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youtalktomeofbalshemy！

不要和我说亵渎神明！

I'dstrikethesunifitinsultedme！

即使是太阳侮辱了我，我也会向它开战！

AndIwillchasehimacrosseveryseathatthereis.

我会追着它，直到天涯海角。

Acrossbothsidesoflandandallsidesofearth.

穿越......天涯，海角.....

Untilhespoutsblackbloodandrollsover！

直到.....它血流殆尽而死！

——2010德国版，《白鲸记》，亚哈船长台词

洛言紧跟着山田船长，而船长本人则在甲板上站定，如一棵老松般纹丝不动。

“你看，那些海鸟。”山田指向远处在海面上聚集成群的海鸟。“其实，那些海鸟已经告诉我们这里会有猎物了。海鸟总是能感知到这些大型鱼类的动向，不过如今我们有了声呐，这些经验就显得鸡肋了。”

“没关系，我们燕总的书里，可以一个人不带任何电子设备，乘着一艘小船，单靠鱼叉和经验去搞定一只抹香鲸。”洛言开始胡吹，反正又不用负责。

“那他妈还真是够男人的。”山田咂嘴，脸上露出一股向往的表情。但洛言只想吐槽他妈够男人这句话是不是很矛盾，因为外国人用这些脏话的时候，并读不出那种表示惊讶的意思，倒像是复读机。

“鲸鱼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海底，只有换气的时候才会上来，就如同人类一样，他们呼吸也会产生二氧化碳之类的废气，鲸们把那些废气存在身体里，在海面上排出，同时肌肉中的肌球蛋白开始储存氧气，它们需要在几分钟之内连续进行多次换气才足够下一次深潜，而这时候我们去捕猎它们，因为被打断换气的鲸类无法长时间潜水，而且鲸类大多都很温顺，所以捕捉它们的时候我们需要大声喊叫，鲸就会逃窜，我们用带绳子和倒刺的鱼叉刺入他们的皮肤，让它们在逃窜中耗尽体力流尽血液而死。”山田一边用望远镜查看着远方一边和洛言说道，而洛言则装出一副称职文员的模样，实际上却在小本本上画圈玩。

（鲸鱼换气，喷的不是水，而是它体内的废气，而体内的废气排出后，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就变成白雾状，但人们习惯性的称之为‘喷水’。）

“对了，抹香鲸不同，它们比普通鲸鱼厉害的太多，它们是海底的霸主，食物链顶层的存在，抹香鲸在被打扰换气后有时会反击捕鲸的船只，以巨大的鲸尾将那些捕鲸船拍碎，也就有了《白鲸记》里抹香鲸作为捕鲸船们噩梦的说法。不过我们现在，可是有着捕鲸炮和足足五艘大型捕鲸船！”山田船长自信的说道，但洛言想说你们面对的也不是一头普通的抹香鲸，是一头活了几千年的大鲸，肚子里还封印着一只妖王。

五艘满帆的大型捕鲸船缓缓前进，之所以关闭发动机是因为尽量避免发动机的动静太大将鲸鱼吓跑。

平静的海面上荡起微光粼粼的波浪，烈日之下，海鸟的轻鸣传来。

忽然，海面上涌起一股波浪，而后平息，而后再次涌起，涌起的比刚才更加高。

“哦，它快要出来了。”山田轻声念叨，看了眼波浪的宽度与规模，“我的天呐，这只抹香鲸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波浪慢慢的平息，因为抹香鲸降低了它上游的速度，同意也意味着它即将到达海面，但它并不知道，海面之上，有着五艘载着鱼叉炮的大型捕鲸船在等待着它，捕鲸船关闭了发动机，随着海面的波动轻轻飘着。

又等了两分钟，海鸟聚的更密集了，海水慢慢的分开，隐约的露出一条白色的脊背，在大海中若隐若现。

后羿站在最前方那艘船的船头，有些紧张的微微攥起拳头，他可以感受到一股毫不掩饰的气息，那是他熟悉无比的气息，就像是黄鼠狼的屁味儿一样特殊。

“云玖.....”后羿轻声说道，嘴角咧开一丝危险的弧度。

海水分开，如同在海面上突兀的划开一道裂痕，那裂痕逐渐的将完整的海面撕开，那白色的脊背也明显开来，看到那庞大无比的体型，拿着望远镜的山田小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只抹香鲸怕要有40m以上！现有记录中，哪怕是最大的蓝鲸也只有33m！”山田船长放下望远镜，嘴唇发干，吞了口唾沫，因为抹香鲸应该只有二十米！这种极度的反常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一道巨大的水柱喷上了高空，如同喷泉一般壮丽。

