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飞升
أوراق第九章飞升西安·上古之门研究所炎炎烈日下，秦教授戴着一副老旧手套蹲在花坛中将一根根杂草拔起，随后拿起修枝剪慢慢的将多余的花枝去掉，慢慢的，将有些凌乱的花圃重新变回以前那令他满意的样子。几个小时候，秦教授终于结束了修剪花坛的工作，当然这也是他这几个月没修剪过所留下的后果。“秦教授。”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大概还不到二十岁，有着一种年轻人独有的生涩，可语调却总是令人响起一只迟暮之年的老马。秦教授抬头看去，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面前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赵暮啊，你回来了，云南和欧洲的工作怎么样了。”“欧洲那边其实根本就不打算让我插手，而云南，情况不太乐观。”赵暮耸了耸肩，他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在他的指尖附近出现了一个个空气组成的旋涡，只有仔细观察的话才能窥其大略。那漩涡逐渐的变多，漩涡的中心慢慢的析出水来。赵暮打了个响指，那水滴便拉扯开来，延展成一道水幕，他轻轻的挥手，薄薄的水幕便横扫而过，均匀的撒在花坛之上，每朵花的花瓣上都覆着一层晶莹的水雾，娇艳欲滴。“好了，完成了。”秦教授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您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赵暮说道。“不，相反，我很惊讶，不过惊讶未必要表现在脸上，对吧？”秦教授转过身来笑了笑，“我只不过在接受现实上比其他人快了一点而已，我们进去说吧。”秦教授带着赵暮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将他的空调设定到20度，随后披上了大衣。“20度，可以吗？”“嗯，好受多了。”赵暮呼出一口气，在嘴边形成一道白雾，就如同他的身体是一个火炉，炉口张开，喷出热雾。“你的新异能，还是最上位的类别吗？”“是，水元素类，最上位的异能类别，对水的全权掌控。”赵暮说道。“双元素异能.....还都是最上位的全权掌控。”秦教授微微沉吟，“身体有感觉不对劲吗？”“没有，相反我的体温比以前降低了一点，更正常了一些，昏迷的间隔时间也变长了，由一个月一次变成了两个月一次，只持续一天。”赵暮回答道。“听起来就像是大姨妈。”沈驭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了赵暮身旁。“那你很快就会被一个来大姨妈的男人打败了。”赵暮充满挑衅意味的笑了笑，两位至强的异能者目光碰触，像是要溅出火花。随后他们一起笑了，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好久不见了。”“是啊。”沈驭唏嘘道。“等一会儿，你去留点血样，让我们分析一下。”秦教授说道。“好吧，你们每次都分析，但每次都得不出结论。”赵暮摊了摊手，“比起这个，云南的玄武我已经见过了，毫无疑问，他们就藏在那里。”“交过手了？”沈驭问。“嗯，我被他们埋到了地下，浸在地下水中，几公里厚的地面和水压差点把我撕成碎片，也就在那时候，我得到了掌控水的能力，才逃了出来。现在玄武应该认为我已经死了。”“云南？”秦教授微微沉吟。“嗯，妖族和毒贩成了一家，他们将毒贩收为眷族赐予力量，而毒贩则帮助妖族隐匿行踪，并且.......提供食物。而他们实质上的首领，就是玄武。”赵暮说道，眼神锐利起来。“上古的四象神，如今竟然做起了贩毒的买卖，真是讽刺。”秦教授叹了口气。“对于他们来说，人类怎么都好，他们所收的眷族一部分以仪式的形式被玄武吸取了血精，那些人双眼凹陷，皮肤惨白，就如同活死人一样，但却拥有了强健的体魄与力量，不直接摧毁心脏和大脑的话根本就不能阻止他们的行动。”赵暮回忆起他们协助军方摧毁毒窝时的景象，他们当时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毒窝里竟然藏了十几个眷族，也就是从那一次起，赵暮沿着这条线索发现了玄武的存在。“对了，我见过他们了，我一会去画一张素描留下。”“他们？”秦教授微微皱眉。“嗯，两个，一对兄妹，哥哥叫穆昭武，妹妹叫穆昭玄。”“双生神？”沈驭问道。“对，古籍记载中，玄武又名玄冥，是四象神中的一位，是一只乌龟身上缠着一条黑蛇，龟无法离开蛇，蛇也无法离开龟，一旦分开便会死亡，二者分别掌管着土与水，这一点我已经见识过了。