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给亲弟弟挖了个坑
霍清风愣住了,他甚至来不及问陈偲曼为什么这么伤心,就单纯是看到陈偲曼此时此刻的样子,他就没有任何原则和办法了,只能按照她说的做。陈偲曼说的果然没错,从她刚看到莉姐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涌了上来,陈偲曼瞬间就哭了个犀利话来,直接把莉姐都哭毛了。莉姐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离开,可惜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她如鲠在喉般的坐在椅子上,陈偲曼哭的更凶了,她很诧异,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前陈偲曼在里边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莉姐长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然后就开始听着陈偲曼的哭诉,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真的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有赖于这突如其来的情绪,陈偲曼的表演可谓是行云流水,将之前她跟霍清风密谋的那些谎话演绎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的。听得莉姐义愤填膺,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药无疾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死性不改,这么为难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他还要不要脸了!莉姐完全被激怒了,陈偲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跟霍清风一直觉得,莉姐心中有一架天平,她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疲惫了,不管是否心甘情愿,莉姐都已经原谅药无疾了,从而不怨恨他,却也紧闭自己的心,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牵连。所以,让莉姐心中的天平倾斜,让她重新对药无疾升起敌意,是让莉姐自愿出来的第一步。虽然说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即便是莉姐出来了,可能也不会对药无疾有什么好态度,甚至可能会进一步激化两人的矛盾。但同时,也有可能改变现在这种僵持不下的状况。即便是一把双刃剑,霍清风和陈偲曼一致认为可以铤而走险的试一试。毕竟想从药无疾手中拿到资金,还是要让他看到一点甜头的,陈偲曼也知道她在药无疾的心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拖累,如果有利可图,作为一个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功商人,药无疾是不吝于跟她装出一副兄友妹恭的样子哒。但是陈偲曼得清醒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从心底,药无疾还是排斥她的,只要他们的利益出现分叉点,或者产生什么利益冲突,药无疾会毫不犹豫的翻脸不认人。可能是演技太逼真了,也可能是陈偲曼压在心底的情绪爆发的太过于淋漓尽致,莉姐真的让陈偲曼哭的脑瓜仁儿疼,更是对药无疾的行为咬牙切齿,但是她还是保留一点理智的,虽然情绪上有所松动,但是并没有松口。探视结束之后,陈偲曼就出来,霍清风立刻起身朝陈偲曼走过来,一边递上纸巾,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陈偲曼擦了一边眼泪,吸了吸鼻子,才把气息稳下来,语气中还带着哽咽道:“莉姐已经开始松动了,我把自己形容的很凄惨,如果她不出来帮我,我要一个人面对苏瑾衍和药无疾两人的夹击报复,我可能要让他们活活逼死了。我看的出来,她犹豫了。”“你别哭了,眼睛都肿起来了……”霍清风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手足无措,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被定义成“朋友”这种身份了。如果他能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图谋不轨,或许现在他可以抱一抱她,可以轻抚她的脊背让她安心的冷静下来。“我没事。”陈偲曼吸了吸鼻子,目光坚定的望着霍清风,嘱咐道:“清风,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只要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计划来,莉姐一定会争取提前出狱的!”霍清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莉姐坐在椅子上,看着霍清风走过来拿起电话,她也将面前的电话拿了起来,姐妹两个谁都没有说话。霍夫人去世的早,霍清风有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霍清莉带大的,知弟莫若姐,从霍清风往这一坐的神态和表情,莉姐就看出一些端倪来。她拧了拧眉心,垂眸叹了口气,霍清莉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把霍清风的电话给陈偲曼了,她当时真的就只是挺喜欢的这个姑娘的,想着她如果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于情于理都该帮她一把。可是她就忘了一件事儿,她喜欢的人她弟弟大概率也会喜欢,没想到一时好心肠倒是给自己亲弟弟挖了个坑,添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上一次见霍清风这么难过的表情,还是小时候知道妈妈生病了时候。跟陈偲曼密谋商议的那些话,霍清风一句都没说,此时姐弟两个就这么安静的坐着,都拿着电话,谁都没有说话,还成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了。良久,还是霍清莉先开口了,她双眸认真的注视着霍清风,放缓了声音问道:“所以,你爱上她了?”霍清风眉心微动,睫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他抿成一条线的唇动了动,最后微微点了点头。霍清莉揉了揉眉心,略带叹息道:“她跟苏瑾衍纠缠了十几年,即便是不得善终,她也有很大的概率心里还有苏瑾衍的位置。”霍清风没说话。霍清莉又道:“又或者,即便她心里没有苏瑾衍了,他们之间断的干干净净,她也有很大的概率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包括你。”霍清风眉心微动,喉结上下攒动两下,抬眸对上霍清莉的眼睛,“这件事我已经想过了,可我想试一试。”霍清莉有些无奈了,直言道;“可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能看到结果,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尝试!”话一说出口霍清莉就愣住了,她注视着霍清风的眼神有一瞬的惊讶,从小到大,她真的是一天天看着霍清风长大的,她甚至敢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霍清风的人,此时在霍清风眼睛中的坚定是她从未见过的。记忆中,霍清风这个孩子随性,淡然,不执著于任何让人流连忘返的名利,这二十几年来,霍清莉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件事情产生这么强烈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