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星宿神·腾蛇

أوراق第十一章星宿神·腾蛇

2031年1月1日,今日已是元旦,要是让洛言来说今天就应该老老实实接受国家法定节假日的好意,在宿舍里美美的睡上一天,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晚上的年糕了,可偏偏他现在就身陷囹圄,在陵墓里啃着压缩饼干。

元旦也就算了,至少春节,春节一定要从万恶的任务之中解脱出来,懒懒散散的,给新的一年开一个舒适的好头,少年如此祈祷到。

西安市的远郊,天气有些灰暗,空气也显得浑浊,男子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戴着黑色的绵礼帽,裹着严严实实的黑绒大衣,一条黑灰纹路的围巾围在脖颈之上,比起‘围’字来说,更形象的是.........

‘盘踞’

围巾严严实实的缠住脖子,露在外面的嘴中呼出一口白气,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穿着这身严严实实的装束再也不会引人侧目了。

他从几个月前就是这身装束了,他很怕冷,寒冷总让他有种倦意,浑身无力,他感觉自己本就冰冷的血液或许已经冻上了,就想找上一个温暖的洞挨过这难熬的冬天。

假如洛言在这里的话恐怕能认出这位就是那日在游乐园中让他回答了三个问题以换取气球的那个男人。

男人叹了口气,打了个冷颤,然后身体缩的更紧了,他强撑着睡眼,径直的迈出步子,对自己的目的地毫不存疑,他走出了柏油铺就的马路,一步踏入林子中,黑色的皮鞋踩的树枝吱呀作响。

他快步向前,走入了人迹罕至之处,面前的景物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参天的树木上挂着不知名的巨型果实,脚下是在冬季依旧盛开的花朵,一朵绿色的花骨朵在地上,那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开来,俨然是一朵绿色的玫瑰,黑皮靴落下,将那朵绿玫瑰踩烂,硬质的叶瓣断裂,其中溅出汁液。

山地玫瑰

即使号称‘永不凋谢的翠色玫瑰’,它也是有花期的,但很显然它的花期不在冬天。

但即便如此它依旧盛开着。

永不凋谢的玫瑰超脱了它应遵循的规律,将‘永不凋谢’这一愿望具现于世界。

超脱常理,即为不合理。

只因为这里是........

妖巢

整座妖巢森林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剧变,异种狼群兴奋的看着男人进来的方向,森林中除了温度依旧有些冷以外,盛开的花朵,绿意盎然的植被,宛如冬日中的桃源仙境。

他来到了位于妖巢森林正中心的废弃建筑群,那栋残破的大楼早已爬满藤蔓与苔藓,寄生的藤蔓反倒是像是老人的拐杖一样,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大楼。

说起老人,他想到了六年前在这栋大楼中遇到的那个人类,那个老人,拿着刀,拦在了他面前,在黑色的火焰中将那尖锐的玩具指向他,质问他为何要杀戮人类。

他笑了,碧绿色的虹膜在黑火之中发寒,比那股黑色更暗的竖瞳微微收缩,他看了眼手臂上奄奄一息的它,那是一只狼,额头上长着独角,无力的爪子死死的扒着他的袖子,身上还留有粗大的针孔,毛发上沾着不知名的粘稠液体。

他问:

“你们又是为何要杀戮我的同族?”

黑色的火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愤怒,在实验室中猛地窜起。

出乎意料的,面前的老人楞了一下,然后便是无言的思考,这使得愤怒的他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打算喷吐而出的黑色火舌也熄灭于掌中。

他遇到过无数的人类,的人崩溃的大吼着,有人愤怒的冲上来,有人惊恐的逃窜着。

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思考。

思考着他们相互间提出的问题。

‘你们为何要杀戮我的同族?’

他一直以为这句话只不过是他用来表达愤怒的【反问】,而对面老人的思索让他第一次觉得,对于对方来说,这句话可以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疑问】。

为何?

他不禁也愣了一下。

在这充满偏执与疯狂的斗兽场内,他第一次从血味儿中睁开眼,试图寻找着什么。

可没等他陷入思考,赤红的火焰与苍色的雷电便突兀而至,他的黑焰再度凶厉,席卷而去,斗兽场再次恢复了应有的姿态。

他从记忆中挣脱,看着高耸入云的楼顶,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等的那个人是一个很准时的人,他没有久等。

苍色的雷霆如期而至,似在茂密的林中划出一道亮眼的裂痕,他却连头也没扭,黑色的火焰从大衣衣摆与袖口中窜出,那火焰将射来的雷电之枪包裹于其中,依稀可见黑焰中闪烁而过的苍蓝色雷光。

