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叛
第12章背叛清晨的林子里有点稍微的冷,让人可以呼出淡淡的白气,悦耳的鸟鸣声不间断的响起,流水声与之相伴奏成了一曲清耳的乐曲。“那个南宫老头子,是真的气人。”芙蕾雅咬着牙说到,攥紧了小拳头。“确实有点。”柳铭在一旁跟着附和,递来一个装着水的竹筒。芙蕾雅想也没想就顺势接过,然后就灌了一小口,然后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柳铭,嘴里还在咂着滋味儿,“这什么呀?这么好喝。”“鲜竹酒。”“酒,你竟然给我喝酒!”芙蕾雅看着柳铭,嫌弃的不得了。“你是不是图谋不轨,想把我灌醉,然后趁机做坏事!”芙蕾雅喊道,没有丝毫顾忌。“也不算酒吧,果酒,也就是葡萄汁偏上那种程度。”柳铭解释到。“哼,这还差不多。”芙蕾雅又喝了一口,甘甜的味道在舌蕾上柔和的划过,随后似被吸引般着急的滑进了喉咙,在口腔中留下一股散不尽的清香。“嗯...嗯嗯,真好喝。”芙蕾雅舔了舔嘴唇,如同抱着瓜子的仓鼠一样双手拿着竹筒,“你哪弄来的?”“村子里,我看到这东西很好喝,就给你带来了。”“够兄弟,这时候还想着我。”芙蕾雅大气的拍了拍柳铭的肩膀,贪心的又用力吸了一口竹子里的果酒,随后她看着手中的竹筒。“你说,这酒是怎么灌进竹子里的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都是当幼竹笋衣退去的时候,在竹子节附近开一个小口,然后用一种类似针管的工具,将半熟的果酒灌进去,然后等着竹子成熟,将竹子一节一节的砍下来,竹子已经成为了天然的容器,里面的酒也变得清甜可口。”芙蕾雅一脸认真听讲的表情让柳铭受用无比,忽然柳铭的目光定格在了芙蕾雅手中的竹筒上,那被切开的白色竹子茬,边缘似乎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像是唇膏一样的颜色,柳铭没忍住吞了口口水。“你也要喝吗?”芙蕾雅拿起手中的竹筒晃了晃,酒水撞击竹筒壁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让柳铭有些心神不宁。“不,不,我不要。”柳铭赶紧摇头,顺便甩走脑海中那些古怪的想法。“那你吞口水干嘛,难道我芙某人就那么不够意思,要自己独吞啊?”芙蕾雅嘟着嘴说到,随后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莫非........”“我错了,其实我....我...很渴!”柳铭结巴着说到,一把就夺过了竹筒,再拖下去指不定芙蕾雅能联想到什么。“哼,这还差不多。”芙蕾雅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一如既往在奇怪的地方有着微妙的自尊。柳铭捧着那个竹筒,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却迟迟不敢下口,他把那竹筒转来转去,唇印的位置也随着旋转,狠下心来,想着是死是活也就一口的事。这是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芙蕾雅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马丁,小洛洛,你们来了啊。”芙蕾雅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来了,起的有点晚。”马丁打了个哈欠,和洛言并排走着。柳铭见状,将手中的竹筒盖上,松了口气,但心里却藏着一点小遗憾,骂自己一个以莽夫著称的大老爷们怎么忽然怂了起来。“夏音没跟着吗?”芙蕾雅打量了下洛言和马丁的身后,却并没有看到夏音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没有,夏音还有点事,要留在这里几天。”洛言耸了耸肩说到。“她一个人啊,还真是有点担心呀,你也知道那个南宫河图看上去那么气人,还有那个南宫夏阳,对着夏音总是一脸的不情愿,她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好过吧。”芙蕾雅想了想说到,显得很是担心。“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这里也是她的家乡。”洛言敷衍了一句。“嘛,小洛洛你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芙蕾雅说到,她知道洛言对夏音的关心程度,这家伙敢这么放心,就一定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她很快就会赶上来的,我们先走吧。”洛言说到,首先便迈出了离开的步子,而其他三人也随之跟上。阳光洒在林子里,地上因为树叶的遮挡而留下了形状不一的不规则阴影,有些温暖的气息慢慢的逸散,化开了清晨的微凉。脚下踩踏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几人朝着离开的方向,漫步在林间。“对了,年年还寄存在村民那里呢。”芙蕾雅一拍手,终于想起了那只被遗忘的可怜黑猫。“额,你们来的时候为啥还要带着猫来啊,放在家里不就完事了吗。”洛言努了努嘴。“我们也不想带啊,我给这家伙所在宿舍四次,”马丁夸张的张大了嘴,比划出四个手指,“足足四次啊!可是这个家伙还是偷偷的跑了出来,藏到了车里面,我没办法了,就只能带着它了。”“嗯嗯。”芙蕾雅回忆起了这只邪门的猫,感同身受的说到。“鬼知道它是怎么出来的,我觉得这只猫好像成精了。”柳铭认真的说到。