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风起云涌

木樨头脑一片混乱,一个个片段闯进记忆。大师兄倒毙在湖水边……苏放脸上露出窒息的表情,她就要可以报仇了……可是眼前闪起一道光,木樨只觉得水中似乎突然飞起一条细长的银龙,以极快的速度向她扑来,然后就是后腰一下巨痛……

停留的片段变成那记忆深刻的银光,在她头脑里闪!闪!…………然后银光猛然炸开,世界都被这霸道的银光充满了,眼前只留一片耀眼的银色。这却是木樨转醒,睁开了眼睛。

突然的光亮逼的她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但这一瞬间已经让她依稀看见桌子边一个人,身材迁长消瘦,皮肤很黑。木樨叫:“大师兄!”

那人来到床边:“木姑娘,你伤的很重,别乱动!”

木樨这才看清楚,这人却是苏放。她穿了一件白色男装,确实有几分象云飞扬。

木樨眼睛都红了:“苏放!”就要起身,可就象有人用鞭子在她后腰狠狠抽了一下,她倒回床上冷汗直流。

苏放一手按在她肩膀上,一股温润的暖流流向木樨后腰伤口,木樨舒服了很多。苏放道:“木姑娘,十分抱歉,当时情急,我出手太重了。”

木樨哑着嗓子问:“那龙、银色的龙是什么?”苏放拉住辫子,从里面抽出一根钨丝,看上去就象一根头发:“就是这根乌金丝,这是在下的兵器,你看到银色大概是它带起来的水花。”

木樨苦笑:“这头发一样的东西就把我伤成这样?”苏放弯了一下乌金丝,一松手,它发出‘咻’的一声,木樨眼里还残留着那道黑影,乌金丝的一端已经刺入墙壁一尺多深,真是矫若游龙!

苏放道:“这东西曾经轻易勒断一头牛的脖子,我实在要被你淹死了,所以手下失了分寸,你要好好将养些时日了。”

木樨道:“果然是阴谋诡计的人就用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兵器!还假惺惺的做什么?我大师兄那样的功夫都死在你手里,我还有什么好将养的。”

“兵器拿到当铺去当的时候才需要上台面!”苏放神色平静弯下身子对着她的脸:“小姑娘,谁教给你这些条条框框的想法?还是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木樨闭开她眼睛不答,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客官,药煲好了,给你拿进来吗?”

苏放应:“就来!”她打开房门让小二进来。那伙计抬头见到木樨,喜道:“夫人醒了!这几天可急坏了这位爷,他好久没休息了,你相公对你真没的说!”

木樨大叫道:“我相公?!”

苏放一步跨回来:“在这呢,别那么大声,仔细碰到伤口!”一股大力涌来,木樨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苏放吩咐伙计:“把熬的粥拿来吧,我娘子昏睡几天,一定饿坏了!”

伙计离去,木樨觉得气息一松,她立刻叫:“苏放!你敢这样羞辱我!”

苏放不理她面红耳赤的发怒样,语气平静的问:“记得江边那个飞过去的小老头吗?象个猴子、一个劲叫苏放的那个?”

木樨记得,那样的绝世武功谁看了也不会忘记,她问:“那是谁?”苏放问:“‘没影子、血影子、你要见了没胆子’,听过这句话没有?”

木樨倒吸一口冷气:“听我爹说过。”苏放道:“木老爷子还挺博闻强记,二十年没出江湖的人还说给你听。”

木樨道:“以前我爹曾和他共同对抗一笑魔君,所以印象深刻。”她突然冷笑:“他是你仇家?你和他比可差的远了,我真想看他追上来你怎么死!”

苏放指指斜对面角落的客房:“他就住在那间屋里,昨天晚上住进来的。”木樨大吃一惊:“那你怎么不逃走?”

苏放道:“昨夜你高烧成那样,我一走只怕你即刻就死了。”

木樨惊讶的看着她,这人当真胆大!苏放略见憔悴,但气度凝重沉稳,没有一丝慌乱。这身男装越发衬的她俊秀挺拔,佼佼不群。

苏放道:“你暂时还不能移动,我们只好多住些日子,萧千江应该不会呆太久,你再扮几日我夫人吧!”

木樨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敲门声又响起。伙计端着粥进来了。她闻到粥的味道才觉得肠子都饿的打结了,苏放扶她靠在枕头上,她也不顾疼,接过粥碗就吃。

伙计在和苏放说话:“客官!听说刚才雄狮镖局的周老镖头又死了,死时候眼睛睁的老大,脸皮都是绿的!他呀,八成是吓死的!雄狮镖局的人怕丢面子说是杀死的。”

苏放道:“这是第四个了吧?外面怎么说,还是苏放杀死的?”