另一个人影处在他身后,风衣荡起衣摆,红色的衬衣侧面,握着腰间唤鹿刀柄的指节早已发白,在他的身边,空间中不时的出现击穿而过的叉状电流。

沈驭向前走出一步,平时那种略带慵懒的华贵下,猩红的獠牙显露而出,眼神中逐渐染上血色,那眼神里曾经是愤怒与悲伤,可如今却只能见到疯狂与杀意,唯有鲜血与雷霆可以唤醒那尚存的感触。

“腾蛇。”沈驭的嘴中吐出两个低沉的音节。

他转过头去,本来伪装成人类的眼瞳倏地收缩,眼白逐渐染上碧绿的纹路,很快它的眼中变得透绿,中央是黑色的竖瞳,似从地下挖出的翡翠,翡翠中央有着一道黑色的裂痕,像是地表通往深渊的裂缝。

身后展开如蝠翼般的双翅,黑色的火焰随着展开的双翅席散而出,展翅的风压将围巾末端吹起,他本是插入口袋的右手掏出,按住了将要被风掀开的黑色绵礼帽。

黄道二十八星宿,以四象神分之,北玄武七宿,西白虎七宿,东苍龙七宿,南朱雀七宿。

北方七宿的星官

星宿神·腾蛇

传说中有潜力与四象神相抗衡的太古凶兽,莅临于此。

“冬天真的是太冷了,冷的我有些困。”他呼出一口白气,将按着礼帽的手赶紧缩回口袋,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感觉自己手臂中的血液已经被冻住了,绒衣口袋带来的温暖让他有一种幸福的舒适感。

他也讨厌白天,阳光很强烈,眼睛会不舒服。

他想找个地方睡觉,其实这也很简单,他只要在森林里开一个洞,往里面一钻,就再没人能找到他。

他有那个自信,也有那个实力。

可他的族人呢?当他再次醒来,也许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了也不一定,那些弱小而愚笨的同族们,很轻易的就会被人们抓住,然后插上奇怪的管子,然后抽出或者注入些什么。

妖族败过,那是妖神族四象与妖魔族三王由于愚蠢和自大所带来的毁灭,所以,他们已经没有资本再败下去了!

所以,他站了出来,于此寒冬之时,于此人族之地。

当腾蛇踏足妖巢森林的同时,研究所就已经炸开了锅,他们在森林中布下的各种传感器清晰地向他们传达了森林气候的剧变,苏醒而来的妖巢带来一个明显不过而又令人窒息的结论,他/它,回来了........

妖巢森林的主人........星宿神·腾蛇!

“只有你一人?那个火焰使呢?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腾蛇的声音中并无暴厉,柔和悦耳。

“只有我一人,但也足够了。”沈驭答道。

腾蛇笑了笑,不置可否。

“既然我们以人类的语言交谈,还要有个合适的称呼才好,我给自己起了个人类的名字叫腾砚。”

“腾砚......我会记住的,直到你死之前。”

“还真是个自大的人类。”腾砚的身边,黑火涌动。“说实话,大冬天的我并不想打架,很累,很冷。”

“那你是为何而来?”沈驭努力的抑制着手臂,因为若不这样做的话,唤鹿刀的锋芒一定会立刻唤起斗兽场中的血气,即使是最强的异能者,但他所面对的却是上古传说中的星宿之神,理智会告诉他他会输。

记忆中,无数的冰锥从天而降,他倒在地上,一旁的妻子已被冰锥贯穿,一同被刺穿还有她怀中的孩子,那个几分钟还在他怀中嬉笑的女儿。

从那一刻开始,他诅咒起了妖,也诅咒起了自己。

理智告诉他会输,如果她还有理智的话。

“打个招呼......”腾砚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随后惺忪的睡眼睁开,声音清晰入耳。

“战争......开始了。”

唤鹿刀出鞘,笔直的刀身以超越人类极限的斩击速度在空间中留下无数道白芒,刀身附着的雷电击穿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刺眼的让人分不清是电光还是刀光。

沈驭,拔刀。

雷霆,乍现。

雷神临世般,亿万的电光闪过,天地间,只余下白芒一片。

腾砚的双手依旧插在口袋之中,双翼向前挥出,黑色火蛇从从空气中凭空出现,撕开白芒盘旋扑来,那无数的火蛇将沈驭围在中央,黑色的蛇群之中,有苍白色的雷霆涌动。

撕扯,斩断,怒吼,疯狂,雷与火交织。

腾砚展开双翼,悬浮于空中,默念。

“蝼蚁........如何能反抗神明?”