洛言罕见的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马丁他们三个聊得很开心,根本就不需要他去调节气氛,也许在这种氛围里,他就又能躲在阴影里享受那种安心的感觉了,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只是嘴角挂着笑,看着她们三个吵吵闹闹。“对了我忘记和你么说了,这次回去我们就有假期了,一个挺长的假期,艾斯答应我的。”马丁回头说到。“真么吗?”芙蕾雅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艾斯出钱,让我们去旅游,我们可以随便选地方,不论是去看欧美的美女,日本的歌伎,韩国的模特,非洲的姑娘......”“你说来说去,好像都是一种东西。”“emmmmm,当然我们也可以顺便看看景色,比如说欧美豪车上的美女,日本站在樱树下举着伞的歌伎,韩国汉江河畔游艇上的模特,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姑娘........”马丁改口说道。“喂,你这个恶心的家伙说的还是一种东西啊。”芙蕾雅报以嫌弃的目光,反手就是一记手刀劈在马丁的后颈上。“哦!”马丁痛的直呼,“你们从来就不会尊重一下老年人,我可是你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我们尊重老年人,但不尊重老流氓。”芙蕾雅反驳。“马丁,我觉得你还是收敛点好,不然的话恐怕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了。”柳铭认真的说到。“切,说的就和你有女朋友一样。”马丁不屑的说到,冲着柳铭努了努嘴,“要说经验丰富,还要说到我们洛大少爷是不是?”马丁转过头去,本想和搭上洛言的肩膀来上一个猥琐的微笑。可他却愣住了,他看到了洛言在笑,确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笑容,轻松而自然,有着一种无比的真诚的魔力,黑色的刘海微微弯曲,笑容平和而美好,让人不自然的怦然心动。“你怎么了?”“没事。”“那你怎么....怎么笑的那么恶心?”马丁挠了挠头。“你才恶心。”洛言吐槽道,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自然的微笑,不用顾忌和伪装,只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他们没心没肺的笑着,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装,可他现在才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很开心。本来静呢的林间忽然多出了些吵闹声,几个正直青春的年轻人穿行其中,笑着打趣,互相陪伴着走着这条路,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最终,也会走到了终点。南宫家的幽木阵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距离离开,也仅仅有一步之遥。“小洛洛,夏音,会回来吗?”芙蕾雅忽然没来由的问道,莫名其妙的慌张感始终萦绕心头。“会,我和你保证。”洛言毫不犹豫的说到。“那就好,我相信你,夏音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三心二意哦。”“那肯定的,我就喜欢她一个。”洛言笑了笑。“哼,该死的现充。”马丁不屑的说到,首先迈开了步子,而此时身后的洛言却放慢了步速。“哼哼,如果你趁机搞小动作的话,我一定会报告夏音的。”芙蕾雅趾高气扬的说到,跳着脚走了出去,可背影却显得有些落寞,于是柳铭就默默的跟了上去。又走了几步,马丁忽然回头,却找不到了洛言的身影,三人慌忙的四顾,却发现洛言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没有前进一步,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通话。“洛言!你在干什么啊!快走了!”马丁大声喊道,可洛言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和电话里在讲着话,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柔和的笑容,可眼神却有些不对劲。马丁没来由的心里发慌,想起了这个疯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于是赶快就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洛言!”马丁再次喊道,洛言依旧没有回答他,可他却听到了洛言对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谢谢您,艾斯姐,一直以来,真的都很谢谢您,能遇到你们,是洛言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洛言笑着说道,电话里传来了雷霆般的咆哮,其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焦急,可他却笑着将手机阖上,他所站的位置,是幽木阵与现世的交口,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使用手机这种通讯设备。