伙计道:“可不?那是活灵活现,有人见过苏家那大小姐,长的象庙里的金刚,说足有八丈高,把人能活活吓死,你说说,这女人到底能什么样?”

木樨一口粥呛住了,指着苏放大声咳嗽,苏放接过她的碗替她拍几下,还问伙计:“周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伙计答:“就刚才啊,不到一顿饭的工夫,说是去出恭,家里人去找已经这样了。”

木樨明白过来苏放这是问给她听的,苏放一直和她在一起,这人显然不是她杀的,再说她长的也吓不死人!

伙计又说:“客官,你也是走江湖的,知道孟飞吗?”

苏放点头:“他怎么了?”

伙计道:“苏家大小姐突然失心疯四处杀人,大伙就去找他老子算帐。那孟飞就派人守着苏家,不许任何人骚扰,奇怪的很,他怎么和苏家有这么大交情了?”

苏放看上去波澜不惊,心里却一阵温暖:“孟大哥,我记得你了!”

伙计走出去,木樨问:“怎么回事?”苏放淡淡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还不只这四个,我探听的南边还有两个,明儿大概也能传到沧洲,这个多嘴伙计又有说的了,这还是没人知道你大师兄的事,加他是七个。”

木樨问:“你、你怎么不害怕?”苏放回过身:“我是害怕的,只是你看起来觉得我不怕,这到底是什么势力,怎么我以前就没注意到呢?”木樨又问:“那你怎么不分辨?”

苏放慢慢回头道:“木樨,要说分辨我也只和你分辨一次,我虽然什么证据都没有,但还要跟你说——云飞扬不是我杀的,你信也不信?”木樨目瞪口呆,终于还是点头:“我信了!”

苏放微笑:“谢谢,我与你生死患难,贴身照顾,才叫你信了我,难道我还有机会找所有误会的人一一分辨?即便这样,那些成名大侠也不会像你小姑娘一样心地!与其找人分辨,还不如找到陷害我的人,到时自有分辨!”她的目光象钉子一样尖锐,木樨觉得她的威势一下漫出来,屋子的空间都挤小了。她缩着身子看苏放,心里突然觉得很安全。

木樨的伤是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冷水激了发烧,她们又住了两日,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这时南边那两个死的消息也传过来,形势日见严迫。客栈里多了很多武林人物,都在纷纷扬扬的说,话题不离苏放。

离谱的传言也多起来,有人说她练的武功就要每月发作一次,每次不多不少,一定要杀六个人,这就叫六元功;有人说她她是妖精附体,吃了原来的苏家小姐自己顶上,可怜的苏无咎还护着她;有人说她无意间找到一笑魔君留下的宝藏和武功秘籍,死的都是和她抢东西的人,甚至有人说苏放是柳傲松的党羽,柳傲松用秘宝栽培了她二十年,如今专为他报仇的!

最让苏放担心的就是这种说法,大家最愿意相信的也是这种说法,柳傲松几乎成了武林公敌的代名词,担心他报复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要相信自己是准备给柳傲松报仇的,那还不想办法先杀了她?况且传言她身上还有柳傲松的宝藏秘籍,要知道宝藏秘籍这样土的办法就象用了几千年的离间计一样,永远有人上当!一笑魔君在武林留下的阴影二十年未散,惦记他这点东西的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

木樨为她担心起来,再看苏放却不动声色,还出去打听自己的情况。

她拿了件华丽的白色长袍换上,腰上系的一条腰带上缝满各种颜色的小珠子,下面玉佩香囊鼻烟壶零零碎碎挂了一大堆。打扮的就象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摇着折扇一步三晃的去了。

沧州是小地方,街道不宽,却十分热闹。苏放四下竖着耳朵听消息,见一个茶馆里武林人物特别多,就走进去叫了一壶普饵。

屋里的人虽然是随便坐的,但哪个是高手苏放一下就感觉到,她注意全被一个中年女子吸引,这女子一身白色劲装,披着大翻毛白色斗篷,腰上插着一圈明晃晃的小刀。刀柄上的红缨子攒在一起,象给她围了条红色腰带。这样的打扮十分注目,苏放知道她是有‘千手观音’之称的乔三娘子,那些小飞刀可不是当腰带用的!

苏放心里道:“死的人里面也没有能和乔三娘子拉上关系的,她怎么也来凑热闹?”

乔三娘子象是在等什么人,眼睛盯着门口,突然她双眼一亮,露出喜色。苏放随着回头一看,却叫了声苦。进来的两个都是熟人。一个身材矮小、气派倒很大,正是阴魂不散的萧千江,一个年少英俊、满脸是春风,却是一别许久的杨家少爷杨虹。

杨虹一进门就赶到乔三娘子面前:“三娘子,让你久等了!”乔三娘子嗔怪:“阿姨都不叫一声,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杨虹嘻嘻笑:“三娘子这么年轻漂亮,最多叫你姐姐。”乔三娘子点他的头,娇嗲:“小坏蛋~”

苏放浑身起鸡皮加打冷颤,多亏早上没吃饭!

