接人。然后回局里和客人一起用餐。一点至三点，您约了苏芳小姐看电影，五点钟您要去局长家里。对了，晚上您还要和苏芳小姐共进晚餐。”女人说完，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这头型也太古老了吧，我怎么成张主任了？

女人见我醒来，顺手将床边的衣服展开，是一套中山装：“张主任，我服侍您更衣。”

停，这是哪里？我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跨步。

这是哪里？桌子上放着上个世纪初的大喇叭留声机，窗子是木制玻璃窗。而这屋子里，居然连电视都没有！虽然一切家俱都古香古色，但绝对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

我入过的梦，从李香兰开始，到安静，再到李四方，欧阳倩倩，无不一是我生活的现代。而推开窗子，一个戏里才有的腔调喊道：“桂花糕的卖咧……香甜可口桂花糕的卖咧……”

还有隔着几条街传过的熙熙攘攘：

“夜上海、夜上海，它是一个不夜城……”

“人人都爱好风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的是没金钱呀，有的是没……”

“春风它吹拂着我的脸……”

满街都是身着旗袍的女人和身着西服或便装的男人。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梦境？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我如果不是穿越回到了上个世纪，那么就是——穿越到了死人的梦境！

慕小雪和张瞎子他们在哪里？我回头望着那个女人，除了有些像妈妈桑，没别的缺点。一股子廉价香水的味道从她上袭来。她涂着艳红的嘴唇靠近我：“张主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天的行程要不要都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