可却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问了艾斯,可艾斯一头雾水甚至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这一次选择了相信艾斯,但这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能去依赖艾斯了。他昨晚彻夜未眠,想着研究所可以治好夏音,这样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带走夏音,躲藏进研究所,因为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艾斯是真的把他和夏音当做亲弟弟妹妹一样关心的,他们可以躲在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单身女青年身后,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就会扔掉白大褂穿上礼服和高跟鞋,以研究所大管家的身份携着风雷之势,哪怕是大公亲临,也要退让三分。可这次不同了,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就只能.....去拼命了。洛言看着手中阖上的手机,笑容之中充满了追忆与苦涩,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马丁三人向他跑来,他向着那个方向露出了前所未有过的微笑,每个弧度都充满了温和与祝福。其实一直以来,他过的都不赖嘛。洛言将手松开,手机从手中掉落,他开口说出了那两个他早就该说的字,声音虽然很小,但仅仅通过表情就能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谢谢。”洛言转过身去,一步踏入幽木阵之中。马丁几人追来,却迷失在了阵中。洛言一步步的走着,并没有被阵法迷惑,但他却不敢回头,他要留下,因为夏音留下了。“放下了吗?”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人,阖着的扇子轻轻打在手上,他一直就跟在几人身后。“放下了。”洛言说道,他能够再次从阵外进来,自然是有人相助,这是他和南宫河图的协议,他看着南宫夏阳苦笑着,却决口不提如果研究所可以治愈夏音他就会打破协议的事情,他背叛了研究所,但也做好过背叛南宫家的准备。背叛,这个词第一次和他产生了关系,也让他和两千年前的那个人命运的轨迹第一次出现了重叠。“我们.....走吧。”南宫夏阳说道,带路走出。“昨天,你都和家主说了什么。”“说我想要做妖刀的刀鞘,我可以制御夏音,利用我......会更简单些。”“不只是这些,妖刀的寿命将至,刀鞘也变得毫无意义。”南宫夏阳说道。“也许,我可以代替夏音,做掌剑人,南宫家.......暂时还没有下一任掌剑人对吗?亦或说,你们找不到有掌剑资格的人。”洛言讽刺的笑容刺痛了南宫夏阳。“我从南宫河图那个老家伙的脸上读出来的。”“也许,那老家伙是故意让你看到的。”南宫夏阳笑了笑,笑容中明显的充满着嘲讽,可惜洛言没有看到。“那就是我输了吧,可.....我不能因为怕输,就什么都不去做。”“这,就叫做....赌!”南宫夏阳说道,他很讨厌洛言这种自负的样子,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些什么?真是.....笑话........有些事,他这些年都没能改变,可有些傻逼就觉得自己能做到,真是无知!“赌就赌吧,我的运气一直还可以。”洛言显得很豁达,也许他代替夏音成为妖刀使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可他现在都不去想那些了,他只知道,从这条路走回去,他就能拥抱那个女孩,也许他们真的反抗不了命运,但至少,可以互相依偎着接受。“你要做刀鞘......”南宫夏阳的脚步忽然停下了,停在山腰处,回过头来,洛言便没来由的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十年前,家主第一次与研究所有了交集,因为他需要秦睿的知识,需要一把前所未有的妖刀,除了一点以外,都很完美,而那一点.....让家主介怀至今。”南宫夏阳打开手中的扇子,脸上挂着一种讽刺的笑。“是什么?”洛言问道,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那就是......秦睿,给这把刀......”夏阳手中的扇子折起,笑容腿去,眼神也凌厉起来。“造了刀鞘!”锋利的刀刃自扇子中弹出,一道血迹随风溅起,沾血的刀刃划过洛言的面庞,面前,便是冷笑着的南宫夏阳。洛言的直觉再次救了他一命,南宫夏阳这一刀原本打算直接贯穿他的脑袋,可南宫夏阳马上跟起一脚,将洛言踢飞在地上。洛言挣扎着站起,一口血吐出,腹部里面貌似被踢成了一团,拧着疼。“混蛋!”洛言说着,牙齿已经被血染红,头上因为疼痛不住的留下冷汗。“家主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你留下,你原本可以跟着你的同伴们走的,真是可笑,你自己断送了你最后的一丝生路。”“该死,怎么会这样!”洛言咳着血,事态超出了他的掌控。“刀鞘.....哈哈,刀这东西,放在刀鞘里,那简直就是在浪费啊。”南宫夏阳欺身上前,再次发动了攻击。洛言躲闪着面前的刀刃,在南宫夏阳刀势刚起之时架起手臂,用血肉嵌住了扇刃。“刀这东西,就该用来斩些什么,不是吗?”南宫夏阳说道,手上用力,让刀刃深入皮肉。