“船长，目标喷水了，是否开始攻击？”无线电中传来二号船的联络，他们此时离出水换气的抹香鲸最近，从船员的声音中也可以听出明显的紧张感。

如今捕鲸早已不像20世纪那样充满危险了，在配备现代科技装备的捕鲸船上，捕鲸，常常只是一场屠杀，就算是一条蓝鲸，他们也照杀不误，可如今仅仅是跟猎物打了个照面，船队上下却没来源充斥着一股深深的不安。

“批准进行攻击。”山田船长下意识的说道，额头上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收到。”船员回答道。

随着接到行动批准，二号船上的水手们开始了准备，水手们检查了下钢索是否紧紧地连接在船体和鱼叉之上，随后将鱼叉炮对准了那道庞大的白色身影。

砰的一声，炮膛内的火药被引燃，爆炸产生的膨胀气体推着鱼叉炮喷射而出，锐利的鱼叉尖部成一个箭头形状，而箭头上布满倒刺，原本这些倒刺会增加刺入鲸体的难度，可是在火器的帮助下，这些都可以忽略。鱼叉的尾部连接着一道钢索，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闪着黑光的线。

噗的一声，鱼叉笔直的刺入了白鲸的血肉之中。一刹那间，海水染上一片血色，水手们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间，从海底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几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让他们飞快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白色的抹香鲸翻滚着，将那股血色随波浪卷开，大浪涌起，白色的水花如同海啸一般涌起，拍在甲板上。

弯曲的钢索猛地被拉直，连接处几乎被拉得变形，抹香鲸拽着二号船向前疯狂的游去。

二号船上的船员被突如其来的颠簸震的摔倒了一地，在船体剧烈的摇晃中死死地抓住栏杆。

“勇敢的水手们，撑住！”二号船的大副扯着嗓子喊道。

抹香鲸依旧拖着二号船疯狂的游动，海水也被染得血红，留下一道血色组成的路迹。

“二号船！断开钢索！其余捕鲸船开启发动机追上去，接替二号船的位置，逐个向猎物进攻，消耗它的体力！”山田船长向着无线电大喊。

二号船的大副拿着电锯摇摇晃晃的走向船头，他刚打算举起电锯，就听见铛的一声锁链崩开了，碎片划过他的脸上流下一道血痕。

“船长！猎物提前挣脱了，我们的钢索被拉断了！”二号船的大副报告。

山田小野心中一凛，惊诧于这头抹香鲸超乎寻常的力量。“三号船，你们离猎物最近，更换最粗的钢索，马上发射鱼叉！”

“船长，可是我们还没到达稳定射程！”

“那就抬头斜抛，不能失去它的踪迹，更不能让它潜下水去！”山田船长大喊。

“是。”

三号船船头的鱼叉发射，划过海面准确的射中那头白色的抹香鲸。水手们的欢呼声传来，而下一刻他们也和二号船的船员一样抓住栏杆维持身形。

“该死，这头鲸鱼的力量怎么这么大！”山田小野透过望远镜看着这疯狂的一幕，一只抹香鲸肆意的拖动一艘大型捕鲸船，其他的船将三台主发动机和一台备用发动机全部开启才勉强追上。

山田此时还算冷静，他们只需要拖住这头庞大的鲸鱼，到它体力耗尽流血而死就可以，可下一刻听到洛言的话他就有些慌张了。

“船长，你们的捕鲸船，最大载重量是多少？”洛言问道。

“300吨不到。”山田船长的心里划过一丝阴霾。

“1947年，在南乔治亚海域曾捕获过一头蓝鲸，长27.6m，重190吨。不保守估计的话，这头抹香鲸恐怕要接近400吨，再加上游动所带来的力量........”洛言说道。

“你是说，我们的捕鲸船会被带翻！”山田船长的冷汗流了下来，他还没见过如此巨大的猎物，所以竟然没意识到这点，他马上拿起手中的无线电，“四号船，马上发射鱼叉！”

随着命令的下达，又一支粗壮的鱼叉射入了抹香鲸体内，两艘捕鲸船停止了发动机被他们的猎物扯着在海面上极速航行着，他们正骑在这头巨鲸的背上，如同驯服烈马的牛仔。

血红色的鲜血浸透了整个海域，而巨鲸的血却依旧不断地涌出，像是怎么也流不光一样。

“船长！那头巨鲸的速度依旧没有一点减少！”无线电中大喊道。

“坚持住，坚持住！”山田大声喊道，连一旁的洛言都感觉到一阵紧张。

“船长，它变慢了！它变慢了！”无线电中传来喜悦的声音。

山田船长松了口气，拿起了无线电，“其他船准备，三分钟后与三号四号交接。”