而玄武还有另一种象征，代表着生殖之神。”赵暮坐下，继续说道，“在古代，蛇经常代表了生殖的意象，比如考古界经常发现的各朝代女蜗伏羲壁画，人首蛇身，蛇腹交缠在一起，代表了蛇类的交媾。而龟则代表了长寿，两者合起来便是玄武，代表了生命的延续与传承，为司命之神。”“听起来挺厉害。”“你碰到之后会发现更厉害，完全不是对手。”赵暮说道，想起了与玄武交手的过程，几招过后便落败下来。“关于繁衍之神这点，体现在其庞大的眷族上，我还从未见过任何妖可以拥有如此大量的眷族，要知道眷族对于妖来说是很重要的，他们轻易不会将人类收为眷族，可玄武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雄不独处，雌不孤居，玄武龟蛇，纠盘相扶，以明牝牡，毕竟相胥。——《周易参同契》“云南.....”秦教授的手指敲在桌子上，语气开始锋锐起来，“云南还在【诛仙剑】的射程之内。”“您是说，我们要开始讨伐玄武了吗？”赵暮站起身来，沈驭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办公室的内气氛瞬间凝重起来。“不，再等等吧，天明岛那里很可能封印着饕餮。”秦教授最后还是说道，“我们无力双线作战，先解决掉饕餮这个被封印的，然后再考虑玄武吧。”“好吧。”赵暮同意到。“那我们现在先谈谈你吧，双属性异能者，要不要来打一架试试。”沈驭拍了拍赵暮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好战的渴望。水火双属性异能者，简直是闻所未闻，原来作为火焰使的赵暮在异能操控上便超越了所有人，如今作为双属性元素使的他，怕是已经强的离谱了。“如果你没有任何进步的话，你就要输了。”赵暮转过头来，自信的说道。“那我们来试试看。”沈驭笑了，摘下一旁的唤鹿刀挂在腰间，和赵暮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夏央·天明岛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微的海风吹来显得很是清凉，马丁站在岸边，戴着遮阳草帽。精卫集团的负责人走过来，将军方的国产潜水器移交给了几人。这艘潜水器有着子弹一样的外形，子弹尖的地方装备着X型稳定翼，4个推进器矢量布置，具有较高的垂直稳定性和水平稳定性，提高了整体机动性，外形像一条张开嘴的大白鲨，这是依据船舶流体力学原理设计出基本外形，后通过数值分析和设计到水池模型试验，根据试验结果再优化设计的多轮优化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几年前深海潜水器‘蛟龙’的简易版，但也足以深潜到4,5000米左右的深海，充油银锌蓄电池可以让它在海下悬停足够的时间。（原型蛟龙号最深可潜行7000米，并且拥有稳定的悬停作业能力。）值得一提的是这艘深潜器的名字为『蓝鳍』，是一种广泛分布于太平洋的鱼类，而太平洋的平均水深为4570米，可以说这艘『蓝鳍』就是专门用于太平洋深海探测的通用机型，用于租借给其国家或者地区来进行海洋探测，每年就天明岛上各国的海洋科研机构的租借金额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深潜器的操作手册早就在一周前从墨提斯的数据库中得到了，马丁对此表示很有信心，但鉴于他一向不靠谱的形象，洛言则表示很担心。马丁拉开了舱门首先坐了进去，这艘深潜器标准容量是三个人，所以他才选择了洛言和夏音作为陪同，柳铭和芙蕾雅配合默契，再加上恩莱特，足以保证岸上的安全联络。“检查下控制系统。”洛言不放心的扒了扒头。“好嘞，我干活你还不放心吗。”马丁在有些狭小的载人舱内试操作着深潜器的控制系统，包括航行控制、综合显控、导航定位和通信系统。在阻力小、直航性能稳定、操作灵活这三者之间达到平衡，实现最优组合。在检查无误之后，马丁按下一旁的操作按钮，屏幕上浮现出一堆让人晕头转向的提示框，以此同时吊臂松开将深潜器放到海面上。像是一条被钳住的鲨鱼被放到海里一样，深潜器和海面接触的地方不断涌出着白色的气泡，四道特制的高强度吊索紧紧的拴在深潜器的顶端，吊索的另一端连接在复数吊床系统的轮盘上，作为天明岛最重要的工业之一，这些吊床甚至可以拉起一艘小型护卫舰。轮盘开始转动，吊索不断地延长着，直到深潜器彻底的消失水面，逐渐的向海底进发。『蓝鳍』快速的潜入水中，很快便到达了400米的海面之下，这里已经是人为潜水的极限距离，每10米深水压便会增加1个大气压，这里已经是人体的极限，在这种深度甚至只能停留几秒。