洛言大吼一声,用手臂拨开扇刃,一拳揍到了南宫夏阳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转身就跑。“哈哈哈....逃吧,你逃不了的,猴子!”南宫夏阳站起身来,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残忍的笑着。路上留下不间断的血迹,洛言拖着手臂在树林里跑着,他明白自己其实对南宫河图的作用也许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老东西是直接打算要了他的命。如同子弹穿过般的空气呼啸声响起,洛言猛地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于此同时他的腿上却忽然传来一股痛楚,整个人随着向前倒去,他看向自己的左腿,那里有一个被贯穿的洞,血流如注,腿上的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知觉,痛楚却传递到了全身。洛言咬着牙,疼痛却使得有些喘息的声音忍不住出来,他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站起来身来用手扒着树,一步步的依旧想要逃开。不能死,不能死!他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一点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对死亡的无赖。洛言从林子中拖着一条腿走了出来,却因为失去平衡向前滚倒在地上,他用那只还能用的手抓着地,艰难的爬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到尽头了吗,看来你的运气不怎么样嘛,选了一条死路。”南宫夏阳闲庭漫步沿着洛言的血迹走来,如同一个玩踩房子的小孩一样,每一步都要踩在血迹上。洛言抬头,发现面前已经是悬崖,他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南宫夏阳举起另一只手,面前一股风似乎凝成了旋涡状,那旋涡越来越小,知道没有了踪影,可直觉却告诉洛言,那里有着某种很危险的东西。南宫夏阳轻轻挥手,洛言猛地往旁边一滚,原来他所在的地方地面砰的裂开一个洞,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长枪刺进去一样。“嗯,我的能力,就是这个了,操控空气,其实说实话我很少用的。”南宫夏阳说道,有伸手再次划出一道气刃,洛言没有完全躲开,腹部被划出一个口气。“让一些地方的空气变得稀薄,而另一部分变得浓厚,你们管这个叫‘气压’,对吧。”南宫夏阳笑着,再次挥出几个无形的气刃,可却都被洛言躲开。“聪明,能感觉到变低的气压来预测方向吗,不得不说,你的直觉,真的是很强啊。看着你这种样子,就忍不住想在玩会儿了啊!”几道气刃同时出现,无死角的射向洛言,要将他切成几块。“命运,如一条毒蛇,它的毒牙,紧紧地扣在我们的喉咙之上。”南宫夏阳说道,却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洛言咬牙挥出那只受伤的手臂,血液上冒出蓝色的火焰,可这些仅仅是些极速的气流而已,起因虽为异能所导致,可其本身也仅仅是现世的常物而已,那些气刃穿过了血液,洛言只得护住自己的要害,再次被高速的气刃击中。洛言瘫倒在地上,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流到地上,浸湿了身后的衣服,有些凉,他却用着那只能动的手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血迹自额头上留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他错了,错的很彻底,输的也很彻底。“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洛言轻声地说道。“可你的太危险了,相比你可以带来的用处,有些不值得留你了。”南宫夏阳说道。“我真的,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什么脏活累活也好,什么接管妖刀也好,我只是想留在她身边而已,如果她真的只剩下几天的生命的话,我希望一会儿都不落的陪着她。”“说的真可怜,如果,你发现有办法能救她,但是需要把南宫家全部杀光呢?”南宫夏阳问道,洛言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迎着南宫夏阳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我真的会把你们,都杀光!”没有什么咬牙切齿,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就只是平和的说道,却狠狠地刺痛了南宫夏阳,他是没有这份勇气的,也没有这份执念,苟延残喘,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所以,你太危险了。”“杀光你们........真的能救她?”洛言问道,眼睛亮了起来,让南宫夏阳心里猛地一颤。“你真的是.......疯了!”他慢慢的说道,叹了口气。“我问你话呢,真的有办法救她?”