船只向前的速度忽然降了下来，水手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巨鲸深不见底的体力终于开始下降了，大副迅速的跑到船头，看到面前的钢索几乎竖直的插进了水里，他顿时感觉汗毛乍立！

“不！不！船长！那东西打算潜水了！”大副大声的叫喊起来。

“慌张什么？我们两艘捕鲸船，它再怎么样也拉不沉的！”山田船长再次皱起眉头，心中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两艘船上的钢索被拽的绷直，两艘船的吃水深度在一瞬间内暴涨，剧烈的摇晃使得所有的船员全部倒在甲板之上，波浪涌来将没有抓稳的船员拍下船身。

“哦，我的天呐，不会吧。”山田船长的脸色变得苍白。

“全部人，断开钢索，快！马上！断开钢索！”山田小野向着无线电拼命地喊道。

大副站起身来，准备去解除钢索，这种钢索再也无法用电锯锯断，然而他刚站起身来，船体便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直接将他摔倒在甲板上。两艘船的吃水深度暴涨，眼看就要没过红色的吃水警告线。

平静的大海转眼间变得波涛汹涌，那头庞然大物向着深海之中冲去，有那绷直的钢索连接着水下与水上。

“船长！我们要沉了！”山田手边的无线电响起三号四号船最后的联络。

船体被拽的歪斜起来，海水涌上了甲板，水手们叫喊着从捕鲸船上跳下，向着远处游去。

随着一阵汹涌的波浪，两艘大型捕鲸船彻底被拉入了水下！

“我的天呐。”山田小野干涩的嘴唇不自觉的抖着，这个怪物，恐怕光是拉力就要超越1000吨以上！但他不愧是一个有经验的船长，很快就回过神来，“放下救生艇！”

三艘船上不断的放下许多小艇，将海面上的水手救起。

“山田船长，它逃走了吗？”后羿在无线电中问道，声音带着一些怒气，他的船在山田偷偷的安排下，虽然冲在第一个但始终没有真正的加入过捕鲸。

“不！它没有走，它还没完成换气，不能长时间深潜，它........就在附近！”山田小声的说道，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巨鲸听到。

蓝色的海面不断地起伏着，太阳还是那么强烈，海鸟依旧在鸣叫着，可这原本美好的一幕在山田小野看来确实如此的凶险。他鬼使神差的想起《白鲸记》里的那句：‘大寿衣似的大海’。

山田小野忽然看向海面的某个地方，他水手的本能告诉他那个地方的起伏不正常，而那个地方，就在二号船旁边。

“二号船，全速离开，快！”山田大声喊道。

二号船的大副指挥着船员，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当前位置，他们刚刚离开，那海面便猛地破碎开来，从中跃出一只白色的魔鬼般的身影，掀起的波浪差点掀翻整艘船。

大副呆张着嘴看着那只庞然大物，光是露出水面的那部分便占据了他整个视野，巨大的白色抹香鲸昙花一现再次钻入海中，还没等大副庆幸，苍白色的鲸尾便掀起一阵暴风拍了过来。巨大的鲸尾在海面上划出一个致命的弧线，在这个弧线之中积聚着足以用量变引导质变的力量！

砰的一声，响起鲸尾与船体碰撞的声音，鲸尾狠狠地抽打在船的一侧，钢铁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中逐渐变形，整艘船被抽的倾斜。海面上涌起一股巨浪随后洒下，如蓝天烈日之中降下的暴风骤雨。

海水涌上了甲板，二号船彻底的侧翻开来，沉入水中。

山田小野看着这一切早已经说不出话来，握着无线电的手用力到指节凸出，手背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它的下一个目标......一号船！快离开那里！”山田猛地拿起对讲机，竭尽全力的喊道。

后羿此时正站在甲板之上，面部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看着海面，锐利的目光似鱼叉一般透过海水。

一号船旁的海面猛地涌起一股大波浪，白色的水花在太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海面在刹那间破开一个大洞，一个庞大的苍白色怪物从洞里猛地跃起，硕大的头部在烈日下暴露出没一点细节，那三支鱼叉像是手上的倒刺般微不足道，无数的伤口遍布苍白色的躯体之上，窜出水面的一半就足有7,8层楼那么高。

湛蓝色的眼睛微微下瞥，与甲板之上的后羿对视着，这一瞬间几乎使时间凝结于此。

洛言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夏音不自觉的将手握上妖刀的刀柄，在这一刻，巨鲸的眼神似乎瞥了过来，随之带来一股惊人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神灵本身。