深潜器被黑暗笼罩，周围忽然亮了起来，装备在『蓝鳍』周围的高强度射灯打开，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左右大约十米的范围，再往远处便被如墨一般的黑暗瞬间吞噬，亮度锐减。借助底部所装载的压载铁，『蓝鳍』继续在海洋中潜行着，偶尔抓捕一些生物标本，等回到岸上后进行分析，来确定是否存在妖巢。压载铁经过精卫集团工程师的计算，来保证有足够的负载力去抵消深海所带来的浮力，包括逐渐增大的水压还会改变潜水器的体积，潜水器的吸水材料也会因为逐渐吸水而失去原本可以产生的浮力，这些浮力的变化都要靠压载铁来平衡掉。『蓝鳍』不断地下潜着，周围如同一个黑暗的无底深渊，把你和整个世界隔开，即使有坚硬的钛合金壁顶着，洛言还是有点害怕，他转头看到马丁认真起来盯着显示器，双手不断在按钮与开关之间切换，这倒让他感觉稍稍有些安心。虽然整个深潜器看上去不小，但实际刨去生命支持系统，两套氧气供给系统和操作系统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管道和耐压罐，载人耐压舱却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洛言尽量挤着马丁给夏音腾出点地方，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还是让夏音有些害羞，两人对视着。还好马丁现在没有回头，否则不知道是不是会决定一气之下撒手不管大家一起沉了算了。洛言指了指一旁的观察窗，夏音便向外看去，周围一片漆黑的深渊中只有不断扫过的射灯，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丝若隐若现的亮光，亮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一道由鱼组成的微弱光流缓缓地从深潜器身边划过，像是独处深渊而身边划过一道彩虹。深海之中的许多生物都是自带发光源的，所以才会有着如此美丽的一幕。“我们现在已经在水下1500米了”马丁说道，没有头一开始那种紧张感，操作也熟练了起来，像是一个老练的水手。“妖巢的半径一般都要超过千米，所以我们最深潜到3000米的深度就可以了。”马丁说道，随后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洛言问。“我们采集的标本的密度不足，简单说采集速度更不上下潜速度。”“没关系，妖巢至少也要半径千米，采样密度多点少点的没关系。”洛言无所谓的说道。“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哇，马丁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奇怪啊？”“不知道。”马丁皱着眉头，却始终想不出来，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深潜器继续潜入深海，周围的光景虽然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可你偏偏就知道你潜的越来越深，不知道的则是什么时候会停。不安逐渐在马丁的心中发酵，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刚来到天明岛的那时候，他们几人走下船，面前则是如同仆役一样笑着的燕向南。“他笑得有点假。”洛言的话在马丁的心中回想起来，他继续回忆着那个时候的事情，燕向南的身后站着一排身穿黑西装的宝贝，而他的身旁，则是一辆纯黑色的美国产的奥斯莫比。奥斯莫比！马丁忽然打了个冷颤，那天后羿追杀他们的时候，开的就是一辆黑色的奥斯莫比！拥有视觉强化的马丁甚至可以辨认出那辆车就是燕向南开来接他们的那辆！后羿，燕向南，精卫集团！那日恩莱特之所以遇袭就是因为与妖族不期而遇而后通知了精卫集团收尾，而当燕向南知道他们与恩莱特牵扯上之后后羿忽然出现追杀他和洛言也变得合理了起来，不论是谁，只要沾了这件事，燕向南就会让他死！马丁看了眼表盘，他们已经下潜了大约2500米了，虽然还没有出现意外但是却让他心惊胆颤。“呼叫芙蕾雅，你们那里情况如何。”马丁赶紧打开联络，可他却发现联络断开了，除了最初潜入的时候精卫集团的工程师和他们进行过几次通信后，几乎没有过任何的联络。通信电缆被切断了！该死，他应该早就想到的，马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冷汗，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shit！”马丁咬着牙说道。“怎么了。”洛言马上问道，心中咯噔一下。“这群混蛋，把我们的压载铁焊在下面了！