这本因该是一句感叹的宣示,但他出口的语气却是平和的疑问。

也许,疑问与迷茫都是不被需要的,需要的.......只是如面前人类的雷电使一般,在这场无理的斗兽之中,拔刀。

这才是与凶兽之名相符的行动,以暴力来宣泄仇恨,以鲜血来洗刷耻辱。

他抬起头,抛却了迷茫,得出了答案。

这个问题........

无解!

始皇陵墓·上天台

某个出口处,缓缓地出现四个人影。

“马丁,你说你真是废柴啊,居然还能把小洛洛弄丢了。”芙蕾雅不满的甩了马丁一眼。

“他一个大活人.....我怎么看得住。”马丁自知理亏,只能小声嘟囔着。

虽然被芙蕾雅挖苦,被柳铭嘲讽,还被夏大小姐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无声的盯着。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至少比洛言好多了,被那块巨石追逐了接近大约半个世纪,但最后却幸运的再次和大部队会合。

如果他知道现在洛言跟着两个美少女向导在始皇陵内悠哉乐哉,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马丁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像一条没吃饭的哈巴狗,忽然马丁的眼角瞥到一样东西,随后就精神了起来了,他蹲下将那东西捡起,是压缩饼干的包装袋,附近还散落着打开包装时掉的碎渣。

马丁拿起包装袋,认出了这就是研究所内超市卖的牌子。

洛言来过!

众人打起精神,继续在周围搜寻着蛛丝马迹,破碎的包装袋,碎掉的饼干块,身首异处的矿泉水瓶盖和塑料瓶,一个个不起眼的线索将他们准确的带向了洛言曾经走过的路线。

四人也来到了上天台所处的大殿,沿着长明灯林立的通道走上圆形的祭天台,他们敏锐的发现了八角的长明灯有一柱已经熄灭。

顺着那柱熄灭的灯,灯下的地砖上刻印着的是八卦中的‘巽’卦。

“柳铭,八卦中巽卦所代表的是哪个方向?”马丁问道,虽然他对八卦的了解不多,但柳铭一定很擅长此道。

“西南。”

听到柳铭的回答,夏音有些急切的辨别了方向,从石室中走了出去。

黑暗中,闪耀着炽红色的裂纹,那裂纹逐渐前行,最终在长明灯通道上现出了身形,兵俑的嘴部僵硬的打开,喷出有焦味的白气,石质的扎甲沿着纹路裂开,碎石掉在地上,在漆黑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身后也同时出现另一只兵俑,马丁与芙蕾雅转过身去拿出武器。

夏音迈出一步面对身前的兵俑,将身体中心压低,手指习惯性的缠在刀柄之上,如游蛇般摩挲着。

兵俑的身体中发出刺啦的燃烧声,炽红色的裂纹若隐若现,它猛的挥出手臂将一旁仍在沉睡的兵俑前臂砸的稀烂,而后抄起那兵俑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把枪斧,侧面是斧刃,而头上是枪尖,这种武器的重心难以掌控,一般很少有人会用,通常出现于祭祀或者仪仗队的场合中。

兵俑拿起石质枪斧,低吼声发出,顺着前臂,红色的裂纹燃起,直至染上那枪斧,枪斧的表面微微碎裂,掉下的石渣嘎啦作响,石炳乃至斧刃出同样有红色的裂纹闪烁。

向前一步,枪斧的斧刃托在地上摩擦出火花,再向前一步,摩擦声戛然而止,兵俑粗暴的拽起枪斧横扫而出。

夏音用力跃起,腰间的刀仍未出鞘。

枪斧扫空,而碰撞声却响起,枪斧横扫之势停在原地,斧刃斩在银色的齐眉棍之上嗡嗡作响,柳铭将枪斧拦在原地。

他们已经不再是第一次相遇时抢攻的新手,而是学会了配合的团队。

夏音自空中落下,双脚稳稳的落于枪柄之上。

刀出鞘。

始皇陵·祭地坛

陵墓之中的各个位置,尚有无数的兵俑伫立着,从亘古以至今日,不知何日是苏醒之时。

如果洛言知道在他离开上天台不久后那里就苏醒了两只兵俑的话,大概就应该庆幸自己腿脚够快了吧。

三人刚刚到达了处于下层的祭地坛,苏婉辨别了下方位,发现祭地坛的石室就在入口不远处。

不久洛言走入了一件石室,石室里漆黑一片,他打开手电。

无数的兵俑站的整齐无比,最近的那排离他不过一臂之远,表情清晰可见,洛言露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歪了歪嘴。