后羿冷着脸单手抓起脚下一支没装填的鱼叉，左手张开，金色的气息逸散而出而后凝成了一把金色的大弓，他将那支鱼叉搭在弓上，一瞬间鱼叉上蔓延上一阵金色的纹路，布满了如同要裂开一般的金纹。

后羿将弓弦拉满，金色的大弓发出震动似乎随时都会崩解，那布满金纹的鱼叉直愣愣的指着面前的巨鲸。

一道金光闪过，划过闪耀的烈日，像是天空与海洋之间架起的金桥，金色的鱼叉彻底的没入巨鲸的表面，一道钢索从伤口处垂下。

痛苦而尖锐的鲸鸣声响起，那跃出水面的大鲸朝着一号船砸来，巨大的身躯如同巨楼倒塌一般垂压而下！

木制的甲板被砸的粉碎，钢铁的栏杆被扯断，一部分碎片扎进了巨鲸的身体之中，而整艘船被巨鲸彻彻底底的从海面砸进了海底！

后羿拽着金色的钢索，站在抹香鲸的背上，“入口.....封印的入口，在哪！”他大声的喊道，无数的刀叉以看不清的速度从鲸背上钻入血肉之中，血水留下一路红色的踪迹，而却始终无法让狂暴的巨鲸停下脚步。

五号船上的山田小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全体人员，撤退！撤退！”，在他的命令下，海面上的救生小艇齐刷刷的向着反方向撤退。

“山田船长，请给我一艘小艇。”洛言说道，他们还不能撤退。

“哦，朋友，你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山田小野脸色苍白，洛言就想说我也不想的啊，可没办法.......

“山田船长，我要留下！”洛言强调道。

“不，不，朋友，你不是要继续和那头怪物作对吧！”

“是的船长，我和我的朋友们就是为了它而来的。”洛言回以一个坚定的小眼神。

“你们....是真正的勇敢的捕鲸人！快，给他们一艘小艇！”山田船长转身喊道。

可救人用的动力艇已经用光了，只剩下一艘人力艇，他们离开的时候，山田船长还亲手将一支鱼叉递给他们，说什么这是一支上帝祝福过的鱼叉，愿真主与你同在之类的，洛言就想问问他到底是那个教的。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五号船的船舱里跳出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手拿着一根竹竿，脑袋上还贴的一个黄色的符咒，

巨鲸将后羿拖到海里，随后却又不得不重新回到海面换气，无数次激烈的游动之后，终于出现了一点疲惫的迹象。

后羿的浑身被海水打湿，这让他很心疼这件少爷送给他的衣服，紧紧地拉着那道钢索寻找着他所找的封印入口，他很清楚，这头鲸只是饕餮的封印，不进入其中的话从外面根本无法杀死，后羿擅长攻击弱点，可这种全身皮厚的鲸和他真的是相性太差了。

“我们现在干什么？”洛言有点发蒙了。

“我哪知道？”马丁和柳同时铭说道，停止了手上划桨的动作。

“你们怎么这么不靠谱呢？”芙蕾雅没好气的说道，狠狠地掐了柳铭一把。

“为什么掐我啊？”

“因为你离我最近啊！”

巨鲸带着后羿潜入海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海里挥起竹竿，竹竿却比锐利的鱼叉更容易的刺进了巨鲸的表皮。巨鲸再次浮上海面，这次上面却是两个人影。

“师....师....师傅。”柳铭的舌头打了个结。

站在鲸鱼身上的老道士伸手撕掉了脑袋上那张黄符，随着那张符咒撕掉，一股气势如海潮般涌起，后羿猛地回过头去，咬着牙说道：

“死猴子，你就非要和我过不去吗！”

“你就说对了！你打了俺的小弟，俺今天就要砸碎你这狗东西！”

“那就看看，我们谁先死！”后羿再次掷出几柄刀叉。

“孙子，有种你不要躲！”老道士喊道，声音竟然传到了几公里外，他手中的竹竿碎裂开来，露出一个黑色的棍子，一下便扫落了后羿的刀叉。

后羿皱眉，论近战他绝对不是袁宏的对手，所以他才不得不暂避锋芒，而今日却避无可避。

袁宏举起那根黑色的棍子，那身夏威夷衫忽然撑爆开来，雄壮的肌肉裸露在外，原本苍老的面孔变得棱角分明，脸颊一旁长出暗黄色的长毛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煞人心魂。

古铜色的棍子上裂开炽红色的痕迹，棍子猛震一下发出刺耳钟声般的声音，表面的烧焦似的外壳崩开，露出了里面的古铜色发红的铁棍，那棍子如新生一般膨胀开来，快有梁柱粗细，袁宏将巨柱提起搭在肩上，怒视着后羿。

