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纸房证,万箭穿心
1短信风波过后,二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们带着儿子乐乐搬进新居,姚倩的生活也更忙碌了。她除了照顾乐乐还得烧饭,洗衣,打扫卫生,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了。乐乐此前一直在父母家住着,由母亲照顾。但母亲的身体状况近日每况愈下,姚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办法,他们只得请保姆,这样一来,他们的经济负担更重了。不久,方驰从老家带回一个保姆,叫小芳,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她明明就是个孩子啊,是要她来照顾我们儿子还是要我们照顾她呢?”姚倩问。方驰告诉她,小芳初中毕业,家里没钱让她念高中,就想让她来城里打工。姚倩虽极不满意,但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16岁的小芳来自农村,洗衣机微波炉饮水机等电器都不会用,姚倩都事无巨细地一一交待她,还手把手地教她给乐乐换尿布,冲牛奶等,好在这孩子挺聪明,学得倒也挺快。还有做饭,姚倩发现她虽是个农村娃,但根本不会做饭。她又只好带小芳去菜场买菜,还仔细教她如何配菜。半个月下来,小芳基本能照顾孩子和应付家务了,姚倩的产假也结束了,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催她去上班,她不得不吻别乐乐依依不舍地上班,心却留在了家里。她早上匆匆忙忙喂饱乐乐,还得将母乳挤到奶瓶里,放进冰箱存起来。一开始还有些多余的母乳,但上班一个多月后,姚倩明显感觉工作压力增大,再也没有多余的奶了。并且,每天晚上同不时哭闹的乐乐睡觉根本睡不好,第二天早上还得强打精神上班。“姚倩,你怎么回事?上班还在打瞌睡?”主任的话将疲惫的姚倩从梦中惊醒,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也不想上班睡觉,可是晚上要照顾儿子,一晚上醒好几次,根本睡不到几个小时。当月,姚倩发现自己的工资莫名奇妙被扣了五百块钱。“主任,怎么回事,我的工资少了500块钱?”“是嘛,这很正常啊,你迟到几次,上班还多次打磕睡,本来要扣1000块,我还少扣了呢。”主任阴阳怪气地说。姚倩委屈地说:“从前也没听说谁上班打瞌睡要扣钱的啊?”“我是你的上司,有你这种态度跟上司讲话的吗?”姚倩差点气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没有孩子吗?你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有多辛苦吗?”主任反驳道:“既然要带孩子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嘛,又没人非要留你。”姚倩气得嘴唇直颤抖,她想狠狠地将面前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文件扔到主任头上,但她忍住了。“公司不是你家的,好象我走还是留应该由人事部来决定吧!”主任背着手摇着头转身离去,他没想到从前对他言听计从的姚倩在生孩子后竟变成了个刺头,好吧,今后的小鞋就为她准备下了。每天天蒙蒙亮,她顾不上打扮,匆匆吻别乐乐,赶赴公司上班。繁杂的工作之余,还得面对老板的一张黑脸和同事背后的指指点点。一个个比兔子还精比狐狸还狡猾的同事都赛过墙头草,一见到主任近期对姚倩呼来喝去,便都对她不再像从前那么客气,尤其是从前一口一个“倩姐”叫得发嗲的前台接待咪咪,现在看到她也只甩甩头就张扬地走过去了。姚倩忽然觉得孤立无援,但还得擦干眼泪努力应付高强度的工作。她百无聊奈地坐在办公桌前,度日如年。正当她昏昏欲睡时,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她面前。是那个一天不骂人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姓什么的主任!姚倩立即睡意全无,剑拔弩张地随时准备同他应战,抗争到底。“看看你打的狗屁文件,错字连篇!”主任说话时露出一口黄板牙,浓重的口气熏得她本能地往后躲。姚倩翻开一看,心里冷笑着,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主任,你弄错了,这不是我打印的,是咪咪打的。我交给她之前认真检查过了,没有一个错字。”“明明是你的事,为什么要交给咪咪?”“我的打印机坏了,就传给咪咪让她帮我打印一份,结果竟然变成这样,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将我的原文件发给你看。”“你们谁说的我都不信,我只认你份内的事你就得负全责!”“那我马上重打一份。”“没那么便宜的事,扣100块!”主任不依不饶。这下姚倩真的火了:“你凭什么前天扣我500,今天又扣我100?又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错,并且我已经认错了,你何必非要揪着不放?你明明是在打击报复!我一个月才多少薪水,经得起你这样扣?”主任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一甩手离开了办公室。姚倩将那份文件狠狠地扔在地上。她立即拨打方驰的手机准备向他寻求一丝安慰,他的手机回复“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她冲进洗手间,任泪水肆虐。熬到下班后,姚倩拖着满身的疲惫离开公司。刚走到楼梯口,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