“抱歉,打扰了,小的这就滚。”

随后他关上了手电筒,蹑手蹑脚的退出大殿,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兵俑大军。

“呼~~~”(退出去后安心的松了口气。)

“里面有什么啊?”苏澜问道。

“有兵俑,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洛言有点后怕,脑补了一下那些兵俑一起苏醒的场面,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洛言可能会认命的躺下,两眼一闭,然后被整整齐齐的兵俑大军踩过去。

“我认为....”洛言咳嗽了一下,有些心虚,“我认为石室不在这。”

“可地图上标注的就是这里啊。”

“你们的老哥走在咱们前面,我觉得这里他们肯定来过了,我们干脆直接去下一层算了。”

“不行,我们得确认下,万一老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还没到这里怎么办。”苏澜白了洛言一眼,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要一拍胸脯说老子才不怕,我走前面美女你们跟上,可洛言只会在心里吐槽‘卿本佳人,奈何作死’。

正当洛言准备来一句‘青山不转绿水长流,我们日后再相见’的时候,苏澜早已从后面拽住了他的卫衣帽子,把他给拖了进去。

洛言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抗议,砰砰砰的跳。

吊桥效应,当两人在危险的环境中因而心跳加快的时候,身体会将这种生理现象误认为是对方使自己心动,从而产生爱情。

当然前提得是:不是那个人把你拽上吊桥的。

否则你不但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爱情,反而想骂娘。

无数的兵俑整齐的排列在道路的两旁,表情雕刻的惟妙惟肖各不相同,真乃是匠心独具,巧夺天工;又可说是帅气逼人,霸气侧漏。

洛言慌不择路,只得在心里拍着这些兵俑大爷的马屁,露出一个腼腆而又不失尊敬的干笑,祈祷他们不会突然醒来。

祭地坛的规模要比上天台大上足足一倍,据苏婉解释,这是由于古代先民的‘大地崇拜’的情结。

神话中有二圣,伏羲女蜗,伏羲代表了天崇拜与父系社会,而女蜗象征了地崇拜与母系社会。

女蜗造人便是‘大地崇拜’的具体体现,地崇拜是文明起源之初最先产生的现象,随后随着文明进步天崇拜才出现。(就像母系社会先于父系社会一样。)

有学者曾愤世嫉俗的批判,说天崇拜尊重力量,而地崇拜尊重生命,就如同父系社会与母系社会。

地崇拜在历史中逐渐演变为天崇拜,自统一王朝开始,天崇拜所象征的遥不可及和天赋人权更加切合阶级社会的需求,而以农为本的地崇拜逐渐被弱化。

至清末,祭天的重要性已经远远高于祭地,从天坛地坛的建筑位置与规模便可看出。

而统一王朝的开始,则是秦朝。

在短暂的秦朝统治期内,此时地崇拜尚且占据主流,祭地坛自然会更加宏伟些。

从兵俑把守的通道向前走去。

与上天台相同,是三层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方台,不同的是方形的台面,以示天圆地方之意,处于下层的方台周围有八方台砖将上层的方台围在中央,方形的三层台四周有四条贯穿而上的台阶,镂空的大理石雕栏层层林立。

中央是祭地坛祭祀之处,地意宫。

天心塔高耸入云;地意宫广阔浑厚。

据苏婉言道,地意宫是祭地坛的核心之处,如同上天台中的祈年殿一般,四周应该还有着相应的配套建筑,如同存放祭祀用具的‘神库’,皇帝的斋戒之处‘斋宫’,掌握祭祀准确时间的‘钟鸣室’,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建筑都不会高过地意宫,以示尊重。