下潜的时候，压载铁就挂在潜水器下腹部两侧的凹槽内。当下潜至海洋深处时，我们要抛掉一定数量的压载铁，实现潜水器的悬停或者上浮。可精卫集团的这群傻逼，把压载铁死死地焊在底座上了！”马丁焦急的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没有足够的浮力上去了？”洛言吓得跳了起来，撞到了深潜器的顶上。“就是这样。”马丁的双手不断地在各个键位间切换，试图找到办法。“和外面联系一下，让他们拉我们上去。”“通讯电缆被切断了！我们配备的压载铁分为两种，一种为整体铸造的，重123公斤，另一种为砝码形式，可以依靠调整砝码数量来确定重量。我们的底架上装满了压载铁，所以我们才会下潜的这么快！”马丁操纵深潜器，将那些没有被固定的砝码压载铁去掉，可显然只是杯水车薪，深潜器依旧在不断地下沉。“精卫集团想让把我们沉到海底！现在恐怕吊索都已经被切断了。”“氧气！我们的氧气残量呢？”洛言大声问道。“还剩余百分之87。”马丁查看到，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重新再操作盘上工作起来。“该死的，这群畜生把氧气产量数值的显示值调高了百分之75！”马丁说道，他将检测程序重新运行，发现所示参数被精卫集团修改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还剩下百分之12的氧气！”马丁将程序重新整理，随后示数正常显示，氧气残量的槽只剩下红色的一小段，而就连氧气残余不多的警报措施也被关闭了。“精卫集团，或者说燕向南，和后羿有关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一想我们怎么能从这里出去！”洛言下意识的就想左右踱步，可这里的空间却并不允许，让他有些略微的烦躁。马丁打开墨提斯传输来的操作手册，那是关于这艘深潜器的所有知识，里面也许存在着精卫集团不知道的东西。“有了，这艘深潜器中还有一套深海行走用的装备，是一套碳骨架的合金装具，可以承受一段时间的高压。”马丁输入密码，而后隐秘的一角弹出一个箱子，他打开那个箱子，还好里面还有着那套救命的设备，在接近3000米的水下，裸露的人体会被撕成碎片，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喷射的血球。“我出去把装压载铁的架子整个拆掉。”马丁拿出那套装备。“不行，我去，一旦失去全部压载铁，我们就要承受相当庞大的浮力，你必须留在这里调节平衡，只有你会操纵这玩意儿！”洛言一把抢过合金装具。“你还受着伤呢，我去吧！”夏音靠了过去。“我说了，我去，我能行。”洛言瞪着夏音，脸上是一点都没得商量的表情，一把扯过了那件装备。“我......”“我说了，我能行！”洛言沉下脸，声音有些吓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夏音咬着嘴唇，有点害怕，最终她举起那把妖刀递了出去。“带上它吧，不论架子有多坚固，它一定可以切断的。”“好。”洛言冷静了些，第二次将那柄妖刀切实的握入手中，当他紧紧握着那把刀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丝阴冷的寒气从手上传来，却让他的血液像沸腾一般疯狂起来，心跳速率也急剧升高。洛言吸了口气，让自己变得正常了些，他穿上那套合金装具，碳骨架将他支撑起来提供坚固的支持力，而钛镁合金则将装具封闭起来，将所有的力传到到碳骨架之上。手臂之处充满了坚硬的骨架，手指伸入手套也能感觉到有些硌得慌，洛言笨拙的握住那把已经出鞘的黑刀，屈着身体钻进了舱门和驾驶室间的小隔间里，那个小隔间勉强可以让他站起身子。马丁操控着深潜器用压缩后的高密度气体将整个小隔间变为高压状态，这些压缩后的气体主要由他们吸入氧气后存入的二氧化碳组成，随后舱门打开，气体携带着洛言喷向了深海之中，舱门快速的关闭。洛言拉住深潜器上的突起部分，另一只手拽着底部的架子，缓缓地向那里移动。这种装具穿起来就像是军用开发的外骨骼一样，是对内部器官进行构型，建筑和保护的坚硬的外部结构，让人可以借助机械发挥出超越自身数倍的力量。可由于追求密封性，洛言穿的这种就没有那么灵活了，只能笨拙的将自己固定住，举起那柄黑刀，一刀斩下去，划过高密度的海水消磨了大部分力量，不痛不痒的砍在底架的连接处。洛言咬了咬牙，轻轻的声音在装具之内回响，并没有传到外面。“吾为混沌之眷裔，以吾气为食，以吾魂...........”黑暗的深海之中，闪过一抹蓝色，洛言的身上蓝色的火焰如薄刀片般旋转而出，凭空的穿过了合金装具，蓝色的刃像是切开了黑色的海渊。洛言忽然停住了，那股蓝色的气在进入黑刀之前便失去了引导，凭空的消散在黑暗之中。