洛言再次问道,如同抓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南宫夏阳没有回答,其实他知道洛言此时面临着多大的压力,他唯一喜欢的女孩快要死了,他只能干看着,他放弃了,选择去成为妖刀使,去陪着她,哪怕是一起死,可他连这一点权力都被剥夺了,可能,他已经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洛言凄厉的笑着,更让南宫夏阳确认了他是个疯子的想法。“我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什么事?”“我想救她,结果发现我没有办法,我退了一步,想带她逃走,发现我们无处可逃,我又退了一步,想陪她走完哪怕最后一程,对这个世界,我真的,已经够卑微的了,可最后,我却什么.....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得到。”“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让步,就越是什么也得不到!”洛言大声吼道,发狂的黑色眼眸与月夜下的那个男孩如出一辙。“所以......我不会再退了!”洛言笑了,笑容中充斥着侵略性,刺鼻的疯狂气息似乎已经凝为实质。“你见过毒蛇是怎么打架的吗?”南宫夏阳微微挑眉,等待着后话。“如果命运真的像一条毒蛇要咬住我的喉咙,那我便也做一条毒蛇,扭头咬回去!”洛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唇间依旧稀存些妖异的血红。南宫夏阳仿佛看到了两只毒蛇,相互咬住对方的喉咙,撕扯着蛇皮,用尖牙搅烂蛇肉,都要将对方置之死地。“喂,我们再赌一次吧,看是谁,先扭断对方的喉咙!”“赌什么?”南宫夏阳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洛言在想什么,在他看来,此时的洛言已经疯了,已经被打击的完全垮掉了。“赌,谁先死!”洛言说道,转过身去,向前一步便让自己从山崖上掉落。南宫夏阳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拦,他只是看着那地上的血迹,静思良久。洛言能感觉到风呼啸着从脸边吹过,带走一些血色的水珠,有汗有血,他所谓的计划全都失败了,他背叛了研究所,背叛了相信他的人,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还有事情没做。“姜离!出来!”洛言大声的喊道,虽然那个人没有说过,但他那就是知道姜离就是他的名字,亲口说出了自己最怕听到的那两个字,他一直装傻逃避着,那两个字似魔咒一般没来由的出现在他脑袋里,一直纠缠着他,他拉着那根绳子,拽了拽,发现那仿佛是传说中的通天藤,连接着那遥远的天际,可他却不敢往上爬,因为他不确定,爬上去的时候,他是否还是他。可如今,他掉下了山崖,只能去拉那根绳。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而时间却依旧流逝,洛言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过一句话:“无所谓,但你记住,下一次,余不会理你。你拒绝一次,余就不理你一次。”洛言疯了似的笑着,直到一根粗壮的树干贯穿了他的腰间,那树枝不堪重负折断,洛言砸在树上,无数的树杈刺进了身体,他摔在地上,血水染红了腰间的那枚粗树干。那个人还说过一句话:“杂碎,别以为你很重要很特别,余所关注的,所顾忌的,是噬妖火,而不是你,噬妖火是特别的,而你.......不是。”洛言的眼睛逐渐的失去了神采,是啊,最近的他有一些大意了。原来的他从来就没拿自己当过事,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蝼蚁,随着命运随波逐流才是他的信条,而那样的生活的确也让他不疼不痒的混了十几年,可有一天,忽然有个女孩对他说他很重要,所以他脑子一热就牛逼起来了,认为自己真的很特别,需要去奋斗一下。他以为自己很有用,便傻傻的用未来和南宫河图去谈条件,他以为自己很重要,便用自己的命去威胁姜离,可其实,他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未来和生命。其实姜离说的很对,噬妖火是特别的,而他不是,噬妖火是姜离所顾忌的,而他不是,噬妖火是重要的,而他不是。可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少年了,这样躲在角落给自己带上面具的日子。直到有个女孩在乎他的未来,在乎他的生命,甚至在乎他的喜怒哀乐,他又对这个世界抱有了多余的希望,他想起了自己第一章时挂在嘴边的座右铭:“对这个世界期望越大,你就会会失望。”所以他才会落到这个下场。如果他没有遇到过那个女孩的话,大概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那样想的话.........狼狈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他不后悔。洛言咳出一口血,用尽全力翻过身去,血色的视野中映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有些矮小,像是一个刚上中学的小女孩,看着洛言的眼神却满是可怜。“疼死了。”洛言口齿不清的说道,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眼里的怜悯,可要他再装的可怜点一定就能利用她的温柔了吧,于是他便放下了什么尊严底线之类的东西,因为那很碍事,现在他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后他哭着喊道:“南宫萝莉.......”“快救救我吧!”