苏婉兴奋的摩擦着手掌,就想在这里陪着这些兵俑住上几个月,好好看看周围的建筑群。而一旁的苏澜,估计只要是管吃的话,估摸着她是不在意和自己的姐姐一起住在这的。

若不是她还有一个走散的哥哥,洛言真有些担心这位对古代建筑有着特殊狂热的少女会失足于此。

踏上方台,走入地意宫,方形的宫室中央果不其然的出现了一个八边形的石室,三人直奔目标。

进入石室后,里面确实漆黑一片,洛言赶忙打开了手电,照到了角落被打烂的长明灯,苏澜和苏婉也打开了手电,在翡翠色的地板上扫过。

洛言打起精神戒备起来,以至于都没注意听耳边传来的声音。

五殿之一,祭地坛,五行属木,五音属角,五脏属肾。

这里同样存在着一个石室,虽然还没有到达最下层,但洛言认为兰池宫应该是封闭的,需要在五殿中解除兰池宫的机关。

让洛言不解的是,苏婉提到了他们的目的只是五块处于阵眼的‘石头’,而并非是进入打开后的兰池宫,他们追求的好比是‘钥匙’,而兰池宫则是‘宝箱’。

这与正常的逻辑不和,洛言皱起眉头。

手电筒扫过,地面上是一片狼藉,被打碎的长明灯柱散落一地,使得洛言抠门的本性暴露,这一地.......可都是古董啊。

这要是挖出去,然后找个地方展览一下收门票钱,或者找到某个巨佬直接出手。

洛言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忽然他流血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腿状碎石,还有一块纹着扎甲的石块,很明显,这是某个已经苏醒了的兵俑大爷。

洛言慌忙的拿起手电扫来扫去,生怕还有一只剩下的兵俑一巴掌拍过来。

不对,外面好像还有一批兵俑大军....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醒啊!

洛言现在就像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他从宿舍的床上滚下去,发现他在做梦。

苏婉蹲下身子,手电照在地上,找到了老哥留下的暗号。

“这个应该是老哥他们解决掉的。”

洛言心想,你们家人身手都有两位女侠这么厉害吗,讲道理,身为异能者的洛言就算排除了他那个不靠谱的异能,就身体能力来说也是在普通人之上了,但他遇到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等等?

洛言紧皱着眉头,普通人?

他回忆起了自己旁观过的两姐妹与兵俑交战时的情景。

普通人?

洛言在脑海中将那段场景不断地重放,抛去招式与动作,仅仅捕捉那里面蕴含的力量与速度,他无法得出结论,毕竟他不是武术的行家,就和他不知道武打片里的动作到底有多少是实际上能做出来的一样。

如果是异能者的话,这两姐妹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不暴露异能的,所以洛言的判断依旧是普通人,尽管他觉得她们的体术可能有些超常。

他给自己提了个醒,把眼光放的开阔了些。

“对了,你认不认识这幅图雕啊?”洛言把手电照到了八卦中心的图雕之上,他总觉得这图雕莫名的有些不祥。

如同上天台的柱子和石室数量象征着天上星辰一样,洛言觉得这八卦正中央的图雕也应该象征着什么,如果说这图雕描绘的是一座宫殿的话那就正常了,但偏偏是一阴以阳两只相斗的怪兽。

单翼的大鸟,长角的鬼虎。

洛言不认为这重要的阵法中心会雕刻些毫无意义的图画。

“这虎我不认识,不过这鸟我倒是有些猜测。”

“毕方如鸟,青羽赤脚,两足一翼,生木兆火。”

“毕方鸟?”洛言轻声重复,努力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各种书籍,记得乔老师写的那本神话史中好像提过。

“对,我解释一下吧,毕方如鸟,青羽赤脚,两足一翼,说的是毕方鸟的外貌,重点是‘生木兆火’,对于五行之说来讲,五行相克相生,毕方鸟的出现预示着大火,毕方属火,而五行中木生火,所以讲:生于木,预示着大火。”

“五行?”洛言想了想,“这幅画并非预示着五行,否则毕方最多出现在木室与火室,而这幅图雕恐怕要贯穿五行了,这副图画的主题在于‘争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下面的那只我是真不知道了,它背对着我们,只能看到虎形与双角,如果能看到正脸就好了。”苏婉无奈的回答道。

洛言陷入思索,他的脑海里仿佛有着关于这只鬼虎凶兽的记忆,也许他尝试着向迷雾伸出手,就能拨开,可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于是他选择了留在雾的这头,不去逾越。

“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先去下层和老哥会和比较好吧。”苏澜说道,少见的给正在兴头上的姐姐泼了盆冷水。

“对对对。”洛言使劲点头,就像是啄米的小鸡,外面那堆兵俑总让他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三人达成一致,决定向着下一层摸索着前进,赶路之时,洛言将一颗子弹从口袋中弹出,掉落在路口处,继续着他的小动作。

就在三人走过之后,不一会的功夫,气喘吁吁的马丁便跑到了路口,身后跟着其他三人,在解决了兵俑之后,几人越发担心起洛言的安慰,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马丁弯腰捡起子弹,顺着子弹标记的路口追了下去。

注:关于天地崇拜,首先,地崇拜到天崇拜的演变过程是切实存在的,其次,这个过程发生在母系社会与父系社会交替之时,时间上要远远早于秦朝,秦朝时天崇拜已经大于地崇拜。

所以:文中解释仅为设计情节需要,(因为地崇拜是先秦神话中最久远的部分)。

第十一章 星宿神·腾蛇
妖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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