一旁的萧千江突然冷哼了一声。杨虹笑容赶紧收敛,乔三娘子见这干瘦的小老头脸上还带着伤,架子倒不小,不悦道:“这是谁?”

杨虹道:“这是萧千江萧老前辈!”乔三娘子吓一跳:“是没……”萧千江眼睛一瞥,她的话赶紧吞回去:“是萧前辈,前辈你好!我是乔灵香。”

萧千江微点头,算是答应。乔三娘子小心问杨虹:“萧前辈也是收到帖子要去薛家庄和我们一起商议?”苏放耳朵整个竖了起来,帖子?

萧千江道:“我和薛成贾没什么交情,也不是你们大风帮的人,我只是对付苏放,哼!老夫手下就没跑了一个恶人!”

乔三娘子道:“是是,萧前辈怎么会在乎那些宝藏。”萧千江道:“我和苏放打过几个照面了,她不象有什么宝藏的样子,而且她也不可能忽南忽北的杀人,传言不可尽信!”

这一刻苏放真想和他握握手——头脑清醒、好同志啊!

杨虹道:“萧前辈,我义父知道您能相助一定高兴,请您和乔姐姐先去薛家庄,在下还要派几张帖子,邀请几个豪杰。”

苏放心中一动,杨虹的义父是‘南医’薛成贾,她已经听杨虹说过了。薛成贾吃饱了撑的,发帖子召集这么多好手对付她一个?那真抬举她了,苏放想劝劝他,有萧千江一个就足够用,多了浪费!没想到薛成贾也是大风帮的人,几个月前孟飞说起大风帮异动连连,自己还不在意,如今看来,这大风帮定有古怪!

她不再听下去,结帐走人。杨虹对萧千江说:“前辈,您还要点什么不?这里的点心做的不坏。”

萧千江盯着门口:“江边水痕明明是到城里了,她该走不远……刚才出去那人背影好面熟,我要看看……”杨虹他们怎么敢拦他,让这小老头去了。

萧千江几乎不想再跟踪,前面的人太没警觉性了,一点没察觉。他看看这个荷包,揪揪那个灯笼,就象在闲逛街,一会就更容易跟了,因为他买了两个颜色鲜艳的‘承风’。这东西不过巴掌大,俗称‘皮鸟儿’,是一种简易的风筝。因肋下挂着两个气囊,不用快跑,用嘴吹就能飞起来,当然飞不太高,也不能太久。这是小孩子的玩意,现在萧千江只要往天上一看就知道他跟的人在哪里,完全没有成就感嘛!

虽然背影很象,这笨蛋也不会是苏放吧?那一红一黄的两个东西载沉载浮,可见他正玩的不亦乐乎,萧千江的精神松懈下来。

又过半天……他怎么玩起来没完?这么大的人了!萧千江隐隐觉得不对,快步抢上。只见那两个承风都抓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手里,正玩的不亦乐乎。

萧千江大怒,问:“这是哪里来的?”

小孩子一个人玩的闷,见一个矮个子的大人和她说话很高兴:“一个大哥哥给我的,他说我可爱,小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萧千江浑身颤抖,牙齿咬的格蹦蹦响,他变小哥哥,还不如苏放!那孩子身边的大人拽那小孩:“这人怕是有病的,平地要抽筋!还是回家和隔壁大牛玩吧。”那小孩还回头叫:“小哥哥,小哥哥……”

苏放现在就在萧千江身后,她把承风给了小孩就立刻跳进一个人家的后院。后院一口水井,苏放掏出一桶水来,然后把腰带上的黄色小珠子拉下一个来,在水里晃了一下扔掉。然后就着这水洗了把脸,再抬头时已经变样,沾水的地方多少黄了些,这也罢了,最奇怪的是她好象一下瘦了很多,脸上手上的脂肪象抽空了一样,眼睛内陷,颧骨突起,就这样变了个人!

然后她把这件白色衣服翻过来,里面是土黄色微旧的棉布长袍,腰带一翻也变成普通的黑布带,把辫子拉松一点,背微弓一点……前后脚的工夫,这边进来一个阔少爷,那边出来一个做小买卖的普通人。

不过是些小伎俩,可是用来骗高傲的大侠还是不错的。

萧千江完全不顾身份,还在那里指天骂地的乱叫。苏放看着他想笑,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阿苏,你怎么还在这里?”