此柱，名为擎天。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淮南子》

昔日，共工与颛顼争夺地位，共工失败后因为羞愧与愤怒，用头撞向了支撑天地的不周山，那不周山本为支撑天地的支柱，因被共工撞断导致天地塌陷倾斜开来，西高东低，故而水向东流。而这根擎天，正是以整座塌陷的不周山炼化而成。

“后羿！吃老子一棍！”

后羿不敢硬接猛地闪开，转身再次扔出一摞刀叉。

“你有种不要躲！”袁宏大声吼道，再次挡开后羿扔来的那一堆暗器。后羿搭起金色的大弓，凭空捏出一支箭，金色的箭影不断地划过长空。

远处的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夏音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两只......两只妖王！”

“不，应该是三只，那鲸鱼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们现在就要装成一群不起眼的小虾米。”马丁说道，随后停止了划动船桨。“柳铭，问你个问题，你这个师傅什么时候在哪遇到的！”

“五年前吧，长白山上！”

“那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了，沈叔去过东三省，应该和它交过手。是混世四猴之一的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洛言的表情一抽，又是一尊不亚于后羿的上古妖神。

“对了，柳铭，我得采访一下你，你是怎么找了个妖王师傅的？”马丁嘴上说着风凉话，心里不禁后怕。

“别废话了，你看哪里！”洛言捅了捅打算躺下装死的马丁。

“看什么看，还能有三个妖王危险吗？”马丁不情愿的坐了起来。

远处巨鲸留下的血路上，点点浪花不断地激起，像是一群极速移动的鱼群追寻着血食，那道血路似乎对它们有特殊的诱惑，一只鱼从水面跃起，拥有视觉强化的马丁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嘴里泛着血色的森森牙齿。

“你看过食人鱼吗？”马丁问道。

“没见过。”洛言摇了摇头。

“那你想不想见到啊？”

“一点也不想！”

“那就赶紧跑啊，用力划！”马丁大声喊道，五个人一起拼命地划着船远离那堆危险的鱼群，在三妖王大战的时候边缘OB，和鱼群展开了一场激动人心的追逐战。

袁宏与后羿的战斗不断地波及到身下的巨鲸，而当他们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巨鲸就忽然下沉，他们就不得不死死地抓住那头巨鲸。

“你这个杂碎！为什么要打我的小弟！”袁宏大声吼道。

“妖魔妖神，本就势不两立！如果可能的话，我到真想杀了你！”后羿出离愤怒，却拿袁宏毫无办法。

“老子不管，老子就要一棍子抽死你，吃俺一棍！”袁宏大声喊道，举起他那根大铁柱子，一棍砸下去，如是天崩地裂般的气势，搅动了天上的风云。

后羿闪开那一棍，那庞大的柱子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巨鲸的身上，苍白色的皮肤上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钝器将巨鲸的皮肤砸扁，血液从一旁破开皮肤喷溅而出。

巨鲸吃痛疯狂的一抖，将后羿和袁宏甩下海洋，后羿掉在海中，正好处于巨鲸的头部面前，他看到那头巨鲸张开了嘴，透过抹香鲸下颚那森森的牙齿，他顺着鲸的口腔看到了一个闪着血色光芒的印记，弯弯曲曲的如蝌蚪一般的光芒环绕着那枚印记，明明是立体的印记却给人一种‘文字’的感觉，蕴含了无数的信息。

“找到了，封印的入口......竟然在这里！”后羿沉声说道。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声嘹亮的鲸鸣穿透了他的灵魂，那与他刚才所听到的不同，这一声鲸鸣具有着一种悲凉荒芜的穿透力，让听见的人不自觉的就难过起来，如同跨越千年而来的丧钟。

丧钟阵阵，跨越了千年，凌驾了生死，预示着消亡者的再临。

小船上的五个人捂住耳朵，钟声直接传到他们的脑海中，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状若疯癫。就连水中的后羿和袁宏也暂时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

白色的巨鲸从水中跃起，张开它硕大的嘴，猛地一吸！

妖王饕餮，吞食天地！

无数的海水随着巨鲸的这一吞而没入口中，后羿，袁宏，小艇，鱼群，血水，连同着捕鲸船的残骸一同被吸了进去，从整片海洋来看，这一海域一瞬间如同被咬了一口一般塌陷开来，四周的海水涌入这个坑洞，形成一层层波浪。

巨鲸从半空中落下将海面砸开一个洞，无数的水花涌起，它用力的挥动着鲸尾，飞快的划过层层海水。

深海中，划过一道苍白色的影子，再一次向着深海中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