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雪菁，凌悦然和姚婷婷走出洽谈室。凌悦然看到罗亦辰办公室还亮着灯，径自过去敲门。

“进来。”看到凌悦然站在门口，罗亦辰笑着招招手：“正好有事找你。”

凌悦然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人选定了吗？”

凌悦然点点头：“差不多吧。有什么事要吩咐？”

“城东的北湖月色还有三个月就要交付了，其他几家都在动作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楼盘最少必须给我拿下60套。对了，60套是基数，你没奖金的。也就是说，拿到第61套，你才有钱吃饭交房租。”

凌悦然倒吸了一口气，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罗亦辰：“60套？算上我，设计师才四个人，人均15套，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不是你自己怪我信任斯明光，不信任你，要证明给我看，让我后悔的吗？”

“我发现你还真是有仇必报啊。你给斯明光多少人？给我才几个人？”凌悦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悦岩的项目你不都是亲自下场的吗，怎么，到我的城东，你就想当甩手掌柜啊？”

“好吧，你赢了。基数60套是吧？我不要命也给你拼出来。不过先讲好，万一人手不够，需要招新人进来，你可别不同意啊。”凌悦然无奈地答应着：“明天我要去趟市场，办公室的小装饰什么的该进了。”

“钱够吗？”罗亦辰知道凌悦然还没申请批款，想到她去买饰品，必定会是自己先垫钱。

“先看看吧，不够再跟你说。”

“这样吧，明天你问下婷婷，她要没事让她陪你去，让她付钱吧，她报帐比你方便。”

凌悦然答应着，站起身想离开，罗亦辰又叫住她：“等等，我听老胡说，你前些天跟许工为做隔间吵架了？”

凌悦然有些意外：“没吵呀，你听老胡瞎说呢。行了，城东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几天后，城东分公司的办公室终于装修好。凌悦然安排了两个阿姨做清洁，自己则带着姚婷婷守在办公室这边，等着家具、饰品的厂商送货过来。

她跑进跑出地指挥着工人们摆放家具。

折腾了一天，终于清洁全部做好，家具也都摆放定位。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姚婷婷两人。两人有力无力地相对而坐，啃着外卖，好半天都不想动弹，连互相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路灯都亮起来，凌悦然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拿着剪刀走到地上的纸箱前，弯腰打开纸箱，开始把里面的饰品一件件取出来。

“六点多了，赶紧把这些布置完，早点回家吧。明天还得早起。”凌悦然说着，递了一个木质的牌子给姚婷婷，指了指独立的办公室隔间：“这个给你，钉在那个门上。”

姚婷婷接过来一看，一个金属边的木牌，上面贴着：绘图室。笑了。

“不错，知错能改，口头表扬一下。”

“你误会了。我把他扔进去，是不想他呆在外面碍我的眼。”

“你就一张嘴硬。”姚婷婷忍不住一直笑。

凌悦然一张认真的脸：“我还真不是嘴硬。你去看看，饮水机都单独给他备了一台，只求他每天一进那屋就别再出来。如果可能，我真想把那窗给砸了，给他单独开个门。”

“怎么，你这是要边缘化许工啊？”

凌悦然认真地用力点头：“BINGO！”

姚婷婷无奈地：“你在你的悦岩也是这样管理员工的吗？”

“我绝对不可能让姓许的进悦岩啊。”

“我喝多酒墙都不扶，就服你！”

两人正在说笑时，凌悦然的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来电，脸色变得难看，迟疑着不想接听。

“怎么了？”姚婷婷关切地问。

凌悦然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爸。”

“小然啊，你怎么两个月都没打钱回来了？”凌父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语气带着责备。

“爸，我最近接了个大工程，钱都垫付货款了，得几个月才能回款。您放心，我这边一回款就给您和妈汇钱。”

“你不会问景岩先要点吗？他准备什么时候来家里提亲呀。你要跟他说，彩礼钱少了５０万，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凌悦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爸，我和景岩分手了，不结婚了。”

不等凌悦然把话说完，凌父的声音在听筒那头炸起来，连姚婷婷都能听得见。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景岩人长得好，又有钱，这么好的人，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你要气死我了。让你妈跟你讲！”

凌悦然听到话筒里母亲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什么好跟她讲的。让她以后别回来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凌悦然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轻松感。

姚婷婷上前，揽住凌悦然，用手轻轻地拍了她的肩头。

“没事。继续吧。”凌悦然故意作出轻松地笑，反安慰着姚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