要不是这独一无二的称呼,苏放就会跳起来了,她转头,孟飞满是紫色小疮的面具也可爱起来。

孟飞拉着她转到一个僻静处,轻轻笑:“阿苏你看,要说没事的时候吟吟诗作作对,我确实不如你那个什么帆会讨人喜欢,可有事的时候他又管什么用了?你名声一变他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应该以赵家公子的身份站出来支持你,就算没用至少也表明一下态度啊,要我说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赶紧甩了算了,再回头考虑考虑我如何?”

苏放皱眉:“云帆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一定是想办法帮我查清楚这件事,哎呀就他那两手功夫,我担心他会有危险。”孟飞气急败坏:“你想的美,到时候有你哭的!”

苏放道:“行了孟老大,等我真哭了你在来乘虚而入吧!现在不是还没哭吗,先别说这个,你不是在家保护我爹吗?怎么来了?”

孟飞狠狠白了她一眼,才道:“你也太小看你爹的威名,我在北边都不敢轻易动他!又有几个江湖豪杰敢真上前?只是他真没什么主意,我留老二在那了。老二心思细密,应该无事!”他拿出那条项链,链子被几阵内力拉扯,已经象回炉重铸了一样。

孟飞道:“手下人拿了这个给我,我就想:却是那里来的这样高手?原来是萧千江!你看他的样,被你气着了吧?

苏放笑了:“他挺麻烦,你帮我打发了好不好?”孟飞道:“杀了?”

苏放摇头:“毕竟是宋玉山的好朋友,我杀了他以后会麻烦,留着它现在麻烦,你帮我留他一段日子,这件事过了再放出来,别让他跟我捣乱就成了。”想了想又道:“替我给木光寿送个信,真和柳傲松有关,木樨的爹爹怕也有危险!”她道:“你也不忙帮我伸冤,先把我家里人保护好就成,冤可以慢慢申,我家人要出事了可万万划不来!”

她神情凝重无比,孟飞点点头,他们双手用力互握了一下,分开走了。两人都是几经风浪的人,叫她小心的话也不必出口。

萧千江骂的累了,回头又去卖承风那找苏放留下的痕迹,孟飞见他脑袋手底都够用,果然是不好对付的!他收回面具,笑嘻嘻的迎上去:“萧老前辈!”

萧千江心里不由先喝彩‘好俊俏的娃儿!’孟飞又叫:“萧老前辈!”

萧千江问:“你是何人,可认得我?”孟飞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萧千江眼睛一亮:“你知她在何处?”

孟飞故做神秘的道:“您可知道,那人是苏放啊!”萧千江道:“我当然知道!你当老夫是那些蠢蛋吗!”

孟飞假装惊讶:“萧前辈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人,任谁见了也没胆子!”这马屁拍的舒服,萧千江高兴起来:“你是谁家的娃儿?”

孟飞小声道:“我是孟飞。”萧千江吃了一惊:“北路大当家!你不是帮苏放的吗?”

孟飞道:“我不假装帮她一下,她能相信我吗?我们北七省可不比杜四爷那南四省——地方不大却富的流油。这边是苦寒之地,那么多兄弟等我找饭呢,这宝藏我怎么也得分上一份!”

萧千江心想:你财迷心窍最好!苏放应该没什么宝藏,但也不用和你说。这人该能帮上忙的。于是他和颜悦色的说:“那你找到老夫可是有苏放的消息?我们合伙,宝藏老夫没用,我要那臭丫头的人就行。”

孟飞笑:“哪敢说和您老人家合伙,不瞒您说,苏放已经被我骗去一个分堂,只是她手底下太硬,要是你老人家能躲在一边来个出其不意……”

萧千江心想:你真小瞧我,我看到她还用什么出其不意,但是也不分辨,跟着孟飞一起去,孟飞带着他走了半日才到,那是出城好远的一处庄子。

直进了一间里屋孟飞才停下对他说:“您老先躲躲,我引那苏放过来!”萧千江不和他争,钻到桌子下面,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等了一阵,突然外面乱起来:“叫那丫头发现了!她跑了,快追快追……”

萧千江冲出来,见一个白影极快扑向一间屋子,他把轻功提到极限,箭一样追上去。那白影踹开窗子,萧千江已经到了跟前,随后进去,当真是好快的没影子!

他进了屋见床板打开,白影一闪而入,萧千江来不及细想,跟了进去。下面是个洞,他落到一半就抓到那个白影了,但那只是一件衣服。他知道上当,头上的大洞弹出无数钢条封个严严实实,四壁触手冰凉,全是精刚,身子还在下落,不知这洞有多深。

上面露出孟飞,他只穿中衣,原来刚才没影子追的白影是他。孟飞道:“这屋子是专为高手准备的,我叫它‘铁棺材’!你老住些日子吧。”

萧千江这才落到洞底,他悲叫:“天下间哪来这么多狡诈的年轻人!”

八、风起云涌
杜黄皮(二)
免费计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