他看到了，在他的不远处的黑暗中，有着两个紧靠着的的发光源，那光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眼。“别动。”马丁通过通讯装置向洛言下了指示。洛言停在原地，身体僵硬的拖着妖刀，整个人不敢都丝毫的动作。那两个光源的主人逐渐靠近了，被射灯照射出了身形，光源是两颗冰蓝色的眼球，每一颗都要比篮球都大上一圈，深红色的身躯呈袋状头部有一个三角形的尖端，它靠的越来越近，黑暗中伸出几道粗壮而长的触手，上面遍布着硬质钩子而不是吸盘。大王酸浆鱿（Mesonychoteuthis），源自于希腊语，意思就是指有着勾爪的鱿鱼，而长着钩子则成了他最为显著的特点，又名巨枪乌贼，为地球上已知最大的无脊椎动物，最大的长度可能要超过百米！洛言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触手带钩的乌贼，而这种一般生存于南极附近的物种竟然出现在了温带，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是妖巢的影响。大王酸浆鱿缓缓地靠近，刚才那道蓝色的光给了它一种危险的感觉，它警惕的盯着目前的光源，马丁此时也不去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不去刺激这只足有三十多米的巨兽，只要乌贼拿起他那充满钩子的触手甩来，哪怕是深潜器产生一点点裂缝都足以要了他们的命。忽然间海底传来一阵嘹亮而又有些尖锐的叫声直入脑海，让每个人的意识都为之一颤。大王酸浆鱿猛地转过身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它自带的生物声呐准确的分辨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抹香鲸！一只出现在3000米以下深度的抹香鲸！大王酸浆鱿本能的摆动触手想快速离开，一旦它加速完毕，150千米的时速加上可于各种地形高速移动的柔软身体就会将所有强敌甩在身后。可令洛言惊讶的却是这只大王酸浆鱿疯狂逃窜的行为，作为海洋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之一，其唯一的天敌就是抹香鲸，可如此深的深海中本不应该存在着抹香鲸！大王酸浆鱿很快的离开了射灯的范围，只有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下一刻深海波动起来，深潜器也不断地摇晃着，洛言只得死死地抓住深潜器，一声更加嘹亮的叫声传来，几乎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的破碎，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在不远处！那对微蓝色的光源忽然变得模糊了，像是被青色的血雾所掩盖住了，而后光源开始以更快的速度移动向远方，射灯的边缘依稀可见苍白色的粗糙皮肤，大王酸浆鱿的头部被一个庞然大物咬在嘴里，青绿色的血雾沾满了暗红色的躯体，大王酸浆鱿暗红色的触手缠住它的头部，长满倒钩的触手在苍白色的皮肤上划过形成了一道道沟壑，血雾弥漫在深海之中。一秒之后，大王酸浆鱿的触手便离开了射灯的视野，转而又是流线形的苍白色皮肤，直到最后露出一条有点发蓝的鲸尾，鲸尾拍打着，让深海也为之波动，稍后就连鲸尾也消失在了远方。“洛言，快砍，我们的氧气残量只剩下百分之五了！”马丁喊道，叫醒了傻在原地的洛言。洛言收拢了心神，“吾为混沌之眷裔，以吾气为食，以吾魂为祭，以吾身为器，昭命汝再临于世，吾之名为......洛言！”随着咒语念罢，蓝色的气再次从身体中逸散而出引导向了黑色的妖刀，妖刀沿着裂痕张开而蓝色的雾填补了碎片之间的缝隙，而后被彻底染成黑色。这是洛言第二次动用这把刀，他觉得比起是自己将气注入到刀中，更像是这把刀上散出一股寒气扎根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让他时时刻刻的感到一股恐惧，就像是被树牢牢扎根的泥土，而后他与那棵参天巨树建立了连接，获得了挥舞枝干的权力。洛言挥动妖刀，那股在深海中的阻力消失不见，就像是黑色的雾将刀与海水隔开了，一刀下去，挂着压载铁的支架便被随之斩断，洛言挥出数刀，将底架与深潜器的连接彻底斩断。“回来！”马丁大声喊道，随后再次将小隔间充满了压缩的高压空气，洛言在释放空气的瞬间，强行逆着回到了舱内。洛言脱掉那身深海装备，粗喘着大气，心脏砰砰砰的乱跳。正当他打开与载人舱的门的时候，忽然听见马丁说道。“准备好了，我们可能要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